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你的愿望我收下了[快穿]、史上最強贅婿、荒唐之下、第一寵婚之至尊靈草師、高門主母穿成豪門女配、[原神同人] 變狗后住進神里屋敷、全家炮灰讀我心后,真千金變團寵、睡了男朋友室友以后(1V1 H)、長安艷情錄(np)、衰草
“我起來很久了,去了廁所又回來你都沒有發(fā)現(xiàn)嗎?” …… 她應該發(fā)現(xiàn)嗎?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四十多斤的成年男性走路悄無聲息的還挺自豪?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丁汀忍氣吞聲,縮著脖子反問,“那你叫我做什么?” 然后,她便敏銳地發(fā)現(xiàn),慕言的臉色rou眼可見變冷。 沉沉眸色像是被蒙上一層薄霧,看不清方向。 他良久不發(fā)一語,最終默默掀開被子躺下才幽幽地發(fā)表了長篇大論—— “其實發(fā)燒也是需要細心觀察的,我以前有個朋友,就是發(fā)燒時暈過去了,等家里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都快不行了,送醫(yī)院住了幾天icu還是沒挺過來,很可憐。” 呵,丁汀冷笑,倒是把手機放下了,“這么嚴重,肯定是燒出別的毛病了,是腦炎啊還是胸膜炎啊?” “……人都沒了,這些重要嗎?” “怎么不重要,您這倆朋友一個賽一個活得好,知道自己燒死了嗎?” 這天被聊死了。 慕言深吸了一口氣,甘拜下風,“頭疼,睡了。” 他頭一歪,背對著她的方向安靜。 丁汀卻又開始納悶了,慕言這種滿嘴跑火車的潛質(zhì)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 果然以前是當局者迷了嗎? 守著他到了晚上,丁汀慢悠悠從客廳轉了一圈回臥室。 “喏,再試一遍體溫吧,如果退燒了今晚就不用喝藥了。” 慕言這次很聽話,接過來自己甩好夾住。 “中午煮的粥還剩一些,你繼續(xù)喝吧,生病還是吃清淡點比較好,”丁汀在旁邊抱著胳膊等,開始安排晚飯。 “那你吃什么?”慕言倚在床頭柜上低聲問。 丁汀記著時間,心不在焉道,“剛才我看冰箱還剩點菜,隨便炒點吃吧。” 五分鐘到,她收過體溫計,繼續(xù)老人看手機地瞅,“行,三十六度八,看來你身體挺棒啊,一包藥就扛過來了。” “平時鍛煉的好。”慕言大言不慚接受了夸獎,活動了下久睡后酸痛的脖子,準備起身運動運動。 但是最近對他刻板印象有點嚴重,丁汀總覺得這個鍛煉帶著顏色。 咳了幾聲,“給點陽光就燦爛,不是你平時在公司敲打員工,說驕傲使人退步的時候了哦?” “他們是下屬,你是我夫人,有可比性嗎?” 又是這個民國稱呼。 丁汀對他的sao話連篇還有點受用,腦袋里兩個小人,一個讓她不要被表象迷惑,一個讓告訴她女人就是要在粉紅泡泡里沉淪才幸福。 搖了搖頭,她趕緊跑出了臥室,以免待會精神分裂。 拍拍臉,丁汀決定要轉移注意力,拉開冰箱掃蕩了一番最后的存糧,邊思想斗爭邊給自己解決晚飯。 中午嫌麻煩,她也只陪慕言喝了一碗粥,現(xiàn)在真是嘴巴淡出了鳥,又餓又寡淡。 是以慕言拖著病體坐在餐桌前時,還有些詫異。 “你自己吃?” “對啊,你生病了,吃這些不合適,而且你本來也不喜歡吃啊,”丁汀把粥給他擺好,繼續(xù)站在他對面忙來忙去,“這個鍋我想用很久了,之前一直忙也抽不出時間,今天終于有機會啦。” 她把大半袋火鍋底料倒進迷你鍋,湯水立馬變得紅彤彤。 屋子里霎時間飄滿了辣人的香氣,饒是慕言這種嗅覺味覺退化的病人,也不免背對過去,悄悄打了個小噴嚏。 他立馬給出建議,“晚上吃太辣對身體不好。” “你知道樓上老太太為什么能活到九十三歲還那么硬朗的嗎?”丁汀翻了個白眼,筷子沾著鍋底嘗了嘗味道,問他。 慕言見過樓上那位九十三的長壽老人,精神抖擻,“因為喜歡大晚上吃大半袋火鍋底料?” “因為她這人特別知分寸,從來不管閑事,尤其是住在別人家里養(yǎng)病時,別說攔著人家吃東西了,就連喝完粥都會說好幾聲謝謝。” 丁汀眼神睨他,手里卻不停,各種食材扔進鍋里慢慢煮。 這種指桑罵槐的手段,她還是從上午的icu鬼話汲取來的技能。 可是慕言也學到了她的油鹽不進,從容地喝了一口粥。 “我也不管閑事,我只管我夫人的事。” “你閉嘴!不準再說那兩個字啊啊啊啊!” 丁汀氣得扔了筷子,恨不得沖上去掐他。 每次聽見這兩個字,真的有種穿越羞恥感,手指蜷縮有沒有! 中午吃得少,丁汀今晚吃得格外多,煮了一鍋又一鍋,鍋底越來越辣,等慕言在客廳遠程遙控完公司明天的事情回到廚房,她臉已經(jīng)通紅,嘴唇也腫了。 “這東西就這么好吃?”他無法理解,倒了杯涼白開遞給她。 丁汀倒吸著氣,說話時已經(jīng)有點大舌頭,“你懂什么,火鍋吃兩種,一種鮮羊rou清湯涮,一種動物內(nèi)臟辣鍋涮,辣是火鍋的靈魂。” “但研究表明,辣只是一種痛感,”慕言閑閑地反駁,“你現(xiàn)在迷戀地根本不是味道,而是一種痛覺,既然如此,還不如抽自己兩巴掌來得快。” 正香汗淋漓,丁汀聞言頓住了筷子。 她無法相信這種打擊人的鬼話,當時就拿出手機來搜索,也想用理論知識來diss他。 但是百度確實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辣,就是一種痛覺。 她尷尬地按下電源鍵,梗著脖子低頭接著吃,“反正我就是喜歡吃,你管得著嗎,管天管地你還管狗放屁。” “你是狗,還是你在放屁?” 忍無可忍,丁汀拍案而起,對上慕言一臉認真研究的表情,“歇后語你懂嗎,你這人不上網(wǎng)還沒文化,怎么當總裁的?快快快出去,我還要吃飯呢,別在這影響我。” 說完,便把人推出了廚房。 丁汀氣沖沖地望著他背影暗罵了幾聲“狗男人”,繼續(xù)返回桌子前吃自己的東西。 但是不知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食材再次進入口腔時,滋味卻比剛才差了些。 她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真是氣都氣飽了。 把餐具一股腦都扔進水池里泡著,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到客廳澆花消食。 “我昨天掛在陽臺的睡衣怎么不見了?”慕言放下ipad,揉著眉角起身走到她身旁,湊得很近,呼吸都打在她頭頂,“我要去洗個澡,你幫我送到浴室吧。” 她把噴水壺放下,冷哼了一聲。 “不用了,待會兒mama會來接你回家,你洗了出門容易受涼。” “媽?她來做什么?”慕言把袖子挽起來,拿過抹布把窗臺上的水漬擦干,“我沒說要回去。” 丁汀這才有種事情往前推動的真實感。 但是看著慕言那張不怒自威的臉,習慣使然地有點慫。 “跟mama聊天的時候我不小心說漏嘴了,說我們在準備離婚,”她整理著措辭,“她說要你回去,和爸爸談談。” “說漏嘴了?” 慕言聲音突然拔高,所有的內(nèi)斂和從容瞬間崩潰瓦解,眼神里透出滲毒的火。 “我看你是巴不得早點離婚然后公之于眾,”他氣極反笑,面色陰沉的可怕,“為什么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你就這么想離,還是你迫不及待要跟穆陽再續(xù)前緣了?” 啪。 丁汀把水壺掃到地上,水花迸地四分五裂,沾濕兩人的褲腳。 倒映著屋內(nèi)的光。 她眼眶發(fā)紅,哽咽地說,“我一直在給你機會,給我自己機會,兩年來我就像在坐過山車,像個瘋子一樣不斷用任性才能吸引你的關注,但是現(xiàn)在我不想了,我討厭那種自己,也討厭這種生活!” 聲音慢慢的委屈控訴,幾乎都道不盡丁汀的委屈。 “好,那就離,如你所愿。” 慕言像是被掏空了力氣,倚在墻上,聲音喑啞地說。 像只歪了靶的飛鏢。 作者有話要說:哦豁,你們要的來了,其實這幾章并不是甜,而是一根根稻草,只差這最后一根而已了。 第48章 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即使丁汀在心里不斷自我暗示“這種重要關頭不能沒出息的哭鼻子”,但淚腺有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覺就掉了下來。 不論是委屈或是不舍,在此刻都顯得不重要。 她努力平復了情緒,然后才主動開口道,“不要什么事都扯到別人身上,我們的問題從來不在于外界,既然你想通了,那么找公司法務起草離婚協(xié)議吧。” 即使這個場景,曾經(jīng)在她心中演練過無數(shù)次。 但當它真實發(fā)生時,還是那么令人難過,一桶蘇打水澆在了回憶中,冒著無色無味的氣泡。 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慕言到底是病了一天,臉色還灰暗著,眼神卻亮得令人發(fā)毛。 他抬起削瘦的下巴,對著面前空氣發(fā)呆了很久。 只是說了句,“我先走了。” 他拿起玄關上的大衣,甚至來不及穿好,便沖進了nongnong夜色里。 走廊的燈因為他走路而遲鈍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