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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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難過。”余九歌見她呆愣在原地,艱澀的開口道。 她沒有難過,她只是一時有點難以接受。她連見過都沒見過大夫人,又怎么會難過呢。 “什么時候的事情?消息屬實嗎?”楚喬喬平復了心情,抬頭問道。 “吃早飯的時候,在美國的屬下發來的消息。很準確,美國加州發生槍戰,華姨不幸遇難!”余九歌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來這里只是為了澤哥,植物人雖然沒有意識。可是有這樣的例子表明,植物人在醒著的時候,是有可能知道外界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希望有人在澤哥還昏迷的時候,告訴澤哥這個消息。萬一……” 余九歌的話未說完,楚喬喬已經知道他剩下的意思了。萬一有人告訴了孟澤這個情況,孟澤的病情惡化了怎么辦。 “我不想以最大的惡意猜測人,可是華姨的事情,看似意外,誰都不知道背后有沒有其他的交易。” “你是說?”楚喬喬想到一個可怕的猜想,“你是說這件事情與二夫人有關?” 余九歌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盯著楚喬喬看了一會,良久道,“你說呢?” 楚喬喬想干笑一聲,可是扯扯嘴角發現這時她根本笑不出來。手心里出了冷汗,楚喬喬感覺自己身上都發虛了,她上輩子生活在法治社會,就算爸爸破產后,也沒有人像韓國電視劇里那般追債的人追著她討要錢。 楚喬喬雖然窮的要死,可是想到爸爸欠的工程錢,最后還不是咬著牙把他們住的房子賣了,然后18歲不到就出去打工掙錢。她的世界很小,圈子也很小,從來沒有遇到過也從來沒有想象過有人會為了錢……去殺人。 就算她猜測孟澤的車禍與二夫人有關,那也只是猜測啊。這個世界上有那么惡毒的人嗎? 可是余九歌打破了她的幻想,“澤哥出車禍的那段時間正是半夜,暴雨傾盆。貨車從高速公路上迎面而來,雖然救護車第一時間到了車禍現場,可是受傷的三人包括貨車司機,兩死一重傷。重傷的現在躺在床上與死也無異。” 說著余九歌苦笑一聲,目光盯著孟澤的病房門,里面是藏不住的傷心與悲憤。 第13章 條件【捉蟲】 “事后,雖然經暴雨沖刷,警方還未查明任何買=兇殺人的線索,可是前段時間貨車司機的兒子突然得到一大筆醫療費。” “這筆費用是國外戶頭打過來的,而且這個戶頭是空白戶頭。” 余九歌的言下之意,楚喬喬已經明白了。正是因為想明白,楚喬喬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 這里對她來說已經不是劇情,而是現實。她就是書中人,而不是看客。按照余九歌給的線索,二夫人是真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細細想來她自己如今的處境:大夫人已經傳來死訊,孟澤在床上躺著人事不知,而平安只有三歲還是一個沒有任何話語權的孩子。 所以她這個唯一能擺在明面上的孟太太,便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靶子。 楚喬喬對孟家了解甚少,自己連大學都沒有上過,也不會在商場上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而且她又學不會二夫人那般善于鉆營的性子。 楚喬喬自己知道自家事,如果大夫人還活著她還能當個吉祥物,抱著大夫人的大腿在這孟家生活,茍且享受富家太太的日子。 可是如今卻是萬萬不能了,她本來就沒有原主聰明。像原主那樣厲害的人,最后還落得個鋃鐺入獄的下場,換做是她呢?楚喬喬想想以后在孟家的生活,心里搖搖頭,她還是早早離開孟家為好。 這樣一想,楚喬喬急忙打斷余九歌的話,說道,“你能不能將我和平安送走,這孟家是不能待下去了。我,我是什么人你應該調查的很清楚,我不想在孟家戰戰兢兢的過生活。而且,平安才三歲,他是孟先生唯一的兒子,如果平安落在二夫人手里,誰也保不準日后他會變成什么性子。” 余九歌見面前的女人臉色都嚇得有點發白了,這時倒想笑一聲。他信楚喬喬是真的與二夫人無關了,不然此刻這個女人臉上就不是害怕,而是掩蓋不住的欣喜了。 也是,讓平安再呆在孟家,保不準那個毒婦又使什么手段。這個女人連勸人都沒有技巧,一點點風聲就把她嚇得臉都白了。 她這樣膽小,手里又沒有什么用得上的人,背后也沒有靠山,怎么護得住澤哥和平安? 他是余家人,近來一直插手孟家的事務,家里的那個老頭子早就有些不高興了。 腦子里進了水的meimei還跟老頭子編排,說什么他與孟澤不清不白,才對孟澤的事情那么上心。余九歌當時聽了立即給meimei一個瞪眼,上學上的好東西沒學到,亂七八糟的倒是塞了一腦袋。 孟澤,余九歌,還有現在在部隊當兵的萬嚴濤從小一起長大。孟澤性情冷淡,余九歌跳脫,萬嚴濤穩重,三個性情沒有一點接近的人就這樣在別人詭異的眼光中關系越來越鐵。 meimei用那樣的關系誣賴他們,余九歌只覺得被侮辱了。三個人早在年輕的時候就拜了把子,如今濤子在部隊沒辦法出來隨意出來,澤哥現在這個樣子,除了他還有誰能夠幫忙。余九歌心想,如果現在躺在床上的是他,另外兩個兄弟也不會放任他不管。 這樣一想,楚喬喬離開孟家也是一個好辦法。目前孟氏已經被蘇婉和她的親信占據了大半,楚喬喬與她相斗,怎么看都是一個必死的局。 不過余九歌還是不放心,眼睛里帶著審視問道,“你說把你們送走,我可以做到。可是你知道,孟家手里握著多少資源人脈嗎?待在孟家這幾天,想必你也見識到了在這里的生活。一旦離開,就什么都沒有了。” 二夫人為了爭奪家產不惜設下重重陷阱,他不信楚喬喬會不動心。 “我知道孟家很有錢。”楚喬喬抬頭說道,如果她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或許早就被迷花了眼,不,現在她已經被迷花眼了。 可是頭上懸著一把劍,告訴楚喬喬有些便宜不能占,有些底線不能碰,否則就會萬劫不復。 “我知道孟家很有錢,可是我不適合在這里。我想離開,帶上平安,我可以保證一定好好對待他,把他當做,當做我的親生兒子。關心他照顧她,盡我可能給他好的教育,讓他長大成人。” 楚喬喬有一說一,她一向重視承諾,因此別的什么一輩子不結婚之類的諾言卻再也不敢保證。 此時她明白自己在余九歌眼里一文不值,余九歌又何必與二夫人周旋幫她脫離孟家呢?楚喬喬只能拿著平安說事,因為她知道,余九歌是重視平安的,楚喬喬只能先在他這里探探口風。 雖然,楚喬喬是真心的想帶平安一起離開。 余九歌聽完不言,他不會因為別人三兩句話就相信,余九歌只是在思索楚喬喬話里的可行性。讓楚喬喬離開好辦,可是到哪,怎么離開又讓蘇婉說不出話來才是個問題。 他的手指敲擊著扶手,腦袋里快速運轉,又問道,“你想帶平安到哪里?” “我父母……養父母住的地方,我從小在那里長大,環境很好,人也淳樸。我打算先在那里落腳,然后在想其他的。”楚喬喬把在心里轉了幾遍的念頭說了出來。 原身的家位落于江澤楚家灣,是個風景秀麗的小鎮。那里有楚澤田留給她的房子,地方偏僻,教育比起大城市可以說是落后了,應該引不起二夫人的注意。 最重要的是,楚喬喬喜歡。她想先在那里待上兩三年,等平安上小學后,再搬遷到大城市里……當然這些都是她一閃而逝的念頭,目前還是要先離開孟家。 “我可以答應你,將你和平安送出孟家。”余九歌沉吟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楚喬喬問道。 還未等余九歌張嘴,門外傳來異動,楚喬喬連忙站了起來,原來是大忙人李管家來了。 “李管家,你怎么來了?”楚喬喬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不把李管家放在眼里的余九歌一眼,問道。 李管家看到余九歌也在,只是愣了一下,“我來是想告訴你,大夫人她在美國遇難了。” 楚喬喬只是擠出一絲笑,“這位先生剛才已經告訴我了。李叔,大夫人去世了,我怎么辦啊?二夫人不是說大夫人回來后我就能跟孟先生離婚嗎?這下怎么辦?我不想嫁給一個植物人。” 她臉色蒼白,神情慌張,倒真有點擔心和孟澤離不了婚的那個樣子。 李管家話里卻不漏半點口風,他臉上帶著悲痛的表情,“原來余先生已經告訴你了。噩耗傳來,二夫人心悸發作,現在正在家里修養。太太,現在你還是安心的待在孟家吧,別讓大夫人走的不安心。” 老狐貍就是老狐貍,難道她在這個關頭鬧著與孟澤離婚就是不敬大夫人了嗎? 楚喬喬心神正不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回敬,只是低著頭,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什么也不說,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拒絕。 余九歌聽這官話嗤笑一聲,“李叔,你這給蘇婉當走狗當得挺開心啊!告訴她,把狐貍尾巴藏好,別讓我跟濤子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說著余九歌拍了拍李管家的肩膀,頭也不回的走進孟澤的病房。 楚喬喬偷偷斜眼看去,只見李管家的臉上紅了又黑,黑了又綠,五顏六色的,想發火又發不出,最后只能咬咬牙,又恢復成老成穩重的樣子。 第14章 葬禮 李管家按捺住一肚子的火氣,回到了老宅。 他嘴巴里心悸暈倒,在家休養的蘇婉正坐在花園里悠閑地喝茶,手邊放著的是一本管理學的書籍。 見李管家面色不對勁,蘇婉臉上的表情變都沒變,只給坐在身邊的李管家倒了一杯溫茶水,“這是怎么了?不是去醫院通知喬喬了嗎?” 李管家接過茶水,心里的郁氣終于散了一點。他轉了轉手里的杯子,“余家那個老三,余九歌也在孟澤的病房,生怕我們在這個關頭做了什么事情。這個孩子該管管了。” “他們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二夫人看李管家的神態,大致明白李管家可能在余九歌面前受了氣,心里正不舒服。不過她也沒有閑情雅致再去哄男人開心,人生的前幾十年她哄夠了。“我這個位置最容易招閑言蜚語,你又跟我走的比較近。他們在我面前收斂一二,在背后只能拿著你出氣了。” 李管家嘆了一口氣,眉心一皺露出幾道皺紋,“拿我出氣沒事,等度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也是,在孟家大概只有我們希望孟澤能夠無病無災,一直安安穩穩的躺著。”蘇婉說著看向花園里盛開的正鮮艷的牡丹,那是特意從洛市移栽過來的,花期就在這幾天。只不過可能因為地理因素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這些話到底不如在洛市那般明麗。 李管家知道二夫人什么意思。孟澤是個植物人,公司里一些孟澤的親信成員還能暫時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孟澤一旦死了……那蘇婉也沒有把握順利執掌孟家。 “我看那楚喬喬和余九歌倒是走的很近。”李管家道。 蘇婉拿起書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走得近就走得近吧,一無所有的人想要爬上一定的高度,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我不也是用了二十多年才能有今天。他們要么是在背后辱罵我,要么是商量如何保全自身,現在慌得應該是他們,不是我們。” 李管家聞言也微微笑笑,目光里是遮掩不住的憐惜。也是,這個時候棋盤上他們已經勝了,要慌亂的也不是他們。 楚喬喬在李管家離開后敲了敲孟澤的病房,打開門就看見余九歌低著頭背對著她坐著,從背影就可以看出這個人現在正在悲傷。 楚喬喬心里也不知不覺的升起一股同樣的情緒,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孟澤,這個不知道什么性格但肯定非常出色的男人——她名義上的丈夫。如果她沒有穿過來,這個男人是不是要遭受同樣的事情?被人撞至成植物人,母親也被殺害,莫名綁定了一個妻子,還被戴了綠帽,自己唯一的孩子卻落在仇人的手里。他什么都做不了,最后只能無聲無息的死去。 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背負著巨債的時候沒有這么無助,如今淪為別人手中擺弄的棋子,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尋求解脫,盡早離開這個棋盤。 “李管家走了。”楚喬喬深吸一口氣,對著余九歌說道,“你先出來,我們談談你說的條件是什么。” 楚喬喬見余九歌動了動,像是在拿什么東西擦眼睛,她低著頭掩上房門,給這個大男人獨自傷感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余九歌才走了出來,楚喬喬看著他紅紅的眼角,閉嘴不言。她上輩子沒有什么好朋友,打工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生活,她也無法理解這種兄弟之間的感情,不過,她還是有些羨慕的。 “可以離開孟家。我剛才仔細想了一下,這個時候送你們離開蘇婉的勢力范圍,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嗯。”楚喬喬點點頭,她很開心余九歌同意她的想法,“你的條件是什么?” “帶著澤哥一起離開!” 余九歌神色堅定,楚喬喬卻皺了眉頭。說實話,她的未來里從來沒有設想過有孟澤的存在。帶著平安一起離開是因為她舍不得也放不下這么一個惹人心疼的小孩子,待在一個群狼環伺的家庭。 楚喬喬一直覺得自己與平安有緣分,哪怕只相處了短短的幾天,可是讓她想想夜里沒有平安暖暖的小身子,白天沒有平安香香糯糯的親吻,就覺得缺少了點什么。 她與平安互相需要。 可是孟澤呢?孟澤是她的……丈夫,不過楚喬喬心里沒有承認這一點。日后在楚家灣養活一個平安,楚喬喬覺得自己還有能力,可是再照顧一個植物人呢? 照顧病人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完事的。楚喬喬這幾天也在病房看孟澤每天有多少人精心伺候著,孟家資產龐大,可以給他最好的,可是孟澤依舊日漸消瘦。她一個人,實在沒有辦法照顧的了小孩子和一個病人。 最重要的是,她跟孟澤沒感情。 楚喬喬覺得余九歌是不是太看得起她了? 還未等楚喬喬開口,余九歌就繼續說道,“華姨和澤哥賬戶上是有財產的,不過你們避居在楚家灣,蘇婉可能會找各種借口,昧下這筆財產。當然這也說不準,為了不給你們離開孟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些錢先不要,等日后我和濤子一定會如數交給你們。” 楚喬喬皺皺眉,她卡上有當初在楚家時楚父楚母誘惑她嫁人打的兩百萬,這些錢足夠她和平安在楚家灣生活了。可是該是平安的,她不會要,她也一分錢不讓。只是她沒有能力這個時候讓二夫人吐出錢,如此還不如相信這個在書中始終幫助男主的余九歌。 “可是,我一個人怎么照顧得過來平安和孟先生?”楚喬喬吐出她的疑問。 “我會請個護工跟著你們一起。這個你放心,還有,每個月你的戶頭我會給你打二十萬,你不用擔心在那里沒有生活費。” “不用了吧?我手里還有些錢,在鄉下花費并不高。” 余九歌只是艱難的笑笑,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其實這個時候他已經做好了跟孟澤永別的念頭。植物人蘇醒的概率,醫生已經明明確前的跟他們說清楚了。全國最好的醫生,不管是中醫西醫都說需要保守治療,沒有把握澤哥一定會蘇醒。 孟澤已經昏迷已經六七個月了,還是一點沒有醒來的跡象,其實余九歌他們心里都明白,孟澤可能真的一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