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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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水淡笑:“你在校內發過他照片。”支教的相冊里,有全隊的合影。 蘇起嗯了一聲。 兩人又不說話了,沿著林蔭道往前走。夏日,樹木茂盛,陽光斑駁,落在梁水棱廓分明的臉上,竟生蒼茫。 蘇起手機一響,是江喆發來的消息。梁水不用偷看都能猜到。 他們已走到岔路口,蘇起說:“我去上自習了。” 梁水很平靜,說:“好。” 四目相對,只是匆匆。 彼此竟都不敢細看對方的神情。 她轉頭便走了,沒有一絲留戀的樣子。梁水望著她的背影,心突然疼得像要撕裂開。他咬緊牙,幾乎是負氣地轉身就走,可走了兩步就剎停,還是沒忍住回頭看。 但蘇起沒回頭,她的背影映在林蔭路上,越來越遠。他抬頭看看樹梢上斑駁的藍天,又再次看她,鬼使神差地,他越走越快,終于朝她大步追上去。 可跑到半路,他停了。 那個叫江喆的男生站在拐角處等著她,她走上去,和他說著什么。那男生低頭看著她,一直在笑。 梁水插兜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倆,那畫面跟火一般灼燒刺痛了他的眼。許是心太疼了,他看不下去了,一瞬就將腦袋偏過去,狠狠盯著路邊的花壇,他微微張口,呼吸急促,心已疼得無法呼吸。想拔腳就走,可站了幾秒,近乎自虐般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就見那男生從她頭上摘下一片沾著的落葉,她有些驚訝地一縮,看見是葉子,又笑了下。 梁水垂下眼,再度張了張口,深呼吸。他克制著,卻狼狽地低頭摳了下眉心,再抬頭時,她和他一起走了,消失在拐角。 他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要走,走著走著,忽就捂住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夜話(25)】 一年半之前。 馮秀英:今天大家都聚齊了,就好好說下吧。其實也沒什么別的事,就是水子的教練說,他沒去康復訓練,也沒去治療。 李援平:跟腱修復要治還要養,要想恢復正常人水平,不留后遺癥,至少得花一百萬。教練說他們那邊報銷了二十多萬,還有八十萬的缺口。你們也都知道,水子現在只想救她mama,這錢……估計是不準備給自己留了。 林家民:你是醫生,你就直接把后果說了吧。 李援平:他要好好治,以后還是個正常人;不然,就會落下殘疾。年輕時還好,到四五十歲,工作強度一大,就不行了。 眾人沉默。 陳燕:大家怎么想,我不管。我看著水子長大的,喜歡這孩子;再說我受了康提的恩。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她給了我工作。她被帶走那天,就叫了我一聲“燕子……”她別的話沒說,但我都知道。(哽咽)她放不下心,叫我關照水子。我要是看著水子變成殘疾,這輩子都不會心安。我也實話跟大家講吧,不怕你們去舉報,我給商場管賬,出事第二天剛好一筆貨款打過來,五十幾萬,被我做手腳劃下來了,我要留著給水子。我自己能力不夠,只能再給他添個八萬。 蘇勉勤:要說幫忙,我之前被合伙人騙,后來重新做生意,康提給我拉了多少關系。我都記著。 程英英直接道:我跟蘇勉勤商量了,水子的治療費,我們家出八萬。 馮秀英:我跟李援平商量的也大概這個數。 沈卉蘭:我們也出一份,只有五萬多。 路耀國:對你們家來說,太多了。 林家民:聲聲現在上大學了,她給人畫畫掙錢,還勤工儉學,不用我們管報名費生活費了。我們兩口子也花不了太多錢。 馮秀英:那咱們就湊一湊,把錢給教練打去。讓他跟水子說,是申請的經費。如果這孩子以后有出息了,我們不要,他也會把錢還給我們;要是他沒…… 程英英:那這就是個秘密。這輩子誰也別提。 —— 。 —— 七七從來沒有跟任何人,包括最親的伙伴說過她關于分手這件事的想法。她對這件事始終是沉默封閉的。是會凌晨坐在宿舍看哆啦a夢但不講一個字的。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以及她是怎么過來的,要后面一兩章慢慢揭曉。所以不要輕易下結論說人現實,世俗。 年紀輕輕想要搞科研的已經是最不現實最不世俗的那一類人了。 還有說七七是只可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不讓她共患難的是水砸。要分手的也是水砸,你讓七七怎么辦,不讀書了從北京跑回來守著他死纏爛打?七七同意跟他分開就是因為太了解他的性格。他當時的境地覺得很丟臉,很羞恥。這不是所謂“我愛你,我要陪著你,我一直支持你”就有用的。那種程度的災難對一些人來說,其實是“你們都離我遠點兒,讓我一個人慢慢緩過來比較好”,“你們都不要管我,讓我安安靜靜自己來”。而恰巧,梁水從小的生活環境把他造就成了這種人。兩人異地,電話隔空的鼓勵只會更蒼白,七七要真過來陪他死守著他,水砸能把自己逼瘋。 我覺得吧, 不要覺得男主可憐的時候,就抨擊女主;等后面覺得女主也很痛苦的時候,就又開始抨擊男主。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成長,也沒有完美的戀情。都是一路磕磕絆絆,磨出來的。 蘇起對愛情有她的看法,梁水對責任有他的看法,很不巧,兩者是有矛盾的。或許對,或許不對。對就堅持,不對就改正。為愛而醒悟,而改變,而看到自己曾經沒有看到的角度,這才是更美好的,不是嗎? 另外,人在成長中有所變化,是正常的,甚至是必然的。最可怕是一些該變的東西不變,固執己見,而一些不該變的品質抹去,失去原我。不過,七七和水砸,還好。骨子里的最美好的東西不會變,只是偷偷藏著,會冒頭的。 這就夠了。 第76章 你好,學姐(1) 那晚從圖書館出來,江喆問蘇起:“你喜歡金希澈?” 蘇起說:“對啊,他長得好好看。” 江喆笑:“你是外貌協會的啊?” 蘇起想,他剛去過食堂,應該看見梁水了。而她大一談過戀愛這事,班上同學都知道。 她道:“你有話就直說吧。” 江喆搖頭:“沒什么。” 蘇起不說話了,走了幾步,忽開口:“其實我想了下,沒必要等一個月。我現在不想——” “我知道。”他立刻打斷,抿唇沖她笑一下,“我知道你現在的回答,但我更想要個第二次回復的機會。這樣,我自己不會后悔,覺得沒有爭取。雖然也能料到,但到時候我還是會再問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放心,我會理性對待。” 蘇起無話可說。 大三開學的頭一個月,蘇起很忙,一堆專業課學習,還得繼續做家教。她大二時教的高三女生考上了人大,家長把她推薦給了同事的女兒。 而梁水剛入學,學業很重。有次群里聊天,林聲要看他課表,就見一周安排得密密麻麻——除了高數英語政治等基礎課,還有工程力學,航空專業英語,航空氣象,領航學,維修,電氣電子聽音之類的,外加一堆實際cao作課程。 路子灝回了句:“高大上啊,梁機長。” 彼此都忙,雖在同一個學校,但頭三個星期,兩人沒見過面。 九月末的一天清晨,蘇起去上政治大課,跟薛小竹她們經過cao場,飛行學院的學生們身著墨色制服迎面走來。一批個子高高身形挺拔的少年郎,引得不少學生側目。 蘇起抬眼便看見了梁水,他在最后一排,187的身高已是民航飛行員的最上限。 深色制服襯得他面容愈發英俊了。他背脊挺直,目不斜視,表情淡漠地隨隊前行。 她多看了他兩眼, 就在和隊列擦肩的一瞬,他目光瞟了過來,和她的對上,一秒后清淡移開,高大的身影從她身側擦過去了。 夏末初秋的晨光照在她臉上,熱熱的。 薛小竹說:“我怎么覺得你前男友比以前更帥了?” 方菲詫異:“我說上次在食堂看到這么眼熟呢,是你前男友啊。完了,還想讓你幫忙介紹下的。” 王晨晨笑:“得了吧,尷不尷尬呀。不過飛行學院的男生很搶手。我們學校女生少,但隔壁語言大學多呢。開學快一個月了吧,他這種長相,現在絕對有女生在追。蘇起,你會不舒服么?” 蘇起沒說話。快一個月了,追他的女生估計都排隊了吧。 方菲說:“蘇起都有男朋友了,有什么不舒服的?” 薛小竹道:“別瞎說。她跟江喆又沒什么。” “對啊。”王晨晨說,“他們這段時間都很少見了,你下次別這么說了。” 方菲說:“好吧。是我誤會了。” 馬哲大課,蘇起坐在階梯大教室最后一排,心不在焉。 薛小竹趴桌上,小聲:“蘇起。” 蘇起也趴著:“嗯?” “江喆要第二次跟你表白,你會答應么?” 蘇起看了下手機,今天29號。 薛小竹鼓鼓嘴巴,又問:“你前男友這段時間都沒聯系你?” 蘇起垂下眼:“聯系我干什么?早就不喜歡我了。” 她一想到那天他出了食堂,淡定地問的那句“江喆?”,心就一扯一扯地疼。 “是么?那你還喜歡他嗎?” 蘇起不做聲。 “蘇起,我覺得你現在比較成熟穩重,大一剛開學那會兒,跟梁水在一起的時候很幼稚活潑。” 蘇起:“那是成熟好,還是幼稚好?” 薛小竹:“各有各的好吧,看你唄。我怎么知道?” 蘇起手機亮了,是江喆的短信,他明天生日,會請他們宿舍幾個哥們兒吃飯。問她去不去。 薛小竹無意看見,心里一數,說:“30號,好像剛好一個月。” 意思很明顯。這是他的第二次表白。 如果她去,就是她答應他了。 江喆:“想好了,但別有壓力。不管你做什么選擇,都不影響同學的友情。” 蘇起腦袋一扎,臉埋進手臂里。 …… 上完大課,兩人要上的專業課不同,在走廊道了別。 薛小竹跑到電梯間,眼見電梯要闔上,喚:“麻煩等一下!” 里頭的人移動一步,摁了鍵,電梯門開。 “謝謝謝謝!”薛小竹跑進去,見是梁水,一時沒移開眼睛。梁水摁上電梯,看她一眼,打量半刻:“你……她室友?” 薛小竹笑:“你記憶力也太好了吧?兩年前見過呢。” 梁水淡笑:“你是接電話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