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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八零小美好在線閱讀 - 第124節

第124節

    翁晨卿累得不得了,也餓得不得了,楊導正在拍的是一部鄉村題材的電影,他們在偏遠的山區搭了一個棚,付了村民一筆錢,在這里住了下來。翁晨卿白天做牛做馬,重活累活總有她的份,晚上回到屋里,累得氣喘吁吁,連個洗澡的機會都沒有。

    無數個夜晚,翁晨卿都在想念俞家人。是的,她沒有想起照顧了她數十年的翁家人,更沒有想起生她養她的母親,她想念的,是俞錦繡,是俞承光,是陳婉妹。

    零點到來的時候,劇組里的重要成員歡呼雀躍。雖然他們沒法在這樣重要的日子里與家人團圓,但大家到底是聚在一起完成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想到不久之后他們的電影或將上映,大家又哭又笑。

    翁晨卿也在哭,不過,她比較低調,她是躲在小池塘邊上哭的。

    淚水往下掉,她沒有手帕,只好拿衣角抹干了臉。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是俞錦繡當時帶她去買的,錦繡姐說了,穿著這么好看的衣服,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可人的小仙女。

    小仙女是什么?是織女的好朋友嗎?翁晨卿這樣問,逗得俞錦繡哈哈大笑。

    翁晨卿哭得累了,整個人蜷縮起來,下巴抵著膝蓋,望向遠方。突然,一張手帕遞了過來,她回過臉一看,是汪隆。

    “我在這里等著,你去我屋里洗個澡吧。”汪隆指了指不遠處他的屋子,怕翁晨卿不放心,又補充道,“我哪里可以洗澡的,平時她們都去我那里洗,這會兒沒人,你盡管去吧。別怕,可以鎖門的。”

    即便心里頭再難受,可日子還是得過的,俞錦繡說過,人生有起有落,不能徹底放棄自己。這是新的一年了,誰也不想臭烘烘地過年,翁晨卿喜不自禁,感謝了汪隆的好意,接過他遞來的鑰匙就往屋里跑。

    翁晨卿帶上換洗的衣服,去了汪隆的屋里。

    汪隆沒有騙她,屋里真的沒人,翁晨卿進了廁所,栓上門,用水瓢舀起熱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從廁所里出來的時候,翁晨卿伸了個懶腰,她感覺自己仿佛活過來了。可沒想到,在一片漆黑中,有人一把從身后抱住了她。

    她剛要放聲尖叫,那人捂住了她的嘴巴,而后壓低了聲音說話,“過了年,照你老家的說法,你也該十八了。十八歲,大姑娘了。”

    頓了頓,汪隆又說道,“辛苦的日子誰也不想過,只要你今天晚上陪我,我保證讓你上楊導的戲。”

    再多的掙扎都是無濟于事,一個巴掌落下來,汪隆將她扇倒在地上。

    在漆黑一片的夜,翁晨卿的瞳孔驟然放大。

    第二百九十章明眸皓齒

    第二百九十章明眸皓齒

    當新的一年悄然而至,林清在被窩里推了推應春,“錦繡和程廷應該在望海路放爆竹,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應春也還沒睡,放下手中的書,翻了個身,用審視的目光望著林清,“要不我們生個孩子吧。”

    林清愣了一下,“不是說順其自然嗎?我店里暫時還沒有請到營業員,現在要是懷孕了,對生意的影響很大。”

    “懷胎十月,十個月的時間都請不到營業員嗎?那究竟是你不想請,還是不愿意請?”應春突然發起牢sao,“再說了,那間小店也掙不了多少錢,你想要買什么,直接跟我要就好了呀。”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太好,應春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但林清卻突然不說話了。

    許久之后,應春嘆了一口氣,“林清,我都三十多歲了,我不過是想要當爸爸而已。”

    林清抬眸,漆黑的眼睛盯著應春看,仿佛要看清楚自己托付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許久之后,她終于妥協,“好,生一個孩子。”

    在婚姻中,不如意的時候太多了,有時候林清都懷疑自己為什么要結這婚。但是,說句實在話,在這段婚姻里,若說應春待她好,他的家人也沒有刁難她,她應該知足的。

    婚姻和戀愛不一樣,婚姻并不只有一時激情,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調味之下,應春并不是變了個人,他只是偶爾會露出疲態而已。

    這是人之常情,林清并不怪他。

    她只是有些遺憾罷了,畢竟,她早就和俞錦繡約好,新的一年,她們要一起在望海路點燃爆竹,預祝往后的一整年都要紅紅火火。

    不過,好在俞錦繡會時時刻刻惦記著她的,林清望著窗外,心里想,此時,俞錦繡應該也會祝福她的。

    俞錦繡在望海路等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手表,遺憾地說,“很晚了,林清肯定不愿意來了。”

    江邊的風很大,程廷斜斜地倚在圍欄桿上,笑了一聲,“這么冷的天,我也不愿意出門。”

    俞錦繡抬眸,似笑非笑,“那你怎么還是來了呢?”

    程廷一攤手,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膀,手臂的幅度展開,將俞錦繡圈進懷中。

    他低下頭,下巴抵著她的頭發,“你說呢?”

    今年是個冷冬,雅城雖沒有下雪,可一出門,大家都要將自己裹得像個粽子似的。

    出門一趟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在江邊,寒風就像是刀子一樣,如果不是為了見心愛的人一面,程廷是真的懶得出門。

    但好在,他們見面了。

    年夜飯后,程濟森想要在家里享受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溫暖氣氛,程廷覺得分分秒秒都很難熬,因為他想要去見俞錦繡。

    終于,程濟森要休息了,于美紅收拾茶幾的時候,程廷打了聲招呼,就飛奔了出去。開著摩托車在深夜里疾行,他的心情是迫不及待的,他猜俞錦繡肯定也在等。

    結果,他們之間的默契果真是不言而喻的。

    他們站在江邊,程廷準備好的一整袋爆竹都還沒來得及放,兩個人擁抱著取暖。周遭的年輕人活力四射,這大概是一年到頭最熱鬧的時候,喧鬧的聲響此起彼伏,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雀躍的笑意。

    當煙花綻放開來的時候,俞錦繡想,后世的煙花再絢爛,都不及此時這般美好。

    因為此時此刻,她感受到了永恒的承諾。即便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可俞錦繡固執地相信,他們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這一年,期盼了太多,等待了太久。其實追求她,他可以用上足夠的耐心,但是,在不確定的時刻,他的心情是忐忑的。

    好在俞錦繡并不殘忍,在今年,她讓一切的遺憾悄然消失。

    程廷的懷抱將她圈緊,垂下眼看她的時候,她的注意力被不遠處放煙花的年輕人吸引。那些人笑著鬧著,生怕燃著的火柴燒到自己,上躥下跳的時候,發覺微微的火光只在冷風上堅持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便直接熄滅了。

    俞錦繡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了起來,漆黑的瞳孔中有閃爍的光芒在跳動,這一刻,程廷只想到四個字。

    明眸皓齒。

    “你看——”俞錦繡在他懷中抬起頭,剛想要讓他看看那些人傻笑的可愛模樣,卻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全被她吞了回去。

    程廷的唇輕輕貼在她的唇上,輕描淡寫,卻帶著深意。他的溫柔并不令她意外,她意外的是,這一刻,周遭的熙熙攘攘仿佛全都消失了。

    他的吻技很生澀,可他的真心卻是從來都不會缺席的,俞錦繡的手放在他的腰間,當他的吻愈發激烈之時,她的擁抱纏繞住他的身體。

    一句話都不用說,他們能懂彼此的心意。

    當炙熱的溫度消散的時候,俞錦繡一度不敢睜開眼睛,她生怕他們成了動物園里的猴子,邊上圍繞著無數的圍觀群眾。

    好在大家都很識相,該看的都已經看夠了,在兩位主人公纏綿的吻終于暫時停止的時候,他們都散去了。

    夜深了,路燈昏黃的柔光落在她的臉上,俞錦繡連頭都不好意思抬起來。

    “小時候,每到大年三十,我mama總是會為我準備一身新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擺在我的床頭,第二天醒來就可以穿了。我猜,你應該已經有新衣服了。”俞錦繡說。

    程廷笑了笑,“沒有,我媽走了之后,就沒人給我準備新衣服了。”

    話音未落,俞錦繡的手抬了起來,她遞來一個袋子。

    程廷把袋子打開,是圍巾。

    暖紅色的圍巾。

    “沒關系,我為你準備了。”俞錦繡輕聲說。

    圍巾很長,她幫他掛在脖子上,繞了幾個松松垮垮的圈,很好看,襯得他略顯清冷的氣質增添了幾分暖意。

    程廷笑了。

    他低下頭,把袋子里的另外一條圍巾拿了出來,給她圍上。

    “明明有圍巾,非要熬一個多小時,等過了零點才愿意圍上。”程廷揪了揪她的鼻尖,眼底的寵溺盡顯,“你是不是傻?”

    “現在是新年了,我們都穿新衣服了。”俞錦繡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粲然一笑,“程廷,新年好!”

    第二百九十一章悄無聲息

    第二百九十一章悄無聲息

    新的一年總算來到了,與過去不同的是,今年的俞錦繡不再渾渾噩噩。回首的時候,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告訴自己,她沒有浪費一分鐘,每一刻對她而言都異常珍貴。

    這些年,親戚之間的走動少了,大家發覺來來往往只是徒增麻煩,一年見一回,根本就達不到聯絡感情的目的,商量之下,就半是玩笑半是真摯地取消了拜年活動。這省了不少事,不過本來就來往得不夠頻繁的親戚們,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似的,直接散了。

    大過年的,不用去上班,林清的店也沒開,俞錦繡從早到晚就是在家吃了睡,睡了吃。閑來無事的時候她也會畫畫圖,那些水彩顏料是她特地去買的,只為了在白紙上研究妝容的色彩搭配而已。

    后世的美妝博主們喜歡買好多的眼影高光和口紅回家試色,在雪白的肌膚上涂上各種色號來供人種草拔草,俞錦繡也想這么干。只可惜,她沒這么多化妝品,因此,她就只能用水彩顏料多調一些相似的顏色,一一比對效果,之后再去市面上尋找類似的色號。這樣做太費時費力了,效果也不太好,畢竟人的膚色和紙的顏色是截然不同的,不過,現在的條件僅限于此,她也只能學著適應了。

    現在的條件,雖然不好,但俞錦繡相信,她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

    后世有很大的市場,可市場競爭也是不容小覷的。然而如今卻不一樣,在遍地是都是機會的年代,只要抓住機會,敢想敢拼,勤奮的雙手必然能創造出好的生活。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俞承光愈發心急,在郵局恢復上班之后,他立馬抽空跑了一趟,“請問有沒有我的信件?”

    郵局窗口的是一個小姑娘,查了他報上的大名,說道,“沒有。”

    俞承光皺眉,“那有沒有我家人的信件?”

    小姑娘查了俞錦繡的名字,又查了陳婉妹的名字,明確地表示并沒有他們家的信件積壓在這里,并說道,“只要是你們家的地址是對的,信件一般都已經派發了,雖然剛過了個年,但我們的同事都是加班加點的,不會出現錯漏。”

    俞承光還是不死心,“真沒有嗎?”

    小姑娘見他長得干干凈凈,神情卻很急切,猜想他不是來搗亂的,就指了指角落里,“那里是無人認領的信件,你要是不放心,自己再去找找吧。”

    角落里有一堆信件,有的上面都浮了灰,俞承光蹲在邊上一封一封找著,到了最后,他失望而歸。

    沒有,的確沒有。

    翁晨卿在離開的時候曾經表示,只要是她有空,那就一定會給他和他的家人們寫信的。這段時間,她陸陸續續寄來了三封信,但每一次寄信出來的城市都不一樣,翁晨卿的意思是,不需要回信,只要他們確定她能過得很好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她沒有再給他們寫信了。

    究竟是因為她遇到了困難,還是因為,她過得太好,已經忘記他了?

    這樣的滋味并不好受,翁晨卿似乎憑空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他再也找不到她,再也找不到。

    他也想努力的,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俞承光沒精打采地回到家,俞錦繡正在穿衣打扮,在家里待了這么多天,終于要出一趟門了。現在的休假并不是按法定節假日走的,一些單位已經陸陸續續開始上班,而稅務局多給了員工兩天的假。

    在大年初八的這一天,程濟森邀請程廷帶著俞錦繡回家吃飯。

    看見弟弟靠在沙發上,一聲不吭,俞錦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也許她很忙。”

    之前的信件中,翁晨卿說她基本上都是跟著劇組在各個山區跑。山區的條件不好,很少能看見電話,就算是村長家有電話,翁晨卿也不好意思向人家接電話打回來。但是,寫信還是方便的,她先寫好信,隨身攜帶,等劇組有人要去寄信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的信一起交給人家,俞家人收到她的信,也就放心了。

    可現在,連俞錦繡也有些擔心。

    翁晨卿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直接失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