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從地獄歸來的中二少年,渾身透著血色,開場白便是很中二的話。越想越覺得陸臻又中二了不少。 周泊言是盛華那邊的校霸,陸臻是一中的校霸。 一個東邊一個西邊,沒怎么接觸。 周泊言聽過陸臻,沒見過他。 自然沒認(rèn)出面前這個是陸臻。 他看了眼,頗有看傻逼的意思,很快收回視線。 手掌依舊扯著時窈書包帶,準(zhǔn)備直接拿過來背上,完全是無視陸臻的樣子。 男生下手沒輕沒重。時窈又正在恍神,被他拽的晃了一下。 更像是被搶劫欺負(fù)的小可憐了。 見狀,陸臻皺著眉頭,語氣又沉了幾分,“時窈過來。” 又補(bǔ)充了一句,“別害怕?!?/br> 時窈回神:“……” 她是不是該說點(diǎn)什么。 例如這是她哥,雖然長得像是搶劫犯,但是真的不是搶劫犯,就是想給她背個書包? 語氣是不是應(yīng)該委婉一點(diǎn),畢竟這事挺丟人的,萬一傷害到大佬想要為世界伸張正義的宏偉愿望怎么辦,總不能出師未捷在她這死吧? 但是不委婉的話,陸臻這么中二能不能聽懂啊,不會還以為她委屈求全,為他著想吧? 時窈:“嗯……” 周泊言對時窈說不上十分了解,那也有七八分了解。 再看向陸臻的時候,有了幾分興致。 “錢包手機(jī)交出來,我知道你有?!?/br> 下一瞬,放在肩膀上的手上移,捏住時窈下巴,威脅道。 ??? 時窈一臉懵逼。 這他媽神經(jīng)病真會傳染??! 周泊言微垂著頭,眼尾掃了掃陸臻,沖時窈擠眼,盡是揶揄之意。 嘴上仍說著生硬的臺詞,“聽到?jīng)],搶劫!” 時窈:“……” 現(xiàn)在不良社會分子都這么囂張? 都欺負(fù)到他的人頭上了! 他一個打架很diao的、喘著大氣兒的活人還在這兒站著呢! 陸臻咬了下后槽牙,火氣“噌”得上來了,大步走去。然后握住時窈手臂,一把將她拉至身后。 整個人呈保護(hù)者的狀態(tài)。 周泊言故作兇狠,瞪了陸臻一眼,語調(diào)卻很散漫,“怎么,不知道先來后到?去后面排隊(duì)?!?/br> 時窈:“……” 陸臻向前邁了半步,逼近。同時又很好的將時窈掩在身后。 他語氣帶了幾分暴躁,像一點(diǎn)即燃的火藥桶一樣,“cao你媽,看清楚了,這他媽我的人!搶我的人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之前聽其他人聊八卦,什么陸臻脾氣暴躁,行事乖張之類的。 時窈都不信。 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傳聞好像也并非是傳聞。 陸臻脾氣還真有點(diǎn)暴躁。 場面劍拔弩張,時窈眉心直跳,都想拉著周泊言打一頓了。 沒事找事!有毛??! 她扯了扯陸臻衣角,可憐兮兮的說,“誒,你別打架?!?/br> “……臻哥。”又補(bǔ)充了句。 下一瞬,時窈看到陸臻后背顯而易見的僵了一下,而后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很快放松下來,那股想要日天日地的氣勢突然消失。 幽靜昏暗的小巷子里,身后突然傳來小學(xué)霸軟軟的聲音,應(yīng)該還有膽怯和害怕。 陸臻突然想起來時窈在學(xué)校的樣子,溫溫柔柔。畢竟是女生,畢竟是好學(xué)生,沒見過什么世面,碰上搶劫這事兒已經(jīng)夠害怕了。 他要是和對方打起來,他倒是無所謂,打架從來沒輸過的。 只是小學(xué)霸可能還是第一次見打架,估計(jì)會更害怕。 陸臻搓了下后頸,一臉兇狠的威脅,“下次別再碰上我,不然你他媽小心了?!?/br> 按照慣例,周泊言跟著放了狠話,“老子等著。” 時窈:“……” 她認(rèn)識的都什么玩意兒??? 陸臻沒再吭聲,抓著時窈的小臂,轉(zhuǎn)身朝巷口走去。 離開的時候,時窈扭頭,瞪了周泊言一眼。 周泊言面無表情,嘴唇微動,無聲的開口,“不準(zhǔn)早戀?!?/br> 時窈撇嘴,對他的作為很不滿,偏要和他反著來,無聲的回復(fù),“要你管。” 時窈落后了好幾步,陸臻用力拽了一下,兇巴巴的說,“跟上,別走丟了?!?/br> 被扯著向前撲了一下,時窈沒空搭理周泊言,轉(zhuǎn)過身,快步跟上。 等兩人走后,巷子里再次恢復(fù)成闃寂無聲的狀態(tài)。 周泊言輕笑,覺得剛才還挺好玩的。 本來他還擔(dān)心時窈在一中不太適應(yīng),或者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辦。這才多久,就已經(jīng)有男生上趕著護(hù)她,看起來關(guān)系還不錯。 那就是挺適應(yīng)嘍。 他心情頗好,一手握著可樂瓶子,另只手?jǐn)Q開瓶蓋。 隨著“咔噠”聲響,瓶蓋擰開。下一瞬,土黃色的液體噴涌而出,手臂上濺了大半,還不停地往外冒。 …… cao。 粘粘乎乎。 惡心死了! 怪不得一直不給書包。 感情是怕給她書包弄臟。 很好。 周泊言頂了下腮幫,默默將這事記下。 隨后將瓶蓋擰上,扔進(jìn)垃圾桶。 “放學(xué)不回家,亂跑什么?!?/br> 從巷子出來,走到有亮燈的路上,行人來往。陸臻教訓(xùn)道,語氣兇巴巴的。 “……哦。” “……迷路了。” 沒怎么和女生接觸過,陸臻也從不會照顧女生。只顧著自己走路,他身高腿長,步子很大,又拽著時窈手臂,致使她不得不小跑著跟上,出口的話帶著微喘。 聽到時窈的聲音,陸臻這才又想起來新認(rèn)得小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語氣沒那么沖了,稍有些緩和,“現(xiàn)在知道大哥的好了吧?以前還挺不樂意呢是吧。現(xiàn)在知道大哥比那什么天天討論學(xué)習(xí)的學(xué)習(xí)委員強(qiáng)了吧?!?/br> “叫聲‘臻哥’聽聽?!?/br> “……” 時窈噎了一下,良久,憋出了一句,“臻哥。” 她真的!不明白! 為什么陸臻!對叫“大哥”這件事這么執(zhí)著! 陸臻滿意,手掌摁在她頭上,粗暴的揉了兩下。 像哄小狗一樣,“聽話,以后誰欺負(fù)你,報(bào)大哥的名字?!?/br> 說罷,他又想到中午時候,時窈騙人的事情。 接著補(bǔ)充,“陸,嗯……”他想了幾秒,沒什么文化,沒想到‘陸’字的詩句,“陸地的陸,臻,真摯的臻?!?/br> “記住沒。” “……” “不是……” “這都記不住!還上什么學(xué)!” “……” 時窈心情頗為復(fù)雜,看向陸臻的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樣。 尷尬的說,“‘真摯’的真,是真實(shí),真相的真,你的臻是‘臻至完美’的臻,不一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