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有布洛芬嗎?”慕婳甚至都站不直,一只手一直捂著肚子,“給我一片,我快不行了。” “痛經啊,”夏淼淼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快點清醒,扶著慕婳進屋,“你先進來,我給你找。” 跟她的性格不符,她家里超級整齊干凈,東西放哪兒都有規律,止痛藥屬于痛經女孩必備,就在她藥箱里放著。 “薄祁燼呢?下午我還看見他送你回來,沒在你家?” 慕婳就著溫水把藥片咽下去,她靠在沙發上,臉色微微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的,“他忙,吃完飯就去公司加班了。” “都幾點了還在加班,這么拼啊,”夏淼淼從臥室抱了條毛毯出來,“他在江家累死累活最后肯定還是什么都沒有,還不如去你們家公司上班呢,你爸沒提過這事兒?” 慕婳搖頭,“我不知道他倆背著我達成了什么。” 痛經還是得喝點紅糖姜茶,夏淼淼家抽屜里滿滿都是,還是保鏢1號買的,她給慕婳沖了一杯。 “這你都不問問清楚?”夏淼淼感嘆,“不過,我還挺佩服他的,竟然能讓你爸松口同意你們倆在一起。” 慕婳笑不出來。 痛經的時候什么都不會想,也懶得想。 喝完一杯姜茶才稍微好一點,勉強能睡著。 第二天也沒去劇組,在家剪片子,有只貓陪著,還挺溫暖,然而傍晚的時候王姨一通電話打破了平靜。 “小姐!夫人、夫人她……” “別著急,慢慢說,”慕婳拿著手機往外走,“怎么回事?” “夫人情緒不太對,把房門鎖起來了,我擔心出事,想拿鑰匙開門,夫人就站在門后,還拿著剪刀,我現在不敢靠近,怕傷了夫人。” 慕婳上個周剛去看過南倩,當時還好好的,沒什么異常,“我媽這種情況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怎么不早點給我電話?” “大概一個小時前,我買完菜,準備做飯……” “這兩天有沒有陌生人去過家里?” “我想想,我想想,哦!就是昨天下午,隔壁搬來了新鄰居,過來借小刀,說是箱子粘太緊弄不開,但我沒讓她們進屋,拿到門外給她們的。” “我馬上過來。” 慕婳已經穿好衣服,找到車鑰匙就往外走。 許青帆剛進小區就看到慕婳從電梯里出來,她走路很快,帶著口罩也掩飾不住的焦急。 許青帆買了烏雞湯拎在手里,當下也顧不上會不會灑,幾步上前,“發生什么事了?” 慕婳行色匆匆,只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得去我媽那里一趟,你有事明天再找我。” “伯母出事了嗎?我陪你一起去。” 許青帆跟著上了車。 第299章 小女孩的性格很孤僻。 江氏。 董事長來公司視察,所有高層領導都在會議室。 會議已經開了兩個小時。 江司禹在做最后的總結,秦時從后門進去,走到薄祁燼身后,用手掩著嘴小聲道,“薄總,慕小姐的電話。” 秦時手里拿著的手機是薄祁燼的私人號,他沒敢私自接,只靜了音拿給薄祁燼。 薄祁燼在電話被掛斷前最后兩秒接通,他人剛走到會議室門口,那聲‘喂?’音調很低。 車窗外的街景連成了模糊一片,坐在副駕駛的許青帆余光瞟向車速儀表盤,車速快得驚人,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關節也隱隱泛白,可她跟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卻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你什么時候下班?我晚上不在家。” 這兩天,薄祁燼每天晚上都會去給慕婳熬湯,就算有工作也是等她吃完飯沒那么難受了才去的公司。 “我還在開會,”薄祁燼關上會議室的門,走到走廊盡頭,“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去劇組了。” “不是,我不是去劇組,是我媽,我媽那里出了點情況。” “怎么了?” 慕婳把王姨的話簡單重復了一遍。 “我馬上過去,”薄祁燼黑眸微沉。 她經過會議室腳步未停,直接回辦公室拿車鑰匙。 慕婳摘掉耳機,她打電話的過程中,許青帆一直在看她。 她明明很擔心很著急,可還是在上車的時候就給薄祁燼打了電話。 哥哥的日記里寫過這樣一段文字: 他的小女孩性格很孤僻,總是一個人待著,但是被欺負了會一巴掌打回去,被老師錯怪也不解釋,什么都不愿意跟身邊的人說,無論是委屈還是欣喜。 許青帆幾乎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 他沒見過孤僻的慕婳,第一次見到她,她是被許青山背著從醫院出來,雖然是醫院,但她是笑著的,還在跟許青山說話,說她想吃她mama包的小餛飩。 現在,她開始對薄祁燼展露最隱蔽的秘密,就像過去依賴許青山那樣。 一直到車開到南倩住的小區樓下,慕婳才想起來許青帆還在車里。 “青帆你先……” “你一個人不安全,我跟你上去,”許青帆猜到慕婳是想讓他走,所以沒讓她把話說完。 那份烏雞湯早涼了。 王姨不敢驚動南倩,就在門口等著,看到慕婳立刻迎上去,“小姐,您終于來了!” 慕婳跑著進屋,許青帆和王姨跟在后面。 “房門還反鎖著,夫人好像是在砸東西。” 慕婳走過去,深吸一口氣,在門上輕輕敲兩下,“媽,我是慕婳,您把門打開好不好?” 里面有動靜,但慕婳聽不到南倩的聲音。 “鑰匙呢?” “在這兒,”王姨連忙把鑰匙遞過去。 慕婳忽然小腹墜痛,沒接住,整個人捂著小腹往下蹲,王姨嚇得慌忙扶著她,“小姐……” “我沒事,先開門。” “哦哦,好。” “我來,”許青帆把鑰匙撿起來,走到臥室外去開門。 同一時間,薄祁燼趕到。 幾乎就在他走進客廳后幾秒鐘,南倩握著剪刀從房間里沖出來,朝著最前面的許青帆。 第300章 我傷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意外發生就在那么一兩秒的時間,慕婳甚至沒能站起來。 男人吃痛的悶哼聲,王姨驚嚇的喊聲…… 沾了血的剪刀掉在慕婳腳邊,慕婳竟不知道受傷的人到底是誰。 “女兒!” 南倩推開王姨,跌跌撞撞跑到慕婳身邊,她在發抖,卻依然用力抱住慕婳。 “又來了,他們又來了,那些人又來了!” 慕婳沒站穩,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幾步,空氣里的血腥味刺激著她的神經。 “媽……” “我傷人了,”南倩躲到角落,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事了,”慕婳抱住南倩,不讓她繼續自虐,“媽,您看著我。”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她聞到的血腥味也越濃。 是薄祁燼。 他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什么。 “伯母,您沒有傷人。” 南倩神色恍惚,“可是……有血……” “是我上火了,突然流鼻血才滴到地板上。” “流鼻血?” “是的是的,”王姨在一旁附和,不太自然,“客廳的紙巾用完了,都是我記性不好沒有及時拿新的出來。” 她連忙把剪刀藏起來,用毛巾擦地板上的血跡。 南倩似乎慢慢冷靜了,慕婳被她緊緊摟在懷里,她恍惚的目光慢慢落在她面前的薄祁燼身上。 “你是誰?” “我想起來了,你是我女兒喜歡的人,我見過你。” 慕婳輕聲開口,“媽……” “是,”薄祁燼嗓音清雋溫潤,眉目溫和,“您回國那天,我們在機場見過。” 南倩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