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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寥記在線閱讀 - 第27節

第27節

    他皺眉想了想,哦,不是縣里那些個難纏的鄉紳,而是自家更難纏的三叔。

    “怎么這會兒到了?”宏煜一邊命丫鬟梳頭,一邊吩咐童旺:“你還不把人請進來,不清楚他的脾氣嗎?”

    童旺回是,忙出去接人。不一會兒他三叔宏敬宗大搖大擺走進后衙,恨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尊駕光臨般高聲道:“我們家大少爺當官了,如今想見一面也得在門口等通傳,真是好威風啊。”

    宏煜正在廊下喂鸚鵡,聽到這話習以為常,不緊不慢擱下食盒,“喲,三叔來了,”他說:“誰那么不知好歹,竟敢讓您等通傳,告訴侄兒,看我不打斷他們的腿。”

    宏敬宗心里受用,笑得雙眼瞇成縫,又忍不住向他傾訴:“煜兒啊,你可知我這一路有多苦……”

    一語未了,宏煜插話:“上次來信,不是說十月才到平奚嗎,怎么提前了?”

    宏敬宗急忙解釋:“原打算在桐州逗留幾日,誰知遇見一個故人,她想見你,我便趕著帶她過來了。”

    宏煜倒有些意外:“故人?誰?”

    宏敬宗嘿嘿一笑:“你猜猜。”

    正說著,只見門外進來一個曼妙美人,綽綽身姿,款款細步,生得是明眸皓齒,清絕脫俗,她提裙走向宏煜,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舉止大方從容:“煜兒,”說著略頓住,嘴角浮現梨渦:“哦,不對,如今該喚知縣大人了。”

    宏煜目光落在她身上,眉梢挑起:“芊若,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女子一笑:“我近日在桐州談生意,想起你調任平奚,離得近,碰巧又遇著三叔,便抽空隨他一同過來看看,這不好幾年沒見了嗎。”

    宏煜搖頭:“你也知道許久不見,方才怎么躲起來,不該立刻跑到我懷里嗎?”

    芊若好笑地瞪他:“死性難改,都做上縣令了,還這么不正經。”

    宏煜隨口說:“我倒是想對你不正經,可我也不敢啊。”

    宏敬宗見他二人如此,開懷道:“好了,我也算功德圓滿,煜兒可要請我吃一壇好酒才行。”

    “那是自然。”他抬手請他們入廳,自己稍稍落后,回頭吩咐童旺:“你去廚房,叫他們多做幾個菜,再把梁玦藏的金盤露取來。”

    “是。”

    這頭張羅著晚飯,那廂意兒散了值,聽聞宏敬宗來了,眼下正在宏煜房中敘舊。

    此人她認得,從前兩家交好時見過幾回,也算長輩,因而顧及禮數,便想著過去打聲招呼。

    于是沐浴完,換了衣裳,跟阿照交代兩句,這便往那頭去了。行至院墻外,隔著半掩的門,燈火透亮,她聽見里邊傳來談笑聲,不知怎么,腳步停住,忽然覺得自己唐突,不想進去了。

    是啊,人家又沒請她,巴巴的上門作甚?

    此時宏敬宗正指著宏煜調侃:“你小子,別打量我不知道,當初可是為了芊若才不肯娶李同知的女兒,鬧得雞飛狗跳,被你老子吊起來打,這會兒裝什么裝?”

    宏煜哭笑不得:“多久以前的事了。”

    芊若眉眼舒展,故意逗他:“怎么,做上大官就不愿提前塵往事,要體面了?”

    “好好好,”宏煜點頭:“這可是你要提的,那咱們就好好說說,當初你親口答應了,只要我考中進士,便嫁給我做媳婦兒,此話可還算數?”

    芊若扶額,做出懊悔的神態:“唉,誰讓你晚了一步,我如今可是有夫之婦了。”

    宏煜抿著酒,半真半假道:“這有什么打緊的,既能成親,也能和離,哪日你離了,我還在這兒等你呢。”

    “呸!”芊若罵他:“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意兒聽到這里轉頭走了。

    席上喝得盡興,天色陰陰地發沉,悶雷滾動,風吹得梧桐葉颯颯作響,宏煜望向窗外融融燈火,思忖片刻,起身走到廊下,叫來童旺:“你去隔壁告訴趙縣丞,我這里走不開,今晚不能赴約了。”

    “誒,好。”

    宏煜囑咐完,回到席上繼續陪芊若說話。

    童旺正要出門,迎頭撞見小解回來的宏敬宗,對方微醉,見了他便問:“你不在里頭伺候,這是要去哪兒?”

    “大人讓我給趙縣丞帶一句話。”

    “趙縣丞?”宏敬宗擰眉,鼻子哼道:“趙家那個逃婚的丫頭?我聽說了,她如今在這里做縣丞,跟我們煜兒倒是冤家路窄。”

    童旺微嘆:“可不是嗎,誰能想到我們大人又跟她好上了。”

    “什么?!”宏敬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倆好上了?不能吧?”

    “千真萬確,三老爺。”

    宏敬宗大怒:“她當初瞧不上我們煜兒,如今倒自己送上門來,真不害臊!趙家教的女兒簡直沒一個像樣!”

    那宏敬宗嘀嘀咕咕半晌,罵完踉踉蹌蹌進屋去,童旺立在廊下,此時天已經變了,忽然下起大雨,電閃雷鳴,伴著清寒冷風,滿院子淅淅瀝瀝。童旺見狀,心想既然下雨,那邊必定不會出門,他也好偷個懶,不用往隔壁多跑一趟了。

    這么想著,童旺安心回到下處,趁著空閑吃晚飯去。

    ***

    意兒盤腿坐在涼床上,瞪著毫無緣由落下的大雨,心情跌至谷底。

    檐下燈籠搖搖欲墜,周遭樹影在凄風苦雨里如鬼魅般張牙舞爪,雷聲滾滾,天邊劈開猙獰的閃電,她縮起雙膝,堵住耳朵,身子緊緊繃住。

    方才從宏煜那兒離開,她并未回房,而是直接到亭子里等他。反正他說的嘛,在這里見。

    沒想突然變天,亭子不大,雨水落在欄桿上,飛濺過來,漸漸把涼床浸濕。

    意兒抓起枕頭抱在懷中,眼看燈燭撲滅,四下陷入漆黑,她無措地蜷在床角,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前來這里和宏煜幽會,因為有他陪著,并沒什么打緊,可眼下孤身流落在狂風驟雨里,就她一個人,實在滲得很。

    好不容易雨停了,月亮探出幽若的光,風止住,寂寂悄悄,水面倒映著模糊的月輪,蓮花早已凋謝,池塘里滿是枯萎的荷葉,一雙鴛鴦繞過水松,游入荒涼深處。茂密竹林下是游廊森森的黑瓦,夾著青苔,濕意點點。

    遠處傳來打更聲,原來子時已過,難怪靜得出奇。

    意兒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等。按理說,有客來訪,宏煜脫不開身,這是可以理解的。但他就這么把她丟在這里,連個招呼也不打,實在……有些可笑。

    是了,大概忘了吧,所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既見故人,哪里還記得其他?

    意兒笑了笑,想著想著,困頓難當,趴在涼床上睡了過去。半夜再度下起大雨,她被雷聲驚醒,隱隱約約聽見詭異的貓叫,嚇得直把腦袋埋入枕頭,哼哧哼哧哭了一場。

    這一整夜渾渾噩噩,風又冷,半夢半醒,折騰得夠嗆。等她再睜眼時,天已經大亮。

    意兒身上發涼,呆坐著打量眼前景致,懵懵的,仿佛不認得一般。

    空氣里滿是濕泥巴和青苔的氣味,沁入心脾,她面無表情穿鞋,用力搓了搓僵硬的肩膀,然后抱著胳膊垂頭往自己院落走。

    ***

    宏煜用過早飯,趁他三叔還在酣睡,便帶芊若到后花園閑逛。想著地方清凈,兩人也好說話。

    他年少時愛慕芊若,求而不得,心里著實惦念了許久,時至今日雖早沒了那份心思,但敬慕之情仍在,對她親厚依舊。

    “你這園子倒不錯,”芊若打量四周亭臺樓閣:“種了這么多樹,夏日一定很涼快。”

    “還行吧,”宏煜說:“地方小,比不得家里的園子,不過將就著用。”

    芊若搖頭笑道:“你啊,還是改不了公子哥的習性,難怪名聲不好,如今既然入仕,也該學學那些清官的廉潔,何必落人口舌。”

    宏煜不以為然:“家里有幾個錢也不是我的錯,總不能怕人議論就非得委屈自己吧?我又沒用公家一個子兒,他們罵了我幾年,連半個確實的罪狀都罵不出來,可笑不可笑?那些沽名釣譽之徒我是從來不放在眼里的。”

    芊若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忙道:“過兩日便是你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宏煜脫口而出:“你啊。”

    她噎住,知他在開玩笑,于是瞪一眼:“別鬧,我說真的。”

    宏煜莞爾:“你來就好了,別的我用不上。”

    兩人走在游廊,聊得投入,沒看見竹徑里有個僵硬的身影疾步走過。

    ——

    這兩日休沐,恰逢平奚縣內布瓦族過小年,據說有盛大的祈福儀式,族中男女皆盛裝出席,熱鬧非凡。梁玦最喜熱鬧,一早便邀了宋敏結伴游玩,她應下,于是昨日傍晚散衙后,兩人便出發去了鎮上。

    家里只剩阿照,她今日輪值,剛吃過飯,出了房門,抬頭便看見意兒從外面回來,以為她昨晚歇在宏煜屋里,于是沒好氣道:“天亮了才知道回家,還好逢著休沐,否則我看你怎么辦。”

    意兒置若罔聞,白著一張臉,進屋翻箱倒柜,找出火盆,“哐當”扔在地上,接著把那封寫給“意兒卿卿”的信丟進盆里,還有那個繡著“煜”字的香袋也一并丟進去,點了火,直接燒了。

    阿照聽到動靜忙進來一看:“你干什么呢?”

    意兒三兩下脫掉外衣,踢了鞋子,翻身上床,抓起錦被一蓋,閉眼就睡。

    阿照上前瞅著,遲疑問:“怎么了?”

    “沒事,”她語氣冷淡:“我睡會兒,你不用理。”

    阿照見她如此動怒,自然不敢多說什么,悄莫聲息地把火盆拿走,然后自個兒巡街去了。

    第33章

    窗外斷續的下著雨,意兒睡不踏實,醒來頭痛欲裂,鼻塞聲重,嗓子又癢又干,身上一陣一陣的發燙。

    午后請大夫來瞧,問過癥狀,診了脈,說是風寒內熱,吃兩劑藥便好。于是開了方子,丫鬟在茶房把藥煎好,送與意兒服下,她吃完又昏睡過去。

    許是那藥下得重了些,頭愈發的沉,傍晚起來渾身沒有力氣,只勉強喝了幾口粥,嘴里什么味道也嘗不出來。

    阿照散值,到房里陪她說話,絮絮叨叨的,意兒嫌吵,打發出去,自己靠在床頭看書。

    掌燈時宏煜突然來了。

    他打起氈簾進屋,發覺今晚尤其的涼,走入里間,聞到一股子藥香,迎著燈燭,見床上的美人面容憔悴,沒了往日的精神,青絲披散,冷冷清清坐在那兒,倒是陌生得很。

    宏煜走過去,稍稍彎腰,就著燈光打量她的臉:“我聽說你病了,這會兒覺得如何,可好些了?”

    意兒見他來,也沒什么反應,擱下《刑名全錄》,敷衍一笑:“多謝費心,我很好。”

    宏煜聽她嗓子啞得幾乎發不出聲,于是伸手去探額頭:“怎么這么嚴重?”

    意兒別過臉避開了他的觸碰,轉而拿起香幾上放涼的藥,一聲不響地喝起來。

    宏煜坐在床邊細細觀察,只見她眼底發青,嘴唇發白,身上穿著妃色衣裳,肩頭很薄,烏黑長襯著白生生的臉,像話本里走出的清艷女鬼那般。

    他心下嘆氣,不由得放軟聲音:“我三叔來了,要在衙門待幾日,你看什么時候得空了,過去坐坐。”

    意兒喝完藥,擱下碗,用帕子擦擦嘴,又掖了掖腰側被角,無動于衷道:“你們宏家的人都不大待見我,尤其那位三老爺,聽說他當時跑到我們趙家鬧了一場,罵得很厲害。我就別自討沒趣了吧。”

    宏煜聞言要笑不笑地拍拍她的腿:“多久以前的事了,還計較呢?他知道你在這兒,若不去問候一聲也不好,對吧?”

    意兒推開他的手,拿起《刑名全錄》擱在腿上,口中冷淡道:“等我病好再說吧。”

    宏煜見她如此,想她必定為了昨日簽押房的事心生芥蒂,所以在這兒擺臉色呢。

    “你不走嗎?”她又問

    宏煜沉默片刻,臉上仍笑道:“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這么急著趕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