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什么叫今天回家好早…… 弄得好像他們同!居!了!似!的!!! 果然他便直接笑出聲, 不過沒倒沒像從前那樣故意逗她玩兒, 笑著解釋道:“外面太吵了,懶得出去。” 常梨敷衍的“哦”了一聲, 打了個哈欠。 “困了?”許寧青問。 常梨:“沒,我在陽臺呢, 看到樓下有人打哈欠,就跟著打了個。” 緊接著, 她便聽到從電話那頭傳來的一點細微聲音, 電梯開門關(guān)門, 以及進家又鎖上門的聲音。 這種隱秘的親昵感讓常梨心都隨著晚風(fēng)輕飄飄起來。 “明天幾點要起床?”許寧青問。 常梨:“上午好像沒什么事,下午要跟繪畫系的幾個老師一對一對話。” “那還早,再聊會兒。”許寧青頓了下, 又問,“你在陽臺上?” “對呀。” “穿外套了吧?” 常梨拉了拉領(lǐng)子,吸了下鼻子:“穿了。” 許寧青換了個話題:“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嗎,我明天給你送過來。” “啊?”常梨愣了下:“好像也沒什么想吃的……” 許寧青便也不堅持。 兩人沒有聊很久,許寧青怕常梨大冬天在陽臺站久了會著涼,又聊幾句便哄著人去睡覺了。 常梨輕手輕腳的推開陽臺門,又重新拉上。 室友應(yīng)該已經(jīng)睡著了,呼吸勻暢。 常梨回到床上,坐在床沿回想剛才掛電話前男人那句“晚安”。 這是許寧青第一次對她說晚安。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覺得耳朵發(fā)燙,常梨隱隱覺得有些不同,但又不確定。 她坐在床邊,看著對面書桌上被月光照著的兔子掛墜,出了好一會兒神才去睡覺。 常梨不認(rèn)床,當(dāng)初第一次去許寧青家的時候也睡的很好,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這天是個陰天,外面看上去還是灰蒙蒙的。 常梨伸了個懶腰,何淺淺已經(jīng)沒在寢室了,她拿起手機,里面有好幾條陳潛讓發(fā)來的信息。 她把散亂的頭發(fā)隨意扎了個花苞,給陳潛讓回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你剛起啊?”陳潛讓很快接通。 常梨開了免提,刷著牙含糊不清道:“對啊,上午不是沒事兒嗎。” “事情是沒有,我本來想約你一塊兒去逛逛z大,說不定以后就要在這讀四年呢。” 常梨:“還要讀四年呢,現(xiàn)在急著逛什么。” 陳潛讓笑了聲,不跟她爭:“快點兒吧,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我剛問了朋友說z大四食堂特好吃。” “知道了。” 常梨平日沒有化妝的習(xí)慣,簡單洗了把臉摸了個潤唇膏,換了衣服便下樓。 陳潛讓一身白衣黑褲站在樹下玩手機,見常梨走過來便把手機重新揣回了褲兜,抬了下手。 常梨跑過去:“你等很久了?” “對啊,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常梨掀了掀眼:“我這起床速度已經(jīng)是神速了。” 雖然是寒假,不過z大還是有不少人留校,美院帥哥美女也格外多,但是常梨陳潛讓這顏值加熱度往校園街頭一走,全程都是行注目禮。 常梨經(jīng)過昨天竟然也開始能稍微適應(yīng)這種目光了,沒那么不自在了。 陳潛讓:“聽說四食堂的羊rou砂鍋特別好吃。” “你在z大有認(rèn)識的人呀?”常梨問。 “去年和我們一塊兒學(xué)的那個學(xué)長,叫曹晉的,之前不是好像還追過你的嗎。” “啊?”常梨完全沒印象。 “對,就是他追過你,不過后來和我說放棄了,說你跟個不食煙火的——” 陳潛讓沒說下去,常梨下意識接:“小仙女兒?” “尼姑。”陳潛讓手臂搭著常梨的肩,靠著笑的停不下來,“他說你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尼姑。” “……”常梨笑罵,“他才尼姑,全家都尼姑。” 四食堂里人很多,大概是因為最好吃的關(guān)系,比昨天晚上他們?nèi)サ囊皇程萌硕喽嗔恕?/br> 他們找到賣砂鍋的窗口,陳潛讓:“兩份羊rou?” “我不喜歡吃羊rou。”常梨踮著腳仰頭看貼在玻璃上的菜單,“我要三鮮砂鍋吧。” 點了一份羊rou一份三線,人太多,還需要等幾分鐘,陳潛讓便讓常梨先去找位置坐。 常梨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把桌子干干凈凈擦了遍才坐下。 周圍許多人議論紛紛。 “那個就是常梨吧,這屆油畫大賽蟬聯(lián)金杯的,前幾天還因為周綺衿上熱搜的。” “太好看了吧!往上那些偷拍根本沒拍出來她有多好看!感覺應(yīng)該比周綺衿漂亮吧,周綺衿還蠻整容臉的。” “周綺衿都涼了吧,應(yīng)該沒人敢跟再跟她合作,不然不就擺明和常梨和許寧青家公司過不去嘛。” “哎,真好,人家的18歲,那天晚上我都驚了,反轉(zhuǎn)一個接一個,最后陳潛讓居然還跟她認(rèn)識。” “他們應(yīng)該很熟吧,聽人說昨天晚上他們也一塊兒去吃的晚飯。” “不過啊,你們有沒有感覺他倆可能在談戀愛啊?” “對對對,今天一大早陳潛讓就在宿舍樓下等常梨!” 坐在墻角不得不聽的常梨:“……” 陳潛讓這么多年也沒見他有過什么緋聞,沒想到居然是和她。 她可真是太冤了。 沒一會兒陳潛讓便托著托盤過來,把三鮮砂鍋放到常梨面前。 常梨輕咳了下,湊過去輕聲說:“剛才旁邊那一桌在議論我們。” “議論什么?” 常梨聳了下肩,無奈道:“說我們可能在談戀愛。” 陳潛讓筷子一頓,抬起頭,沒說話。 “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啊?”常梨倒了點醋進去,攪了攪,“畢竟你好多粉絲是你顏粉吧,萬一也這么覺得然后脫粉回踩了呢。” 常梨不追星,只聽追星的孟清掬說起過這些詞。 陳潛讓笑了笑:“你不是說我的都是媽粉嗎?” “……那也有女友粉的吧。” “沒事兒。”陳潛讓無所謂,“我又不是愛豆,交女朋友又怎么了。” 頓了頓,陳潛讓看著常梨,目光里藏著平日沒有的認(rèn)真,又低頭說:“而且你不是也要交男朋友嗎,不然真跟曹晉說的一樣了。” “男朋友啊。”常梨歪著腦袋想了想,“沒意思,我要獨自美麗。” “……” 和繪畫系教授一對一的談話下午兩點開始,開始前各位教授還露了個面,藝術(shù)系老師長的也頗為藝術(shù)隨和。 抽簽決定順序,常梨抽的號在中間。 這次冬令營的降分政策雖然機會難得,可實際報名的人數(shù)不多,大概大多數(shù)人都是像孟清掬那樣想的。 雖然機會難得,可也的確很難才能拿到降分資格,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走這條路浪費時間,因而報名參加的都是平日里比較厲害的美術(shù)生。 像常梨的舍友何淺淺,雖然一個勁兒的夸常梨厲害,可自己實力也不弱,基本都能拿一等獎。 常梨聽說黎歡好像也參加了,不過來這一天也沒見到人。 見不到也好,反正她也不想見。 自從上回沈齊的事后兩人進水不犯河水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 常梨坐在準(zhǔn)備室角落,拿著一摞先前打印的繪畫常識、美學(xué)常識的打印紙臨時抱佛腳的猛背。 結(jié)果還沒看完一半就輪到她了。 常梨整了整衣服,緊張兮兮的走進去。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涉及客觀知識的題,當(dāng)真是完全放松的聊天,聊一聊自己的創(chuàng)作喜好創(chuàng)作風(fēng)格一類的。 常梨對這倒是擅長,說的也多。 從房間出來時她才發(fā)覺手心出來了層細汗,她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緊張過了。 常梨倚著墻站了一會兒,才又回備考室。 小姑娘整東西也是慢吞吞的,先抱著胖水杯喝了口水,又翻出耳機開始聽音樂,再把書本紙筆一點點放進書包。 她整到一半,桌子突然被前桌的一個女生拿筆敲了兩下。 常梨抬眼,把耳機線扯掉:“嗯?” 女生又拿著筆指了指右邊。 常梨循著看過去,便見備考室里不知什么時候變得鬧騰騰起來,常梨又順著眾人的視線朝教室窗外看去。 男人站在窗外,倚著墻。 夕陽西下,大片金黃的光線沿著走廊迤邐而下,鋪在男人身上,輪廓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