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真是，荒唐又合理。搞直播的，配到道具兌換系統，好像沒什么毛病？

    接著金子衿又馬上想到那些帶數字的樣本：“你們還投放付費道具？”她這樣問，外星人回答：“是的，觀眾可以點播投放物，一般是用來為難主播的，當然也有些人喜歡看土著逃命。反正都是觀眾買來投放的。”

    “艸，我們是游戲npc嗎？”“mmp啊，勞資一定要揍他。”外星人的話讓眾人群情激憤。

    金子衿又問了些別的問題，眼見這些外星人是再也交代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她轉頭問謝澤淵：“老大，你看怎么辦？”

    “處理掉吧。”謝澤淵輕描淡寫一句話，談了半天贖金把自己底兒都掀了的外星人崩潰了。

    “你們地球人說話——呃”

    話喊了一半，這外星人就掐著自己脖子喘不上來氣了。幾秒后，他徹底倒在了地上，其他外星人也先后以同樣的方式全部處理干凈。

    解氣，十分解氣。

    眾人冷靜下來，然后開始詫異，詫異的不是殺外星人這件事本身——都用鐵疙瘩對著你開火了，不殺他等死啊？主要動手的是洛境瑜，這就顯得怪怪的。

    要說洛境瑜，那和謝澤淵都是帶隊伍的團長，兩個團都是精英走向。現在謝澤淵一句話，洛境瑜動手執行，還做的無比順暢......

    以肖越為首的一干普通人都想不通了。尤其是孤島的隊員們。

    有人問裴楠：“咱老大，咋回事啊？”

    裴楠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要把他的世界觀也掰碎了重建一下。

    不等其他人想出個所以然來，謝澤淵和洛境瑜開始若無其事的對話。

    洛境瑜：“他們應該只是外圍成員，我問過情報商，魔域里那批攻擊結界的像是正規軍。”

    謝澤淵點頭：“他們說地球沒有高等生命體，不出意外，只查到了表世界。發現里世界之后，兩邊明顯侵略側重點不同。”

    里奧終于能動了，立刻湊上來：“我在魔域醒來的時候，去震蕩區看過，他們拿我們年久失修的結界都沒什么辦法，只能硬碰硬撞擊制造裂縫。就是德——”德耶爾的名字到了嘴邊，里奧想到了謝澤淵交代過的事情，他心虛地瞄了一眼謝澤淵，果然陛下在用冰冷的視線掃射他！

    里奧飛快改口：“就是得不到魔王蘇醒后的力量加持，我們也完全支撐地住。”

    所以，拋開本身就好戰的魔族不談，實際上遭罪最大的，其實是人類。因為武力值太弱，科技還不夠發達，被外來物種認為是低等文明生命體，打不過荒野野怪，也打不過變異動物，好不容易熬到人適應了魔素，也變異了，哦豁，那些外星人覺得開發的差不多了，開始試運行直播。

    肖越越聽越不對勁，硬著頭皮問：“幾位......”他想了想，把“團長”換成了“大哥”。“幾位大哥啊，你們在說什么？”

    同時被幾只高等魔族盯著看，肖越感覺自己背后冒出一層冷汗。

    謝澤淵喊了一聲晏靡：“肖團長需要一點幫助。”

    晏靡看向肖越，微笑著給他和其他人來了一場世界觀十二級地震。

    孫野在一群癡呆臉里找到了優越感：“哎，世界就是這么神奇。習慣就好。”

    ......

    謝澤淵提議盡快上路，因為不確定外星人所說的開發組3號事業部還會有什么后手，所以他們幾乎晝夜不停地向北方行進。現在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那個拿出異能藥劑做交易的人，肯定不是地球土著。

    謝澤淵靠在靠背上，閉著眼沉思。他的金絲邊眼鏡握在左手上，左手自然地搭在腿上。晏靡指著腦袋看他，其實除了一直沒和自己定契約這件事以外，謝澤淵稱的上一個好主人。當然，這可能和他們處于表世界，和謝澤淵有著一段人類的經歷有關。他會回應自己，就算是拒絕也是一種回應。

    晏靡不在乎高等魔族從本能里生出的控制欲，也不在乎他們時代積累地用以挑逗魘的惡劣技巧。正如魘同樣掌握著一套如何討好高等魔族的系統教案，它甚至已經成為一種技能，而魘與生俱來。他們用盡手段，引誘高等魔族簽訂契約，在契約的保障下——索取與獲得是平等的，這是魔族漫長生命中，一種特殊的永久承諾和保護。

    晏靡渴望謝澤淵能給予他這份特殊。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這種渴望是真實的，他甚至不能分清是欺騙到了最后以假亂真還是他真的就此淪陷。

    謝澤淵是閉著眼，但這不代表他對周圍一無所知。

    在晏靡露出疑惑與迷茫的表情的時候，他的嘴角揚起了小小的弧度。

    第58章

    北方之城通行門口, 席聞和宋詞詞展示了通行證后，成功離開了這座城。

    宋詞詞松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總算出來了。”

    席聞開車, 目視前方：“從前有人沒在規定時間內回城，后來搜救隊出動后, 帶回來的只有尸體。說是遇上了降臨, 死在了降臨區。”

    宋詞詞道：“這是搜救隊還是殺手隊啊？別猜了, 我賭兩根辣條，就是出去殺人滅口的。這個叫陸倫的城主問題大得很。”

    席聞不置可否：“我們得往任務區方向走, 目前沒有人跟蹤的痕跡，到了之后再看看路況和地形, 找機會往南走。”

    宋詞詞：“ok。”

    商議好大致計劃, 席聞和宋詞詞兩個團隊專心趕路。花了兩天時間抵達任務點, 地形還沒開始看，宋詞詞就神色晦暗地對著席聞低聲道：“你們接任務出來，還有人在點上盯著的嗎？”

    席聞臉上閃過差異, 顯然, 他之前從不知道還有這種事：“你發現人了？”

    宋詞詞：“我聽見了心聲。不過反饋很奇怪，只有簡單的監視兩個字。什么人啊，腦子里就只想這個？敬業先鋒號？”

    席聞皺眉道：“我先讓人散開，假裝探索任務區，看看人藏在哪里。”

    十幾分鐘后, 席聞對宋詞詞搖頭：“附近肯定沒有人。”

    宋詞詞臉色蒼白：“不, 肯定在, 越來越近了。”

    席聞見她精神狀態不對，拍了她一下：“你沒事吧？”

    宋詞詞猛地顫抖了一下：“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席聞：“什么？”

    宋詞詞：“我懷疑陸倫他不是人。”

    席聞：“啊？”

    宋詞詞：“我這種異能，第六感很強的，那個腦子里只有監視的東西，我覺得很不對勁，是誰在使用它？陸倫。正常人會有陸倫的手段嗎？不會。所以——”

    席聞不是很能理解就憑這些就判斷陸倫不是人？他道：“不是人，難道是鬼？”

    宋詞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種感覺我沒法和你解釋，保命的家伙。”

    席聞：“馬上就要換季了，等變成了夏季，植物瘋長和獸潮隨之來臨，那時候能難出來。”

    宋詞詞沉默許久：“你有把握跑的掉嗎？”

    席聞其實沒有，他不知道他們將會面對什么，但是只從今天來看，他帶著一個外來的新團隊接了這樣一個遠距離任務，城主大廳的人已經盯上他們了。如果不放手一搏，怕連下次都沒有了。

    “那就，賭一把吧。”宋詞詞閉著眼，吐出一口氣：“走那邊。”她指著那些空曠的田埂道。

    席聞的目光在田埂上掃過，這和他們原先計劃利用森林復雜地形玩失蹤的計劃不一樣。他問：“為什么？”

    宋詞詞道：“我聽見了恐懼。它們都在害怕那個方向。”

    高低不平的馬路上，十來輛車飛快地駛過。

    進入北方之后，路上碰到的異獸和荒野怪物數量急劇下降。與中原地區和南方有著明顯的差異。

    “總不能是地廣人稀沒人玩了哇。”孫野嘀咕道。金子衿接口：“也可能是觀眾不想投錢，只想白女票。”

    孫野：“......沒毛病。”

    車開的好好的，突然里奧問：“我的朋友，前面過來人了，前一批在逃命，后一批應該是追兵。”說道追兵，他頓了頓，過了幾秒才道：“是批挺奇妙的追兵。”

    什么樣的追兵能用奇妙來形容啊？

    晏靡反正想象不出來，他懶洋洋地趴在謝澤淵的大腿上，瞇著眼打了個哈欠。

    因為里奧域場展開的關系，謝澤淵是收斂著自己的場的，聽見里奧說的情況，他示意停車。

    里奧：“我的朋友，請讓我獨自搞定。”他真的怕了被兩只級別比他高的高等魔族夾擊的感覺。

    謝澤淵揮了揮手：“請便。”

    里奧于是人魔狗樣地整了整西裝領結，提著手杖，獨享經驗去了。

    就在里奧走后沒多久，一群開著車的人從他們的反方向經過，他們車速很快，仿佛屁股后面有什么東西在追。

    晨曦、孤島、烈風的三個車隊都停在那里，開車經過的那些人在經過晨曦的頭車后，緊急剎車：“停停停，我看見謝澤淵了。”

    有個尖細的聲音在嚎叫，幾秒后，停下的車里伸出個腦袋：“晨曦、孤島，還有烈風！太好了，反打反打，我們能反打了。”

    肖越也從車窗里探出腦袋：“宋團長？別反打不反打了，論打架你排不上號。”

    宋詞詞剛要反駁，就聽一聲沙啞難聽的嘶吼自背后傳來，她頭皮發麻：“剛剛那個人不會被干掉了吧？”

    里奧一派輕松地從遠處走來，宋詞詞看見他，驚的下巴都快掉了。

    席聞也滿臉驚駭地盯著里奧看，他親眼見識過那個東西的詭異和難纏，現在卻看見里奧輕輕松松、毫發無傷地走出來。他的視線落在里奧的手里，那只左手上現在正盤繞著一只蛇形生物。

    它有著單個的小犄角，犄角是半透明的，中間有一點紅色，它的身體也是這種半透的顏色，里面流動著像是煙霧一樣的東西。

    宋詞詞和這個東西的眼睛對視了一下，腦子里一陣發麻。好像所有的想法全被看光了。她很快意識到，那個一直在監視他們，并追擊他們的東西，就是這條小蛇。

    里奧捏著蛇頭，走回車邊上。

    “我的朋友，快看。一只美麗的生物。”語氣聽起來還挺興奮。

    半透的蛇在里奧手里掙扎，它緊緊纏繞著里奧的手腕，然而里奧毫無所覺，依舊握著它的腦袋，還是非常用力的那種。

    沒多久，這只蛇形生物先沒了力氣。它垂著尾巴，掛在里奧的手腕上，腦電波一下子消失了。宋詞詞驚訝道：“死、死了？”

    謝澤淵道：“你再捏下去就死了。”

    里奧：“沒關系，標本嘛，都是要死的。”

    晏靡：“我還以為里奧閣下想養它。”

    里奧：“哈？我為什么要養它？養它不如養個情人。”

    晏靡看著他，很久，才忍住沒問：閣下到現在為止有哪一任情人交往時間超過一個月？

    里奧找出個小布袋子，把半透明的蛇形生物放了進去，美滋滋地上了車，重新發動。

    謝澤淵摩挲著晏靡的后頸，輕聲道：“別管他，憑本事單身。”

    車隊重新上路，就好像剛才停車就是為了中途去上個廁所似的。宋詞詞朝著他們大喊：“別過去！北方有問題！”

    眼見奇跡和晨曦都車都要跑遠了，肖越對宋詞詞賣起了安利：“要一起來嗎？你放心，北方完了。”

    宋詞詞：“？”她看著靠在車窗上一臉瀟灑的肖越，心想：這人腦子壞掉了？

    席聞對北方之外的隊伍不熟悉，他提醒道：“北方之城完全在陸倫的掌控下，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

    肖越吹了個口哨：“看見前面那兩個團了嗎？那個什么陸倫，只要他還是人，就一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宋詞詞：“哦，這個。這真是我要說的，我覺得陸倫真的不是人。”

    肖越：“這樣啊。”他頓了頓，重新回憶了一遍“外星人之死”的場景，道：“想想剛才追你們的東西，看見那個穿西裝戴紳士帽，整得人模狗樣兒的家伙了嗎？輕輕松松結束戰斗，你們覺得他用了幾成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