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海森好整以暇地道：“有問題嗎？”他看了一眼廚房門口，“就算你過去了，最多也只是幫忙拿個碗。”

    卡維欲言又止，拿個碗也是幫忙啊。于是他又想起你對艾爾海森的形容：大爺。確實是個大爺。

    但要艾爾海森來說，這明明是分工明確，畢竟在你倆的理念里，廚師最大，不做飯只吃的人理應(yīng)承包端菜端飯洗碗等活動。

    002.

    你在卡維家的沙發(fā)上坐了沒多久，就找到了一種在自己家待著的感覺，原因就是艾爾海森一如既往地坐在你邊上，甚至還有一張桌子橫在你們面前，方便卡維和他辦公。

    桌子只能方便長沙發(fā)上的人辦公，單人沙發(fā)那邊夠不著，卡維又似乎需要用桌子，于是你收斂了自己癱在沙發(fā)上的動作，坐直了身體問：“你要用桌子嗎？”

    “我？”卡維指了指自己，見你點頭，笑了笑道，“我不用，放在桌子上不太舒服。我比較喜歡靠著沙發(fā)。”

    你了然，你也喜歡靠著沙發(fā)，比起趴在桌子上打字做ppt，你更喜歡抱著電腦靠在沙發(fā)靠背上寫，除非要寫字。

    卡維靠在單人沙發(fā)上盤著腿認真地畫設(shè)計稿，你軟下去陷在沙發(fā)里看小說，看到一半，突然失去了興趣，便又去刷了刷短視頻。

    大數(shù)據(jù)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哪怕之前你并沒有刷到過類似的視頻，但是它還是給你推送了——一條艾爾海森女裝跳舞視頻。

    你默默地把手機移到距離艾爾海森遠一些的地方，然后才點開視頻，一邊直呼辣眼睛，一邊想可惜在艾爾海森最開始來的那幾天沒讓他穿你的裙子，真是太遺憾了。

    但是感覺卡維穿起來會更漂亮一些？

    你看了看卡維那張臉，他這會兒戴著防藍光眼鏡，看上去斯文清秀，金發(fā)耀眼而且面容精致，和艾爾海森戴眼鏡時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如果說艾爾海森戴副眼鏡是雪上加霜的冷淡與尖銳，那么卡維就是一種疏離的溫和，哪怕沒什么表情，也不會讓人覺得有多難以接近，像是一朵開在咫尺距離的夢幻花朵。

    長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這是一項定理。你忽然很想玩一玩奇跡卡卡，如果是卡維的話，他肯定會同意的。

    所以……

    你打開了購物軟件，搜索：大碼女裝。

    單人沙發(fā)上在認真畫圖的卡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惡寒，好像要發(fā)生什么相當不美好的事情了。

    很快他就知道那股惡寒的來源了。他沉默地看著你手機上的碎花長裙，一時之間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你看起來那么一個安靜乖巧的人，腦子里卻滿是各種讓人難以理解的不正常愛好呢。

    你：什么不正常愛好，這是有針對性的。換個人來我才懶得看。

    “我可以說不嗎？”他慢慢地把你的手機推開，真誠地問你。

    你繞過他的手，堅持不懈地把碎花裙擺在他眼前：“你不喜歡這種顏色？那我給你選金色的，和你的頭發(fā)比較配。”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再把你的手機推開，“我是一個男人？”

    “你竟然對自己的性別產(chǎn)生了懷疑嗎？你確實是個男人，但是這和我想要你穿女裝有什么沖突嗎？”你把手機擺到他面前，眨了眨眼，道，“我也可以穿男裝啊。憑什么女生能穿男裝，男生卻不能穿女裝？性別歧視不可取啊朋友。”

    卡維：“……”

    你的邏輯好強盜啊。

    但是又莫名的沒有問題。

    你見他不說話，便自顧自地道：“我明白了，你不喜歡這件裙子？不好意思，我的審美不太好，不過你的審美好，你自己來選吧。”

    “……不，我還是不想穿女裝，幫你選倒是可以。”

    你不說話，盯著他看了兩秒鐘。他很少見你擺出這副向來對外人的冷淡表情，黑眼睛也顯得情緒寡淡、難以辨認，他有些擔心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掙扎著想，不就是套女裝嗎，也不是不可以……然后突然聽見你恍然大悟一般道：“啊，女仆裝很適合你啊。”

    卡維：剛才我想的都是浮云！

    “……我說了不吧？”

    你：“沒錯，女仆裝，非常好，讓我看看有沒有大碼女仆裝……”

    “喂喂？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卡維氣道，“你別裝聽不見啊，我不穿女裝！”

    你把手機屏幕上的女仆裝給他看：“你覺得這一款怎么樣？”

    卡維抱住腦袋往后倒在沙發(fā)上，一點都不想說話。真可怕，怎么會有這種人，一意孤行不聽人講話還強迫別人穿女仆裝。怎么沒人來管管——

    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指著艾爾海森對你說：“不錯，很好看，我覺得可以，只要艾爾海森穿了，那我就穿。”

    你握著手機轉(zhuǎn)頭看向艾爾海森，誰知道在你看過來的那一秒里他那智慧的大腦想到了什么應(yīng)對方案，但反正最終你聽到是：“給我看看。”

    你把手機上的女仆裝給他看。

    艾爾海森看了沒兩眼，就說：“換一款。”

    你：“……？”

    這語氣，他真的要穿啊？啊？艾爾海森要穿女仆裝？

    謝謝，你興奮起來了。你立馬在卡維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躥過去貼在他身邊，扒拉著手機屏幕問：“你喜歡什么樣的？買，都可以買！鏤空的都買！”

    卡維：“真的假的，艾爾海森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