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還有陳皮,那是產地、果種、年代都有講究,不是拿著橘子皮曬干都叫陳皮的,花槐獨自想要備齊這些藥,一時半刻壓根不可能。 可那些貴人能行啊,拿來的藥材都是頂尖貨,沒半點摻假,所以當?shù)こ?,她先要了一不分?/br> 中間人也沒阻攔,這個藥是新藥,貴人還不敢用,必須要經過檢驗?;ɑ蹦米呔湍米撸切Ч?,以后再讓她制就行了。 拿了藥,花槐先讓外婆吃了一顆。當著中間人的面,外婆毫不猶豫的吃了。 然后她們祖孫兩回去,中間人把藥收拾好也帶走了。 他把藥帶走可不是馬上就給人吃的,先是拿去化驗,現(xiàn)代手段化驗丹藥,把里面的成分都能化驗出來,不過還是有一些復雜的成分化驗不出,人家化驗員也肯定的說了,這些成分不是毒,絕對吃不死人。 就這樣還是不放心,找了幾個人出來試吃,這些人以前可沒吃過陰婆的藥,所以正陽丹一下肚就覺得從丹田開始變暖,接著身體在一個月內慢慢就出現(xiàn)了變化,皮膚變得光滑,原本的細紋啊,痘印啊都慢慢消失了,連以前受過傷的疤痕都變淡了。 內里的變化不知道,就看外表,這些人眼睛變明亮了,小毛小病都沒了,吃的進睡得著,精神健旺。去醫(yī)院一檢查,三高都沒了。 這簡直就是仙丹?。?/br> 貴人們喜出望外,就是吃陰婆的藥,變化也沒這么快的,加上陰婆的藥似乎還有成癮性,要不然斷就斷了,他們也不必非把外婆給挖出來。 沒料到花亞紅還有這一手呢,早知道藥效這么好,當初干嘛找陰婆。 這時候這些貴人也忍不住了,紛紛開始服藥,連中間人都偷偷用了一顆。 暑假快過去的時候,花槐在新聞上看到好些部長,局長,書記等等的訃告。有的死于意外,有的干脆就是猝死,還有的是突發(fā)疾病,總之沒一個是好端端死的。 其實沒有正陽丹,他們這些人活不久了,陰婆死了以后沒人可以壓制那些怨靈,吃過陰婆丹藥的人都在怨靈的報復名單上。不過這些人都在國家機構工作,有這一層保護膜,一時半刻怨靈不能直接動手,只能慢慢消磨他們的生氣。 等到生氣跌入低谷,也就是怨靈們動手的時刻?;ɑ辈贿^是加速了這一進程。中間人腦溢血住進了醫(yī)院,據(jù)說弄不好以后都不能動了。 他天天晚上看著一個渾身是血的殘破嬰兒坐在他的胸口上笑,笑著笑著,還要爬進他的嘴里,他直著脖子喊叫,誰都聽不見。 正陽門,一個年輕人拿著花槐的丹藥來問掌門廣明。 掌門端詳片刻,然后堅決道“好藥!沒一絲陰邪氣,這種藥如今千金難求。你若不信,我這就吞服給你看?!?/br> 年輕人苦笑了一下,“我也不覺得這是毒藥,可吃過這種藥的人大多數(shù)都死了!死法不一樣,確實都死了,我這心里,怎么能不懷疑?!?/br> 掌門道“人有旦夕禍福,你不能怪在這個藥的頭上,你若不信,我吃給你看?!?/br> 年輕人沒說話,掌門就接過藥吞了下去,然后打坐一番,神清氣爽的睜開眼,“能告知這藥是誰制的嗎?” 年輕人搖搖頭“我不知道,知道的人進了醫(yī)院,已經神志不清了。不瞞大師,我也吃過一顆,確實讓人渾身舒服??墒俏腋改妇褪浅粤诉@種藥才先后沒了的,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br> 掌門道“令尊令堂是怎么沒的?” 年輕人道“我媽是衛(wèi)生局局長,下去查看工作的時候,遇上山上墜石,別人都沒事,就她死了。我爸,半年前身體都好好的,忽然就垮了,查下來是癌癥晚期,短短一個月也沒了。” 掌門道“那這和這個藥也不想干啊,令堂是意外,丹藥可沒這能力,至于令尊,也不能說是吃了這個藥才發(fā)的病吧,畢竟你也吃了?!?/br> 年輕人苦澀的點點頭,“我也這么想,就是心里不舒服,過來問問大師,也算求個心安吧?!?/br> 掌門嘆息一回,送走了年輕人。 花槐和外婆回到療養(yǎng)院,就去給老人們挨個送藥,她也不是無差別批發(fā),只有對她切實抱有善意,心地善良,且?guī)椭^她的老人,她才給藥。 蔣老太太捏著藥看了半天,最后用錫蘭紅茶給配著吞了下去。 蘇老太太戴著眼鏡,還關切的問“這得多少錢啊?” 張教授大手一揮“我不吃!” 花槐臉一拉“你不吃,以后我再也不上你的課?!?/br> 張教授勉為其難的吞了下去。 黃樹還有王虎,那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跟在花槐屁股后面寸步不離,他們野生的妖,哪有丹藥能吃,正陽丹并不是什么修煉的丹藥,對他們來講已經是不可得的東西了。 花槐被他們纏的煩,一妖兩顆給打發(fā)了,后來想到還有那只雞妖 ,于是給莊敏送過去一顆,莊敏馬上轉了五萬給花槐,花槐也沒推辭。 雞妖知道這是好東西,直著脖子往下吞,沒料到丹藥太大,他喉嚨細,噎的直翻白眼,莊敏趕緊攥著雞脖子灌水,好一通折騰。 正陽丹在普通人身上的效果很明顯,蔣老太太睡眠不好,現(xiàn)在能一覺睡到大天亮,白天精神健旺,更能折騰自己的打扮了。 蘇老太太能繞著療養(yǎng)院小跑兩圈,張教授吼人的聲音越發(fā)大了。 這些老人都知道花槐給的藥不簡單,他們都是人精,沒一個說出來的。 就是黃樹和王虎這兩個小妖都覺得神清氣爽,分外舒服。 暑假一過,花槐卷著包袱就跑路了,別以為她給了老人們一顆藥丸,他們就不抓著她上課了,壓根沒這可能,哪怕多了個王虎,也沒把火力從她身上拉出去多少,該上的課她一樣得上。 張教授就吹胡子瞪眼道“你讓我吃那個勞什子我就吃了!怎么滴,我吃了你倒是想賴賬不學啊!沒門!” 花槐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上課。 所以開學對她而講真的是解放?。]這么多教授只盯著她一個人了。 至于她那個藥丸,中間人連話都講不了,每天被嬰靈折磨,都瘋了,當初又是單線聯(lián)系。貴人們怕這種事鬧大牽扯到自己身上,從來不會自己出頭,如今一個個去了地府,這事也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誰也找不到花槐頭上。 便是正陽門的掌門廣明一心想找到制藥者,也不過是想想罷了。原材料什么的當初都是中間人出手去辦的,他一倒下等于線索全無。 花槐愉快的揮一揮衣袖去上學了,留下一臉遺憾的教授們,王虎雖然聽課認真,奈何不靈秀,沒有一點就通的腦子和質疑的學習精神。 花槐雖然是被按著學習的,她總是會提出疑問,這種有問有答的教學方式雙方都很愉快。 王虎只會一臉忠厚老實的坐在那里,問他懂了嗎,懂得他就點點頭,不懂的他就搖搖頭,如果你不問,他就永遠一副憨憨的樣子,教授們還是喜歡花槐。 花槐小鳥一樣飛回了大學,頓時覺得上學好啊,再也用不著被幾個教授盯著學習啦。 一上學,暑假里玩瘋的心還沒收回來,老師宣布考個試,一片哀嚎聲,以為上了大學平時就不用考試了呢。 彭麗娜不住的嘮叨“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弊詈笳疑匣ɑ薄鞍压鸹ń栉矣靡幌掳桑胁恍??” 花槐白她一眼,“她活著的時候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利索,你倒敢想?!惫鸹ㄔ谝贿叿硌郏植荒苷f花槐說錯了。 花槐這一個暑假可不是玩過來的,考試一點不憷,最后成績出來,沒依靠桂花,花槐還是考的不錯。 這一記下馬威,讓同學們的心沉靜了下來,不敢繼續(xù)浮躁了。 暑假過去,氣溫沒那么高了,白天還有一些秋老虎的余威,早晚已經并不那么燥熱。 經過一個學期的磨合,同學們也熟悉了很多,花槐的人緣在彭麗娜的幫助下好了不少,不過她還是住在外面,畢竟帶著桂花住宿舍也不像樣,要是桂花一不小心顯了形,那不是要把人嚇死么,學校里的鬼故事已經夠多了。 第三十七章 這天, 彭麗娜神神秘秘的來找花槐“花槐啊, 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比我們大兩屆的那個校草蕭嘉和的事嗎?” 花槐莫名其妙“我哪里知道去, 怎么了?” 彭麗娜道“我和你說啊, 我們家不算超級富豪吧,那也算得上有錢, 是不是?”那是自然的, 彭麗娜的老爹手里還握有寫字樓出租,絕對是個有錢人。 她繼續(xù)道“但是那個蕭嘉和,家里搞房地產的, 妥妥是個鑲鉆石的富二代啊,人長的又好, 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前赴后繼的去勾引他呢, 嘖嘖嘖,不瞞你說,我也對他也起過心思。” 花槐手里拿著彭麗娜給的牛rou干薯片,嘴里吃著她給的草莓蛋糕,哪怕彭麗娜說的再無趣, 她也聽的津津有味。 “可前兩天, 他爸爸過來找我爸,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哎呀我的媽,知道了前因后果, 我差點自戳雙目,外表長的人模狗樣的,心咋就這么臟呢!后來我爸告訴我, 這小子仗著自己家里有錢,臉又好,不知道勾搭了多少女孩子,給他墮胎的都好幾個!” “他不是有錢么,把錢甩過去就行了,也不管人家受了多大的傷害。暑假他出去旅游,回來后他還是一樣的花天酒地,這次卻倒霉了,據(jù)說回來后一開始還好好的,后來就開始出現(xiàn)幻覺,總說有個女妖怪跟著他,晚上也睡不好,總說女妖怪死盯著他不放,沒幾天,他身體就垮了。” “他爸媽急的不得了,送醫(yī)院又查不出什么,送精神科,說是他有輕微的精神分裂,這名聲可不好聽,要是傳出去,他們蕭家就沒臉了。后來有人提醒他們,是不是遇著什么臟東西了。他們就開始四處找人做法事?!?/br> “你知道我爸爸的寫字樓不是出過事嗎,還是你來了才解決的,所以他們就找了我爸,估計想要請你出手呢。我和你說,這小子是咎由自取,你千萬別幫他?!?/br> 聽了一大串,花槐總算聽明白了,她道“你怎么知道這么仔細啊,人家就是來找你爸爸,也不會把兒子的底兜出來吧?” 彭麗娜道“嗨,他爸媽倒是想粉飾太平來著,誰是傻子啊,他媽說,那些女孩子不自愛,看見他兒子就主動的很,所以不能怪她兒子,現(xiàn)在的女孩子眼皮子就是淺,她兒子是無辜的!你聽聽,這能是好東西嗎?” 花槐道“我不會去毛遂自薦,假如他們找過來,我也會看能不能出手相幫,不會盲目插手。” 彭麗娜嘀咕“渣男真是活該?!?/br> 花槐把這個事轉頭就給忘了。 半個月后李越來找花槐,說是有一單解邪祟的生意,仔細一問,就是那個叫蕭嘉和的學長。 蕭家是通過彭麗娜的父親找上門的,彭老板雖然知道花槐是女兒的同學,他也沒有莽撞的直接把花槐說出來。 因為彭麗娜把玉清觀的事告訴了彭老板,說李大師因此還受了一場驚嚇。彭老板十分懊悔,覺得是自己連累了李大師,遇著蕭家來打聽大師的事,他也就不敢胡言亂語,只是通知了李越,讓他們自己商量去。 李越也乖覺了,先問他們都找了誰,有沒有別人應下騰不出手的事。 蕭家連連搖頭,“玉清觀里的大師也來過,法事也做了,毫無效果?!?/br> 李越還特意去了玉清觀,問蕭家的事他能不能接,把玉清觀的人臊的滿臉通紅,好說歹說才把他打發(fā)走。 他來找花槐的時候得意洋洋,“讓他們綁我,以后我就這樣惡心他們!” 花槐道“這個事我聽說過,那個蕭嘉和是渣男嗎?” 花槐從來沒涉足過什么情情愛愛,對于渣男這個詞,也是從彭麗娜那里聽來的。 李越道“那個我倒是不清楚,那這事到底接不接?” 花槐想了下“先去看看吧,沒說一定能解得了?!?/br> 于是李越和花槐去了蕭家,蕭母不忍心把孩子關在精神病院,就放在家里照顧。 蕭嘉和確實有一副好皮囊,現(xiàn)在被折磨的憔悴不堪,也就沒了吸引人的資本了。 花槐一眼看到他就嚇了一跳,然后眼里冒出幾絲興味。 蕭母看見花槐,心里就存了幾分懷疑,這么年輕,懂什么啊。不過人已經來了,不管年紀大小,能把兒子治好就行。 花槐開口“具體什么癥狀?” 蕭母想要解釋,花槐道“讓你兒子自己說。” 蕭嘉和咽了一下口水,低聲道“你不會說我神經病吧?” 花槐搖搖頭。 蕭嘉和就低聲道“大概在一個多月前,我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看到一個人首蛇身的女人朝我吐著蛇信,那時候我只以為是個夢,慢慢的白天我都能看見這個怪物,它就這么不遠不近的看著我,后來,后來,它居然在慢慢接近我,我都快嚇死了,我去看過醫(yī)生,醫(yī)生說我精神有問題!” 花槐道“伸手給我看看。” 蕭嘉和把手伸出來,花槐沒有碰他,只是看了一眼,“你看見媧族人的時候都在干什么?” 蕭嘉和茫然“什么哇族人?” 花槐很有耐心的解釋“人首蛇身,那不就是女媧的形態(tài)么,可你是不可能見到媧神的,你見到的充其量就是一個媧族人?!?/br> 蕭嘉和微微張著嘴,直直的看著花槐,心里冒出了一絲希望,這個怪東西都快把他折磨死了,老媽請了好些大師,做了這么多法事,什么問題都沒解決,他還是能在夢里見到這個恐怖的女人,現(xiàn)在好了,眼前這個漂亮的大師居然一口道破了那個怪物的來歷!這是不是說明,她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