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剛剛宋靜秋的試探,大概就是對她記憶的試探吧,江玉瑤如是想。她不知道宋靜秋是如何解除這些封印的,但是剛剛自己的記憶解封,讓她了解到一個信息。 上次簪花谷發生變化的第二年,天罰降臨,他們的師父以自身為祭頂住了天罰,也落了個身死道消。 而二十多年后的今天,簪花谷再次出現變化,而且比上次更猛烈。 難道,天罰又要降臨了?江玉瑤回憶了一下原書,按道理說應該還有五年時間,難道提前了? 前方一座大石立在路中,江玉瑤抬指點在眉心,再睜眼時,眼中散去一抹清光,路中那處大石在她眼中也變了樣子,成了一個扭曲的鏡子,其中若隱若現地能看到一些人影掙扎,甚至能聽到驚呼之聲。 江玉瑤祭起一柄飛劍,兩指并攏向前一指,那飛劍應聲沒入大石,片刻后,居然有兩名弟子掛在飛劍上,從大石的秘境空間中被拽了出來! 第18章 問題 根據原身的記憶,江玉瑤知曉這兩名弟子是蘇長老的親傳徒弟,男弟子叫崔辰,女弟子楊寶兒。兩人被飛劍拽出來時,楊寶兒尚且清醒,崔辰卻已經是瀕死昏迷的狀態。 江玉瑤給兩人喂了丹藥,確認他們沒有性命之憂后才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楊寶兒是個圓臉大眼的姑娘,看上去可可愛愛,但是遇到這樣生死大事時,卻并不十分慌亂。 她的說法和外面的弟子差不多,也是在秘境空間中遇到了意外的變化,原本按照手札所寫,他們可以被傳送到尋寶之地,但是沒有,秘境空間中地動山搖,甚至有地火將他們包圍起來,若不是江玉瑤的飛劍,他們大概就會被燒死了! 江玉瑤心情有些沉重,按照他們是說法,也許谷中真會發生弟子遇難的情況。 她將準備好的傳送符交給楊寶兒,告訴她這個符紙可以將兩人送出谷,楊寶兒手里捏著符紙,猶豫半晌,終于問出一個問題。 “玉瑤長老,若是宗門早已準備了這樣的符紙,為何一開始不給我們?那我們就不會如此…” 她把后面幾個字吞了回去。 江玉瑤嘆了口氣,解釋道:“因為這種符紙是化神期以上的長老們耗費真元做的,宗門中儲備并不多,完全不夠發給你們。” 她頓了下,又道:“而且,在此之前,長老們確實沒有覺察到簪花谷的異樣。” 楊寶兒不再說話,俯身行禮后便架著依然昏迷的崔辰捏碎了手中符紙,消失在了原地。 江玉瑤有些無奈,她也理解這些弟子心中的不滿。這個修真界太平已久,除了二十多年前那次天罰之外,這些弟子們哪里面對過生死問題?有靈根的修真者本就自視為這個世界的寵兒,能入明凈宗的更是其中佼佼者,承平日久,面對生死能不慌亂已經不錯了。 大概也是因此,原書中的修真界后續快速崩塌,完全擋不住魔域的進犯。 不過為今之計,只能盡可能地將他們解救出來,確保他們的安全吧。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徒兒顧云瑯。這可是她穿書的任務對象,任務對象死了,說不定系統又會讓她不停回溯。比如讓她重回到某個時間,不停的尋找,直到將顧云瑯救下為止。江玉瑤覺得,這絕對是系統能干出的事情。 江玉瑤想起自己和白猿焰焰打架死了八十次的過往,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循著對錦囊的感應,江玉瑤繼續往前,沿途又救下了數名弟子。她也越來越肯定,簪花谷確實變得混亂了,而且程度比上次更甚。 前方佇立著一顆纖細高挑的辛夷花樹,江玉瑤閉了閉眼,確認自己對錦囊的感應更加強烈。 應該就是這里了。她走到樹下,看著樹上僅剩的兩朵花兒,寄出最細小的那支青玉飛劍,劍尖在花瓣上輕輕一點。 周圍環境驟然變化,眼前不再有什么山谷花樹,而是一片滔滔江水。 …… 顧云瑯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周圍一片黑暗,只有前方一點如豆光亮。這個光亮看上去近在咫尺,可是不管自己怎么走向它,它都始終是如豆一點,沒有更近也沒有更遠, 但是顧云瑯沒有停下腳步,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只要一直走,體內真元就在不停地滋長壯大,一單停下歇息,便會迅速萎靡停滯下來。 這是一處機緣,他如是想。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的機緣。 那處如豆光亮到底是什么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他能在此處變得更強,甚至有所突破,那他便能做更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比如,那個困擾他多年的血契禁制,還比如,對于真相的探索。 如今的他并不反感待在眼下這個“江玉瑤”的身邊,但是他不敢確定,這個“江玉瑤”會不會有一天再變回去。 若是那樣,身上的血契禁制又會成為他的禁錮,他若想去尋找那個人,又該如何掙脫枷鎖呢? 所以,既然機緣就在眼前,那他就要好好利用,讓自己變強,爭取更多的可能。 前方的光亮突然閃了閃,顧云瑯頓住腳步,警惕地看向那處。 “唉…”一聲嘆息自遠方傳來,好似一位俯瞰眾生的老者,發出悲憫的哀嘆。 顧云瑯渾身緊繃,沒有發出聲響。 “你想變強?”那個聲音悠悠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