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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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大缸咳嗽了聲,“是還不是啊?” 蒲一塌著肩膀,眼神淡淡瞥向地面上的碎石,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我和她,注定是兩路人。” 她是鎮(zhèn)上的白天鵝,他頂多算街上流浪的野狗,一個破茅草屋便裝下了他和母親所有的家當。 曾經(jīng)還有一處房子的,但為了給父親看病,早已經(jīng)賣掉。他打工所賺來的錢大多數(shù)也換成了各種各樣的藥。 他還有個精神有疾的媽。 這樣的他,敢肖想白天鵝? 他自己都覺得是笑話。 錢大缸提醒他:“你自己明白就好。她可是鎮(zhèn)長的閨女,不是咱這種人能肖想的。” 蒲一沉默,斜著嘴角看遠處已經(jīng)殘缺的夕陽,神情里是說不出的落寞。 心臟長在他自己身上,他知道他心動了。 死寂消沉的內(nèi)心,在見到姚迦妍之后,莫名地鮮活起來。 他只要遠遠地看著她,胸腔便會沸騰不已,像是被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怦怦怦地狂跳著。 每天來看她并不是個好習慣,可他克制不住自己那雙想往這里奔的雙腿。 他在不了解她的性格內(nèi)心的情況下,便生出了如此強烈沸騰的情感。 以后怎么辦? 蒲一黝深的眼眸使勁瞪了瞪,“明天,我跑長途吧。” 跑大車有短途和長途兩種。 短途的,凌晨出發(fā),傍晚歸。最近的蒲一一直都是這樣。 但長途就不一樣,兩三天的路程,一來一回,起碼得五六天。 離得遠了,或許能好些。蒲一這樣安慰自己。 隔天傍晚,姚母在廚房做飯,大聲招呼女兒:“迦妍啊,下樓把垃圾扔了。你一天不動彈,太悶了。扔完垃圾不用急著回來,順便在外面轉(zhuǎn)一圈。” 宅在家里的職業(yè)雖然不錯,但也有弊端,就是越宅越懶。 迦妍不畫漫畫的時候,就想歪在床上看電視,一絲也不想動。 聽到老媽的召喚,姚迦妍拿著手機躲到陽臺打電話。 “艷艷,你來了沒有?” 苗艷恰好走到迦妍家樓下,她左顧右盼地,“哎,你說的男人在哪里?我怎么沒看到?” “就在我家對面的馬路牙子上蹲著,十幾天了,天天如此。” 苗艷瞅眼對面空蕩蕩的馬路牙子,“不對呀,現(xiàn)在蹲在馬路牙子上的,除了螞蟻,應該沒有其他生物。” 姚迦妍不悅地撇了撇嘴,“你是眼大漏神,你等著,我馬上下去。” 她匆匆換了身衣服,提著垃圾一路小跑地下樓。 把手中的垃圾扔進垃圾桶,姚迦妍習慣性地往馬路對面看。 空空如也。 她難以置信,從口袋里摸出手機。 時間跟昨天差不多,難不成還得十幾分鐘? 苗艷自斜前方跑過來,“在哪里?男人究竟在哪里?” 她人胖嗓門也大,姚迦妍左右看看,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親愛的,你能不能小點兒聲,你是想讓周圍的街坊鄰居都聽到咱倆在找男人?” 苗艷使勁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姚迦妍放下手掌,“人真不在,可能還得一會兒。” 苗艷好奇地說道:“我真好奇是什么樣的男人,膽敢在鎮(zhèn)長家門口盯人,這要讓姚鎮(zhèn)長知道了,肯定饒不了他。” “行了,你把我爹說得像兇神惡煞似的。我爸可沒那么嚇人,我爸是清廉為官,一心為民。” “連女兒都打算貢獻在楓云鎮(zhèn)了,你爸當然清廉。” “我爸這不是沒辦法嗎,楓云鎮(zhèn)光棍多,人均收入不高,他只能以身作則,鼓勵楓云鎮(zhèn)的女子不外嫁,然后歡迎外面的女人嫁進來。” 父母官哪是那么容易當?shù)摹?/br> 尤其是這種山鎮(zhèn),十個官得有九個躲著走,誰也不想被“發(fā)配”到這里來。 可姚鎮(zhèn)長愿意,他說不做出成績決不離開。 “你不委屈?”苗艷斜著眼睛問道。 “我這身體狀況有什么可委屈的?我還擔心將來我這病被發(fā)現(xiàn)了,鎮(zhèn)上的人會不會說我們家騙婚呢!”姚迦妍特別苦惱,“我父母堅決不同意向男方說出病情。” “不說也是對的,要是上來就知道你心臟不好,的確是挺讓人難以接受的。”苗艷贊同地點了下頭,“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就依著他們吧。盡量挑個心地善良的老公就是。” “挑什么挑,我打算順著他們的心意糊弄一陣子,然后說沒有合適的,自由自在地單著。” 苗艷有些心酸,“你這么漂亮,身材還那么好,如果單一輩子,多可惜?” 說著說著,苗艷眼睛濕潤了。 姚迦妍就像是一朵很嬌很艷的花兒,孤零零的盛開著,沒人欣賞沒人知道。這樣過一輩子,豈不是太辜負大好的春光? 她是真心疼自己的朋友。那么美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跟心臟病關聯(lián)上? 老天太不公平了。 如果不是心臟病,姚迦妍現(xiàn)在一定在談著甜甜蜜蜜的戀愛,快樂地享受青春的美好與幸福。 可現(xiàn)在的她,雖然笑容燦爛迷人,但眼底深處始終埋藏著淡淡的孤寂。 她主動關閉了自己的心扉。 寧愿讓青春與孤寂為伴,也絕不讓自己成為別人的累贅。 姚迦妍半天沒聽到動靜,猛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苗艷感懷上了。 她笑嘻嘻地幫苗艷擦眼淚,“瞅瞅你,我這還沒上天堂報到呢,你哭啥。先把眼淚攢著,萬一哪天我真去見老天爺了,你小心哭不出來哈。” 苗艷氣得側(cè)身“呸呸”兩口,“說得什么傻話,趕緊收回去,收回去。” 姚迦妍哈哈笑著:“好,收回去,收回去。” 兩人沿著街邊溜達了兩個來回,愣是沒見著蒲一的人影。 兩人在街口站住,姚迦妍從褲兜里摸索出一樣東西握在手心里,然后手心朝下伸到苗艷眼前,“猜猜看,是什么?” “賣什么關子呢?”苗艷上來就摳她的手心,她手勁大,幾下就將迦妍手里的東西摳摸出來,她驚喜地叫了聲,“呀,口紅,這是我最喜歡的啞光色。” 迦妍大方地一伸手:“我舅讓人捎給我的,送你了。” “這么貴的口紅,”苗艷興奮不已,“我自己都舍不得買,這,這怎么好意思要?” “我舅給了好幾支口紅,我用不完就浪費了。再是這種啞光色我也不是太喜歡,你權當幫我解決困難吧。” 苗艷把口紅握在手里,“好吧,我回頭把錢轉(zhuǎn)你。” 迦妍臉色拉下來:“你轉(zhuǎn)錢的話,我可就翻臉了。” 苗艷一看迦妍變了臉,忙道:“好好,我不轉(zhuǎn)了,你可千萬別生氣,生氣對心臟不好。” “好朋友之間別分得那么清楚,有次我洗澡差點暈在洗手間,還不是你把我給救了?要真算清的話,那你把我命拿去得了。”迦妍板著臉說道。 苗艷把口紅裝兜里:“得,以后有這種好事多想著我點兒,我保準不跟你客氣。難得跟你客氣一回,你這都跟生死牽扯到一起了。”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六天之后的傍晚,蒲一風塵仆仆回來,他特意騎著摩托車在姚迦妍家樓下轉(zhuǎn)了一圈。 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他停下,雙腿支地,安靜地吸了支煙。 淡淡的煙霧里,他看到了姚迦妍。 姚迦妍穿著花色的連衣裙,像夏天盛開的花朵一樣,慢慢走出來。 而她對面站著的是衣著干凈的烏龍。 烏龍身子偏瘦,微微有點兒駝背,手里抱著一大束火紅火紅的玫瑰,對著姚迦妍露齒微笑。 “你,你怎么過來了?”面對一大束紅玫瑰,迦妍的臉色有些無措。 “送你的,”烏龍把花向前一遞,“喜歡嗎?” 花已經(jīng)送到了門口,姚迦妍稍事猶豫,笑著將花束接了過去:“謝謝你。” 花束很大,但花很新鮮,嬌嬌艷艷的很漂亮,迦妍盯著花束看了幾眼,笑著仰起頭,“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 “媒人告訴我的。”烏龍滿含歉意地說道,“是我讓媒人介紹的時候不要點出我爸身份的,我聽我爸說過,姚鎮(zhèn)長無意于跟同事結(jié)親家。” “知道還……”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烏龍眼神癡迷地盯著姚迦妍看。 她太漂亮了,鮮花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烏龍嘴里的喜歡脫口而出,說完,他略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被人當面表白對姚迦妍來說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她表情沒什么變化,微微地低下頭,眼睛盯著花束說道:“謝謝你的花,我們,好像不太合適。” 烏龍的笑容卡住,他急切地說道:“喜歡你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急于回答我。你心里明白就好。” 像是怕迦妍說出什么更決絕的話,他拿出車鑰匙,“我有點兒事情先走了,外面熱,你趕緊回家休息吧。” 姚迦妍目送烏龍離開,抱著花束轉(zhuǎn)身回家。 十幾米開外的蒲一,黑眸瞪著,眼神中涌動著莫名的情緒。 離得遠,他聽不清兩人聊了什么,單看表情的話,烏龍是只發(fā)情的貓,而姚迦妍則是一條有待捕獲的魚。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突然地放了半個月的假,有沒有想我的~~~~~~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