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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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修笑著嗯了一聲,雙手插在褲兜里走兩步又停下,等葉斯伸胳膊圈住他的脖子,他才繼續(xù)邁腿。 清晨一晃而過,好像最后一道起床鈴就是個分割線,鈴響過了,外頭就從熹微的清晨一下子切換到陽光濃烈的上午。倆人一路上都很安靜,大太陽下挨在一起很熱,但越熱就挨得越緊實,誰也不愿意退一步。 這會是上學(xué)最高峰,但住校的基本都在往食堂去,是跟去教學(xué)樓相反的方向,走路迎面碰到的都是從校門進來的走讀生。 葉斯懶洋洋地瞇著眼睛,“你說今天攤煎餅?zāi)谴蟾缒艹鰯倖幔俊?/br> “難說。”何修笑,“哪來的大哥,那歲數(shù)都能當(dāng)你爺爺了。” “屁。”葉斯撇撇嘴,“還爺爺呢,叫大哥都是給他面子,今天要是不出攤他就是個弟弟。” 何修笑笑沒說話,抬手在葉斯胳膊上又揉了揉。倆人走了一會,何修突然低聲道:“所以,剛才……” “嗯?”葉斯扭頭看他,兩張臉貼得太近了,近到葉斯忍不住又有一點緊張。 何修用熱烘烘的掌心在他后背上貼了貼,“所以我是變成了一個宇宙霹靂無敵牛逼的家伙的男朋友了嗎。” 葉斯看著他睫毛尖輕輕地顫抖著,揚起嘴角,“是啊,那我也做了我那個同類的男朋友了?” 何修點頭,“嗯。” “男朋友!”葉斯使勁在他肩胛骨上捏了捏,“你好!” “你好。”何修揚起笑意,又忍不住樂出了聲,長嘆一聲,像是要把這段時間以來的莫名其妙和擔(dān)驚受怕全都嘆出來。 “跟夢一樣。”何修看著校門口熙熙攘攘的學(xué)生感慨道。 葉斯圈了圈胳膊,“我也覺得,有點不真實。” “男朋友。”何修突然飛快說,然后扭過頭使勁盯著他。 “哎。”葉斯挑眉,“男朋友?” “是我。”何修耳朵尖又有點紅,還是認真地點了頭。 兩人走了兩步,走出校門,又同時笑得不得不停下來,葉斯摟著何修的脖子,使勁兜了兜,“真他媽開心啊。” “我也是。”何修翹著的嘴角好像一直就沒放下,“我宇宙霹靂無敵巨無霸開心。” 葉斯啪一聲拍在他后背上,“可以!會說話了!” 何修又笑了起來。 攤煎餅的弟弟沒有出攤,倆人在小賣店冰柜里抓了兩根冰棍兒,葉斯拿了一根巧克力的,何修是草莓的,站在圍墻旁邊一處沒人的陰涼地方啃。啃了一半葉斯把自己那只伸過去,于是何修便自然而然地把冰棍換過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沒見過世面了,在一起后第一次交換冰棍吃,他都感覺胸口砰砰砰地跳個沒完,激動得有點吃不出冰棍是什么味兒。 “哎,希望不會胃疼。”葉斯吃了一嘴冰涼,揉了揉肚子,“等會買點面包什么的帶進去吧,不買熱的東西,別一冷一熱真吃壞了。” “行。”何修點頭,其實他有點想去買個熱豆?jié){喝喝,但葉斯說不吃熱的那就算了,葉斯說什么都是對的。 何修站在那把冰棍吃完,葉斯還剩下最后一口,他偏過頭看著葉斯認真吃冰棍的側(cè)臉,滿心的躁動好像又沉靜下去一點。 何修忍不住伸手又在葉斯后背上揉了揉,揉著揉著就忍不住又往下捏了一把,在收獲葉斯一個瞪眼之后勾起嘴角,“去買面包吧,你吃什么的?” “紅豆的。”葉斯飛快說,“我要兩個吧,加兩根火腿腸,餓死了。” 何修點點頭。從葉斯手上接過吃剩的冰棍桿捏在手里,想要找個垃圾桶先扔了。倆人放在褲兜里的手機同時響了一聲,葉斯隨手掏出來看。 “浪哥前兩天說出了個新的熱狗腸挺好吃的。”何修扔完垃圾回來說道,“去賣店看看吧,常吃的那種都是淀粉,吃了也不飽。” 然而他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葉斯盯著手機的表情十分凝重,何修停頓下,“葉斯?” “完了。”葉斯猛地抓住他的手往道邊跑了兩步,剛好有一輛出租車停下,車里的學(xué)生還沒開門,葉斯就一把拉開后門把人拽了下去,吼了一聲,“上車!” 何修迅速上車鉆進里面,葉斯跳進來一把拉上車門,“師傅,市醫(yī)院急救門診,快走!” “怎么了?”何修問道。 葉斯沒回他,呼哧帶喘地對著空氣發(fā)愣,何修只好自己掏手機點開消息列表。 是之前過生日的小群里沈霏發(fā)的消息。 “小簡被車刮到你們有人能來嗎快點市醫(yī)院急救他我們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佛蛋站在灶臺前,一臉平靜,晚飯吃什么? 小米粥,作者揭開鍋蓋說道。 佛蛋點點頭,那你多放一點小米,我的男友蛋慘蛋喜歡喝稠一點的。 作者隨意點了下頭。 過一會佛蛋又過來,我的男友蛋慘蛋平時用的那個皮卡丘小碗碗去哪了? 不就在那嗎。作者扭頭看了眼碗池,你瞎啊。 哦,佛蛋看了一眼,剛沒看到。 吃飯前,佛蛋站在小凳子上,你看到我的男友蛋慘蛋了嗎? 作者隱忍地閉著嘴不說話。 佛蛋嘆口氣,好奇怪,剛才我的男友蛋慘蛋還在這看電視呢。 作者:…… 佛蛋看了作者一眼,又說,你去喊我的男友蛋慘蛋吧,我的男友蛋慘蛋不喜歡我們背著他先吃飯。 夠啦!!作者勃然大怒,一把抄起小抹布蓋住喋喋不休的佛蛋,我知道他是你的男友蛋了!閉嘴! 佛蛋默默揪下小抹布,這個好臭,我的男友蛋慘蛋不喜歡,拿走。 第55章 琥珀里的時間 出租車里很安靜, 只有空調(diào)送風(fēng)的細微聲音。一分鐘過得像倆禮拜那么長。 葉斯腦子有些空白,捏著手機反復(fù)把沈霏的消息看了兩遍。 沈霏很急, 標點符號沒打, 手指碰到別的字也不刪, 就那么直接發(fā)了出來。 之前聽小簡說等天涼一點就要入院,預(yù)備十一月中手術(shù)。結(jié)果現(xiàn)在才入九月,突然就出了一場車禍。 重生以來,很多人命運軌跡都發(fā)生了變化,比如吳興交到女朋友, 宋義孤身在十八班飄零。但那都是小事, 跟小簡不同。小簡是上一世完全不存在的人, 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未知數(shù)。假如他在上一世并不存在, 那么會不會在這一世也是曇花一現(xiàn)? 葉斯猛地喘兩口氣, 覺得有些眼花。他閉上眼, 放在膝蓋上的手輕微地顫抖,腦海里卻是何修生日那天小簡舉著單反溫和而愉悅地沖大家笑。 重生以來的每一天都那么真實,但這一刻他卻被一股莫大的虛空擊中。 何修攥住他的手, 捏了捏, “沒事。” 葉斯抬頭看過去,何修眼中交雜著擔(dān)心和冷靜,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聲說,“既然他出現(xiàn),就和大家都是一樣的, 事在人為,哪有那么多寫在命運里的東西。” 葉斯下意識反手死死攥著何修,何修更用力地攥回來,倆人仿佛要把指節(jié)和皮rou都嵌進對方身體里去。 何修用另一只手給沈霏打電話。 短暫的等待音后,沈霏帶著哭腔的聲音在免提中響起——“學(xué)神?學(xué)神!你和葉斯在一起嗎?你倆看到我群里發(fā)的了嗎?” “在路上,很快就到。”何修說,“小簡怎么樣了?” “讓葉斯說句話。”沈霏哭著說,“你倆都對我說兩句話,我坐在這覺得特別恍惚,我……” “沈霏,是我。”葉斯開口,他以為自己張嘴說不定也是帶著哭腔的,至少會哆嗦,但事實上沒有,語氣比預(yù)想中平穩(wěn),甚至還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 葉斯使勁攥著何修的手,“我跟學(xué)神還有幾分鐘就到了,你別慌,小簡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被車刮到哪了?” 沈霏深吸一口氣,“是我的錯,我昨晚跟小簡叨咕了一句食堂早飯吃膩了,好想吃m記啊。然后今天早上我去cao場跑步碰到小簡,他就約我一起去,學(xué)校外頭到m記要過那條很寬的馬路你們知道吧,本來我們是走人行橫道,但快過去的時候拐彎一個車突然沖過來,司機估計也沒看見還有人,小簡推了我一下然后就被撞了。” 沈霏又哭了起來,葉斯立刻問,“撞了?到底是刮了還是撞了?!” “我不知道到底算刮算撞。”沈霏哭著說,“車碰到小簡半個身子,小簡被帶出去兩三米,腿被碾了,流了好多血,血rou模糊的腿好像都碎了,我……” 何修一把手機拿過來,“所以現(xiàn)在還在急救嗎?大夫說什么?” “大夫看一眼就說開放性骨折,人進去時休克,有沒有別的出血點或者傷處要在里面排查。”沈霏哭道:“我當(dāng)時大腦一片空白,就看到血立刻打了120,沒敢仔細看。但我剛才查了一下圖片,開放性骨折特別可怕……” “不上的東西。”何修果斷道:“你就在搶救室外坐著別動,我和葉斯五分鐘就到,給胡主任和老馬打電話,就說小簡車禍現(xiàn)在搶救,已經(jīng)知道的是開放性骨折,其他問題還在排查,別說太多,知道嗎?” “知道,我知道。”沈霏哽咽了兩聲勉強止住淚,“我都通知了,他們也在趕來的路上。” 何修把電話掛斷,退出去看了一眼群。班群很安靜,老馬不可能把這件事在班群里說,反而是過生日的群現(xiàn)在大家陸陸續(xù)續(xù)起床都看到了,宋義和吳興還在路上,許杉月是最快的,剛已經(jīng)說下車了,問具體在哪層。 “好多血。”葉斯小聲重復(fù),后背死死地抵著座椅,看向何修的眼神有些迷茫,“她剛才是不是說好多血?” 何修嗯了一聲,“開放性骨折是會流很多血,確實比較嚴重。休克應(yīng)該是失血引起的,大夫說要排查別的出血點,說明暫時沒看出其他嚴重外傷。我們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祈禱的是沒有內(nèi)臟破裂。” “對……”葉斯茫然地點頭,“一定沒有,一定不會有……” 搶救在三層,兩人沒坐電梯,直接從樓梯跑上去,推開樓梯間門立刻就看見沈霏。許杉月和她坐在一起摟著她,沈霏兩只眼睛腫得都不像她了,死死地盯著“搶救中”那塊綠色的燈牌。 葉斯跑過去,“怎么樣?” “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好幾個車禍的。”許杉月定了定,“整個醫(yī)院都很亂,剛有護士從里面出來,我們問她也不說話。” 何修說道:“正常,不可能術(shù)中就告訴你太多。都別慌,小簡的家長通知了嗎?” “他爸媽現(xiàn)在不在h市。”沈霏啞著嗓子低聲道:“在他老家收拾下個月住院要準備的東西,要辦很多手續(xù),多見幾個專家醫(yī)生溝通什么的。他們?nèi)叶荚诿λ氖拢l能想到……” “不要多想。”何修打斷她,站在她面前擋住了搶救中的燈牌,“沈霏,這種事是意外,無論如何只要最后人沒事就行。手術(shù)可以延期,我之前問過小簡的情況,他還沒到那種不換會死的地步,只是病患跟著腎源走,大夫建議最好年底手術(shù)而已。” 沈霏愣了愣,片刻后才緩慢點點頭。 葉斯看了何修一眼,在這種大家都心亂如麻的時候,何修的話很能安撫人心。但他卻只字未提剛才車上兩人最大的擔(dān)憂,大概是不想再刺激沈霏。 一旦傷到內(nèi)臟,無論是不是腎,以小簡的體質(zhì)都九死一生。 想到這,葉斯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又無意識地顫抖起來。 急救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護士大步走出來,“你們有誰是ab型血?” “我。” “我。” 葉斯回頭跟何修對視一眼,何修問護士,“需要輸血?” “要備血。”護士點頭,“要的不多,你倆誰跟我過來。” 葉斯跟何修都跟了過去,葉斯正要說話,何修卻拉著他的袖子把他往身后帶了一下,對護士溫聲說道:“我來吧,我身體素質(zhì)好,要先驗嗎?” “要。”護士說,“這個很快,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