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還有萊歐斯利。雖說他的狼耳朵只是頭發，但是架不住總有人有好奇心，想要嘗嘗狗糧的味道，不是嗎？也許公爵就是這種很有好奇心的人呢。

    公爵表示你再瞎說他就要告你誹謗了。法官不請那維萊特，請艾爾海森。

    不過，楓丹人來了這么久了，除了上物理課的學生和同在公司的萊歐斯利、厄歌莉婭，其他人好像都沒怎么和艾爾海森接觸過，比如希格雯和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也不常來你家，更多的時候他都是一個人待著，或者在鐘離家，行程表又幾乎和艾爾海森完全錯開，所以兩個人最多只打過招呼。

    也因此，你想象中的艾爾海森和那維萊特坐下來聊天的場景一直都沒實現，多少有點兒遺憾。

    不過你也并沒有太過在意，同在一棟樓，總會有交集的，你們還有很長的時間相處，不可能一直不交流。

    只是你從來沒想到他們之間的第一次正經交流，竟然會是這么個狀態——

    芙寧娜拿寫不來的物理題去找了那維萊特，也在學習高考科目的那維萊特看完之后沉默，隨后帶著她過來找物理老師。

    物理老師當時正在和你辯論“理性與感性都是動物身上存在且不可剝奪的特點”，你認為“獸性也是獸類的一種理性，而人類相比起獸來，是種非常感性的動物”，而艾爾海森則認為“獸性是遵從自然規律的本能，無關乎理性與感性，除非你明確定義你所理解的理性和感性的范圍”，但他同意了你的后半句說法。

    你們倆正針對此論題發表長篇大論，偶然之間聽見敲門聲，還差點以為是幻聽。所幸終究是終止了辯論，走過去打開門看了一眼，這才沒把水神和水龍王都晾在外面。

    你把他倆迎進來，順口問：“有什么事？”

    芙寧娜咳嗽了一聲，道：“嗯……是這樣的，我們有道物理題不太會，所以來找艾爾海森老師問問。”

    你沉默了一下，劃重點：“你們？”

    芙寧娜點了點頭。

    你和那維萊特對視了一眼，有點恍惚地說：“我記得你選科選了歷史？”

    那維萊特道：“這并不妨礙我在物理上有不會的題目就前來詢問。”

    你覺得很有道理。

    艾爾海森看了一眼這進來的組合，也聽到了你們的談話，等你們來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放下了剛拿起的書本，等著芙寧娜把題目給他。

    那道題來自輔導書，你好奇地看了一眼，見是熟悉的電磁學，立即很有自知之明地退了回去，癱在了一邊。

    運動學的內容你還可以搭著公式看那么一點，電磁學就完全不行了。你湊過去估計還擋著他們的光線。

    芙寧娜熟練地從餐桌邊上搬過兩張椅子放到桌邊，然后撐著桌面去看艾爾海森的草稿紙，他在紙上畫了一個稍微大點的原圖，隨后就直接開始講解。

    你看看認真聽講的那維萊特，心說那維萊特有這個基礎嗎？他聽得懂艾爾海森講課嗎？你看芙寧娜都不一定聽得懂啊。

    不過艾爾海系列的人大概思維多少有點搭邊，那維萊特跟上艾爾海森的速度不低，他甚至能反過來在芙寧娜懵逼的時候用自己的語言給她解釋一遍，等芙寧娜懂了之后，他才請艾爾海森繼續。

    而基于對那維萊特的了解，芙寧娜理解他的話比理解艾爾海森的話輕松多了。你認為能完全跟得上艾爾海森的思路的人只有阿貝多，你只在數學上跟得上他的思路，物理因為基礎太差，自動放棄了。

    艾爾海森一道題講了大概十分鐘，你把三杯水放到他們旁邊。艾爾海森講完之后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然后把筆一撂，表示聽懂了沒？沒聽懂有什么問題趕緊說。

    你探頭掃了一眼他的草稿，憑借著一點這段時間來幫他改物理試卷的印象，看到了幾串熟悉的公式，更多的筆跡在圖上，你瞅了兩眼，沒看懂。

    艾爾海森問你道：“怎么，你想試試？”

    你搖了搖頭：“我不喜歡自找苦吃。”

    他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芙寧娜和那維萊特。芙寧娜抓了抓腦袋，自己拿過筆，把草稿紙轉過來在紙上寫寫畫畫，和那維萊特討論著思路，短時間內好像出不了什么結果。

    于是艾爾海森又拿起了他那本書。

    等芙寧娜把自己所有沒弄明白的點整理出來，讓那維萊特解決了一小部分之后，就抱著剩下無法解決的問題詢問起來。解決這些問題又花了大概十多分鐘，等到最后芙寧娜能夠自己把思路寫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把剛才你和艾爾海森辯論的東西忘得一干二凈了。

    芙寧娜和那維萊特離開，艾爾海森一邊拿起書，一邊將原本的那個話題進行了延伸：“所以你有去搜理性和感性的定義嗎？”

    你愣了一下，把剛才芙寧娜他們來之前搜出來的東西念了一遍：“嗯，它是這么說的，理性是動物的目的性行為，而感性是人對于外界的感覺和印象。”

    “人絕對是一種非常感性的動物，這點沒錯。而要從理性的方面來看，那我真是一個相當不理性的人。”你笑著說，“我們理解的感性與理性似乎只是客觀與主觀。”

    艾爾海森道：“我認為不是。你的話里展現出來的'理性'的定義是：為堅定達成某個目標而放棄感情的因素，而'感性'卻是：憑借自身情感經驗對外界做出判斷。基于你的邏輯，所以動物為生存所做出的繁殖、捕食，都是理性的。而人類在這一基礎上衍生出了許多其他的需求，并且因為高智能而學會看待認識思考世界，但這一切都是他們根據自己理解的一切建構的世界觀，所以是感性的。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