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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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秋書語沒怎么吵他,安靜的待在旁邊。 她在浴室洗澡的時候,葉成蹊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沉著臉走進了衣帽間,將她所有藍色系的衣服、飾品、鞋子,總之只要帶一點藍色就通通不能幸免,都被丟進了口袋里。 至于宴會上從她頭上摘下的那個發夾,早在他離開別墅的時候就丟進了垃圾桶里。 回來的一路上,他都在懊惱自己的行為,總覺得這種舉動太過幼稚,可怎么辦呢,他壓不住心里的那股邪火,只要想起孟凡森的那些話,他就不禁瘋狂的嫉妒。 耳邊聽著浴室隱隱傳來的水聲,他像是猛然清醒過來似的坐到地上,看著黑色袋子里的衣物,他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 自己這是在做什么…… 他和書語已經結婚了,她現在就在他身邊,任何人也奪不走她。 而且,她愛他,不會再和他提出離婚,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他要相信他們的感情,不該這樣患得患失。 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著自己,葉成蹊搓了兩下臉,忽然“騰”地站起身往浴室走。 對! 他們已經結婚了,她還是他老婆,他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任何人,都不能和他相提并論。 “咔嗒”一聲開門聲響起,秋書語下意識轉頭看過來,隨即不著痕跡的側過身子。她本意是想擋住一些旖旎風光,卻沒想到這樣反而暴露了她肩側的紋身。 而那枚紋身,恰恰像是一根導火索,引燃了葉成蹊心里各個方面的火。 他始終沒有忘記,孟凡森之前說喜歡荼蘼花的那些話。 那么巧,他們都說過同一句詩…… 心里不可抑制的泛酸,像是被泡進了醋里,酸性腐蝕著他的理智。 浴室里水汽彌漫,懷疑的煙也迷迷蒙蒙,棄絕了所有的光彩和影。 他進來之前,聽到窗外響起了“噼里啪啦”地雨聲,秋雨又一次落下,纏綿之中又帶著一絲寒意。 視線膠著在秋書語肩部的紋身上,葉成蹊忽然覺得想哭,想讓秋天的暴雨在心上涌流。 他不懂,如果愛是甜蜜的熱情,那為什么他現在這么難過? 而明明那么痛苦,他卻又如此堅定的接受。 也許…… 那苦中仍帶著一絲甜,像刺猬的刺,既是害人的利器,也是護己的盾牌。 他握住秋書語的手,垂下目光,以熱情的靜默傳達無邊的愛意。 他想,在這樣陰郁的日子里唯有和她zuoai,他的心里才能閃現光芒,仿佛明滅不定的螢火蟲。否則,在陰郁的日子里靈魂只能頹然的坐著,了無生趣。 “成蹊……” “我要你,只要我。”她給他,他就會忘卻一切,什么都不想再要,因為一切都有了。 對于現在他的而言…… 要,就是愛。 ☆、321:抽煙 通常兩個人在床上的情況下,都是葉成蹊沉沉的睡到天亮,秋書語按時起床,保持自己良好的作息時間。 只除了一種情況的發生。 那就是…… 每次他們親熱之后,葉成蹊都不會立刻睡去。 他不舍得從那種浪漫旖旎的氣氛中抽身而出,他喜歡深陷其中,會一遍遍的回味他們水rujiao融的瞬間。他會抱著她吻,溫柔的吻,安靜的吻,不驚擾她的美夢,只是兀自沉淪。 這次也是一樣…… 秋書語已經睡著了,葉成蹊的神智卻格外清醒。 他靠坐在床頭,手搭在秋書語光潔的肩上,見她枕在自己的心口上睡的深沉,他垂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就著壁燈昏暗的光芒,他看到了她手臂和頸間交錯的痕跡,眸色愈深。 這次…… 他鬧的比以往每一次都嚴重。 擔心她明早起來會不舒服,葉成蹊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了一管藥膏,仔細涂抹在了她身上的“傷處”。 這是他之前悄悄買的,就是擔心自己哪天一個興起又把她身上弄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今晚情緒不太穩定的原因,他總覺得心里像是困著一頭野獸,一直在咆哮著想要掙脫牢籠沖出來,欄桿已經破損,一切都瀕臨爆發的邊緣。 以前他多少還有些理智顧忌著不要弄疼她,可是這次,他滿腦子充斥的就只是占有她。 把藥膏涂好,葉成蹊給秋書語掩好被子,擁著她安心睡去。 夜里,他做了一個夢。 自從兩人的感情穩定之后,他已經很久沒有做夢了。 尤其…… 是和“從前”有關的夢。 夢里的景象和今晚有一點像,秋雨忽然降下,他們去一個傘下避雨,但傘是紙的,雨水滲漏下來,淋濕了他們的發,可她始終溫柔的笑著,笑容格外鮮艷。 他想抬手攏過她散在頰邊的發,卻只摸到了一手空氣。 秋書語不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夜里淋著雨,秋風打在他的臉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他舉目遠眺,見她漸漸從他的視線中逝去,半個身子已隱沒在朦朧的夜色和雨幕中,消失在茫茫黑暗里,拋下他惶惶然不知所措。 再然后—— 畫面忽轉,又變成了白天。 確切的說,是黃昏。 他看到秋書語提著行李箱離開他們住了多年的家,走向了另外一個男人。 他看不清那個男人的臉,只是瘋了一樣的追上去,可前面的車子越開越快,他追不上,就跌坐在地上哭了,像個茫然無助的孩子,失去了他的不可或缺。 窗子上的霜雪,隨著時間每一天的步伐消融,這場夢,何其悲傷。 葉成蹊猛地睜開了眼睛,如夜的夢中帶著深深的恐懼,眼角傳來一片潮意。 心還在隱隱作痛,他回想起剛剛的夢境,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竟然是孟凡森! 想到他,葉成蹊環著秋書語的手不住的收緊,像是害怕真的失去她一樣。 他害怕…… 怕有人把她的愛從他這兒引誘過去。 在昨天,甚至今天,他想起他們的感情總是信心滿滿,聽到任何的爭吵和冷戰都覺得事不關己。可是現在,他忽然沒了信心,因為嗅到了邪惡的花香。 今天之前,他們的心都太過舒坦,一直安適。 像萬千戀人一樣,希望每一夜會比以往更長一些。 只是—— 無情的夜短暫的一如往昔,不久,啟明星就會驅走它的生命。 長長的嘆了口氣,葉成蹊埋首在她頸間窩了一會兒,卻始終沒能再次安睡。擔心自己睡不著也會吵到她,他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幫她把被子重新掩好。 悄然走出了臥室,他走進衣帽間,打開最里面的柜子摸索了一番,神神秘秘的掏出了一盒煙。 書語不讓他抽煙,自從他們明確關系之后他就戒了,但當時不知怎么想的就是偷偷留下了這么一盒,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就是為了這一晚做準備。 “啪”地一聲打開打火機,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蒸騰往上,漸漸消失。 他靠坐在窗前,目光深邃的像窗外的夜色。 雨已經停了,寂靜的月光,憂傷而美麗…… 地上有幾汪墨色的湖水,玩弄的閃著光,秋風吹干的云朵,雨滴帶走了星星,只留下月亮,默默的,把那條通往回憶的陌生小路照亮。 心情太過煩悶,葉成蹊忽然很想喝點酒。 自從他醉過幾次之后,書語就把家里的酒都搜羅一空,一瓶都沒給他留。 廚房里僅剩的幾瓶酒,是她平時用來燒菜調味的。 他倒了一杯紅酒,可杯沿遞至唇邊,卻又忽然頓住。 想了想,他翻掌,把酒杯里的紅酒“嘩”地一聲倒進了水池里。 不能喝,喝了就要醉,醉了就又要胡鬧。 而她已經經不起他折騰了…… 葉成蹊沒有開燈,就這樣摸黑走回到窗前,指尖燃著的香煙發出微弱的一抹青光,緩緩向上蔓延。 他夾著煙,指尖輕叩,煙灰穩穩的落在了煙灰缸里。 他微微揚起頭,看著夜空上明亮的星,想著自己應該像它們那樣堅定。 但不是高懸于夜空孤寂的發著光,永遠睜開眼睛,像大自然中一名耐心不眠的隱士,觀看水流,如僧侶般守其執掌,為人類所居的塵世之岸施洗,或者凝視山嶺和荒野之上輕柔飄落的雪的面具。 對于自己的感情,他從不用星斗運轉的標桿去衡量,也從不以聲音去探測它的深度。因為愛一旦成為本能,空間的尺度和時間的聲音就都無能為力了。 他要堅定不移,枕著他愛人的心,永遠感覺她溫柔的伏與起。 他不想再發生像夢里那樣的情景,那么令人無能為力的事情。 就好像…… 他把她的名字寫在沙灘上,但海浪來了,把那個名字沖掉;他不肯放棄,用另一只手把它再寫一遍,但潮水來了,吞噬掉他的辛勞。 濃縮的歲月開始結晶,凝成了一個苦咸的寓言。 故事的緣起純屬偶然,沒有必然的內涵,在人們深信不疑的時候,往往最容易遭遇欺騙。 不過—— 他總覺得她是最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