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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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一下焦躁了起來:“不對,不對,我為什么不能提?你剛才都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了……” “你的那個要求,就等同于對著神說,我許愿如果有水的話,你就必須給我很多金子。可你沒有水。你又只能許一個愿望。你怎么能再張嘴說,請神先給我一些水呢?” 青年已經被這個邏輯繞暈了。 但其他人卻是清醒的。 “沒錯。”負責主持的男人出聲道:“她說的沒錯。你已經失去提要求的機會了。” 青年沒想到自己就這么浪費了一個機會。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直接要求對方給他錢了! 或者他也應該學她,讓她做他的仆人,那他就可以盡情提要求了! 青年回頭往人群里望去,露出了恨恨的目光。 “我現在要改主意!”青年大聲說:“你給我五百萬,五百萬就行了!” “你再破壞規則,我們就只有把你扔出去了。”主持男冷聲說。 青年重新露出了倉皇無措的表情,他飛撲到了顧雪儀的身邊,跪下來就要去摸顧雪儀的裙擺。 顧雪儀抽走了自己的腿,對79說:“揍他。” 青年沒想到自己這招不管用了,竟然遇上了個“鐵石心腸”的女客人。 他倉皇地爬起來想要往后退。 面具下,79勾了勾唇,長腿一邁,一把就抓住了青年的領子,把他整個扔到了一旁的酒桌上。玻璃杯碎裂開,扎進了他的皮膚里,青年痛得大喊大叫,沖著一個胖子喊“救我”。 胖子往旁邊躲了躲。 顧雪儀還是點了點他的方向:“79,揍他。” 胖子也好,青年也好,要打79的主意,不關她的事。 但要想踩著她作橋梁,那不行。 79也靈活指使了自己的仆人93,按著那個青年繼續揍。 自己則轉向了那個胖子。 那個胖子連連后退:“您聽我說,這事和我沒有關系,是那個鴨子,就他,他亂指認的。一個鴨子能有什么職業道德呢您說對不對?” 眼看退無可退,胖子拔腿想跑。 79把揪著他的領子,抄起了一旁的玻璃杯砸在了他的臉上。玻璃碎碎裂,胖子“嗷”了一聲。79抓著碎裂的玻璃碎片,挨上了他的眼眶。 胖子嘴里這下發出了狼嚎一樣的叫聲:“不,不,封……” 79一只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胖子翻了翻白眼,連忙擺了擺手。 79這才輕輕松開了手。 胖子喘著氣,這才想起來今天做主的是誰。 今天站在這個場內食物鏈巔峰的,其實是……其實是那個女人。 胖子看向了顧雪儀:“那個要求真是他自己提的,不是我慫恿的。真不是……我就想套到一份合同的章。真的。你,您讓這位,這位79先生停停手……” 這種小人。 在這樣的時候都能大膽到去慫恿那個青年。 他會不記仇嗎? 顧雪儀笑了下,淡淡道:“每個人只能提一個要求啊,這位先生。” 胖子哀嚎一聲,躺倒下去。 79手中的玻璃往他身上一插,隨即站起身:“把他帶走,別弄臟了這里。” 立刻就有保鏢過來把人帶走了。 胖子和青年的哀嚎聲漸漸從大廳中消失。 所有人都不輕不重地吸了口氣,再看向顧雪儀的時候,果然不再將她單純當做一個走了大運的新人看待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敬畏。 哪怕她是一個女人。 在這里,只要你拿到主牌,你就站在食物鏈的上層,不分男女。 他們開始變著法地來接觸顧雪儀,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她的身份,又同她大談京市的各個企業,金融如何如何,房地產如何如何……儼然將她當做一個有身份有地位,背景深厚的女企業家來對待。 他們說的東西,其實對于顧雪儀來說大部分都是陌生的。 但她不動聲色地汲取著這些信息,能不開口時就不開口。而其他人也絲毫沒覺得哪里不對。 她手里還捏著79,人家高傲一點,又怎么了? 很快,顧雪儀從他們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7號的慈善晚宴。 裴智康和她提起過。 雖然他們的話語里夾雜著很多陌生詞匯,但顧雪儀還是保持著高度注意力集中,大致梳理出了那些信息…… 這個慈善晚宴,……是用來洗錢的。 這些人聊了很久,見顧雪儀始終不為所動,這才遺憾地退開了。 而顧雪儀扭過頭,繼續使喚起了79。 拿喝的,吃的,甚至拿副牌過來給她玩兒……她毫不客氣地支使著79。而越是支使79,越讓旁人對她畏懼漸深。 幾個跟著宴文柏來的小富二代,站在角落里,連動都不敢隨意亂動。 他們睜大了眼,驚詫地看著這一切……這對于自以為算有錢的他們來說,這一切就仿佛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充斥著大量金錢與權勢的世界。 還有那個女人,399。 她好像也是第一次來吧?她怎么完全不怕? 她實在太厲害…… 可惜,這個會所的主題經常會變動,下次他們再來,不一定趕得上這樣的主題了。不然他們可以依葫蘆畫瓢學一下399的辦法。 裴智康又跑了一次腿。 從79把93變成自己的仆人后,后面串起了一串的主仆關系。裴智康就是其中一環。 當399開口使喚79,他們就會一個使喚一個。 最后他們這幫人滿場跑,全都是為了給399跑腿。 裴智康吐了口氣出來。 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他回了家以后,和裴麗馨說起簡芮登門的事,又說了簡芮送的禮物怎么怎么貴重。裴麗馨竟然不肯再加錢…… 還責怪他沒把事辦好。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主動攬下來這里,和封總打交道的工作。 和封總打交道,真不是人干的事…… 顧雪儀沒有等到12點。 當大廳里的氣氛漸漸變得曖昧,燈光都進一步昏暗下來,空氣中還彌漫著不知道什么香水味兒和香的味道…… 顧雪儀起身朝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79問:“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顧雪儀隨意指了個地方:“坐那兒,別動了。” 說完,顧雪儀推開大門,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走出會所,她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坐進了車。 “怎么樣,您找到四少了嗎?” “沒有。” 顧雪儀拿出手機,撥了宴文柏的電話。 “嘟嘟”兩聲響,那頭飛快地接了起來:“……我,我提前告訴你了,我和同學在外面。” “嗯,我知道,出來吧,我在樓下。” 那頭傳來一連串叮里咣當的聲音。 宴文柏飛快地扔了手里的飛鏢,大步跑下了樓…… 留下侍應生在后面一頭冷汗。 臥槽,大少爺您差點扎著我! 宴文柏跑出了會所,一看,宴家的車果然就停在那里。 宴文柏有些心虛,他拉開車門,飛快地坐了進去:“我就去打了個臺球……真的別的,什么都沒做。就只是之前答應過朋友,要和他們一起來這里。所以這次是履行約定。” “嗯,我知道。” “你知道?” “嗯,我到三樓走過了,沒有見到你。” 宴文柏:…… 三秒鐘后,宴文柏猛地從座位上竄了起來,然后腦袋在車頂上撞了“嘭”的一聲巨響。 宴文柏:………… 宴文柏捂住頭,艱難地坐了回去,咬著牙說:“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那是什么鬼地方! 她怎么能去? “嗯。”顧雪儀應了聲:“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