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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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學明還在繼續:“咱們班兩位同學考了第一二名。徐晚星,94分,一等獎,來,這是你的三百塊。” 徐晚星只差沒哈哈哈大笑起來,一蹦三尺高,雄赳赳氣昂昂上臺拿獎狀和獎金了。 你看你看,她說什么了來著?那天看到喬野的壓軸題,就知道他死翹翹了哈哈哈! “喬野,第二名,89分。來,這是你的二百塊獎金。” 喬野也起立,領獎的時候與返回座位的徐晚星擦肩而過。 其實這一天徐晚星早已肖想過無數次,也許沒有這樣詳細,也沒有盤算到會在物理競賽初賽中完成這一壯舉。在她的幻想中,無非就是一次什么考試,她風風光光碾壓了喬野,重回第一的寶座,將喬野到來后她那動蕩的地位給坐踏實了,揚眉吐氣一次。 而這一天終于到來。 可當她捧著獎狀和裝了三百塊錢的信封,走下講臺,和迎面而來的喬野四目相對時,卻不知怎的,忽然就沒法得意了。 她本該對他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最好還非常中二地來一句:“怎么樣,學霸,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嗎?” 可喬野向她走來,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眼里沒有失落和黯然,一片寧靜。徐晚星就忽然說不出早已想好的臺詞,再擺出那樣小人得志的模樣了。 媽喲,他毫不吝嗇地分享了他的筆記給她,她拿人手短,心虛到沒法歡天喜地了! 徐晚星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么,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僵硬,笑也不是,討好也不是。那獎狀和信封明明輕飄飄的,此刻拿在手里卻又沉甸甸的,叫人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直到兩人都落座,羅學明開始說起下半學期的安排時,徐晚星才回頭去看喬野的表情。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失落,是不是故作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很介意。 可喬野對上她的視線,唇邊卻浮起一抹笑意。 他無聲道了句:“恭喜。” 眼里,面上,都是毫無掩飾的坦蕩。 徐晚星一愣,動了動嘴,最后艱難地找了句話:“你也考得很好,同喜同喜——” 說完就只有一個念頭:媽的智障。 該開心的,但這開心里似乎總摻雜了一點別的什么。徐晚星心不在焉等到了放學,撓撓頭,說:“那我先走了,學霸。” 總覺得有話要說,又不知該說點什么。 還是喬野主動叫住了她:“第一輪比賽你贏了,想好提什么條件了沒?” 換做平常,徐晚星一準兒會說“那你就叫三聲爸爸看我敢不敢答應吧”,可眼下,手還短著呢,她琢磨片刻,四平八穩地說:“那你就請我吃個飯吧。” 這倒是出乎喬野的意料。出于這半個學期以來對徐晚星的了解,他也覺得自己會面臨叫爸爸叫爺爺的險境,沒想到她高舉輕放,就這么過了? 所以只是一頓飯…… 他拎起書包,和她一起朝外走,“想吃什么?” “大餐!”徐晚星覺得這買賣自己著實虧了本,當即獅子大開口,“要貴的!吃到我扶墻去,扶墻走!” 喬野失笑,側頭看她一眼:“沒問題,管飽。” 這對話被來找徐晚星一起回家的于胖子和春鳴聽見了,兩人面面相覷,半天沒說話。 于胖子小心翼翼地問:“是我想多了嗎?” 春鳴望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幽幽道:“怕是我們想得太少。” 第二十七章 期中考試結束在周五,兩個雷厲風行的人,周末補了半天課,約在了下午四點,清花巷的口子上見。 第二次與學霸共進晚餐,氣氛和心情都和第一次在屋頂吃抄手時大不相同了。 徐晚星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在四點四十的時候出了門。除了上課愛遲到,其他時候她都是個準時準點的好孩子。況且她也不是故意要上課遲到,實在是生物鐘作祟,天崩地裂都爬不起來。 從巷尾走到巷口,前后也就幾分鐘時間。 今天太陽很好,初冬的日光曬得人暖洋洋的,她也走得優哉游哉,盤算著到底要吃頓什么好的,才能一飽口福,同時也不花喬野太多錢。 雖然表面上說要吃大餐,越貴越好,但窮人家長大的孩子,對錢的概念很嚴謹。不管是自己的錢,還是別人請客,都心知肚明不可刻意占人便宜。 徐義生即使粗糙又沒文化,也十分注重孩子的品德教育,至少長這么大,除了皮了點,徐晚星從未因為作風與品格問題被人詬病。 四點四十五分,徐晚星提前抵達了巷口,沒想到喬野來的比她還早。 隔著大老遠的距離,少年站在巷口的一棵梧桐樹下,穿一身淺灰色牛角扣大衣,里面是米色毛衣,背上還背了只黑色雙肩包。 整個人挺拔修長,書卷味里帶了點學生氣。 初冬的太陽透過林葉隙縫,灑在他面上、肩上,整個人都仿佛在發光。 他從容而立,低頭看著手機,并沒有注意到從側面而來的她。 徐晚星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自己,天藍色運動棉服,下面是洗到快褪色的牛仔褲,運動鞋倒還好,就是昨晚放學下樓時被人踩了一腳,左邊有個黑乎乎的印記…… 下一秒,趁喬野還沒發現,她掉頭就跑。 徐義生正在家里收拾擺攤用的東西,都在收尾了,忽然看見徐晚星氣喘吁吁沖進來,二話不說往臥室里跑。 “哎,不是和同學出去吃飯嗎?”他摸不著頭腦,“怎么又回來了?” “換件衣服!”臥室里傳來手忙腳亂的動靜。片刻后,徐晚星探了個頭出來,“爸,我大衣在哪呢?” “衣柜最上層。” “哦。那我毛衣裙呢?” “左下角的柜子里。” 窸窸窣窣好一會兒,徐晚星對著鏡子一照,不耐煩地摳摳頭皮。 瘋了嗎這是,居然還穿裙子? 她皺著眉頭又換了一遍,最后只在牛仔褲和淺灰色連帽衛衣外面套了件過年穿的米白色大衣,出門前又拿抹布擦了擦鞋子,這才往外走。 徐義生在后頭問她:“和誰吃飯呢這是,穿這么隆重?” 徐晚星腳下一頓:“我沒有,我就隨手拿了件亂七八糟的。” “是嗎?隨手一拿,拿了你當家衣服?” 徐晚星低頭看看自己,一臉驚訝的樣子:“哎,還真是!” 徐義生:“……” 算了,女孩子愛美一點也好,天知道他每天都在發愁,生怕自己把小兔崽子養得太糙太男孩子氣,都到這個年紀了還一點不知道收拾自己。 徐晚星再一次抵達巷口時,剛好五點整。 喬野聽見她的腳步聲,抬頭一看,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 徐晚星難得穿漂亮一次,平日里是校服加身,外面加的外套也多是普普通通的運動服。并且,因為家境拮據,她換來換去也就那么幾件,異常男孩子氣。 可今日,她扎了一束馬尾,劉海天然帶了點卷,松散地落在光潔的額頭上。 她皮膚白,淺灰色的衛衣套了件米色大衣,看上去一下子脫離了江湖氣,笑嘻嘻站在眼前,像極了春日里初綻的一朵花。 “久等了啊,學霸。”徐晚星一笑,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喬野頓了頓,說:“不久,我也剛到。” 聞言,徐晚星也愣了愣。 不對呀,明明十來分鐘之前就到了,怎么說剛到呢? 她張了張嘴,很不開竅地想反問他,還好人情世故不夠,但智商勉強能湊。話出口的前一秒,她猛地打住,意識到了什么。 冷漠疏離的表象之下,刻薄話不斷,但其實他一直有他獨特的方式表達好意。比如說第一次從龍泉山上載她回家,比如把書換回來,比如一邊罵她一邊送她去診所,又比如那份助力良多的筆記。 再比如說,明明已經等了十來分鐘了,卻還云淡風輕說剛到。 徐晚星多看他兩眼,行吧,這怎么還越看越順眼了。 “吃什么?” “炸雞怎么樣?” 喬野一頓:“不是要吃貴的嗎,還越貴越好?” 徐晚星理直氣壯地說:“那是昨天的想法,今天的想法是吃rou,越多越好。” “……” 所以她是在家沒rou吃,被老徐刻薄了嗎? 喬野說:“之前我在市中心試過一家餐廳,就去那吧。” “貴嗎?”徐晚星憂心忡忡。 喬野好整以暇看著她,說:“rou多,管夠。” 徐晚星:“……” 不是,你真的誤解我了,學霸。 誤解她的喬學霸帶她一起坐公交車去了市中心。 蓉城的老舊與繁華,在這一片核心地段完美融合。老城區的瘡痍與陳舊被現代化的高樓大廈掩映其中,于快節奏的都市生活里,煙火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那家餐廳就在大慈寺旁,三進小院,窗明幾凈。 小院門口的服務生禮貌詢問:“請問有預定嗎?” 喬野點頭,報上手機號。 徐晚星一愣:“哎,原來你早訂好了?” 跟在服務生身后往里走時,喬野回頭看她,還是似笑非笑的一句:“放心吧,rou管夠。” “……” 不是,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了? 這間神奇的餐廳,提供了中西餐結合的美味料理。 服務生先送了兩杯晶瑩剔透的柚子水來,然后遞上兩份菜單。 徐晚星在打開菜單的第一秒,吧嗒一聲合上,瞪圓了眼睛盯著對面的人。 喬野被這么火辣辣的視線盯著,也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