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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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喆湊過來,低聲問:“我怎么感覺他好像不太舒服?” 蘇起說:“我感覺……好像也……” “應(yīng)該是我想多了。”江喆說。 應(yīng)該是。 因為他很快回到了起跑線上。 裁判舉起發(fā)令槍,參賽選手預(yù)備。萬眾矚目—— “砰”的一聲! 全場剛要沸騰,便像被掐斷的燭火般蔫兒了下去,有人搶跑了。 重新來。 可就在這時,蘇起愣住了; 全場觀眾都愣住了—— 他們眼中的英雄轉(zhuǎn)身,一瘸一拐朝球員通道走去,垂著頭,只留下背后“1356”的號碼牌。 數(shù)萬人的體育場內(nèi)一時鴉雀無聲,片刻后,議論聲轟然炸開。110米跨欄預(yù)選賽如期進(jìn)行,但沒人關(guān)注了,所有人都在議論,在打電話。 蘇起看江喆:“怎么回事啊?” 江喆也是懵的:“不知道啊。受傷了?” 蘇起心頭一揪。 那晚回到宿舍已是夜里十點半,她在網(wǎng)上一查,新聞?wù)f跟腱斷了。 她望著那四個字,心突然像被刀子捅過。 qq響了一下,是高中班長程勇:“蘇起,在嗎?” “在啊,怎么了?” “我今天好像在體育館看見梁水了,在熱身訓(xùn)練。”程勇在省城上大學(xué)。 蘇起一愣:“他訓(xùn)練什么?” 程勇:“不知道。沒看出來。不是速滑,也不是短跑。” 程勇:“我沒過去打招呼。” 程勇:“我知道他脾氣,應(yīng)該不想看見熟人。” 蘇起:“謝謝了。你是真把他當(dāng)朋友。” 程勇:“你呢,過得怎么樣?” 蘇起敲著鍵盤,和他回話,邊點開梁水的qq,發(fā)了一句:“你看劉翔的比賽了嗎?” 發(fā)完,她跟程勇聊著天。 沒一會兒,梁水的頭像亮了下:“看了。” bryant 24:“你在現(xiàn)場?” 花之露娜lulu:“嗯。” bryant 24:“我好像在電視上看見你了。” 花之露娜lulu:“瞎說。” 花之露娜lulu:“我在看臺里邊,根本拍不到。” bryant 24:“看著有點兒像啊。” 他似乎對志愿者很好奇,聊了些她的日常,只字不提劉翔兩個字。而蘇起也沒有問程勇說的訓(xùn)練是怎么回事。 她想,如果他在默默做什么,就讓他默默去做吧。 只是那晚聊完,蘇起又看了眼劉翔退賽的整版網(wǎng)頁報道,難受得慌。 一天后,網(wǎng)絡(luò)上出現(xiàn)大量負(fù)面報道,說劉翔作秀,英雄變狗熊。 蘇起在貼吧里為他打抱不平,結(jié)果被網(wǎng)友圍攻辱罵。她吵不過別人,也不想吵,注銷了貼吧賬號,默默去校內(nèi)網(wǎng)上偷菜泄憤。 之后幾天,蘇起情緒低迷。志愿服務(wù)時依然笑臉迎人,等空場了就不免坐在空蕩蕩的觀眾席上發(fā)呆。 那天中午,江喆來找她,說:“蘇起,我?guī)闳ネ鎮(zhèn)€好玩的。” 蘇起跟他進(jìn)了場館地下,走進(jìn)一間工作室,只見幾個福娃的玩偶塑膠外套癱在地上。兩個男生正在穿“北北”和“歡歡”。 蘇起驚喜:“扮福娃?” “你喜歡熊貓嗎?”江喆說,“把‘晶晶’留給你。” “喜歡呀。”蘇起雀躍地套上玩偶,背上鼓風(fēng)機,旁邊的志愿者幫她把玩偶拉鏈拉上。很快,福娃“晶晶”鼓了起來,變成一只胖嘟嘟的熊貓。 江喆則穿上了火娃“歡歡”的塑膠蓬蓬衣。 五只福娃在志愿者的牽引下,萌墩墩地一搖一擺往外走。 蘇起開心不已,忍不住蹦跳兩下,揮舞著胖手爪。 出了地面,就聽一陣小孩子們的尖叫歡呼聲。 場館外拉了道圍欄,五只福娃憨態(tài)可掬地走過去,孩子們趴在圍欄邊,伸著小手興奮地叫: “晶晶!” “歡歡!” “妮妮!” “我好喜歡你呀!” 孩子們天真的笑臉?biāo)查g治愈了蘇起,她一會兒歪著可愛的熊貓腦袋,一會兒踢騰著粗短的熊貓腿兒,一會兒扭扭胖胖的屁股,一會兒又顛顛兒地跑去欄桿邊,讓孩子們摸“晶晶”的腦袋和小胖手。 “晶晶我喜歡你!”一個小孩被爸爸抱著,飛撲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孩子聲音稚嫩,“你抱起來像棉花糖一樣,我喜歡棉花糖!” 蘇起心里暖得一塌糊涂,拿腦袋輕輕撞了撞小孩兒的腦門,以示歡喜。 就在這時,她被人撞了一下,她笨笨地一個趔趄,回頭看——火娃“歡歡”跳過來,又撞她一下。 孩子們哈哈笑起來。 蘇起拿她的小胖手“啪”地打了下歡歡的頭,歡歡則湊過來拿腦袋頂她。 兩只萌娃鬧成一團,孩子們歡快地大笑。 你打我,我打你,打了沒一會兒,歡歡舉手投降,朝晶晶張開手臂。 蘇起知道,得向小孩子表演他們和好了,又是好朋友了。于是,她搖搖擺擺走過去,抱了抱歡歡。 孩子們高興地叫:“晶晶和歡歡永遠(yuǎn)是好朋友!” 等表演完畢,五只福娃被志愿者牽著往回走,孩子們還在叫嚷:“明天再見喲!” 回到地下,脫了福娃外套。蘇起一頭的汗,面頰緋紅,笑容滿面:“太好玩了這個。” 江喆擦擦汗,邀功道:“我可是做了一堆體力活‘賄賂’師兄,才得到的機會。” “啊?真的?” “你知道多少志愿者排著隊想扮演福娃嗎?” 這話蘇起是信的,道:“我欠你一頓飯行了吧?” 江喆:“一言為定。” 在那之后,蘇起時不時過來看福娃和孩子們互動,心情又明朗了些。 二十多天的奧運,轉(zhuǎn)眼近了尾聲。快閉幕時,蘇起在鳥巢內(nèi)的郵局里買了紀(jì)念明信片,給伙伴們傳遞祝福。 寫給梁水時,手里的筆遲遲落不下去,最后匆匆寫了行英文:“you will get what you want.” 明信片扔進(jìn)郵筒,聽說,會蓋上國家體育館的奧運郵戳。 最后一天夜里,乘大巴離開場館時,蘇起回望了眼窗外,鳥巢水立方在夜色中燈火輝煌,園區(qū)內(nèi)靜悄悄的。 她有絲留戀,有絲悵然,也有絲感傷。 一個月的盛會終究是過去了,那無數(shù)的陌生笑臉從此只存在于記憶里。 繁華落盡,曲終人散。好像這就是人生的周而復(fù)始。 她將工作牌和徽章收好,衣服鞋子洗凈,連同國際奧委北京奧委頒發(fā)的服務(wù)證書和紀(jì)念品一起塞進(jìn)了柜子最底層。 她照例把照片傳到了網(wǎng)上,路子灝的賬號和過去一樣,隔三差五就來踩她的校內(nèi)和qq空間。她知道那賬號后頭是誰,但沒去問。 奧運閉幕,熱鬧的夏天終究過去,大二的生活轉(zhuǎn)眼開啟。 大一考試成績下來,蘇起是他們班第五名,和二等獎學(xué)金擦肩而過。江喆第一,拿了一等。 江喆家境不錯,平日里就大方,便請全班同學(xué)出去吃飯。 蘇起班上都是男生,自然話題更男性化。席間大家討論起奧巴馬,華爾街,美國次貸危機金融風(fēng)暴,又討論起歐洲杯。蘇起正專心吃著白灼蝦,班長說:“意大利對羅馬尼亞那場,太戲劇了。” 男生b:“布馮最不會撲點球,居然撲了出來。” 男生c:“罰點球那羅馬尼亞10號是誰來著,很拽那個?” 蘇起拿蝦蘸著醬油,說:“穆圖。” 一桌子男生的目光聚焦過來,都挺驚喜:“你還看球?” 蘇起:“啊。只看意甲跟西甲。” 江喆笑起來:“你哪家俱樂部球迷?” 蘇起:“紅黑軍團。” 江喆道:“我老婦人。來,握下手,神圣同盟啊。” 蘇起笑著擦干手,跟他握了下:“神圣同盟。” 班長:“江喆你別趁機摸我們班花手啊,電話門事件,你們那神圣同盟早就瓦解了!” 江喆:“你這國米的閉嘴。” 蘇起瞪著班長:“你國米的?離我遠(yuǎn)點兒!世仇世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