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又給你轉了六毛錢，讓你自己去批發(fā)超市買紅包。

    你：“……”

    幸好之后收錢收到手軟，又發(fā)錢發(fā)到心疼，你暫時沒有去找艾爾海森的麻煩。

    而且貼春聯(lián)的事情也終于可以準備起來了，本來按理來說前幾天就應該貼了，但是你們家對這事兒不上心，東西買回來了都沒貼，還是看見對面鐘離家門框上的紅對聯(lián)才想起來這回事。

    爸爸把對聯(lián)從柜子里拿出來，遞給你一份，道：“艾爾海森他們那兒也沒貼吧？”

    你接過去應了一聲，卡維對習俗不了解，艾爾海森不在意，所以他們家門框上也是空蕩蕩的。

    爸爸沖你擺了擺手：“那你下去吧，我和你mama來貼就行。”

    你道：“哦，那我把東西給了他們就回來幫忙。”

    “回來干嘛？”爸爸很莫名其妙地說，“你不應該在那里幫著貼了嗎？”

    你更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幫他們貼，兩個成年人連貼對聯(lián)都不會嗎？”

    不就是左右上三個方向貼一貼就完了嗎？

    你爸爸深覺艾爾海森的不易，翻了個白眼便說：“人家認不出來左右怎么辦？”

    你：“？你對艾爾海森的觀察力有什么誤解，對聯(lián)上又不是沒有表明左右的細節(jié)。”

    爸爸：……有的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好啊。

    他嘆了口氣：“別，我想和你mama貼，你知不知道兩個人一起做一件事是一種情趣？你現(xiàn)在就是想當電燈泡。”

    你：“？？？”

    你果斷離開：“吃飯再叫我。”

    這個家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002.

    放假的孩子們在整棟樓上躥下跳，問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去臨江看煙花，他們看到本地的新聞了，知道今天晚上八點鐘會有臨江煙花，那時候所有的本地居民都可以集中燃放，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小攤販會不會趁著這個時間聚集起來賣點東西，但不管攤販如何，總之他們是準備去的。

    你本來不想出去，看什么煙花，在家里吃東西打游戲看小說它不香嗎？你干嘛要去和別人擠著看煙花，你手機喊一聲智能機器人他都會給你放呢。

    卡維翻了個白眼，說你真是沒情趣，他和其他人約好了，下午五點就出了門。

    不過饒是你不想出門，也架不住你爸趕鴨子上架，他精確拿捏你，讓艾爾海森把你帶出門，然后反鎖了家門，牽著你mama喜氣洋洋地走了，讓你很是不理解。

    你盯著家門兩秒鐘，扭頭去看艾爾海森：“你要去看煙花嗎？”

    艾爾海森垂了下眼：“要是不去會怎么樣？”

    你：“我爸估計會念叨我一天。”

    想到這里，你們不約而同地邁開了腳步，問就是不想被念叨，你耳朵都會起繭子的。

    真是，一般家庭應該是母親念叨一點，結果在你們家，你爸一個人長了兩張嘴。

    你們已經(jīng)算是較晚出門的批次了，感興趣的都去得很早，這時候走在路上，聽見的都是轎車按喇叭的聲音，馬路上堵得厲害，電動車和自行車就宛如過無人之境，無視交通堵塞，暢通直行。

    從你家小區(qū)過兩個街區(qū)就能到煙花燃放的地方，靠得近，不需要坐車，走過去就行。

    就是二月份江邊風大，吹著冷，你戴了口罩和圍巾都沒什么用，該冷還是冷。而艾爾海森一件沖鋒衣加高領毛線衣，暖和得不得了。

    你偷偷地把手塞進他的口袋，他眼皮子都沒動一下，習以為常地把你的手指裹進手心里，好像把你的手當成了什么玩具，走神的時候就捏著你的手指骨頭，等回了神再松開手。

    你哈出一口熱氣，看著淡色的霧氣逐漸彌散在空中，然后又哈了一次。

    街上像你們這樣的人不少，多是一家人或者是情侶，聊著天，歡聲笑語。你歪著頭打量著他們，有些感興趣他們的相處方式。

    年輕的父母走路是并著肩，有些會拉著手，有些拉著小孩，目光或在對方身上，或在小朋友身上。中年夫婦身邊大多跟著老人，他們會一起走，但視線總不在對方身上，要么注視著老人，要么注視著小孩，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話語里都是茶米油鹽和街道八卦、工作內(nèi)容。老年夫婦眼里有很多東西，后輩和行人，還有他們自己，有的時候他們會吵架，氣沖沖的，好像關系不好，有的時候他們相互攙扶著，說話慢悠悠。

    你偶然間和一位老太太的目光對上了，她注視著你，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沖你點了點頭。

    你也笑著沖她點了點頭。

    而假如是情侶的話，他們要黏糊很多，拉手摟腰笑嘻嘻，有著很多親密的舉動，大多都是貼在一起走的。還有生氣不說話，一個人走的飛快，后面一個人慢吞吞跟著的。

    因為那對情侶在一堆熱鬧和諧的氣氛當中過于格格不入，以至于發(fā)呆的艾爾海森也看見了。他停下了捏你骨頭的動作，往那對情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前方密集的人群。

    你們已經(jīng)接近了煙花燃放的地方，臨江都是人，密密麻麻的，都在找一個好位置。

    你在攢動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出來了達達利亞，他個子實在是高，還看什么都新奇，在攤販附近看來看去，尤其對小孩子會喜歡的東西投以過多的注意。

    邊上還有不少女孩子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