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她嘴唇緊抿著,靜默不語,臉上神色卻怎么也繃不住了。 白璇緩步上前,神色清冷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安嬤嬤,這個問題不難回答吧?到底是,還是不是?” 安嬤嬤根本沒法回答,這個問題怎么回答,都是對她不利。 安嬤嬤沉默半晌,高位上皇帝的神色已經(jīng)徹底陰沉下來,渾身冷氣止不住地散發(fā)開來。 只聽“砰”的一聲,皇帝手中茶杯重重地擱在幾案上,懷疑的目光也隨之落到了安嬤嬤身上。 “白璇,若是再不招,就直接殿上用刑。”皇帝轉(zhuǎn)眸看向白璇,神色冷酷道,“相信以你的手段,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讓人招供。” “是,陛下。”白璇點了點頭,應(yīng)聲道。 安嬤嬤面色不禁一變,想到皇后手下最忠心的李嬤嬤和國舅府的古吉,都沒能頂住白璇的酷刑,也不禁有些擔(dān)憂起來。 一旁,陳昭儀看著沒了先前的冷定,一張臉rou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當(dāng)初,為了表示自己和安嬤嬤姐妹情深,利用安嬤嬤為自己辦事,她還真給了安嬤嬤幾件信物,安嬤嬤為此,感動得眼淚稀里嘩啦的。 自那以后,安嬤嬤對她死心塌地,為她去死都愿意。 她也叮囑過安嬤嬤把東西放好,不知安嬤嬤是否真能保管妥當(dāng)? 安嬤嬤咬了咬牙,極力保持鎮(zhèn)定,開口道:“白三小姐,這些都是您的胡亂猜測,奴婢身份卑微,怎么可能和陳昭儀是親姐妹呢?” 安嬤嬤還是選擇了否認(rèn),她現(xiàn)在只能賭,賭禁軍找不到那些東西。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大殿中沒說話的刑部尚書盧宏才忍不住開口:“陛下,臣和白三小姐一起去的天牢,親眼見到安嬤嬤默認(rèn)陳昭儀就是自己的親meimei。” 安嬤嬤抬起眼眸看著盧宏才,解釋道:“盧大人,奴婢當(dāng)時只想著為了九皇子,也要揭露皇后惡行,因此在沉默思索,并不是默認(rèn)。” 白璇神色冷漠道:“這么說,安嬤嬤不承認(rèn)自己和陳昭儀是姐妹了?” “奴婢還是那句話,奴婢身份卑微,和陳昭儀天差地別,怎么可能是親姐妹?” 白璇不說話了,盧宏才也默默退回了原位,眾人靜默地等著皇宮禁軍的消息。 兩刻鐘后,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秦戈帶著人,拿著一個小匣子,還有其他許多東西走上大殿。 安嬤嬤連聲道:“對,就是那個匣子,那個匣子里有東西能夠證明奴婢是皇后的人,奴婢一直以來都是在為皇后辦事。” 話落,安嬤嬤迫不及待地翻找匣子,從中拿出和皇后相關(guān)的首飾,還拿出一個白色玉佩。 皇后滿目震驚,她和安嬤嬤毫無干系,安嬤嬤手上怎么有那么多她的東西? 而且,還有她的信物,這塊白色玉佩,是她身邊少有的信任的嬤嬤丫鬟才有的。 陳昭儀也有些驚訝,若不是對安嬤嬤足夠了解和信任,她也會以為安嬤嬤是皇后的人。 安嬤嬤早就想到陳昭儀可能會有暴露的一天,到時候,她便會把臟水往皇后身上潑。 這些東西,是她想方設(shè)法,從皇后宮里的那些下人手上換來的。 她本來也沒敢那么放肆地拿出來,誰知道,皇后近幾日處置了自己身邊的眾多人,將身邊伺候的人大換血,其余的人都發(fā)落出宮了。 其中一些人,更是被國舅府秘密處置了,現(xiàn)在要找她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 “陛下,奴婢千真萬確是皇后的人。”安嬤嬤心下著急,嗓音也跟著尖銳起來,“九皇子真的是皇后所害,奴婢忍痛揭發(fā)皇后罪行,就是不想九皇子出事。” 說著,安嬤嬤抹起了眼淚,痛心疾首道,“奴婢已經(jīng)害過九皇子一次了,不想再害九皇子一次,皇后罪惡滔天,若是得不到懲罰,九皇子是逃不過她手掌心的。” “簡直放屁。”皇后怒罵一聲,氣得臉都變形了。 她忍不住要發(fā)作,只見禁軍統(tǒng)領(lǐng)羅禹如山一般站在身旁,這才強忍住沖過去將安嬤嬤撕碎的沖動。 這老刁奴如此污蔑她,死定了,她全家都死定了。 “這是什么?” 就在這時,默默在一旁翻動著安嬤嬤東西的白璇,忽然用匕首挑起了一個同心結(jié)。 白璇這把虎頭匕首,乃是蕭王府先祖留下的匕首,是得了高祖帝旨意,可以直接帶入宮中,她也已經(jīng)明示過皇帝,得到了皇帝的允許。 皇后順著白璇聲音看去,只覺得此物異常熟悉。 下一瞬,皇后尖聲叫了起來:“本宮在陳昭儀身上見過同樣的東西。” 皇后身旁的一個侍女連忙說道:“回陛下,這是姐妹同心結(jié),代表著情同姐妹,一般是女子送給自己最好姐妹的。” 白璇挑著同心結(jié),走到陳昭儀面前,淡然問道:“陳昭儀,敢問你可有此物?” “這只是普通的姐妹同心結(jié),宮中許多嬪妃都有此物,并不稀奇,臣妾有,賢妃娘娘也有。”陳昭儀神色平靜地回道。 魏賢妃乃是魏國公二女,和蕭王母親,梁玉菡母親是親姐妹。 她得知陛下在太極殿召見陳昭儀,一時坐不住,就讓人過來打聽消息。 這一打聽,竟然聽到安嬤嬤說有人害死了四皇子等幾個皇子,四皇子正是魏賢妃的兒子。 魏賢妃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就沖到了太極殿外,準(zhǔn)備求見陛下。 權(quán)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