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兒子來監獄看望他,他讓兒子去做dna檢測,他不想白白替別人養兒子。 最后兒子再也不來看他了。 由于身體原因,孫老頭只坐了兩年不到的牢就被放了出來,可這時候他什么都沒了,兒子一家早就把房子賣掉搬到了別的地方,實在受不了鄰居和認識的人指指戳戳。 加上孫老頭自己都不認他,他還有什么可留戀的。 孫老頭成了一個真正的乞丐,住廢棄的爛尾樓,撿垃圾維持生計,整個人都變得瘋瘋癲癲。 花槐的學校里進行了一番整頓,當初包庇孫老頭的人被調走了,很多人受到了相應的懲罰。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從不缺席。不過對柏毓蓮來講,這份正義已經遲到的太久,似乎沒了意義。 又過了一陣子,學校請了一個蔣教授來上公開課,蔣教授是業界權威,學校為了請到他,花了無數心思。 花槐是新生,這種課還輪不到她聽。 可是蔣教授講完課,特意過來找花槐,把蔣老太太要他帶給花槐的衣物交給花槐,笑瞇瞇道“老太太說了,不想看見你一副灰頭土臉的邋遢模樣。” 花槐道了謝,接過一箱子東西,還遞給蔣教授一個桃木符,“我找來的,送給您。” 自己弄得木頭,自己雕刻的符文,絕對有誠意。 蔣教授看了桃木符一眼,因為小巧,他干脆放進了錢包里,和花槐揮手道別,臨了還道“放假了回療養院啊,他們都很想你呢。” 花槐點點頭。 目睹這一切的同學都目瞪口呆,這時候他們才相信,花槐的東西居然真的是別人送的。 丁香無比高興,“我早就說了么,花槐和外婆住在長康療養院里,那里的老人都喜歡她,她的東西都是老人們送的!” 花槐什么都沒改變,但是同學們開始對她釋放善意。關于她的流言蜚語,一時間都消失了。 第三十一章 李越接到一單生意, 說是有個寫字樓有不干凈的東西, 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了。 這種小事, 花槐準備抽個星期天過去就行了, 李越親自來接她的。 花槐去了一問,才知道不算是個小事, 寫字樓一個多月前從樓上跳下來一個女人, 當時引起了圍觀,后來也就沒人提了。 但是在寫字樓里上班的人還是遇上了怪事,不外乎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腳步聲, 或者說嘆息聲,漸漸的大家都開始風聲鶴唳, 夜班也不敢上了, 一到七點,整棟樓里跑的干干凈凈,連門衛都不敢看門了。 業主們找這個樓的老板反映情況,你要是不解決,我們就集體搬家, 嚇都快嚇死了。 老板只能找人來處理, 可找來的人都是半桶水,沒一個能頂用。 也不是沒懂行的人,那些人架子大, 請一個人出馬比叫明星出場都貴,聽說整□□下來,得上百萬, 還不一定夠。 彭老板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弄成了現在這個家業,假如出了錢能把事情辦妥,他捏著鼻子也認了。 可是這種能人據說架子忒大,彭老板請了一次又一次,禮物送了一次又一次,人家還是沒挪窩,一氣之下,他不愿請了,七拐八拐找到了李越。 李越雖然也是裝出一副大師的模樣,可絕對不會把生意往外推,面對彭老板的時候也是客客氣氣,商量定了時間,也沒有含糊其辭的。 彭老板覺得還是和這種人打交道舒服,就是花錢也花的明白。 趁著星期天,李越就把花槐給接了去,趕早上接的,到了彭老板的別墅,先吃了一頓早飯。 花槐還遇到個同班同學,這姑娘眼睛睜得賊大,看著花槐都不知道說什么話了。 還是他老子熱情,沒有見著花槐年輕就瞧不起,那□□可是拍著胸脯作保的,說了,辦不好事,那是絕對不會收錢,要不然損陰德。所以彭老板大師大師的稱呼著花槐。 花槐對同學點點頭,鎮定自若的吃完一頓豐盛的早飯,十分滿意,“快點走吧,早完事早好。” 彭老板親自開車把花槐和李越帶去。 留下同學看著老媽,“媽,爸爸請……他們過來干嘛?” 老媽道“還不是寫字樓的事,說是…不干凈,請的半吊子貨沒用。原本想請玉清觀里的人,可那伙人架子大得不得了,你爸跑前跑后好幾趟了,說是腿都細了一圈,人家還在擺譜,所以你爸就另找人了,這是兜兜轉轉找來的大師,可真年輕啊,也不知道行不行。” 同學木了半晌,“爸這是要花多少錢啊?” 老媽道“看事情辦得怎么樣吧,要是辦得好,那少不了。要還是不成,說是不要錢的。” 這一頭,老板把花槐帶進了寫字樓,因為是星期天,樓里人也不多,顯得很冷清。這是一棟十幾層高的寫字樓,分了好些小單位,里面還有一個健身會所,看起來也冷清的很。 老板有些尷尬的解釋,“都說這里不干凈,所以人都少了。”再不解決,老子這棟房子都要廢啦! 花槐被樓外一個鬼影給吸引了過去,她看見一個女鬼晃晃悠悠的上樓,接著從窗外一躍而下,然后繼續上樓,又是一躍而下。 李越看著花槐看向窗外,腦袋還一點一點的,于是道“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花槐道“你們想看嗎?” 老板湊過來,“看啥啊?” 花槐道“看鬼跳樓。” 李越和老板“……” 最后這兩個傻大膽一致決定都要看。李越是覺得自己好歹是個大師,不能帶丟份,看了鬼跳樓以后還能當資歷吹噓。 老板是半信半疑的,也有點興奮,反正他又沒做虧心事人,也不是他逼死的,最后他甚至還象征性給了死者家屬一些補償呢。 當初這棟樓的經理勸他別給錢,就怕被人纏上,老板道“是非公道在人心,那個人又不是我逼死的,給點補償也算是我的良心,要是家屬鬧事,那就一碼歸一碼。” 沒想到人家家屬倒是沒鬧事,還謝了他一通,自己這樓里反倒鬧鬼了,和誰說理去。 現在‘大師’說能讓他見一見,那就見一見! 花槐讓老板拿了一盆開水過來,然后化了一張符進去,拿水蒸氣給他們兩個熏了一下臉,“這個能保持一個小時,過后你們就看不見了。” 然后李越和老板就看到了一個女的旁若無人的上了樓,緊接著在窗外一個人影閃過,李越和老板兩個嚇了一跳,探頭看下去,底下空無一人。很快那個女人又從他們身邊經過往樓上去了。 老板倒抽一口冷氣,有些手腳發軟。想看和實際看到是兩碼事,要不然也不會有葉公好龍這個故事流傳下來。 李越還好些,畢竟自覺跟著花槐見多了。 他問道“那現在我們怎么辦?” 花槐道“等下問問她,看看這里是不是只有她這么一個鬼。” 老板差點暈厥,自己這樓還成了鬼窩不成,有了一個不算數,還有第二個呢? 等到女鬼再次路過,花槐就出手攔住了她,老板把自己藏在李越身后,只敢露個腦袋。 女鬼很茫然,看了花槐一眼,繞過她想繼續上樓。 花槐道“你這不停的上上下下,不累嗎?歇一歇吧。” 老板絕倒,這大師還真接地氣,居然和鬼嘮嗑開了。 那女鬼有些渾渾噩噩,被花槐這一問,倒是有了一點神采,她看看四周,“我在哪里?” 花槐道“人家寫字樓里,喏,寫字樓是這位老板的。”說完還指了指老板。 老板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你,你,你好。” 女鬼啊了一聲,“我從樓上跳下來了!” 花槐道“是啊,你都跳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不累,我看著都累。好好地擱這里循環跳樓干嘛啊,不去投胎嗎?” 女鬼茫然四顧,“我已經死了?” 花槐道“不然呢,活人只能跳一次樓,你都跳了千八百回了吧,這是想跳給誰看啊?” 女鬼低下頭,開始淚水漣漣。 花槐最見不得這個,在地府里,女鬼之間掐架掐到她跟前那是沒關系的,千萬別哭到她跟前。 花槐趕緊揮手,“你給我停下!我們不是來看你哭的。好好說話,你要敢嚶嚶嚶,我就把你直接送去地府!” 老板星星眼看花槐,果然是大師啊,這霸氣側漏的! 女鬼從花槐身上感覺到一絲駭鬼煞氣,頓時不敢哭了。 花槐滿意道“好了,說說吧,這里除了你還有別的鬼嗎?每天在這樓里嚇人的是不是你?” 女鬼扭捏道“我白天心里糊涂,就一趟趟的上樓跳下來,到了晚上,腦子清明了些,就覺得自己命苦,會在樓里哭一會兒,這里除了我,也沒別的人…鬼了。” 老板心里叫苦不迭,你不清醒了去跳樓,清醒了就在樓里哭嚇人,那我是招誰惹誰了? 花槐也沒廢話,先讓女鬼進自己的木牌,先把她帶走吧,后面的事再說。 可桂花不樂意了,上回讓出木牌是為了給柏毓蓮養魂,她也可憐柏毓蓮,讓就讓了,現在又來一個,這個養魂牌可是自己的。 桂花剛想出頭抗議,被花槐一指給壓了回去,然后女鬼也被她塞了進來。 老板的眼睛閃閃發光,這可真是活久見,果然大師啊,女鬼說收就收了! 為了老板的錢花的值,花槐不能抬腳就走,還是像模像樣的在樓里上上下下跑了一遍,頂樓是女鬼跳樓的地方,有些陰暗之氣,花槐拿府給驅散了。 還別說,老板原本一上頂樓就覺得有一股子寒意,哪怕是拋天拋地的頂樓陽臺,也沒覺著陽光照在身上有暖意。 花槐的符一化,他頓時覺得陽光都燦爛了幾分。 接著收工回家,花槐去學校,李越去和老板結賬。 老板一點不小氣,直接打了六十萬給李越,送了一堆高檔用品,覺得花這些還是比請玉清觀的道長便宜呢。 回到家,女兒趕緊問父親,‘大師’靠不靠譜? 老板眉飛色舞的說了,直言,“那可真是大師啊,據說還在上學呢,這本事就是天賦啊!以后有事直接找他們就行,不用盲人摸象了!” 女兒問“你給了多少錢?” 老板道“不多,不多,才六十萬,你知道請個玉清山的道士要多少?一百萬他們還磨磨唧唧呢!” 女兒徹底傻了,對家里來講,六十萬確實不多,她每個月的零花錢也要上萬呢,她是沒想到花槐居然有這份能耐,怪不得她吃穿用度一點不便宜,衣服什么的可以說的人家送的,平時花用難道也是人家供給? 以前這個女同學沒和其他人一起嚼舌花槐,可她有眼光,一度也覺得花槐的錢來的可能不太正,即便衣服用品有人送,也打消了其他同學的疑心,可她知道,花槐其他地方的用度一點不比衣物少。 那些衣服只能干洗,這干洗費總不會還是別人給的吧,花槐還喜歡吃零食,她的零食也全是高檔貨,都是大學生了,護膚品肯定會用,花槐就送過丁香一套進口化妝品,理由是自己的皮膚過敏,不好用。彭麗娜全看在眼里呢。 現在徹底明白了,人家是‘大師’出一單輕輕松松六十萬,這哪里怕沒錢花呢?還是自己眼光狹小了,好在以前沒得罪過花槐。 彭麗娜期期艾艾和老爸講了那個‘小大師’是自己同學。 彭老板一拍大腿,“你咋不早說,這關系你可得維持好了,千萬別得罪人家!” 彭麗娜道“關系維持好了,你想讓我跟人說便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