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低落下來：“把牙都拔了戴假牙吧。假牙真好。”

    艾爾海森：“確實很好，不僅刷牙的時候能清洗到以往無法清洗干凈的地方，還能隨時隨地取下來，給別人炫耀一下。”

    你想了想那個畫面，樂得笑起來，結果一笑又扯到疼的地方，臉上的表情頓時錯亂。

    艾爾海森瞟了你一眼：“忍著點，省得別人懷疑你不是牙疼，是面部神經紊亂。”

    你氣道：“是你在逗我笑。”

    “笑點低還怪別人？”

    “不是我笑點低。”你瞧了一眼周圍的人，大家都低著頭玩手機，但是你卻能看到他們臉上那種壓制不住的笑容，一個人笑還可以說是他在手機 上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一群人笑就不是手機上的事了。

    你用眼神示意艾爾海森有點自知之明，可惜他掃視完了四周之后，并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叫號叫到你了，你走進去，按照醫生說的要求拍好了片子，拿著片子走出來邊走邊看，避過走進來的其他人，把片子遞給了艾爾海森，指了 指自己那顆智齒：“它沒長出來。”

    “正常。”艾爾海森道。

    你好奇地看著他：“你長了智齒嗎？”

    “……我的生理結構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那就是長了。 你有點兒想把他也推進去照一張，讓你看看他的牙長得怎么樣。

    你們轉回到醫生辦公室，把片子給他看了看，里頭拔牙的人嗷嗷叫，讓你有點很懷疑他們是不是沒打麻藥。

    所幸醫生也說你暫且不用拔牙，消消炎就好，但要是之后反復發炎，還一次比一次疼，那就得考慮一下這個問題了。

    你在醫院做了處理，用熱毛巾敷著臉緩解了一下疼痛，然后拎著開的藥回了家。

    沒有意外，醫生讓你這兩天少吃點要用牙的食物，多喝點水，又說了一堆忌口的東西，你很有經驗，表示自己不吃辣，家里人也不吃海鮮 ，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確實沒問題。 大家還自發地給你煮粥……帝君記得你沒吃早餐，還給你燉了一鍋銀耳蓮子湯，蓮子可以不吃，銀耳可以直接吞，還是“甜品”。

    你：“……”這令人感嘆的父愛。

    002.

    人在痛苦的時候多少想要發泄一下情緒，以此來將超過標準值的情緒排放出去，恢復到原先穩定、和平的狀態。

    倘若不釋放情緒而只是強壓，那么終有一日，當情緒爆發時，造成的傷害是不可挽回的。

    說人話就是，你從醫院回來后，牙疼還沒好，酸脹疼痛的感覺持續著讓你有些忍不了了，所以開始發瘋。

    “所以世界為什么還不毀滅。”你把腳搭在沙發背上，頭朝下躺在沙發上精神恍惚地問，“小行星怎么還不撞擊地球？地震怎么還不爆發，火山怎么還不噴發 ，那些反社會的人怎么如此安靜，柯南為什么不存在于我們這個世界，人為什么要活著，為什么要長牙齒，科技怎么還沒發展到用機械代替所有人體器官的程度，人工智能怎么還沒有統治 地球——”

    你想把自己對折起來塞進箱子里，想在自己身上切吧切吧然后把手扔出去，想要從很高的地方“咻”地一下跳下來，將鳥雀嚇得四處亂飛、行人尖 叫，也想要沉溺于海底，看陽光無聲無息。

    你已經被疼得emo了。

    溫迪戳戳你不疼的那邊臉頰，寬慰你道：“再過一天就不會疼啦。”

    你緩慢地轉動眼珠看向他：“我想拔牙。”

    “拔牙也會疼一段時間的。”

    你又說：“我想吃止疼片。”

    “止疼片也有時間規定的，你現在不能吃。”

    你：“那你把我打暈吧。讓我一覺睡到明天。”

    溫迪可惜地說：“我弄不來這個。”

    你癱在沙發上癱了一會兒，爬起來說：“我去找帝君。”

    溫迪：“誒？”

    帝君肯定能夠利落地給你來上一手刀，然后你就能一直睡到明天了。

    你算盤打得很好，卻沒料到從艾爾海森身邊起來的時候被他抓住了衣服，他拽著你毛絨外套的后背部分往沙發上一扯，完全沒有防備的你就又 重新摔回了沙發上。

    艾爾海森說：“不用白費功夫，鐘離不會同意你的。”

    你被他拽著坐下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磕到了牙，疼得更厲害了，那酸爽讓你說不出話來，趴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溫迪湊過來問你是不是更疼了，艾爾海森才注意到你的狀態。 迎著溫迪譴責的目光，他合上了書，倒了杯溫水過來遞給溫迪，然后自己走出了家門。

    溫迪有點困惑，不過還是先道：“先喝點溫水吧，含著水會不會好一些？”

    你想想也是，默默伸手接過杯子，含了一口水，瞟到艾爾海森不見了，就用眼神詢問溫迪。

    溫迪搖了搖頭。

    你又繼續自閉，溫迪看了你好一會兒，和旁邊的弗朗茨對視了一眼，雙雙嘆了口氣。

    牙疼患者真可憐啊。 看來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牙。

    不多時，艾爾海森回來了。 他手里拿了一部不屬于自己的手機，在沙發上坐下后便問你：“玩游戲嗎？”

    你掙扎了兩秒鐘，咽下那口水爬起來道：“你陪我玩嗎？”

    他又把水杯遞給你：“想叫別人陪你也行。”

    “那不用了。”你喝了一口水，把水杯在桌上放好，拿過自己的手機，往后一靠陷在沙發里，催促他道，“快快，我帶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