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氣流聲都能把她頭發給吹起來了，程香拿著電話吼回去。“程小二，顯擺你嗓門兒大啊！”

    兄妹兩個喊山試的對話，引得程媽搖頭笑。仿若在說他們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幼稚。

    “回家了也不給你二哥請個安，你說你是不是欠打？”

    “你確定？你確定不煩我話太多，我以后準點天天問您老安好。”程香打了雞血的賊笑，他實在日子無聊了缺點調劑品，她就天天擾人清夢，破壞某人二人世界，煩死他，最好能煩得他從此不能人道。

    這招有些邪惡，可誰讓他從小到大逮著她就教育的，要不是她心地善良她早該撂爪子回敬了。

    “你別想問候我爺爺，我爺爺也是你爺爺！來，跟二哥說點成年人該說的話題。”

    “……”

    一點也木有興趣，二哥你自己高興好不好？

    “裝死？姓駱的那小子欺負你了？”

    程香撓腦門兒，每次面對程小二就有面對大家長的闊怕壓抑感。

    “沒有，我跟他沒緣分。”

    “出息！”程小二冷聲嗤笑，程香好多次都想他一定是他們家的基因變種。她爸媽那么善良溫和質樸的人，怎么就生了他這么個黑得流油的死變態。

    不打擊她一回良心會痛嗎？

    死變態程小二:“你的眼睛長著就是裝飾品，還占地方。媽生你的時候，我就該讓大哥往你腦門上插兩根管子，灌點豬腦花進去！”

    “……”你才豬腦，靠之，豬才比你聰明，有沒有這么罵人的啊，混蛋！

    “程小二，你不罵人會死？”

    電話里響起打火機的聲音，程小二的煙嗓幽幽纏繞過來:“我罵人了？我哪句說的不是事實？”

    程香被噎的半死，“二嫂會同意嫁給你……不會是上當受騙了吧？”就他這種潔癖龜毛毒舌男，活該單身一萬年。

    “嗤，她比你豬腦吃得多。”

    mb！拒絕人參公雞！

    “程小三兒，你掛我電話試試？”

    程香手一抖，做賊心虛的咳嗽。

    “我周四回來，給你介紹個人。人家是實干人才，收拾一下別弄得一副鬼見愁的模樣磕磣人。”

    到底我是你妹子，還是你口中的實干人才才是！

    這種她糟蹋了公糧的責備嫌棄口吻，還真是讓人消化不能。

    程香明智的沒斗嘴，腿長在她身上她還不能用跑的？四年前，他不也拿她沒辦法么。

    心口不一的蒙混過去了，程香把手機還給程媽。摘菜、洗衣、做飯，忙到大哥和程父都回來，程香忙里偷閑瞄了眼空間，發現棗樹還只有嬰兒手腕粗。要等它結棗還遙遙無期。

    洗完澡披著濕漉漉的頭發，陪著侄子侄女玩，門外有人敲門推門進來。

    程香光著兩條腿，上身一件a字背帶裙條紋短袖打底，坐姿十分豪邁的一只腳搭到了木制座椅扶手上，輔一見到進來的人，瞪著兩只眼睛趕緊把腿收攏規矩放到地上。

    楚旭也沒想到會趕上這么一幕，進退兩難的立在門口。

    “呵……進來坐！”程香轉頭郁悶的吐舌頭。

    楚旭紅了一下耳朵尖，在靠近程香的位置坐下。

    “這是……”程媽打掃完廚房擦手過來。

    程香起身扯了扯自己的裙子，對程媽介紹:“他是我同學，就是楚旭，我們那時候的年級第一。”

    “哦！是不是他那會兒還給你補過課啊？”

    沒想到她媽還能記住這么久遠的事情，程香點點頭，轉身去倒茶。

    “要熱的還是涼的？”

    她記得他身體不太好，好像不能吃太寒涼的東西。

    楚旭眸光亮了一下，“溫熱。麻不麻煩？”

    “你跟我還客氣！”程香拿開水和涼茶兌了一下，就變成溫水了。她之前說讓楚旭過來玩，只是隨口一提，沒想到他真來了。程香心里說不上的，總覺得再見面有些尷尬。

    “小楚啊，你在哪里工作啊？”

    “伯母，我在上海就職。”

    “上海好啊，那邊發展快，工資也高吧！”

    “還行。”

    “小楚你這孩子就是謙虛。你是做哪一行的？”

    老媽這是盤查地下黨的吧？都快問他祖宗十八代了。

    “媽，小妮兒要洗澡了，你趕快去收衣服。”

    程媽說了一聲“知道了”，臨走時眼神頗有些深意的看了她幾眼。

    “年紀大的人，話有點多。”

    楚旭:“我理解。”

    “……”學霸你確定真理解？她媽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挑女婿。

    不過，好久沒這樣兩人單獨坐在一起了，程香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的手機號碼能給我嗎，畢業后，你的號都打不通了。”

    那是因為欠費，沒錢交話費，又換了地方不得以重新辦了卡。

    程香念了一串號，楚旭一摸身上，發現出門沒帶。兩個人都愣住了。

    “要不我給你寫你一張紙條。”

    楚旭不想麻煩，開口阻攔:“我記得住。”

    “好吧，忘記你是學霸了。”看了一眼外面將黑的天色，她想起一件事，問:“你一會兒沒問題嗎？”

    “嗯？”楚旭順著她的手指看向門外，猛然領悟過來，耳尖秒速變紅。“你還記得這件事啊！”

    “必須啊！”

    提起往事，程香忍俊不禁:“那可是我人生第一次，被一個男生可憐巴巴的扯住衣角誒！我當時就在想，怎么會有人需要女生送！”說到這里，程香不厚道的笑:“沒想到這樣的你居然會怕走夜路，當時就粉碎了我的三觀認知。”

    楚旭尷尬，笑得嘴角抽搐。

    “我這樣的人是哪樣的人？”他一眨不眨眼的虛心求告之。

    “頭腦好，學習好，長相也不差。你不知道嗎？”

    他應該知道什么，楚旭疑問臉。

    “你可是我們系乃至整個院校的男神，好多女生的夢中情人。當時我們隔壁宿舍的妹子，還找我打聽你的隱私和聯系方式。你忘記當時我還給過你一盒子的東西了？”

    楚旭想到那被他演算作為草紙，讓某位好友看見到處念的情書，忍不住端起茶喝了一大口。

    “想起那時候真是好玩兒！入社會后就再沒遇到那么好玩的事情了。”

    宿舍里四個人四條路，每一個都曾做著轟轟烈烈的美夢，不指望名動八方但好歹求得一人一心，卻沒想到除了最排斥結婚的楊真，他們似乎都和自己想要的樣子挨不上邊。

    “既然我那么大的影響力，大二放暑假前為什么你沒等我？”

    不自覺的說出了心里很在意的事，楚旭看到程香的表情后，忽然有些后悔了。她會再次拒絕，再次遠離，再次連朋友的世界都不讓他進入吧？

    而程香這時候卻如同被一擊重錘砸中腦袋，不可置信，茫然，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會是……

    怎么可能？

    大二的夏天，她根本沒有接到過他讓她等他的消息。那時候她們一行四人坐上了去楊真家的火車，一路談論暑假計劃安排，甚至從當地的氣候、歷史遺跡、少數民族、風土人情以及知名小吃，一直說到不同地域人群性格劃分以及行為表達處理事情形式差別。那個夏天她能記憶深刻，也是因為她們四個女孩兒一起打工，一起旅游，一起看日出，一起和老外用蹩腳的英文手舞足蹈的進行買賣溝通，過得相當充實的一段美好記憶。

    “對不起，我今天情緒不對。”

    楚旭站起來，他忽然不想要知道結果了。“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程香也不知道做什么反應，她還有些理解不過來他那句話的意思。難不成他那次對她表白過？可她壓根兒就沒印象。她不可能忘記這種事情。對方還是他！

    第9章

    目送楚旭離開后，程香的心里多了一層解不開的煩惱。雖然說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過去了那么多年，再追究起來也改變不了什么。而且他們現在就這樣各自安好，也沒有什么可糾結的。可那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像潘多拉和魔盒，不知道還能坦坦蕩蕩，知道了，總想去問問究竟。

    一夜沒睡好，不知道怎么安放自己動亂的心情。

    程香哈欠連天，吃了早飯回房間補覺。睡醒都快中午了，進空間看到已經完全變樣的棗樹，嘴里念念有聲。

    “還是在空間看著你，比想那些兒女情長舒服得多。”

    昨天還有那么多能量幣，買點東西來花花。

    花錢使人快樂，她是俗人，沒毛病。

    刷刷刷，程香看到了來自原始位面的某種頭上長角的鳥禽，上頭標著不知名鳥rou6號。一只229金，這標價法很現代化啊！

    名字叫原始位面莜。

    程香對這人好奇，隨意記了一眼，看到數量正不但減少，當即出手購買。

    一只脫了毛不看頭還以為是雞的家伙落到了腳邊。

    完蛋，光顧著花能量幣高興了，這東西要怎么拿出去啊。程香抱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想了一個好辦法。

    “媽，我出去一下！”

    “哦。”

    看程媽沒問她去哪，程香還省了剩下來的臺詞。

    她在市場上買了點菜，回來繞了點路，把不知名鳥6號拿出來，放進塑料袋擰著走回去。

    “去買菜了，家里還有菜，多了怎么吃得完。”程媽正數落著，猛然瞧著不對，怎么里頭還有雞。“你上哪買雞了，家里養得有，費那老些錢，rou不好，還都是吃的飼料……”說著把“雞”擰出來，程媽嚇了一大跳。

    程香好笑:“朋友家養的，我也不知道這叫什么，應該是野□□！快遞發來的，我怕壞了，就在外頭拆了，看還新鮮就帶了回來。”

    “嚇死我了，我就想怎么還有雞長這個樣子。你這個朋友家是做什么的？你不能白吃別人的。”

    “開農場的。不白吃，它吃我的也多了去了。”當然這個它是指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