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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皇家老男人(反穿)在線閱讀 - 第64節

第64節

    或許,還要再加一條冷眼旁觀。

    按理,這種事終究是甄倚云理虧,甄停云這做meimei的也不好多說??刹恢醯模褪怯行猓皇撬粫r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氣什么,只能仰起頭,烏黑的眸子直視傅年嘉,一字一句的問道:“世子既然提前安排了人,還請人請我過來,想必是早就知道她會過來?”

    對于甄停云這近乎無禮的質問,傅年嘉竟也不以為忤,甚至點了點頭。

    不過,隨即,他又搖頭自我否認,用更精準的言辭回應她的問題:“事實上,很多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我也無法完全確定。只是,甄倚云的大膽與貪婪,正如我預料的一般。”

    甄停云看著他,慢吞吞的道:“既然你早有所料,還讓丫頭拿甄倚云的清譽,以及一家姐妹一損俱損的事情來威脅我……那么,你又為何不派人攔下她?!”

    說話時,甄停云感覺自己快要嘔出血來了:本來,她好好的在宴上吃她的東西,根本沒想管甄倚云和傅年嘉這兩人的狗血戲碼。可傅年嘉一邊派人拿甄倚云的清譽來威脅她過來,一邊又安排人幫著毀了甄倚云的清譽。

    好了,現在甄倚云是毀了名節,沒了清譽,再嫁不了傅年嘉了,可甄停云這做meimei的難道又能得到什么好名聲?

    尤其是,這種時候,甄停云居然還不在宴上,還跟著傅年嘉在邊上看戲——這要是傳出去,甄停云的名聲肯定也要糟,說不得還要有人懷疑是她做meimei的因為嫉妒jiejie暗中下手呢——等等,說不定甄倚云真能拿這種說法糊弄裴氏……

    甄停云越想越糟心,她雖是討厭甄倚云卻也沒想過害人什么的,對她而言最好的報復就是忽視甄倚云以及裴氏這些人,過好自己的日子……可是,傅年嘉突然這么一出,不僅是出爾反爾,更是打亂了她的生活——現在爽是爽了,可接下來呢?

    甄倚云出了這樣的事,今日的賞蓮宴要如何收場?回去后,甄倚云和裴氏會是什么反應?還因此而來的種種麻煩…………

    一時間,甄停云簡直頭疼欲裂,一句話都不想再和傅年嘉說了。

    然而,傅年嘉卻還有許多話要說。

    “我以為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攔著她?!备的昙握Z聲淡淡,似是另有深意,“畢竟,前兩次你都來了湖邊,這一次卻沒有?!?/br>
    甄停云正頭疼,聞言卻是如遭雷擊,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傅年嘉。

    傅年嘉神色如常,眼眸卻是幽深如潭,瞳仁烏黑,正認真并且專注的看著她。

    甄停云渾身透涼。

    她想起了自己來京前的那個夢——她的夢太長太模糊,以至于她醒來后只記得大概的情節,還真不知道夢里的自己究竟有沒有去賞蓮宴,宴上是否去了湖邊……

    可如果夢里的自己確實是去了湖邊,那么自己這一次沒來,前后對比確實是有些惹人懷疑。

    等等!

    更值得懷疑的不該是知道這些的傅年嘉嗎?

    甄停云本以為自己做過一場夢已是天大的緣法,可聽傅年嘉這話,仿佛是比自己知道的還多。這么想著,她看向傅年嘉的目光便帶了些許的懷疑,矢口否認道:“世子說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來燕王府,又是從何來的‘前兩次’?”

    傅年嘉也不在意她的反駁,只淡淡往下道:“你就當我說笑好了。”

    他這樣說,甄停云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傅年嘉卻是轉過身,抬目望向窗外,語聲悵然的說道:“我曾認識一個姑娘。她第一次來湖邊,原只是要采一朵蓮花,只是她不認得路,兜兜轉轉的誤入此間,正好救我一命。只是她生性謹慎,在我醒來前便悄悄走了。事后,我疑心是她救了我,額外留意了些,此后又有往來相處,我很自然的便喜歡上了她。再后來,我查出是她救了我,喜不自勝,以為是天賜姻緣,想要與她告白……可她已定親,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只得作罷?!?/br>
    “她第二次來這湖邊,是因為宴上受人排擠嘲笑,心里難受,私下出來。結果,因緣巧合下她又救了我一命。按理,她當時處境艱難,更該借此挾恩求報才對,可她還是在我醒來前悄悄走了。而后來的人則是借此認下了這救命之恩……”

    “那時候,我心里總有種空落落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好似缺了什么。直到出了這事,我心里方才生出一絲隱隱的急迫和渴望。所以,我很快便順應自己的感覺與那冒認了救命之恩的人定下親事,娶她為妻,盡我之力的待她好。直到后來,等到我想起了自己缺的是什么,查清楚了當時的事,我喜歡的姑娘已經不在了?!?/br>
    甄停云隱隱的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微微有些白。

    “第一次,是我遲了,我也認了;第二次,我太心急,陰差陽錯,我又遲了………”說到這里,傅年嘉側目看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所以,這一次,我還是遲了,對嗎?”

    他眼也不眨的看著人,那目光太深太沉,如同一個漂泊已久的旅人,看不見歸途和前路,獨自一人背負著太過沉重的過往。

    那些故事和悲傷幾乎都要壓彎他挺直的脊背。

    這樣的目光,甄停云實是無法直視,只得微微避了開去。

    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傅年嘉微微搖頭,接著道:“不顧你的意愿,威脅你過來并且出爾反爾,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至于甄倚云……”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她所得到的果,只能是她自己種下的因’,我對此不會有一絲的歉疚。”

    說話間,傅年嘉背過身去看窗外,陽光透過窗扇照在他瘦削的肩頭上,為他鍍上一層薄薄的金光。

    他就那樣沉靜的立在那里,金冠紫衣,長身玉立,一如適才梧桐樹下驚鴻一瞥的身影。

    只聽他淡聲道:“我會讓人送你回宴上。至于甄倚云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吧,我會讓人提前送她回甄家。這事,你就當是不知道,也不必管?!?/br>
    ********

    大概是傅年嘉的話實在是太過驚人,甄停云到底還是無法保持冷靜,心亂如麻的想著那些事情。

    就這么糊里糊涂的回了宴里,糊里糊涂的應付了接下來的事情,直到她從燕王府出來,眼見著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車上的人抬手掀開車簾,從車里探出頭,凝目看著才出門的甄停云。

    他按在車簾上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他的面容英俊無比,薄唇微翹,眉目間似有淡淡笑意。

    是傅長熹。

    傅長熹朝著甄停云的方向看過來,笑了笑,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車來。

    看著他,甄停云一顆亂糟糟的心不知怎的就安穩了下來。

    與此同時,與甄停云一同出門的楊瓊華實在有些撐不住,同手同腳,悄悄的從門口倒著退了回去。

    然后,她就見著了雙手環胸,似是等著看熱鬧的榮自明。

    雖然,榮自明也是被自家舅舅的馬車給嚇得不敢出門,但是眼看著楊瓊華回來,他還是忍不住揚起下巴,嘴賤的嘲笑了兩句:“你是傻的嗎?舅舅的車駕就停在外面,你還敢跟著…那誰出去?”

    有鑒于甄停云和傅長熹的關系,榮自明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甄停云——叫甄meimei甄姑娘總覺得有些亂了輩分,叫舅母好像也不合適……所以,他只好暫時用了“那誰”作為指代。

    楊瓊華自然聽懂了這隱晦的指代,心里頗有些氣,再看看榮自明那欠揍的模樣,她終于忍不住卷起袖子,露出自己雪白纖細的小手。

    然后,她握了握拳頭,骨節發出咔嚓聲。

    榮自明謹慎的看著她。

    楊瓊華歪著頭朝他笑笑,笑容甜美的好似鄰家女孩。只是,這個小女孩就這樣握著拳頭抬步上前,一步一問:“你早知道攝政王的車駕等在外面?你居然一句也不說?你就這么看著我出去?”

    看了看她那比包子還小的拳頭,榮自明十分從心,十分慫的閉了嘴。

    **********

    事實上,傅長熹這回過來,雖是輕車簡行,仍舊低調,但還是瞞不過親近之人的,或者說他直接把馬車停在王府門口,本就沒想瞞著。

    所以,榮自明認出來了,燕王府的人也認了出來,尤其是攝政王還掀開車簾露了臉。

    王府的下人自是不敢瞞的,立時便稟了上去。

    傅年嘉很快便聽說了甄停云上了攝政王馬車離開的事情,一時也有些沉吟。

    他并不傻立刻便想起了七夕那晚的事——那日,肅皇叔莫名其妙的派人去請他過府,說是有要事相商,一刻也不許他耽擱。結果,他在王府里等了大半個晚上才等到肅皇叔從外回來,說的也不過是些零星小事……

    當時,他心里便隱隱有些懷疑,只是這懷疑未免有些無稽,肅王叔又一貫是個威嚴冷峻的性子,他也沒敢多想。

    偏偏,如今又來了這么一出!

    如果說七夕那夜,肅王叔還是有意遮掩,那么這一次他直接把馬車停在燕王府門口,親自出面接人離開,顯然是不準備遮掩了。

    這甚至不是暗示,簡直稱得上是明示。

    這么想著,傅年嘉不覺蹙起長眉,面沉如水。片刻后,他起身往燕王妃的住處去。

    燕王妃平日里一貫低調,王府中也甚少開宴。故而,今日一場賞蓮宴實是令她費神,尤其是中間還出了甄大姑娘甄倚云下水救人這事,雖事后勉強掩飾了過去,但這一連串事情下來,燕王妃也有些倦了。

    所以,燕王妃此時已在侍女的服侍下另換了身輕便的常服,靠坐在長榻上,由著兩個侍女在邊上打扇服侍。

    眼見著愛子進門來,燕王妃不由提起精神,從榻上坐直了身子,露出笑容:“怎么板著一張臉?”

    不等傅年嘉開口回答,燕王妃又掃了眼身側打扇的侍女,示意她們退下。

    然后,她朝傅年嘉招了招手,含笑道:“你過來坐,坐下再說……”

    傅年嘉沉默著上前去,然后撩起袍角,端端正正的坐在了燕王妃的長榻邊。

    見兒子從入門起便一直沉著臉,燕王妃做母親的心下也有些憂慮,不禁抬手輕輕拍了下兒子的手背,關切的問道:“說罷,什么事?”

    傅年嘉并未立時開口,他斟酌著言辭,輕聲問道:“母妃,你可知道皇叔為何至今未婚?”

    聞言,燕王妃眉心微跳,目光冷凝,原還帶笑的臉容似也沉了下去。

    她審視般的看著愛子臉上的神色,不答反問:“怎么忽然想起問這個?”

    第72章 此心堅

    傅年嘉依舊神色不變,只是道:“只是好奇而已。更何況,這樣的事情,我也不可能去問別人,只能來問母妃了。”

    傅長熹年少就藩,此后便甚少回京,只怕如今京中也少有人知道他的這些事。哪怕是皇家宗室里,了解他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裳嗤蹂灰粯樱奕胪醺畷r傅長熹還未離京,且她與惠國大長公主又一向交好,姑嫂之間少不得要說些私密話,想來也是深知皇家事的。

    燕王妃聞言,神色稍緩,重又拍了拍兒子的手背以示安撫。但是,她的語氣卻依舊是冷硬而警惕的:“不過是些陳年舊事,也沒什么好說的。”

    傅年嘉垂下眼,放低聲音,輕輕的喚了一聲:“母親……”

    他自幼便懂事持重,一向都是喚燕王妃為“母妃”,也正因此,這么一聲輕輕的“母親”于燕王妃來說便是兒子最隱晦的撒嬌與懇求了。

    燕王妃只這一個兒子,最是寶愛不過,哪里經得起他的撒嬌與懇求。

    聽他這一聲喚,燕王妃心下一軟,嘆了一口氣,不覺便軟了聲調,只是還是要先說一句道:“這事我也只知道一些,一半是你父王那里聽來的,一半是你姑姑說的,還有些是我自己猜的……所以,我就這么一說,你也只這么一聽,萬不可外傳?!?/br>
    傅年嘉自是點頭應下。

    燕王妃卻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略作沉吟,似是在考慮著如何措辭。過了一會兒,才聽她開口徐徐道:“你該知道,孝宗皇帝一共四子二女。長子早夭,追封孝安太子;次子便是你父王了;接著就是你兩個姑姑惠國大長公主和寧國大長公主;最后才是先帝和肅王……孝宗皇帝統共只這幾個兒女,吳皇貴妃所出一子一女,足占了其中的一小半,足可見其受寵。”

    “據說,吳氏原是隨繼后王氏入宮的,美貌驚人卻又出身微賤,原只是王家預備給王皇后固寵的。只是孝宗皇帝對她一見傾心,竟是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一力推她上了貴妃之位。此后,吳氏寵冠后宮,六宮粉黛皆失色,就連王皇后都是數日不見天顏,深悔自己引狼入室?!?/br>
    “彼時,孝安太子早夭,你父王又自小頑劣,惠國大長公主只是公主,無論是朝內朝外皆是憂心皇家后繼無人。饒是如此,孝宗皇帝依舊頂著滿朝壓力,獨寵吳氏,等到吳氏有孕,他竟追封其為皇貴妃,儀同副后,一心一意的盼著吳皇貴妃為他生下太子。只可惜,吳皇貴妃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生下的卻是寧國大長公主。據說,吳皇貴妃生產時出了些事情,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總之生得艱難,好容易撿回一條命卻也落下病根,太醫斷言她此后再難有孕。孝宗皇帝因此事遷怒后宮與太醫院,殺了許多人,一時血流成河?!?/br>
    “可是,出了這樣的事,哪怕孝宗皇帝一心寵愛吳皇貴妃也不得不慎重考慮子嗣后繼之事,重又與王皇后親近,這才有了先帝這個嫡子。誰知,先帝出生不久,吳皇貴妃又有孕了,隨即便生下了肅王。而先帝雖是嫡子卻自幼體弱,肅王乃是幼子卻是寵妃所出。孝宗皇帝原就偏心吳皇貴妃,又見幼子天資卓絕,自幼聰穎,在立儲上便難免有所偏心…………”

    “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出了一件大事——北蠻叩邊,一時烽火重起,北疆連失幾城,朝野內外皆是人心惶惶。朝中連遣大將卻是連番敗退,最后兩軍方才止步于烏金江,僵持不下。也就是此時,北蠻可汗重提和親之事,求娶我朝公主,愿與我朝重新修好。當時,北蠻勢大,自然不能拿假公主糊弄,可孝宗皇帝只有二女,長女惠國大長公主已經出嫁,自然不可能叫她和離改嫁北蠻,于是就只剩下寧國大長公主。”

    “你應該也是見過你肅皇叔容貌的。人多說他肖似吳皇貴妃,方才容貌驚人,可實際上,寧國大長公主比他更似吳皇貴妃?!闭f到這里,燕王妃不由又嘆了一口氣,轉口與兒子回憶道,“寧國大長公主生來便極得帝妃二人的寵愛,但她為人溫柔大方,自幼懂事,從不因得寵而驕縱凌人。便是宮里那些老宮人,如今說起她來也都能想起幾件事來,個個都說她待下寬和,最會體諒下人。這樣一個人,孝宗皇帝視她如掌珠,吳皇貴妃愛她如性命,就連你肅王叔也是對她敬愛非常——都說長姐如母,吳皇貴妃原就體弱,實是顧不上一對兒女,肅王少時也多是跟著這個jiejie的。”

    可是,哪怕如此,寧國大長公主最后還是和親北蠻——這是傅年嘉也知道的結局。

    “只是,帝王之家,最重的還是江山。哪怕孝宗皇帝極愛這個幼女,哪怕吳皇貴妃帶著一對兒女跪在乾元宮前懇求,孝宗皇帝還是咬牙寫下了和親詔書。為此,吳皇貴妃大病一場,肅王雖年幼卻已有幾分脾氣,一時氣急,當時還跑去質問孝宗皇帝‘獻女求和,譬如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不知父皇有幾個女兒?能得幾年太平?’。沒幾年,寧國大長公主在北蠻過世,吳皇貴妃也因此病逝。此后,孝宗皇帝每每思極吳皇貴妃便要落淚,再見不得肅王這個幼子,索性便將他送到了王皇后處,交王皇后撫育?!?/br>
    到此處,故事也算是到了尾聲。

    然而,燕王妃卻是神色微變,低聲與兒子道:“這后面的事,你應該也都聽人說過。但是,我卻聽過另一個說法:據說,吳皇貴妃彌留時,孝宗皇帝極是悲痛,曾經握著她的手,泣淚道‘必不叫寧國的犧牲白費,這萬里江山,將來終是要傳給我兒的’——這是孝宗皇帝與吳皇貴妃說的話,這里的‘我兒’指的自是肅王。孝宗朝時,鄭家便極得圣眷,當時的首輔亦是出自鄭家,也正是這位鄭首輔一力支持和親支持。坊間甚至一度還有傳言,說是孝宗皇帝曾經許諾要叫鄭家出一個皇后……”

    “當時,你父王娶了我,先帝娶的是王家表妹,只有肅王年幼,還未論及婚嫁,許多人私下里都覺著鄭家皇后一說怕是要應在肅王身上??墒呛髞恚C王忽的便跑去了北疆,孝宗皇帝時隔幾月方才補了他就藩北疆的圣旨。此后,肅王身在北疆,磨刀霍霍向北蠻,邊疆時有兵戈,直逼得北蠻連年后退,可他本人卻是甚少歸京。而孝宗皇帝晚年對鄭家也是恩寵漸衰,鄭首輔甚至不得不致仕退位。到孝宗皇帝臨去時,竟還與先帝提起裴閣老,顯是對寧國大長公主和親之事心生悔愧。再后來,先帝登基,元后過世,立了如今的鄭太后為繼后,接著又出了個鄭次輔,鄭家也跟著重振家聲,也算是圓了當初坊間傳聞?!?/br>
    “這里頭的事情,我只說這么多。你若要有心,略一琢磨,想必也能猜個八、九分了?!?/br>
    的確,燕王妃差不多已經把當初的事情前前后后說了個清楚。孝宗皇帝應該是一開始就有意傳位幼子的,為著給幼子增添助力還想著將首輔千金許給他。可傅長熹顯然記恨寧國大長公主和親之事,他不僅記恨孝宗皇帝這個平日千好萬好,關鍵時候卻口口聲聲江山為重的親爹,也記恨鄭首輔這一力推動和親之事的首輔。所以,他拒絕了孝宗皇帝的賜婚,也拒絕了孝宗皇帝的皇位和江山,身體力行的跑去北疆打北蠻了。

    哪怕是傅年嘉,聽完了這樣的事也不由感慨一句:“肅王叔這性子……果真厲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