第44節
蕭父還想問一下自己的事,石mama道“今天只能這樣了,莎莎受了傷,我要帶她回去休息一下。” 蕭家父子不敢阻攔,蕭嘉和因為掣肘沒了,心里正在高興呢。 石家母女了了這段孽債之后馬上就離開了,原本她們就沒什么東西,石mama把帶過來救女兒用的東西收拾了背走就行。 母女倆回到老家,左鄰右舍紛紛前來探望,他們對石mama非常友好,看見石莎都面帶微笑。 石莎覺得以前自己真的很蠢,愛上一個男子沒有錯,愛的失去了自我這就愚不可及了,她為此受到了很深的教訓,現在她只想留在母親身邊,照顧母親調養身體,以后有機會向曾經被她下過蠱的無辜人道歉。 雖然那時候石莎是在蕭父的指揮下對那些人下蠱,但她是個人,不是蠱蟲,不能自己把自己當成工具看待,她結下了因,必定得她承擔果。 蕭家在幾天后才發現石家母女不見了,查下來只知道她們回了云南,不過云南這么大,只要她們不再露頭,那就怎么也找不到她們。 當初蕭嘉和找過來也是石莎主動出現的,要不然他一樣找不到。 蕭家現在籠罩在一片陰霾中,蕭父得知石家母女離開了,又急又氣,偏只能死死壓住。 蕭嘉和因為自己已經解了蠱,倒是沒怎么驚惶,就是有些不大相信石莎是自己走的,畢竟她還喝了愛情水呢,估計是石mama把女兒強制帶走的。 蕭嘉和有些可惜,石莎這么言聽計從又有點能耐的女人不好找啊。想了一會兒他捂著嘴咳嗽了幾聲,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居然得了感冒,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生過病了。 蕭父已經沒精力去管企業的事,他得照顧好自己那脆弱的心臟。 可一直這樣也不行,他年紀還不大,不想就這么將行就木下去,于是蕭父還是找到了玉清觀,希望他們能救一救他。 連專門用蠱的石mama都沒辦法,玉清觀自然也沒辦法,玉清真人通過李越把花槐找來了。 花槐查看了一番,她有辦法,純玄教她的道術里面還有丹方,那些丹方拿到現在來講那都是極品,煉成的丹藥也就的極品丹藥,用這種丹藥治個蠱蟲那還不是小問題。 可是花槐憑什么給蕭父煉丹呢?這是他自己結下的因果。 花槐看了一下石mama留下的方子道“這個方子很巧妙,就是針對你目前的身體,你只要好好保重身體就行,別喜怒無常。” 這不等于什么都沒用么,蕭父開始了漫長的求醫路。 一個企業的領頭人無心生意,外面還有朱家專門針對他,蕭氏企業垮的非常快,不過半年,就已經停牌整改了,股東會議上解除了蕭父總裁的職務,給了他一些養老的股份就把他從決策層趕走了。 蕭家落寞下來,蕭嘉和的身價也暴跌,只有不諳世事的人還覺得他是個富家公子,其余人都知道蕭家敗了。 蕭家的生活水平縮水了一大截,蕭嘉和的豪車限量版鞋子等等全都成了昨日黃花,現在每月的零花錢簡直慘不忍睹。 其實正要對比起來,蕭嘉和的生活條件沒有跌入谷底,達到要救濟的地步,畢竟蕭父手里還有股份,蕭家還住著大別墅。 這要和以前是不能比的,以前,蕭嘉和攢個局只要揮揮手打個電話,放假了全世界都能去,出國就像串個門,現在他連攢局的資格都沒了,也別提什么動不動出國的話。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老祖宗的話是至理名言,蕭嘉和忍受不了這種落差。 簡單的生活檔次下降還能忍,不能忍的是原先平等論交的人,現在看他是高高在上的,原先對他鞍前馬后拍馬屁的人,現在嘲諷的看著他,這是蕭嘉和無論如何忍不了的。 他還欠缺在逆境中求生存的能力,家境突變,沒讓他變的有擔當,反而讓他變本加厲的玩弄女同學,以顯示他的魅力還在。 結果就是幾個女孩子同時找上了門,發現蕭家沒有蕭嘉和吹噓的那么豪,轉頭告到了學校,最后越鬧越大,最后蕭嘉和被學校勸退。 勸退回家的蕭嘉和除了啃老一無是處,他連工作都不愿找,一般的工作他蕭少爺看不上,高薪的工作他蕭少爺沒有專業技能,他除了一張臉能騙騙女孩子,其他什么本事都沒有。據說以后的以后,蕭嘉和迫于生計,成了一個牛郎,他從玩弄女性變成了被女性玩弄,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至于蕭母,她也得為自己考慮,眼看兒子成了一灘爛泥,丈夫成了個藥罐子,她還不算老,不能跟著這條破船一起沉沒,她跑的最快,從家里收羅了能收羅的所有財產,然后一拍屁股出國了,蕭氏父子以后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 蕭父一直茍延殘喘的活著,他手里還有一些股份,用這些錢他要吃藥,要生活,還要養一個沒用的兒子。蕭嘉和一開始不習慣如今拮據的生活,于是去借高利貸,最后高利貸過來追債。 蕭父不能忍受高利貸無休止的恐嚇吵鬧,只能把手里剩下的股份賣了替兒子還債,然后告誡他,再欠錢他就不會管了! 蕭父握著最后一筆錢不撒手,蕭嘉和一氣之下就跑了。蕭家就此一敗涂地,朱總裁看著兒子遞上來的文件夾,他翹起嘴角,笑了。 這些事離花槐很遠,都是彭麗娜當八卦告訴她的,最后彭麗娜總結,“活該!” 第四十五章 一個學期結束的飛快, 轉眼就是寒假了, 花槐在彭麗娜的點撥下買了一大堆東西回去送禮。 外婆那里是必須的, 還有那些教花槐的老教授們, 都不能少,甚至連黃樹和王虎她都沒忘記。 回到療養院, 大家看著花槐送的禮物都喜氣洋洋, 胖廚娘得到一套羊毛圍巾和手套,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蔣老太太勉強接受了一根玉簪子,還不忘挑剔一下, “不夠通透,勝在樣子還行。”可當天就戴在頭上了。 每個人都有禮物, 外婆是一身羊絨衫加一件羽絨服, 高興的一個勁的摸。 黃樹拿著一只毛茸茸的公雞仔摸不著頭,這不給小孩子的嗎,為什么會送給他? 花槐解釋道“黃鼠狼喜歡吃雞,我總不能給你買一只活雞回來,這個讓你看看解解饞。” 黃樹哭笑不得, 還不如給他買一只活雞呢。 王虎得到了一個很大的安全塑膠骨頭棒, 花槐美其名曰給他磨牙用的,王虎倒是很高興,黃樹翻了個白眼, 這是條蠢狗。 臨近過年,療養院里人也少了很多,老人們大多都被接回家團圓去了, 工作人員除了值班的,也要回家過節。 黃樹自告奮勇的做了一桌菜,和外婆還有花槐一起過除夕,到最后王虎也來了,拎著一竹筒酒。 黃樹和王虎一向不對付,今天兩只妖權當沒看見對方。 花槐好奇道“你這是什么酒啊?” 王虎道“猴兒酒,離這里最近的山里邊的猴子釀的,我分了些過來。” 這個花槐沒嘗過,表示非常有興趣。 四個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飯,桂花站在一邊聞味道,也是一臉滿足。外婆對黃樹和王虎的身份心知肚明,就是從沒說破,大家熱熱鬧鬧的吃飯,倒也很是和諧。 王虎拿來的一竹筒猴兒酒被大家都分光了,花槐都倒了一小杯嘗了嘗。 吃了飯,黃樹和王虎放煙花,這兩只妖行動飛快,點上了引線就殘影一般掠了回來,然后大家抬頭看美麗的煙花。 黃樹道“我好幾年都沒這么安逸過了。” 王虎甩了甩尾巴,“我也是。” 外婆把目光從王虎的尾巴上移開,專心看煙花。 花槐拍了王虎一下,“尾巴收起來!你就不怕被人發現綁了你去解剖啊!” 王虎依依不舍的收了尾巴,一條狗,不讓搖尾巴那是多么痛的領悟。 黃樹嗤的一聲笑了。 這個寒假花槐過得很舒服,老人們大多數回了家,就沒人揪著她上課了,外婆疼她,睡懶覺從來不說她,可惜寒假太短,連頭帶尾一個月就結束了,花槐又要上學了。 過了一年又長了一歲,花槐班上的女孩子還沒到忌諱自己年齡的時候,新學期開始大家都高高興興的,炫耀著自己的新衣服新首飾。 花槐不住在學校,像她這樣的學生也有,但是不多,畢竟住在外面的花費比在學校的花費多得多,家境普通的同學都不會這么選,大學宿舍環境也很好,一個宿舍住四個人,最多六個人,也不擁擠,就是人際關系緊張了些。 花槐性子清冷,覺得住在外面比住在學校要好,而且自己還帶著個桂花,住在校外更方便。 彭麗娜家境好,住在校外完全沒問題,可她喜歡熱鬧,所以選擇住宿舍,還邀請花槐去過。 花槐看著狹小的宿舍,實在想不通有能力住的舒服些,為什么非要和人擠。 后來彭麗娜擠眼睛告訴花槐,“我買了新衣服新化妝品,她們看到了會羨慕我啊!” 花槐“……”無法理解這種愛好。 開學沒幾天,這天花槐和彭麗娜去食堂吃飯,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孩子坐在她們旁邊,獨自默默的吃著飯,旁邊一圈的人都在指指點點外加竊竊私語,交流的目標應該就是這個女孩。 花槐從來不關注別人的話題,彭麗娜卻伸著脖子左右張望著。 到了下午放學,花槐去圖書館找書,彭麗娜跟了過來,神神秘秘道“哎,你知道為什么大家都說中午那個女孩子嗎?” 花槐茫然“啊?” 彭麗娜恨鐵不成鋼,“中午,坐在我們旁邊的那個女孩子,大家都在討論她,你忘了!” 花槐壓根就沒去記。 彭麗娜接著道“我打聽到了,她叫陶桃,比我們高兩屆。她交了個男朋友,是他們班的同學,去年,她和男朋友去開房,然后被男的偷偷拍了下來,這男的也不是個東西,居然把視頻賣了出去,兜兜轉轉的學校里也有人看到了,這件事就鬧大了,后來陶桃報了警,他男朋友被學校給開除了。” 花槐道“那她不是受害者么,大家議論她干嘛?” 彭麗娜道“那就有的說了,旁人都說,要不是她自己下賤,怎么能和男的去開房,自己不檢點還要反咬一口,還說那男的很可惜呢,家境不好,上大學還是父母湊出來的錢,就被陶桃給毀了……” 花槐道“等會兒等會兒,我怎么越聽越不對勁呢?偷拍的是那個男的吧,這管陶桃什么事,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我說那些人的嘴這么這么賤呢,你可別和他們學,下了地府要被打嘴巴拔舌頭的。” 彭麗娜嚇了一跳,“我那是聽來的,我也覺得不對啊。陶桃報了警,警察收集證據查明白就是那個男的偷拍,還把視頻賣出去,都關了他幾天,聽說還要判刑,學校也是因為這個才開除他的。” “我還聽說那個男的的父母過來求陶桃,讓她承認是自己同意那個男的拍的,嘖嘖嘖,真是有夠不要臉的。不過現在她過的也艱難,人人都在背地里議論她,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也大有人在。” “據說她們宿舍都集體排斥她了,還有不少人還保留了那些視頻,哎,真夠惡心的,弄得我都不敢談戀愛了,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一個比牲畜都不如的人渣呢。” 花槐沒有接話,人心的丑惡可見一般,很多人躲在幕后肆無忌憚的用流言傷害別人,只有當自己是當事人的時候,他們才會明白這種感覺吧。 又過了幾天,下課后花槐準備回去,半路遇到陶桃獨自坐在石凳上,她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人工湖,像個雕塑。 花槐看到她身上死氣纏繞,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這時候兩個男的嘻嘻哈哈的過來,一眼看到陶桃坐在哪里,于是他們走進,一個男的道“哎呀,這不是陶桃嗎,你怎么一個人呢,多孤單寂寞啊,要不要我們陪陪?放心,我們嘴可嚴了!” 陶桃滿臉羞憤,她站起來想走,別兩個男的攔住了。 花槐道“你們在干什么?” 聽見有人在旁邊,兩個男的尋聲看了過來,發現是個女孩子,就滿不在乎道“小學妹,這和你無關,陶桃是我的女朋友,我和女朋友談話你管得著嗎。” 陶桃面色通紅,她拔高聲音道“你撒謊!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男的切了一聲,“清高什么啊,誰不知道你誰都能上!” 花槐皺了皺眉,她道“我現在只看見你在sao擾這位學姐,要不要我去找老師過來調查一下。” 畢竟在學校里,這兩個男的不敢太過分,聽到花槐斬釘截鐵的話,也知道今天討不著好,只能悻悻的離開。 花槐覺得憤怒,這個感覺她很少有。于是她讓桂花去跟著那兩個男的,“把他們的私生活都給我拍下來!” 桂花興奮的一溜煙跑了。 陶桃感激的看了一眼花槐,低聲道“謝謝你。” 花槐認真道“不要把不是你的錯攬在身上,假如你還要背負不是自己的過錯,那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陶桃慘然一笑,“沒有誰覺得我是無辜的,他們都說我活該,我下賤,我爸爸mama都因為我抬不起頭來!有時候我覺得假如我死了,是不是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花槐不大會安慰人,她想了想道“死亡只代表你這一輩子結束了,說你壞話的人肯定還會說你是畏罪自殺呢,多不值得。你只能自己挺過來,然后告訴自己得到了一個大教訓,再說,你死了,你的父母難道就不傷心了?那只會讓他們一輩子都想起女兒是因為這件事自殺的。” 陶桃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