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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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頓時消減,就在身側(cè)的同伴都逐漸適應(yīng)于胖子的鼾聲,又重新陷入夢境時,喬野依然沒睡。 他定定地看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在日光照耀下仿佛散發(fā)著朦朧的金光,發(fā)色也變成了淺淺的巧克力色澤。它一點一點朝旁邊倒去,最終轟然倒塌,落在誰的肩膀上。 心里咯噔一下,不悅的氣氛開始發(fā)酵。 喬野解開安全帶,默不作聲站起來,輕手輕腳繞過沉睡中的眾人,一路走到了前排,俯身,拍拍萬小福的肩。 萬小福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派純良地望著他。 “唔,喬野啊?怎么了?” “我暈車。能換個座嗎?”他低聲說,指指一旁靠在萬小福肩上睡得正熟的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于是萬小福也情不自禁放輕了聲音,幾乎只比對口型要稍微大聲那么點:“啊?喔,好的好的。” 趕在他起身前,喬野動作輕而緩,扶住了徐晚星即將失去依靠的腦袋,代替萬小福坐下來,抬眼說了句謝謝。 目送萬小福離開,他松開手,任由那只毛茸茸的腦袋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出發(fā)時日頭沒這樣盛,窗簾也未合緊,如今從車窗外照進來,照得她即便身處睡夢中,也禁不住微微蹙眉。 喬野側(cè)頭,看見她清晰可見的睫毛,根根分明。 少女從不打扮,未曾化妝,可在陽光下也難以看見瑕疵,皮膚像是豆腐腦,白生生的,面頰上還帶有一點未曾褪去的嬰兒肥。 鬼使神差的,他湊近了些,聞見了淡淡的牛奶香氣。 是什么護膚品?他看著她,又覺得大大咧咧成她這樣,大概是不會使用什么護膚品的。所以——他得出結(jié)論,這家伙抹的估計是寶寶霜。 這樣想著,他唇角一彎。 抬手替她掩好窗簾,看她逐漸松開緊皺的眉,喬野動作輕緩調(diào)整姿勢,也為自己找到了舒服的坐姿。肩上沉甸甸的,很有分量,但心情倒是逐漸復(fù)蘇過來。 最后瞥她一眼,很不客氣地想,等她醒了,一定要往腦門上重敲一記。 小姑娘家家,怎么能隨便靠在別人肩上睡覺?萬小福倒還好,好歹是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要是換了個居心叵測的人,這還不給人占盡便宜?睡得跟豬似的…… 正想著,某個路口,車頭一轉(zhuǎn),徐晚星的腦袋不受控制地朝另一側(cè)歪去。 喬野眼疾手快,伸手一撈,穩(wěn)穩(wěn)地接住她,然后—— 然后捧著毛茸茸的腦袋,毫不猶豫地繼續(xù)往自己肩上一撥。 摁死了,哪兒也別偏。看她好端端咂咂嘴,又繼續(xù)睡過去,他勾勾唇,滿意地笑了。 第五十二章 大巴車沿著山路蜿蜒而上,一路晃悠,更像搖籃了,方便大家沿途睡了好覺,最終停在景區(qū)腳下。 徐晚星迷迷糊糊被搖醒,察覺到車上鬧嚷嚷的,睜眼一看,“到了?” “到了。” 身側(cè)傳來熟悉的聲音,但此熟悉非彼熟悉,她一驚,扭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鄰座不知何時換人了,新鄰居安然而坐,表情泰然。 萬小福呢?怎么會是—— “你怎么在這?”她睜大了眼睛。 他怎么在這? 幾乎不用多想,喬野淡淡地回答說:“班長嫌棄你睡覺留口水,主動申請和我換座位。” “不可能!”徐晚星下意識反駁。 “不然你去問問他?” 徐晚星迅速別過臉,背對他,伸手仔細擦嘴角。沒摸到口水的痕跡,她又憤怒地轉(zhuǎn)回來,“你放屁!” 卻只看見喬野笑而不語。 “下車了。” . 西嶺雪山終年積雪,海拔超過五千米。 從開著暖氣的大巴跳下車,撲面而來的冷空氣新鮮凜冽,帶著植物和雪的味道。即便早有準(zhǔn)備,人人都穿著厚實的羽絨服,依然被凍得一個激靈。 但冷則冷矣,抬頭撞見滿眼的雪,日光下,高聳入云的山頂閃爍成晃眼的金,溫度也澆不滅熱血沸騰的心。 春鳴拿著滿是粉色桃心的行程單,為大家介紹:“景區(qū)里只有幾家高端酒店,貴死人。我們訂的是景區(qū)外面的民宿,喏,就前面那條河,過了橋就是民宿區(qū)域。” “還挺近。” “咱們先去民宿入住,把東西都放下。這會兒十點,坐纜車的話,十來分鐘就上去了。” 于胖子和大劉負(fù)重而來,肩上的登山包大得驚人。 大劉問:“那我們倆背的這東西,也帶上山嗎?” 春鳴:“帶啊,不帶怎么燒烤?” 燒烤?喬野一頓,看了眼兩人背上的大包,“行程安排里有野炊?” 于胖子驕傲一笑,拍拍胸脯,“當(dāng)然有,胖爺我出的主意。出來爬山,哪能沒有燒烤?為了讓你們這些學(xué)霸見識見識我們學(xué)渣的行動力,去超市采購特地沒告訴你和班長。怎么樣,雖然成績差了點,但活動策劃能力和執(zhí)行力,半點都不輸給你們吧?” 喬野和萬小福對視一眼。 喬野:“柴火哪里找?” 于胖子:“滿山都是樹,撿點枯柴爛葉不就完事?” 萬小福:“斗膽問一句,您沒把這滿山的雪放在眼里?上面風(fēng)雪交加的,生得起火來?枯枝爛葉也凍成冰了吧。” 于胖子抬頭一看,沉默。 大劉立馬幫手,抬手往河對岸一指,“民宿那邊有燒烤店,大不了跟店家要點炭火,還能順便買點食材——” “那為什么不直接在民宿燒烤,要負(fù)重登山?” 喬野發(fā)出的靈魂拷問震懾住了學(xué)渣們。于胖子和大劉面面相覷,陷入了沉思。 “媽蛋,白背了一路!” “樂觀點,好歹是坐車來的,沒背幾步路。” “爐子是我求爹爹告奶奶跟我哥借來的,昨晚刷了半個多小時才刷出來。” “你就當(dāng)練練麒麟臂,去去肥rou。” “呸,你才是麒麟臂,老子這是肱二頭肌!” 民宿就在河對岸,氣溫太低,河水都結(jié)冰了。 蓉城的冬日不似北方嚴(yán)寒,哪怕隆冬,河水湖泊也不曾結(jié)冰。乍一看到靜止不動、白茫茫一片的河面,大家都有些興奮。 過河走了幾分鐘,抵達預(yù)訂的民宿。 這一帶的民宿區(qū)域是統(tǒng)一開發(fā)的,建筑風(fēng)格一致,都是古典的木質(zhì)小平房。推拉門上有窗格,門前的平臺也鋪著木地板,從結(jié)構(gòu)上來看類似于北京的四合院,但從裝修風(fēng)格來看,又帶有日式建筑的痕跡。 春鳴從前臺回來,把鑰匙一一分給大家。 “喬野和萬小福一個房間,我、大劉和于胖子住三人間,徐晚星一個人住一間。” 三個房間恰好圍成了一個小院。 徐晚星進屋轉(zhuǎn)了一圈,寬敞的日式房間里布置很簡單,但勝在干凈明亮。拉開窗簾,落地窗外可以看見連綿起伏的雪山。 將不必要的東西都留在房間里,大家在院子里匯合,往雪山進發(fā)。 說是登山,其實絕大部分路程都是坐纜車。 六個人剛好裝下一只纜車,搖搖晃晃離開地面,沿著陡峭山路向上行駛時,刺激感不斷。 萬小福與徐晚星最熟,一路都跟著她,就連坐進纜車時,也下意識要挨著她落座。只可惜半路上忽然插進來個人,老神在在坐在了他們中間,擠得他屁股往旁一滑,就和徐晚星隔開了楚河漢界。 萬小福抬頭一看,又是喬野。 可是對方表情太從容,側(cè)頭與他對視時,還淡淡一笑,光明磊落,他一時之間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喬野這種風(fēng)光霽月的人,不可能和搶座位沾邊的嘛。 景區(qū)共有兩段,一段在半山腰,積雪覆蓋,可供游人滑雪玩樂。另一段在山頂,棧道上的積雪都清除得干干凈凈,主要用于登山和觀景。 旅行的第一天,少年人旺盛的精力都揮霍在了半山腰。 除了喬野,在蓉城長大的孩子們雪都沒見過幾次,更別提滑雪。興奮地穿上租賃來的裝備,從滑雪大廳里笨拙地踩著滑雪鞋踏上雪地,個個都像大笨熊。 一旁的雪地教練指導(dǎo)眾人踩上滑雪板,但游人多、教練少,難免忙不過來。 徐晚星踩在雪地里,對著滑雪板比劃半天,都沒能踏進那個靈巧的機關(guān)里。 “抬腳。” 某一刻,喬野又出現(xiàn)了。在她抬腳時,替她踩穩(wěn)滑雪板。 “前腳先扣在凹槽里,后腳用力往下蹬。” 她笨拙照做,就聽見咔嚓一聲,左腳與滑雪板完美連接。依樣畫葫蘆穿好了右腳,她問他,“你在北京也滑過雪?” “滑過。” “那你技術(shù)怎么樣?” “一般。” “喔。”她有些失望的樣子。 喬野抬眼,“你這表情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我還以為沒有你不擅長的事呢。”她想也不想回答說。 喬野看她片刻,勾勾嘴角,“是嗎。” 五分鐘后,當(dāng)徐晚星還和春鳴、萬小福一起在雪地上蹣跚學(xué)步,動輒摔個屁股墩時,喬野已經(jīng)站上了通往高處的傳送帶。 他的身后跟著膽大包天的于胖子和大劉,他倆雖然不會滑雪,但不妨礙裝逼。 “這有多難?和滑冰不也差不多嘛。” “掌握掌握平衡,往下滑就完事。” 平地上的三個人仰頭看去,白茫茫的丘陵上,三個勇者已經(jīng)立在那里,陡峭的雪道一看就叫新手們心驚膽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