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天行臉上的震驚表情，天烏非常滿意，他捋了捋胡子道

    “還有你曾經說的那個問題，宗師強者，完全可以上天遁地，為什么萬年間，沒有任何宗師強者飛出這片天空，探尋外面的世界？”

    “現在你知道了，我們整片蠻荒世界，其實是籠罩在這一層域外空間里的，只有穿透了這里，才能去往外界的星空”

    楚天行不敢相信，他皺眉道

    “難道我們每天抬頭仰望的星空，都是假的嗎？如果說整個天空都籠罩在這空間下，為什么我們仍然可以見到漫天星斗”

    天烏又笑了笑道

    “空間的玄奧豈是你能隨便明白的。你看到的星空，就是真正的星空，但是，當宗師飛到十萬丈高空之后，就再也無法前行了，因為這層域外空間會阻擋任何人前行的腳步”

    楚天行沉默了，天烏所說不假的話，那整個四大陸的人，相當于被囚禁在一片牢獄里。仿佛知道楚天行所思所想，天烏搖頭嘆息道

    “對于蠻荒世界里絕大多數人來講，四大陸已經足夠龐大了，還有面積幾倍于大陸的無盡之海！哪怕是宗師，也很少有人去嘗試飛到萬丈高空，企圖離開蠻荒世界的”

    聽到天烏的嘆息聲，楚天行心中又有了新的疑問。

    “如果是這樣，域外空間有邊界的話，那我是不是斬破通往外面的那一層邊界，就可以到星空里去了？”

    按天烏的說法，這片空間就像一個包裹著蠻荒世界的夾層，里面的人要斬破一層邊界才能進來。

    楚天行想，那么要出去，是不是斬破外面的一層就可以了。

    天烏嘴角浮出一絲冷笑，卻不知是針對誰，他冷冷道

    “你知道這些天外魔物是怎么死的嗎？”

    “如果這么簡單，早就有無數宗師離開了。里面這一層，如果說是一張薄紙，那外面那一層空間膜，就相當于一層超強魔獸鱗甲！宗師的攻擊，根本沒用”

    什么？！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進來也難。這無數的尸體，就是強行闖過域外空間外層時，被絞殺的魔獸”

    “外層空間會攻擊一切妄圖闖過的生物，你實力越強，它的攻擊也越強！像一些圣域魔獸，除非實力逆天，否則根本不可能過來。反而是一些宗師階位的魔獸，更容易闖進來”

    “圣域？”

    楚天行敏感地聽到了這樣一個新的詞匯。

    天烏無奈地笑笑道

    “我早就和你說過吧，宗師，只是一個，通往真正強者的”

    楚天行心顫了，移山填海，舉手投足之間山河崩碎的宗師強者，竟然真的是一個而已。

    “宗師之上，還有圣域強者！不過，圣域強者都隱藏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整個蠻荒世界的人類圣域強者，也沒有一百個。你只有到了圣域，才能接觸到圣域的人”

    楚天行看著天烏，越發地感覺眼前老頭高深莫測起來。

    “老頭，你是不是圣域強者？”

    看到楚天行難得露出一絲敬畏表情，天烏的虛榮心簡直空前膨脹，他享受了一會這崇敬目光后淡淡地遙望了一會遠方，一字一頓道

    “你，猜，啊”

    楚天行差點沒被他這副模樣氣吐血，干脆咬牙道

    “肯定不是，圣域強者都有強者風范，哪會像你一樣為老不尊”

    “你個臭小子，誰為老不尊！再狂，老子不給你講了”

    這句話簡直是殺器，楚天行只得無奈地敗下陣來道

    “那你倒是說說，我要怎么離開這里??？”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天烏惱怒道。

    “必須要到宗師，沒商量！不然根本破不開空間的夾層。我還是看在你會那些古怪招式的前提下說的，如果是一般宗師，起碼要到巔峰，即將突破圣域的時候，才能斬破這夾層”

    “你開玩笑呢吧，必須要到宗師！”楚天行瞪大眼睛，心中焦急。

    他修煉不到兩年，達到如今七星巔峰境界，已經是極為逆天的速度了。但是，見過宗師戰斗后，楚天行對于能否成為宗師完全沒有信心。哪怕他見過族中，已經達到九星巔峰的老祖，也覺得他和宗師存在很大差距。

    “九星到宗師是一道坎，我沒法用言語教你，你也算見過許多宗師出手的，自己慢慢想吧。另外，這片空間里，應該會有一些你用得上的東西，你四處走走，不要停留在一個地方”

    楚天行遵從天烏的話，在這混沌空間里四處游蕩著，天烏就這么靜靜地漂浮在他身后，仿佛對這片空間已經非常熟悉，不再四處張望。

    “天烏，你不是說，等我到宗師的時候，會把你的秘密也告訴我嗎，既然你這么強，這蠻荒世界又有什么人能把你傷成這樣？”

    在這片空間里，沒有風，沒有雨，沒有一絲聲音，甚至有時候走著走著，望向漫無邊際的遠方，都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楚天行只能和天烏不停地說話來排遣這種孤寂。

    這個問題楚天行已經憋在心里很久了，只是他從來不敢問。因為，天烏仇人的層次，定然是他所想象不到的強大。不過現在，他必殺名單上的幾人，都已經是宗師層次的超級高手了，所謂債多不壓身，楚天行也不怕再多幾個。

    “傷我的人？”

    天烏的心神仿佛回到非常久遠的曾經，眼里帶著難以言說的蒼涼。

    “不會也是神圣教廷的勢力吧”

    楚天行在心里猜測。天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傷我的人實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哪怕是我們在這里直呼他的名諱，在遙遠地方的他也能有心神感應，說不定會直接動手把你擊殺在這里！”

    呼其名諱，就能心靈感應？這是什么樣的實力。楚天行見過宗師后，以為自己距離這世界頂端的武力很近了，但是天烏蘇醒后，馬上就給他上了一課。

    “我的事，到時候都會說給你聽。倒是你，出去之后，你肯定是會去找神圣教廷的布萊克報仇吧”

    天烏問。

    這話再次觸碰到了楚天行心中的痛楚，他深呼吸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突破成為宗師，但只要讓我出去，布萊克，還有那個神圣騎士莫里斯，怒嵐帝國的三個宗師，我會一個個殺死”

    天烏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道。

    “其他人倒好說，這個布萊克，肯定是不容易殺的。即使是殺了，麻煩也就來了”

    楚天行沒有去問他什么麻煩，只是握緊拳頭道

    “不管什么麻煩。。”

    童年時期，他和艾米上山下河，在蘇河鎮里玩鬧的場景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楚天行的心在抽搐。不管什么時候都堅定地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單純的小男孩，已經死了。

    “我會殺光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