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程香真想甩她一臉豆腐腦。 “跟著班車走,我們還有十分鐘。”楚旭看了下手表說。 “去哪里啊?”簡瑤走過去拉住沈揚的手。 “我老家。” 楚旭看程香,程香接觸到他的目光當沒看見,抱起戴著鴨舌帽穿著小背心乖巧不吭聲的糖包。 “主人!那個傻逼又來電話了!”聽到這聲燒包的彩鈴,程香汗毛倒立,大夏天出來一身冷汗。 向小安扶著車頭哈哈大笑,“香香,你真驚喜!” 而此時對面的車邊,正在給車加汽油的程魔王,一張臉黑如鍋底。 程香艱難的摸出手機,打開放在耳邊。 “喂?”程小二怎么這時候給她打電話,程香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哪兒?”某人崩著牙尖兒。聲音冰鎮(zhèn)過似的,聽得人心里涼嗖嗖。 程香看了看周圍圍觀她的人,把背對著外面,小聲胡扯:“我能在哪,在菜市場買菜。你干嘛?” 不去陪二嫂,沒事嚇唬她,有毛病。 “菜市場?” “很好。那你多買點菜,我和你二嫂還有霍勛來你那吃飯!最好多做點,買幾瓶啤酒,你二嫂喜歡喝果汁。” “……” 程小二,我日你大爺! 程香正心里mmp著,懷里的糖包:“mama,我要尿尿!” 第24章 向小安你這個萬年坑王,怎么連生出來的兒子也是一個德性! 程香此刻的心情真如寒風掃下的落葉…… “……這就是你在外面幾年不敢回來的原因?” 電話里,一股澎湃洶涌的殺意,刺得程香的耳膜神經(jīng)都要報廢了。 “mama,mama……”糖包扭著他的小身子,滿臉都寫著,再不給我脫褲子我就要尿出來了的急切。 楚旭:“你香mama沒空,楚爸爸抱!” 程香手上一輕,再回味著他剛才的話,頓時被晴天驚雷轟得外焦里嫩。 楚旭,怎么連你吃錯藥了! “哥,我親哥……”我可以解釋的,不是這樣的。 “程、小、三兒!!” 背后的咬牙切齒聲如此清晰,手機同時播放了二重奏。程香卡殼的慢吞吞扭頭,看到程修正布滿閃電陰云的臉,心里來回激蕩著石子掉進深坑水潭的“咕咚”聲。 活見鬼…… “這就是你買的菜!”掃向噓噓的糖包,擰著東西的楚旭,以及周圍的一二三四五六。 菜頭向小安:“香香,他不會就是你說的魔頭二哥……” 楚旭:…… 魔頭? 程香刀眼殺過去。特么,閑她死得還不夠慘,補刀很痛快? “你二哥真帥,有對象沒?” 程香:“……”讓我死吧,活不下去了。 程修:“……” 這女人好奔放,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維持程霸王的表情了。 “爸爸,褲褲!” 小糖包可憐巴巴的扯程修的褲腿。 看到程修那王八萬年不變的囂張臉,此刻如一腳踩中地雷的炸裂神情,程香不厚道死咬嘴唇扇動肩膀。 特么,向小安你兒子是個天才! “程修……”后面二嫂不敢置信的愣在那里。 淡定程修無法維持大家長形象了。“不是!這小毛孩子怎么回事?” 糖包眨巴眨巴眼睛,揪褲腿兒,癟著嘴似有滿腔委屈,眼里的霧氣轉來轉去。 “向小安,你兒子還要不要的?”程香看著孩子,沒好氣的沖車上無動于衷的人怒吼,當媽當成她這樣真該拖出去鞭笞。 “糖包,不許哭!哭了不給看爸爸!”向小安被點到名了,抓了抓頭,對著小小的糖包低斥。 糖包抿著唇眼底的受傷清楚表露,抽噎著卻張大著眼睛不敢哭出聲。 程香看得一愣,不知道向小安是怎么回事。她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一直是有分寸的,更不是苛刻孩子的人。 “糖包,姨姨抱,mama嚇唬你的,不要當真。” 經(jīng)過這一幕程修和二嫂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對這個孩子抱以幾分同情。 小家伙扇動肩膀,抽抽搭搭,兩只手圈著程香的脖子,一點聲響都不敢發(fā)出來。 說了事情經(jīng)過,程修當即表示:“避暑?我們也很有興趣。” 于是程香被逮去程魔頭的車上,其他人還是按原計劃出發(fā)。 撒謊被活抓,程香覺得她今天的運氣背到極點了,早知道這樣她就該留一串幸運手鏈給自己的。 糖包在她懷里睡著了,旁邊坐著一言不發(fā)的霍勛,這人老僧入定似的,從她上車就沒見他移動過身體。 “要吃東西嗎?”副駕駛座的白沫掏出幾包辣雞翅。 程香從前面的后視鏡中看到程修銳利的小刀眼,嘴唇動了動。“謝謝,我不吃。” “這樣啊,我這里還有水果。” 程香苦臉笑:“二嫂,你還是看著我二哥吧!”不要讓他找機會釋放低氣壓就不錯了。 “呵呵,你二哥說我看他看久了,他會分心。” 這位解讀得也真是……感覺被喂了一嘴狗糧。 “你們去的地方遠不遠?” 有白沫說話,車子里的氣氛沒那么沉悶了。 “不遠。再前面開幾個山頭就到了。” 程修突然側頭看向程香,聲音低八度:“你倒是很熟啊!” “……”一不小心又暴露了,程香恨不得給自己嘴上上個封條。 “嫂子,你什么時候給我二哥生個孩子?” 這回換白沫啞聲了。 “你關心的是不是有點多?”程修冷肅中。 “哦,是有點多!”程香肯定的拉著長音,“我這不是怕有些人太無聊了。”就會拿她來搓火。 白沫低聲咳嗽,霍勛低了低頭。 “你帶?” “憑什……”慢著,程小二這可是你說的。 不能這么便宜他。程香眼珠打轉,一口應承:“好啊!把你以前教我的東西教給你的孩子,也算不會斷了傳承。” 她一招借力打力使了回去。 “什么傳承?”白沫好奇。 “他啊,小時候讓我把一群大哥哥洗澡扔下的衣服拿走,說要藏到別人找不到地方。然后他就給我買冰棒吃!” 后來一群偷洗澡的男生,全赤條條的爬上水潭找衣服,被他們班主任趕得鴨子展翅似的到處跑,那場景她到現(xiàn)在還記憶尤新。 “你小時候這么壞?”白沫問程修。 “這算什么,他還有次撒尿……” “程香,不許說!” 程香揚起勝利的笑容,一臉暗爽。程小二啊程小二,原來這世上還有你怕的東西呢!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說有什么不行的。”白沫好奇死了。 “小時候的事,有什么好說的。” 他撒尿那么糗的事,還栽贓給大哥沒成功,讓程香看到告了個狀,然后一齊三兄妹被罰頂被子曬。這種蠢事哪能讓其他人知道。 白沫:“……”更想知道了腫么破? “程小三兒,你敢說我就把你從車上丟出去!” “……”不管你女人就管我,享受安靜的空氣她也有錯? 車子總算開到了楚旭家老宅,向小安比程香他們先一步到,她過來抱走糖包。 “之前……對不起。”向小安輕聲說。 “沒什么,只是你這樣對孩子不好,既然生下了,就要好好對他。孩子是無辜的。” 程香拍拍她的背,雖然她很想知道向小安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人總有一個自我保護機制,在她沒有突破心理防線前,她不會多事的去打聽。朋友有時候不干擾,也是一種處于關心保護的尊重。 “果果,不要亂跑!”許夢恬追著孩子滿院子打轉,小家伙拿著水槍這里/射/一下那里/射/一下,活脫脫一小搗蛋。 簡瑤和沈揚站在院子角落里打情罵俏,楚旭一個人擰著東西進進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