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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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安手臂上的繃帶被他小心地一圈圈拆開,大約是見戚安有些擔心,他一邊拆一邊安慰道:“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恢復能力這么強的人。剛送來的時候你這兩條胳膊簡直沒眼看,可這才幾天就好了大半,而且看起來好像還長出了新皮膚,應該不會留太厲害的疤痕,不用太擔心了。” 說話間,繃帶便被拆了下來。 戚安看到了上面的血水,也看到了自己胳膊上那些恐怖的燒傷。嚴重的地方剛剛才開始愈合,隱約還能看見紅色的血rou,看起來十分滲人。 但的確就像醫(yī)生說的一樣,有一些傷得不嚴重的地方已經(jīng)長出了新皮膚來。 她想起了之前為取血而割開的那些傷口,它們所留下的疤痕全都在一段時間后逐漸消失了。 那么這次的燒傷,應該也會好起來的吧? 而且現(xiàn)在傷口明明看起來很恐怖,可她卻一點都沒覺得疼,這大概就是一種好的預兆。 換好藥之后,趙一和白曙兩人一起過來了,戚母剛好要回家去給戚安拿些日用品。 房中只剩下他們后,談話就比較方便了。 趙一說道:“當時你昏迷之后,徐常忽然爆發(fā),那些被放出來的厲鬼一下子全都被他吸了進去,他因此變得非常厲害,我們十幾個人圍攻他一個也沒能取勝,甚至有成員受了重傷。不過還好……” 他瞥了白曙一眼:“這位大佬立了大功。” “啊,”戚安驚訝了:“你干了什么?” 白曙嘿嘿一笑:“也沒什么,就是在你們出發(fā)前一天晚上,我越想越覺得不安,就悄咪咪黑進了總部控制臺,發(fā)了個命令讓鄰近城市的特組成員都趕過來了,所以他們支援特別快……還好是真有厲鬼,不然我肯定得被抓去關上幾年!” 戚安又感動又好笑,對他們說道:“那等我出院了請你們吃大餐,這次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和隋淵肯定都得死在那里。” 她的話說完,就見那兩人的表情都微微變了一下。 氣氛忽然有點奇怪。 戚安呆了一下,心中涌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來,不由緊張地問道:“怎么了?難道隋淵出事了?” 的確,她醒來這么久,如果隋淵聽到聲音,他一定會出來的,根本不會這么久還不出現(xiàn)。 她有些急了,忙伸手拽起脖子上的紅繩,從病號服內(nèi)拉出了那顆小小的鎖魂石。 因為動作幅度比較大,剛才一點都不疼的手臂也隱隱作痛起來。但戚安無暇去管這個,連忙對著鎖魂石大叫隋淵的名字。 一連喊了三聲,可隋淵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她當時明明是親眼看到隋淵回了鎖魂石里之后才暈倒的! 難道是因為他太虛弱,不能再從里面出來了嗎? “你別太激動,”趙一說道:“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是這幾天我們經(jīng)常過來看你,卻一次都沒見到他,叫他的名字也沒有回應,所以……” 他頓了頓,又安慰戚安道:“現(xiàn)在先別太擔心了,也許就是因為他當時傷得比較嚴重,所以也跟你一樣需要一段時間調(diào)養(yǎng),或許再過上十天半個月的他就能出來了。” 白曙點頭:“等你傷好了還跟我們一起去出任務刷能量,要不了他就會徹底恢復了。總之現(xiàn)在你得先好好養(yǎng)傷,然后才能做別的。” 戚安覺得他們說得挺有道理,心中稍微放心了些。 只是一想起當時隋淵那幾乎透明得快要看不見的樣子,她心里就跟被人扎了一刀一樣難受。 又聊了一會兒后,兩人便先離開了,他們還要再去探望其他受傷的成員。 病房里就剩下了戚安一個人。 她輕輕捏著鎖魂石,閉上眼睛,將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都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 到現(xiàn)在,因鎖魂石而起的整個事件差不多都清楚了。 她猜,當年戚紹拿到鎖魂石的時候,應該也和另一家一樣,都知道鎖魂石里的魂魄可以被消除這件事。 只是很有可能從那時候起,戚紹就直接隱瞞了這一點,從來沒有告訴過后代子孫。 現(xiàn)在,唯一神秘的就是那位神醫(yī)了吧。 如果給戚安打電話的神秘人不是她父親,那么會不會是那個神醫(yī)呢? 她剛想到這里,忽然就聽見床邊的抽屜里傳來了一陣陣的震動聲。 那顯然是她的手機在響,戚安趕緊打開抽屜找到手機,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未知號碼”四個字。 她立刻接起來,急急忙忙地湊到耳邊,就開口道:“隋淵為什么不能出來了?他以后能出來嗎,距離他投胎轉世的時間還有多久?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當年那個神醫(yī)?” 對面?zhèn)鱽砩硢〉男β暎蝗绯醮温犚姇r那樣難聽。 過了片刻,他才說道:“不要著急,也不必擔心。這些問題,隋將軍都會親口告訴你答案。我之所以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有個人想和你說話。” 戚安一愣,立刻想到了那個人是誰。 下一刻,電話中傳來了一道在她聽來十分陌生的聲音。 “喂,小安……” 戚安心頭一跳,猶豫了片刻,才出聲道:“爸?” “是,是我。” 一句話之后,雙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還是戚父先開了口:“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戚安抿了下唇,低頭道:“最苦的是mama。”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他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道:“前幾年我追查徐常下落的時候,中了他們的埋伏,在交戰(zhàn)中有人用□□擊中了我,然后……” 他停頓下來,隨即笑了一聲:“算了,不說這個了。總之都是我無能,沒保護好你們母女倆,還差點害得你也出事。” “別這么說,這不能怪你。”戚安說完,沉默了幾秒,問道:“那你現(xiàn)在……” “對,我已經(jīng)是鬼了。不過確切來說,應該算是公職人員吧。”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自嘲般的笑:“我知道,你以前一直怪我不告而別,可其實從我死后開始,每天都在看著你們母女。但我也只能看著,什么都做不了。抱歉,那段時間你明明那么危險,我卻連和你說一句話都辦不到。我也很后悔,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以前就應該把一切都告訴你才對。” 戚安大概明白了他的身份,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沒關系,都過去了——你會給mama打電話嗎?”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一句:“我有點擔心,因為這是我唯一一次和你們聯(lián)絡的機會。如果和她聯(lián)系了,也只是勾起她的傷心事罷了……” “我覺得你應該立刻聯(lián)系她。”戚安打斷他的話,沉聲道:“她一定很想再和你說說話,就算只有一句也沒關系。還有……她一直還報著希望在等你回來,我希望你能和她直說,讓她有機會再找到新的幸福。” “我知道了。”戚父長出了一口氣,“我馬上就聯(lián)系她,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戚安沒有說話,安靜地等待著。 戚父道:“鎖魂石的事情不能怪在隋淵身上,他是很不錯的人,尤其是還能拼了命來保護你。所以,小安,你也要幸福。” 這沒頭沒尾的話是個什么意思? 她想要開口去問,卻聽電話里傳來了“再見”兩個字,便斷線了。 戚安愣住了,低頭看著左手心里躺著的鎖魂石,心中不禁暗想,如果隋淵是個人……不,哪怕是能一直留在這里的鬼也好,那她都敢表個白試一試。 可他是要去投胎轉世的,她總不能熬上十八年等他長大吧…… 她腦子里忽然浮現(xiàn)起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媽和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鮮rou挽著手走在路上,被人問是不是母子的一幕來。 “……” 不敢想,簡直有毒。 而且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她好么。 不過——那時候在石室里他拼著命來救她,會不會其實也有那么一點兒…… 戚安咳了兩聲,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她都在瞎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你一個人坐在這臉紅什么?” 突然間,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醇厚男聲在面前響起。 戚安身體僵了一瞬,隨即飛快拿開眼睛上面的手,就見一張俊朗的面孔在自己眼前放得好大。 近得她能清晰地從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臉。 戚安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隨即啊的一聲驚呼,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截,驚恐道:“你你你怎么忽然出來了?!不知道鬼嚇人會嚇死人的嗎?等等……不對,你這么快就恢復成實體的樣子了?” 隋淵直起身子,在病床邊坐了下來,對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為我投不了胎了。” 戚安剛剛因為看見他沒事而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你說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是鎖魂石的能量不夠嗎,等我出院我就跟趙一他們……” 隋淵挑了下眉:“這么著急想讓我走嗎?是怕我吃太多養(yǎng)不起?那可糟了,我已經(jīng)跟神醫(yī)說好了,要等你死的那天才去投胎啊。” “啊?”戚安懵了:“可是當鬼有什么好的?” 隋淵側身看著她,慢慢說道:“當鬼是沒什么好的,可我舍不得就這么走了。” 他的眼神看起來很認真,那雙幽深的眼睛里就像盛滿了星星似的好看。 戚安忽然覺得臉頰有點發(fā)燙。 然后又聽見隋淵說了一句:“這么多好吃的,我還沒吃夠,怎么舍得去投胎?” “……下輩子當豬吧你!” 戚安氣得直咬牙,轉身把手機拍在床頭柜上,懶得理他了。 接著肩膀就被人碰了碰:“喂,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不表示一下嗎?” 戚安想起他當時渾身是火的樣子,也氣不起來了,無奈地嘆氣道:“……我在住院,你再嘴饞也先忍著,等我出院再給你買吃的。” “唉,”隋淵也嘆了口氣:“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戚安看向他,嘴角彎了彎:“雖然是人最好,不過我也不是很嫌棄鬼的。” 隋淵笑出了聲,微微彎下腰,輕輕地抱住了戚安。 “神醫(yī)說了,我們的緣分會持續(xù)到下輩子。” 在這之后,神醫(yī)的真實身份也浮出了水面。 隋淵說,那位神醫(yī)其實是掌管地府的地藏王所分出去的一縷魂魄。 曾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句話的地藏王,是一位極其仁慈的菩薩。他算到奚國那年將有一場大瘟疫,于心不忍之下便分出了一縷魂魄去人界投胎轉世,成為懸壺濟世的大夫,拯救了黎明蒼生。 至于那么寶貴的鎖魂石,其實只不過是地府里最常見的一種石頭罷了。 只是那石頭雖然常見,卻沒有誰能夠?qū)⑺鼛У饺碎g來,除了掌管地府的地藏王。 而打電話給戚安的那個神秘人,其實是地藏王的下屬之一,他是奉命來對戚安做簡單指導的人。雖然是奉命,但就算是對于地藏王來說,這也已經(jīng)算是干涉了“命運”,所以很多重要的事情他盡管知道,也不能告訴她。 還好,最后的結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