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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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笑堅持不懈:“您是拒絕我了,可子謙沒有……我想聽他本人的意思?!?/br> 湯明媚終于不耐煩地停下,“我昨天說的話難道不夠明白嗎?” 她抿唇調整了一番呼吸,“我也以為我昨天說的話足夠明白了?!?/br> 艾笑悄悄挺直腰桿,色厲內荏地開口:“這些年我自問從沒有打擾過你們,之所以找來也是因為朋友有求于我,可能需要他幫個小忙。至于同不同意,那是何子謙的事情。” 湯明媚嘴角上揚的弧度有一點輕嘲的意味:“還‘幫個小忙’,子謙不會見你的?!?/br> 她輕輕否認,“湯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之間除了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之外,還有另外一層關系——我是他的同學。換句話說,我也是他的朋友,有些事你不能代替他做決定,這是他的私人生活。” 艾笑就猜到,湯明媚壓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子謙。 如果他知道,肯定會同意見自己一面。 那句“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無疑戳到了湯明媚的死xue,她整個人的態度陡然鋒利,語氣不客氣起來:“艾小姐,我也希望你對自己能有一點自知之明。” “何子謙現在是什么人?是榮興一手捧紅的藝人,他身價多少你清楚嗎? “你要我答應讓他跟你見一面,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們倆被狗仔拍到,對他在粉絲中的形象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何子謙算是湯明媚這些年最為滿意的作品,她先是帶了幾分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然后又將利弊分析得有理有據,一下子把矛頭對準了艾笑。 她手臂環胸而抱,接下來的話就不僅僅是不客氣了:“我聽說過,你從前就是窮追猛打糾纏上子謙的,現在還想故技重施?我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艾笑正要解釋,被她迎頭一句話給打斷:“當年的事情你已經給他帶來了一堆□□,現在嚷著要見他,你以為你自己是誰?你有地位嗎?有身份嗎? “人一旦畢業,入了社會都是要分成三六九等的,子謙眼下今非昔比了,不是你念大學念高中隨隨便便可以說見就見的人物。” 湯明媚三兩句話,將她貶得狗屁不是。 她太會找人的弱點了,知道艾笑心懷負罪感,提起當初的舊事給何子謙帶來的麻煩,瞬間壓得她無話可說。 艾笑的手在輕輕顫抖。 湯明媚將她那份狼狽看在眼里,語氣帶著長輩特有的語重心長:“不能怪我不顧及你們‘同學’的情分。 “如果來的是子謙的其他圈外朋友,我不至于這么阻攔。” 她視線在艾笑的臉上輕輕一掃,“要怪就怪你自己風評不好吧,誰讓你害死人呢。” 說完,格外遺憾地轉身,正要進門又似乎想起什么,補充道:“對了?!?/br> “你別再等了,在這兒是堵不到子謙的。他今天自己開車來,從車庫上的電梯,人早就到了?!?/br> 艾笑:“……” 居然把這個給忘了。 前面的湯明媚走得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她把話講到這個地步,無論自己怎么解釋似乎都像是狡辯。 如果艾笑肯識相一點,她此刻就該夾著尾巴滾蛋。 可就這么掉頭走了實在太像一條喪家之犬。 她內心那點微末的固執用力撐著脊梁骨,于是抬腳跟了上去。 第33章 宴會廳在五樓,湯明媚出了電梯,借旁邊的柱子看見身后不依不饒的艾笑。 她此刻才真切感受到這人有多難纏,總算明白當初子謙是怎么松口的了——八成是被煩得無可奈何。 進去時,招待前來登記,她趁機回頭示意了一番。 “就那個,穿裙子的姑娘——是個狗仔,待會兒讓保安注意點?!?/br> 招待會意地點點頭。 本地的金融沙龍中,這里算是最大的一個,艾笑隔著扇門就意識到自己和里面的情況格格不入。 她原本打算在門口守株待兔,也沒準備進去,然而剛靠近前臺,左右便有兩個雙排扣黑風衣的保安走上來,迎頭便問:“小姐,請問您是哪一位,有邀請函嗎?” “我……”當然沒有。 艾笑盯著他倆,斟酌語句,“等個人,他就快出來了。” 對方略一頷首:“不好意思,我們這里不允許無關人士逗留?!?/br> “我只等十分鐘……五分鐘,不會太久?!?/br> 后者聰耳不聞地打斷:“您如果有需要,可以先去樓下等。” 說完便不近人情地把她“請”進了電梯。 艾笑生平頭一回來這種地方,也頭一回讓人家監視著走出來,這會兒大門保安的眼神比之前更加難以形容了,似乎帶著“我就知道這人不是什么好貨色”的了然表情。 此刻臨近正午,陽光愈發刺目。 她被曬得想垂頭,可又死撐著不愿意垂頭,愣是頂著一雙睜不開的眼睛固執地站在臺階上。 艾笑其實一開始并沒想著今天非得見到何子謙不可,她只是把這個當成一項任務,尋求個良心上的安慰。 然而剛剛被湯明媚那一番話劈頭蓋臉一澆,她現在滿心有口咽不下的氣,最初萌生的放棄念頭讓不甘心的怒火一把燒了。 突然后悔自己讀書的時候沒有好好學習,考上名校留學海外,回來出任ceo迎娶小鮮rou,那么此時此刻就能理直氣壯地用鼻孔藐視湯明媚的臉了。 可惜時光不會倒流。 而且縱然倒流,以她的資質也并不一定就能出類拔萃。 艾笑彷徨地走到石階旁,在烈日之下感到一絲茫然。 她覺得自己現在若是走了,就等同于向對方低頭認輸;但是不走,站在這里也未必好看。 前后都是高墻,進退兩難。 * 快到下班時間。 白琰手指生風地敲鍵盤,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盤算著艾笑這會兒多半已經混進宴會廳見到了何子謙——當然也有可能被人家拒之門外。 欠下的人情債啊……還起來也真是不容易。 她忽然把鍵盤一推,不知想到什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林現正在市局辦事,鈴聲響時剛好下樓,他站在轎車前,抬手接通:“喂。” 那頭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hello。” “林隊長。” 他拉開車門坐進去,“白小姐?” “有事嗎?” “沒什么大事兒?!卑诅吭谝巫由希昂湍鷩Z嗑兩句?!?/br> 林現:“……” 不太想和這個人嘮嗑。艾笑多半就是被她帶壞的。 她說:“那什么……艾笑要替她小祖宗找何子謙的事情,你知道么?” 提起這個,林現眸光一暗,不是滋味地嗯了一聲。 “知道?!?/br> 白琰漫不經心地拿筆在紙上劃拉,“姓何的今天到白松大廈參加一個酒宴,我把消息給艾笑了,她今天請了一天的假?!?/br> 對方故意停頓半秒,似笑非笑,“你就不關心關心,他倆有沒有見面嗎?” 中午的公路上沒多少車,窗外的建筑和樹木一閃而過,林現扶著方向盤,面無表情地看路況。 他心里一直在想白琰剛剛所說的話,路線早就偏離了去刑偵隊的方向,不知朝著哪個地方疾馳。 艾笑還是去了。 林現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可能是有些失落的。 自從她那天提起這件事開始,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便瘟疫似的籠罩著自己。 就像很多年前,站在籃球場,看見她朝何子謙走過去時一樣。 有種命中注定的挫敗。 轎車不偏不倚地開過白松大廈外,樹蔭參差不齊地掃上車窗,林現眼睜睜地見著艾笑在太陽下來回踱步。 他才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這附近。 這時進大廈的人寥寥無幾,她獨自沿著臺階拉磨般的轉圈,然后又轉頭望向玻璃門內。 林現皺著眉抿唇,刻意把視線別開了,裝作什么也沒瞧見。 街旁的行道樹將艾笑的身影淹沒,眼前一片濃蔭。 他一言不發地踩下油門,像是自己跟自己生氣,將車開得飛快,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的紅綠燈。 春風將無數的香樟搖曳成海。 ——“最先提出分手的人是我。” ——“幸好現在已經都熬過來了?!?/br> ——“誰讓意外偏偏那么巧,就在那個時候發生了呢?!?/br> 你為什么沒有想過來找我呢? 紅燈往下一跳,黑色的轎車駛過白線,就在這時,林現忽然猛踩剎車,停在了路邊。 后面的喇叭旋即暴躁地響了兩聲,十分憤怒地從一旁繞了過去。 他閉上眼睛,將頭磕在方向盤上。 柔軟的暖風正好從斜里進來,溫和地吹在耳畔。 林現深深吐出一口氣,最后抬起頭,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 艾笑在大廈門口咬了三十分鐘的拇指,總算把自己從人生的低谷死命拽了回來,她自愈能力還不錯,隨喪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