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嘚瑟,嘚瑟感冒了吧。敲鍵盤的看著拿小被子兜住全身的慘蛋說道。 慘蛋:我絕壁不該是這樣的體質,我明明是個……啊啾! 慘蛋一臉茫然,打噴嚏打得靈魂出竅,我剛說到哪來著? 別說話了,歇歇。佛蛋站在他旁邊,心疼地摸摸蛋殼,我給你找藥了,來,吃藥。 只有藥嗎?慘蛋看了眼他身后,沒有小布丁什么的? 有小布丁。佛蛋說,吃了藥就可以吃布丁。 好。慘蛋接過小藥丸放進嘴里,又喝了半杯水。 佛蛋把他頭頂蒙著的小被子又緊了緊,攥在一起讓他提在手里,那你等著哦,我去給你找布丁。 好,慘蛋乖乖點頭。 等佛蛋走了,敲鍵盤的幽幽問,挺大個蛋了,吃藥還要布丁?又不是苦的口服液,矯情什么? 你懂什么。慘蛋幽幽地瞪她一眼,做佛蛋的小公舉蛋超級開心的,生病就是要做小公舉啊。 敲鍵盤的聞言忍不住勾起唇角,伸手按了按蛋腦袋。 慘蛋:啊啾!!! 第71章 那年軟乎乎的冬天 “男朋友。”葉斯使勁揉了一氣眼睛, 嘟囔道:“你這樣跪著看起來巨乖。” “有嗎。“何修低頭看了眼自己跪在床上頂著枕頭的膝蓋,笑道:“只能這樣, 我要是坐下的話腿就支到你床上去了。” “你可以盤腿。”葉斯說著坐起來, 面壁給何修表演了個盤腿, 兩手放在膝蓋上攤開手心,閉起眼睛,“看,我們寶可夢一族都是很柔軟的。” 何修笑得差點從床上栽下去,“我們寶可夢一族不盤腿吧?” 葉斯做幾個深呼吸, 也樂了, 隨手搗亂自己的頭發, “別理我, 我情緒激動的時候就總干瘋事。” 何修看著他亂七八糟的睡衣笑了一會, 而后下地把消毒過的體溫計又遞上來, “再量量。” 剛吃過退燒藥不到兩小時,葉斯估計不會降太多,但沒想到量完38度, 比剛才還高了0.2。 “我去。”葉斯拿著體溫計瞪眼, “我也太牛逼了吧。” 何修皺眉接過體溫計,“什么情況, 飯也吃完有一陣了。” “是我的熱血在燃燒。”葉斯坐在床沿上晃腳,“小簡的好消息讓我熱血沸騰,別說三十八,我懷疑我體內有三十九, 有四十了。” “別胡說八道。”何修長嘆一口氣,“再喝一杯熱水然后蒙起被子睡覺吧,明早還不退燒就去醫院。” “現在就睡啊。”葉斯咕咚咕咚干了一杯水,撐的胃有點脹,揉著胃又說,“我有點想下去跑圈,小簡沒事了,你懂我那種感覺嗎?哎,要不我給你打一套拳吧?我小時候學跆拳道,可厲害了,你看著……” “哎,得了。”何修簡直哭笑不得,看著葉斯在床上站起來,一站直差點撞頭,笑道:“躺著吧,我小時候也學過跆拳道,不用你給我展示。” “噢。”葉斯憋憋嘴,躺進被子里又問,“我這樣是不是特別像喝多了?” “不像。”何修的表情很正經,“你喝多了不是這樣的,別以為我沒見過你掉河里。” 葉斯聞言捂在被子里笑個不停,感覺體內和被窩里都盤旋著一股熱氣,但他并不在意,想到小簡現在平平安安,他就感覺整個人仿佛飄在云里。 晚上九點多何修就把大燈關掉,窗簾沒拉,小小的宿舍籠罩在一層幽暗的月色中。 葉斯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過去的,中間迷迷糊糊聽見走廊開始吵鬧,好像聽見溫晨和沈浪說話的聲音,然后過了不知多久,宿舍又安靜下來。 半夜意識恍惚了幾次,感覺到何修拿一個冰涼的小毛巾給他擦腦門,擦了兩次,后來又起來摸了兩次他的體溫。 葉斯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回憶,上次被人這么照顧還是小時候,生病住院護士守著他。但何修并不像護士,雖然沒有真實經歷來對比,但他覺得如果有mama,mama在他生病時大概就會像何修這么照顧他。 給他買粥買素包子,看著他吃藥定時量體溫,不讓他下地,還幫他擦擦腦門蓋蓋被子什么的。 天蒙蒙亮的時候葉斯醒了一次,睜開眼卻覺得頭昏昏沉沉,剛把眼睛閉上,就又聽見何修小心翼翼下地,拿著暖壺出去。過一會回來,給他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晾著。 然后又摸了一次腦門,還在他頭頂舒了口氣。 “終于退了。”何修輕聲自言自語。 葉斯差點就嘿嘿兩聲,又怕把男朋友嚇壞,于是掐著大腿翻個身忍了回去。 葉斯早上是跟著起床鈴一道醒的,讓何修反復確認退燒后,終于獲得正常上學的權利。早餐在食堂吃了差不多平時兩倍的量,吃完沖進教室往座位上一坐,拉過昨天沒寫的作業卷就開始奮筆疾書。 早上第一節 課英語,羅莉課前特意問了葉斯身體情況,葉斯嚇一跳,連忙說沒事了。結果第二節課物理,胡秀杰也問了一遍。 兩節課后間cao,葉斯沒出去跑圈,在座位上坐著寫題,碰到老馬進來檢查衛生,老馬又問了一遍。 “不是,老師。”葉斯砸砸嘴,“你們都這么緊張高三生嗎?感冒請一天假而已,挨個來問一遍?” “你自己面子多大不知道嗎?”老馬無奈道:“一個人感冒,還要再拉一個在宿舍照顧,我們當老師這么多年了,還沒見過你跟何修這樣的。” “啊。”葉斯聞言茫然,傻張著嘴,過一會才反應過來,“是啊。他昨天怎么也請假了?” 神奇的是老馬竟然還給假了。 老馬笑著搖搖頭,“算了,反正他來到教室也不學習。但你學習注意點,還不到最后沖刺的時候,別把自己累壞了。這學期你的變化老師們都看在眼里,加油啊——葉神。” 葉斯聞言揚起眉毛,黑眸中閃過少年的得意,伸拳在空中一揮,“加油!” 間cao跑完是一整天里全班最活躍的時候,大家都臉蛋通紅,呼哧帶喘地回來,喝飲料的喝飲料,吃間餐的吃間餐。人在高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學習占掉,學年里那點八卦,誰和誰表白了,誰上次考試退步了在宿舍哭,全都逮著跑完cao后的這十來分鐘聊完。 葉斯今天沒跑步,但何修仍然給他帶了間餐回來,是食堂旁邊小賣部買的章魚小丸子。 他一口一個,鼓動腮幫子不停地嚼,一抬頭,卻見吳興在前門閃來閃去,沖他招手。 葉斯站起來,“妙蛙,讓我出去一下。” “吳興怎么跑來找你了。”何修站起身往門口看了一眼。 “來問候。”葉斯瞇眼笑,“我兩個大孫子都很孝敬,每次爺爺有點龍體不適,他們都會來慰問。” 吳興確實是來慰問的,還買了牛奶和巧克力,靠著門框嘆氣道:“你行不行啊,學年傳言校霸大人癡迷學習過勞臥病,我他媽都驚呆了,憋一天想晚上回去你屋瞅瞅,結果何修堵在門口說你高燒睡著了,我的媽嚇死。” 葉斯笑得不行,“校霸大人癡迷學習過勞臥病?誰傳的?真敢胡謅啊。” “你同桌。”吳興嚴肅地往教室里指了一下,“你那心愛的同桌。” 據說昨天早上何修請假是這樣的,先跟老馬說:葉斯學習辛勞加淋雨,早起高燒暈眩,差點從床上厥過去。老馬嚇一跳,領著何修去胡秀杰辦公室拿了感冒藥,然后何修在他開葉斯假條的時候又風輕云淡道—— “麻煩給我也開一張。”吳興學著何修那萬年逼神的表情,眼睛往下斜,輕描淡寫,“葉斯在宿舍很依賴人,生病了需要陪,不然會病重。” 葉斯震驚,眼睛瞪了半天后跟吳興同時笑得差點厥過去,他手狂拍門框,吳興拍著他后背,“你等會,還沒完。胡秀杰問,依賴人是什么意思?你同桌說,就是依賴我的意思。” “我日!”葉斯狂砸門框,砸的何修遠遠看了他一眼,目露困惑。 “巴啦啦大逼神,又一次突破了自我。”葉斯咳嗽了兩聲,“絕了,我說今天胡秀杰怎么一臉復雜問我身體情況,還讓我一定保重身體,感冒后果很嚴重吧啦吧啦。” “你一感冒他親兒子都不來上課了,能不嚴重嗎。”吳興笑著說,“哎,我回去了啊。” “行。”葉斯拍拍他肩膀,“去吧。” “估計等會宋義也得來。”吳興邊走邊嘀咕,“我剛去他班找他想說一塊來,結果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葉斯不過嗯了一聲,小跑回座位繼續做剛才解到一半的題。 宋義是最能咋呼的一個,腦回路短,做事就直接。平時他有個小傷小病宋義總是哭著嚎著跑來看他,一副給他奔喪的樣子。 葉斯本來也沒往心里去,直到晚自習放學,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勾著何修脖子往回走的時候,才頓覺少了點什么。 “你今天看到宋義了嗎?”葉斯問何修。 何修想了想,“好像看見了,跑cao結束我去買章魚小丸子,他在柜臺邊上買烤腸。” “噢。”葉斯愣了愣,又問,“他沒問問我身體問題?不是說全學年都知道了嗎。” “沒問,就跟我打了個招呼。”何修想了下,“感覺他精神狀態有點……木?我一打招呼還嚇他一跳,交了錢匆匆忙忙就走了。” “怪了。”葉斯皺眉,“這孫子干什么呢,爺爺生病都不來看爺爺。” “兒孫也有兒孫愁。”何修淡淡道:“更何況你的兒孫最近追女生追到關鍵時刻,生死揭曉局,精神恍惚也是正常的。” 葉斯恍然,噢了一聲。 上次宋義打車到許杉月老家陪她牽狗,葉斯后來沒再問,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很順利,因為那幾天宋義在混子大隊群里說話都帶波浪線。 回憶起來—— 吳興:宋義幾點返校? 宋義:五點噢~ 吳興:……那校門口一起吃米線吧。 宋義:好的呢~~ 吳興:你他媽腦袋讓掃地機器人碾了吧? 宋義:才沒有呢嚶!~ 至于最后怎么樣了葉斯就沒問,只知道宋義最近一直找他要各科基礎知識點筆記來著,估計是真的想好好學習了。 “哦對了。”葉斯突然想起來,“他前兩天不是說要有機化學方程式大表嗎?等會我給他送去。” 回到宿舍葉斯在柜子里翻了好半天,仔細算算背方程式不過是兩個月之前的事,現在想起卻覺得恍若隔世,而且覺得很迷,自己當初竟然連基本方程式都不會。 “你能找到嗎?”何修換上睡衣,手上拿著一本競賽題,“量量體溫,不燒的話今晚咱們刷一輪數學競賽?” “行。”葉斯抽出那張被折了好幾次的表格,“你先去自習室占個位,我馬上。” 隔壁宋義他們屋一直是整條走廊最鬧的,無論何時何地從門口路過,里頭的動靜都像能把房頂掀了。 但這次葉斯經過,才站在門外就覺得不對勁,屋里太安靜了。 他敲開門,室友們都不在,只有宋義正坐在書桌前百無聊賴地玩手機,一見是他,嘴張了張卻沒吭聲,半天后扭過頭去,翻一頁書,有氣無力道:“來了啊。” “給你送有機的資料。”葉斯把東西往他桌上一扔,皺眉,“你干什么呢,昨天今天兩天都沒見著人影。” “沒。”宋義翻著書,“就該干什么干什么啊,吃飯睡覺上課。” “放屁呢。”葉斯抬腳踹了一下宋義的凳子,“中午吃飯也沒見著你,昨兒我病的快死了,你他媽就住隔壁,都沒過來看一眼?” “昨天放學回來的時候何修就說你已經睡覺了啊。”宋義瞪眼睛,“溫晨他們洗漱都得壓著聲,我上你屋看個屁啊?” “滾。”葉斯也來了點脾氣,“今天早上呢?間cao呢?晚飯呢?你他媽人跑哪去了?” 跟宋義好了這么多年了,要是對著這這幅臉紅梗脖子死犟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宋義是故意的,葉斯也就白做人家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