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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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星怒道:“我爸從來不唬人好嗎?!” “那尊敬師長、遵紀守法、刻苦學習?”喬野哂笑,“如果跟班主任叫板算尊敬師長,聚眾賭博算遵紀守法,每天抄作業算刻苦學習的話,你爸說的確實挺真實。” “………………” 徐晚星暴怒:“不許你說我爸壞話!” “你誤會了。”喬野云淡風輕地說,“我一點也沒有說他壞話的意思。” “呵呵,是嗎?”騙鬼呢! 徐晚星正欲反駁,就看見下一秒,喬野的目光落在她面上,坦然道:“是真的。我明明是在說你壞話。” “……” 附近又有大爺大媽探頭來看,徐晚星也怕老徐回來,聽說自己先跟對門兒吵,吵完了又跟新搬來的吵,那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她索性狠狠地剜了喬野一眼。 “我告訴你,喬野,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咱們的戰場在學校。來日方才,咱倆沒完!” 說完,徐晚星揚長而去。夜色里,囂張跋扈的少女高舉右手,中指醒目地豎在半空中。 第十二章 徐晚星噔噔爬上二樓,推門跑到窗前。 阿花還在書桌上,餅干已經吃光了,只剩下一堆碎屑。秉承勤儉節約、不浪費糧食的美德,它十分認真地舔著剩下的殘渣。 徐晚星沒空理他,右手湊在嘴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片刻后,對面的窗簾被拉開了一條縫,辛意紅著眼睛站在簾后,還在拼命擦眼淚。 徐晚星壓低了聲音:“沒事吧?” 辛意搖搖頭,努力彎起嘴角沖她笑,無聲地說:“謝謝。” 說完,吸了吸鼻子,眼里還有星星點點的淚光。 下一秒,她手一松,窗簾合上了。 徐晚星站在桌前發呆。阿花連餅干碎屑都舔光了,開始蠢蠢欲動地往她剩下的半盒飯里探頭探腦。 她察覺到了,把飯盒搶回來,數落阿花:“你怎么這么貪心?” 阿花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沖她喵喵叫,一點一點靠近,甚至伸長了脖子來蹭她,依然覬覦著她手里的飯盒。 反正她也吃不下了…… 徐晚星慢慢地,慢慢地嘆了口氣,將飯盒拱手相讓。 這世上貪心的又何止是貓呢?要是她有辛意那樣的好成績,人乖巧懂事,還琴棋書畫樣樣都會,老徐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為什么辛意的父母就是不滿意呢? * 清花巷的另一頭,喬野拎著醬油回家了。 喬mama在廚房忙活,聽見聲音,問他:“怎么去了這么久?” 喬野把醬油遞給她,說:“看了場熱鬧。” 可不是嗎。 有徐晚星在的地方,似乎永遠都那么熱鬧。她和她的名字一樣,出現的時候永遠都是最受人矚目的存在,雖然她的受人矚目一般說來都不是什么正面含義。 夜里,喬野看書看到一半,去客廳接水,無意間聽見父母提到了徐晚星,腳下一頓。 夫妻倆吃過晚飯后,出門散了個步,顯然已經聽說了今天巷子里的鬧劇。 喬mama說:“這巷子里魚龍混雜的,我看也沒老李當初說的那么好。” 老李是在清花巷長大的,土生土長的蓉城人,在蓉城地質環境監測中心待了幾十年了。十幾年前去北京開會時,認識了喬慕成。兩人做的是同一方向的研究課題,脾氣也合拍,一來二往的就成了朋友。 地質工作很少停留在同一個地方,像老李和喬慕成這樣的科研人員,多在各地奔波輾轉。 后來蓉城有了國家級項目,喬慕成主動接受了課題,調了過來,自然而然有老李為他打點一切。 孫映嵐也是蓉城人,當初就不愿意搬來清花巷,說這里環境不好,可禁不住喬慕成樂意。 “我看這里民風淳樸,大家都不是什么勢利眼,挺好。” 孫映嵐瞥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想和老李住得近點。” 一拍即合說的就是這倆人,明明人到中年才認識,在課題研究上還經常爭辯得跟烏眼雞似的,可就是好得跟穿連襠褲一樣。 孫映嵐對清花巷始終喜歡不起來,也就把今天的鬧劇歸結為此地魚龍混雜。 喬慕成說:“什么魚龍混雜啊,住哪里都有這種小打小鬧的。” 孫映嵐還是很堅持:“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干這種事的幾率就小多了。” 夫妻倆也聽老李說了辛家的事,那家父母吹毛求疵,動輒打罵孩子。 “你這話說得就很嫌貧愛富了啊。”喬慕成斜眼看妻子,“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話你沒聽過?表面光鮮亮麗的地方,也不見得破事就少了。” “我不跟你爭。但有一點我要表明態度,上回老徐還帶著女兒來跟小野交朋友,把她吹得天花亂墜的,結果小野就把她在學校聚眾賭博的事給揭出來了。今天出岔子的又是她,我看小姑娘倒像個惹禍精,小野還是別跟她來往的好。” 喬慕成張了張嘴,想起了老李科普過的徐家的事。 惹禍精三個字,到底是嚴重了。 他嘆口氣,說:“小姑娘也挺不容易,一個人就敢挺身而出,上門去跟一大老爺們兒拍板。我看老徐說得也沒錯,他這女兒還真是俠義心腸。” “行行行,都你說了算。反正是你兒子,以后我不管了。” “哎?怎么就生氣了?” …… 喬野站在飲水機前,默然喝了杯水,轉身回到臥室。 他拿起看到一半的英文原著,卻十分鐘都沒有翻頁。最后又扔下了,頓了頓,打開了左手邊的抽屜。 在一只裝滿信箋的鐵盒最下方,有一只倒扣著的相框。 他拿出相框,翻過來,怔怔地看了很久。 相片上有個女人,懷中抱著個兩三歲的男孩子,對著鏡頭笑得燦爛至極。大人和孩子的眉眼依稀能看出重合之處,都有一雙自然帶笑、微微上挑的眼睛。 * 沒能去夜市幫父親守攤的第一夜,徐晚星閑得磨皮擦癢,趴在窗戶上夜觀星象。 后來想到第二天要去學校面對喬野那堆破爛書,她決定養精蓄銳,好好睡覺。她有預感,明日或有撕逼大戰。 睡得很早的徐晚星,醒得比往常早很多。本想再賴會兒床,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索性爬起來煮了兩只雞蛋,又沖了一杯牛奶,破天荒吃了個早飯還有充足的時間晃悠去學校。 抵達教室時,里面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 看見徐晚星的一瞬間,大家都驚了。 這位從來不是遲到就是踩點來的曠課大神,今天竟然來得如此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徐晚星隨手抽過桌上的書,朝著春鳴就是一個假動作:“看什么看,沒見過人早到?” 春鳴神情嚴肅地站起身來,啪啪鼓掌。 徐晚星:“等一下,你幾個意思?” “有生之年看見你終于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無以言表的欣慰。” 這一下,徐晚星手里的課本實打實地落在他后腦勺上。 早起就能早到,早到就不用被罰下蹲。 學生們陸陸續續來齊了,在早自習開始前五分鐘,羅學明就拿著課本來到教室。他也不急,先在走廊上眺望遠處的風景,然后一口一口品味著保溫杯里的枸杞茶,最后聽見鈴聲響起時,才不緊不慢踏進教室。 下一秒,有人從后門進來,喊了聲報告。 羅學明壓根兒沒抬眼,習以為常地指著門外,說出那句眾人都耳熟能詳的話:“徐晚星,走廊上,一百個下蹲。” 這是3班的規矩,遲到的人都得去走廊上做完一百個下蹲才進來。而在這條規矩定下之后,一個月里總有那么三十天,這句話的前綴固定為“徐晚星”三個字。 教室里安靜了片刻。 片刻后,角落里的少女懶洋洋地舉起手來:“我在這兒呢,羅老師。” ? 羅學明一愣,抬頭看去,徐晚星確實好端端坐在座位上。那么今天遲到的又是……? 門口,辛意站定不動,低聲說:“羅老師,該做下蹲的是我。” 她的眼睛還有些腫,不知是沒睡好還是熬了夜。 羅學明詞窮,費解地看看徐晚星,再看看辛意。該遲到的沒遲到,從不遲到的遲到了,這事兒吧挺離奇。 停。什么叫該遲到的沒遲到?徐晚星怎么就該遲到了? 羅學明覺得自己已經被她搞瘋了。 等到辛意做完下蹲回到座位,羅學明已經開始講課了。 徐晚星偷偷湊過去,皺眉問辛意:“怎么遲到了?” 辛意把手亮給她看,小聲說:“熬夜練琴了。” 那雙白凈纖細的手本該漂亮細嫩,卻因為常年練琴,指腹上全是薄繭。此刻看上去,還充血紅腫,也不知是熬了多久,練了多久。 徐晚星瞠目結舌:“用得著這么用功?” “mama說下個月再去考級,如果還不過,就取消我的所有假期,包括周末在內。哪里都不許去,只能在家練琴。” 徐晚星簡直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父母。跟他們對比起來,老徐簡直是跌入凡間的天使,行走的甘地,人間慈父。 她想說點什么,可羅學明寫完板書,轉過身來就用警告的眼神盯著她。 她住了嘴,埋頭看書,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喬野的書又臟又黑,尤其是這本數學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