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秦筱筱一副沒聽見的樣子,繼續(xù)看書。 那女生見秦筱筱竟然敢無視她,眉頭頓時蹙了起來,聲音都揚高了,“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秦筱筱還是沒搭理。 這回可是激怒了那女生,直接就伸手要去拽秦筱筱,“你給我出來!” “秦藍,別這樣!”嚴曉林連忙向要阻攔,但那女生興許是跋扈慣了,根本就不理睬嚴曉林,眼看她的手就要抓到秦筱筱胳膊。 秦筱筱直接用書就打。 秦藍吃痛,更加生氣了,“你敢打我?!” “你能抓我,我為什么不能打你?你要再鬧,我還要找乘警抓你!”秦筱筱冷聲道。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和我說話?”秦藍氣的要死,要不是嚴曉林在后面拼命拖著,她就要沖過去了。 “我管你是誰?!你是誰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秦筱筱翻了個白眼,這女生竟然也姓秦,聽這語氣,看來有點來頭。 不過,就算這人來頭再大,秦筱筱也不怕。 “秦藍,你忘記出門前你爸媽怎么交代的了嗎?別惹事!”嚴曉林拼命阻攔秦藍。 秦藍卻生氣地嚷道:“可是我不想睡上鋪,我要睡下鋪!你叫她讓出下鋪給我!” 嚴曉林很是為難,“這個,人家也是買的下鋪的票,咱們沒買到,怎么好意思叫人家讓啊?秦藍,你講點理行不行啊?” 秦藍甩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嚴曉林臉上,“嚴曉林,你說誰不講理?你別忘了,你就是我家司機的兒子,你有什么資格在這教訓我?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去,不然我打電話回家叫我爸解雇你爸!” 嚴曉林屈辱地咬著牙,卻不敢再和秦藍爭論,而是扭頭看向秦筱筱,好言說道:“姑娘,能不能請你讓出下鋪?我們補貼你錢行不行?” “不行!”秦筱筱放下書,從臥鋪里面出來,穿上鞋子站在這兩人面前,面色冷漠地說道:“我睡上鋪會頭暈,我不換!” “不行!你今天不換也得換!”秦藍驕傲地揚起頭,一臉跋扈,“我勸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好看!” “哎呀,我好怕呢!”秦筱筱故意裝著害怕的樣子,看到秦藍臉上露出得意表情,她隨即翻了個白眼,“可是我就是不換!” “你——”秦藍臉上的笑容僵住,一伸手,想要打秦筱筱。 秦筱筱拿著書,“啪”一下將秦藍的手抽開,嫌棄道:“怎么,想打架?打架我可從沒怕過誰!” 秦藍覺得自己手上被書打到的地方鈍鈍的疼,氣的她尖叫著去扯嚴曉林,“嚴曉林,你還愣著干什么,這女人打我!你還不去幫我打回來?” 嚴曉林卻沒聲音,秦藍一扭頭,竟然看到嚴曉林那一雙眼睛跟定住了一樣,眼珠子全都黏在了對面人身上,都不會動了。 “嚴曉林!”秦藍哪里看不出來,嚴曉林是被對面狐貍精給迷住了,當下又氣又是嫉妒,揪著嚴曉林耳朵就在那大叫。 嚴曉林猛地回神,才發(fā)現(xiàn)秦藍正怒視著他,對面那個長的超級漂亮的姑娘也歪著頭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的臉立刻紅了,“秦,秦藍,你,你叫我干什么?” “干什么?你剛剛在看什么?為什么會臉紅?”秦藍嫉妒地大叫。 “沒,沒看什么啊!”嚴曉林下意識看了眼秦筱筱,這下連脖子都紅了,心里頭不但沒在想怎么去應付秦藍,反而在想著,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姑娘,還正好就被他在火車上遇到了,而且他們竟然還在一個車廂的上下鋪…… “沒看什么?沒看什么你為什么不聽我的話!”秦藍見嚴曉林眼神還在瞟,氣的又要甩手打人。 嚴曉林這回有了防備,沒被秦藍打到,秦藍又要發(fā)火,這時談九通回來了。 “這是怎么了,小小,這兩個人在欺負你嗎?”談九通老遠聽到爭吵聲,進來又看到一個姑娘盛氣凌人的樣子,直覺就是這兩人欺負他的寶貝徒弟,當即就冷了臉。 “老頭你又是誰?”秦藍看到談九通這身樸素的打扮,完全就沒將他放在眼里,語氣依然是跋扈的,還帶著絲絲鄙夷。 “師父,您餓不餓,我這有吃的!”秦筱筱完全無視秦藍,走過去攙扶著談九通去對面下鋪坐下,就轉(zhuǎn)身從包里拿出一些食物,自顧和談九通吃了起來。 312心臟病犯了 秦藍見狀,更生氣了,竟然直接走過去,就要搶談九通手里的杯子,怒道:“老頭,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哪里來的不懂禮貌的粗劣女子,你家里人沒教過你要尊敬長者嗎?”談九通猛然抬頭,尋常溫和的目光一瞬間變的猶如鷹隼般駭人,光是一個眼神,就將秦藍嚇得咚咚后退幾步,差點一屁股摔倒在地。 “爺爺,對不起,她從小嬌慣,您別和她計較!”嚴曉林也沒料到這個看似平常的老頭氣場竟然這么強,趕忙上前去道歉。 “從小嬌慣,那也是你家里人嬌慣你,出來還那么不講理,以為這火車是你家開的?”談九通斥道。 秦藍還想反駁,卻被嚴曉林拼命捂住嘴給拖了出去,他也是心煩,不就是因為他家里窮,秦藍父親是個有點權(quán)力的小官,和他爸沾了點遠親關(guān)系,他爸找過來,秦藍她爸給安排了工作,秦藍這個二百五就天天對他頤指氣使,不高興就甩他嘴巴。 他爸媽還不讓他反抗,說他們家承了秦藍家的情,一直讓他忍,可是他越忍,秦藍卻越過分。 在家跋扈就算了,沒想到秦藍出來也這么不講理,那老頭說的很對啊,秦藍她爸就算是在省城有點小權(quán),到了上京大官遍地走,秦飛根本就不夠看的。 “這姑娘腦子不好吧?”談九通看著嚴曉林把秦藍拖走,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秦筱筱。 “確實有病,一進來就命令我跟她換鋪,說她不睡上鋪!”秦筱筱撇撇嘴。 談九通當時就翻了個白眼,冷哼道:“以為她是誰啊,就是現(xiàn)在那最大的領(lǐng)導看到我都客氣的很,她老子能大過那位?” 沒一會,嚴曉林和秦藍又進來了,也不知道嚴曉林和秦藍說了什么,這回秦藍倒是沒有再鬧,但是她卻是氣呼呼爬到上鋪,還故意晃床,談九通氣的抓著床也一陣搖。 “哎呀,死老頭你干什么?”這火車的臥鋪都不新了,爬上去都咯吱咯吱響,被談九通抓著一晃,更像是要直接散架一般,嚇得秦藍臉色大變地尖叫。 “啪!”秦筱筱抓起一本書就砸了上去,精準地砸中秦藍的臉,叱道:“嘴這么不干不凈的,我不介意代你父母教訓教訓你!” “你!”秦藍臉色一變,卻在看到秦筱筱那冷凝的模樣時,莫名心頭一驚,她不敢再罵,然而心里憋著氣,抓起那本書就要撕。 秦筱筱手臂一伸,不等秦藍反應,就將書從秦藍手里撈了回來,再次恐嚇她,“你要是敢撕了我的書,我就撕了你!” “不信?哼哼!”說罷,秦筱筱故意拿起桌上的洋瓷缸,手里微微一用力,洋瓷缸上面就多了她的五指印。 秦藍當場就被嚇到了,嚴曉林哆嗦著手還去摸了摸那洋瓷缸,硬的,他一個男的都捏不動,也不知道秦筱筱到底哪來的怪力。 這下子,車廂里總算安靜了,眼看時間不早了,秦筱筱和談九通去洗漱回來,直接就關(guān)燈休息。 秦藍和嚴曉林都被秦筱筱露的那一手嚇到了,兩人縮在上鋪跟鵪鶉一樣,動也不敢動。 秦筱筱和談九通睡眠都很好,即使火車上的環(huán)境遠不如家里,不過談九通早就是隨遇而安的性子,秦筱筱心思沉穩(wěn),也不會受外界影響。 倒是和陌生人同處一室,讓她留了絲警惕。 一夜過來,秦筱筱照舊醒的很早,但在火車上又不能鍛煉,燈光還暗,不能看書,她便閉著眼睛繼續(xù)躺著,直到天大亮了,外面有了聲音,秦筱筱才起床去洗漱。 火車還要開兩三個小時才能到,一路走走停停,客流變動也很大,快到上京地界時,火車上剩的人已經(jīng)沒剛上車時那么多了。 秦筱筱平時最喜歡去菜市場和車站,因為這兩個地方的人多,每個人都是在為生活忙碌著,看著就熱鬧。 此時的火車里,也是鬧哄哄的,但是秦筱筱卻不覺得煩。 看了一會人群,秦筱筱往回走,卻突然聽見火車廣播里,列車員的聲音急迫地響起,“乘客朋友們,你們好,有人突發(fā)急病,如果有醫(yī)生護士,請立刻前往臥鋪三號車廂!” 廣播正在循環(huán)播放,火車上的乘客們也都在議論紛紛,很多人臉上都露出了擔心神色。 秦筱筱愣了那么一下,突然發(fā)瘋般往回跑,因為她突然想起來,火車臥鋪三號車廂,不就是她和談九通住的車廂嗎? 難道,是師父發(fā)了急病?秦筱筱心急如焚,根本就沒時間去思考,一路狂奔回去,到了三號車廂,果然發(fā)現(xiàn)門口堵著很多人。 “讓開,麻煩讓開!”秦筱筱拼命往里面擠,一邊大聲說道:“我是學醫(yī)的!” 這下人群立刻“唰”一下分開了道路,秦筱筱沖了進去,擔心地掃視一眼,卻發(fā)現(xiàn)談九通并不在,中間地上則是躺著個人,幾個列車員手足無措圍在旁邊,嚴曉林在一邊發(fā)抖,都快要站不住腳了。 “小小!”就在秦筱筱擔心的時候,談九通也進來了。 “師父!”秦筱筱一看到談九通,立即松了口氣,談九通看秦筱筱臉色不好,便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接著走到幾名列車員旁邊。 “我是大夫,這什么情況!”談九通問,一邊蹲下來,檢查躺在地上的秦藍,一看到她嘴唇發(fā)烏,昏迷不醒,眉頭就是一蹙。 秦筱筱冷靜下來,也看向嚴曉林,“她有心臟病?” 嚴曉林沒想到秦筱筱竟然一眼就看了出來,楞了一下,才忙不迭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她從小就有心臟病,一直在吃藥的,剛剛起床,出去了一趟,回來突然就發(fā)病了,我給她喂了藥,可是不管用。” “小小,拿針來!”談九通檢查了秦藍的情況,眉頭越蹙越緊,“這姑娘心臟不好,脾氣竟然還那么壞?” 嚴曉林不敢說話。 秦筱筱從行李里迅速翻出金針包,打開遞給談九通,談九通拿著針就給秦藍扎了下去。 在場的人都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眼看著談九通扎針下去,一直人事不省的秦藍動了動,過了一會,猛地呼出一口氣,清醒過來。 313無巧不成書 在場的眾人頓時也松了口氣,“好了好了,醒過來了!” “這老大夫真是神醫(yī)啊,幾針扎下去,姑娘就醒了!”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談九通看著秦藍睜開眼,一邊小心地收針,一邊問道。 秦藍還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躺在地上,也不明白這個看著很兇的老頭為什么突然這么和顏悅色跟她說話。 “秦藍,你剛剛犯病了,老先生是大夫,把你救醒了的!”嚴曉林這時也松了口氣,過來要扶秦藍。 “我,我發(fā)病了?”秦藍想不起來剛剛發(fā)生什么事,只記得自己突然就倒下了。 “先扶她去床上躺著。”秦筱筱幫談九通收好金針,談九通則是抓住了秦藍的手腕。 “干,干什么?!”秦藍受驚,連忙想要甩開談九通的手。 秦筱筱瞪她,“我?guī)煾甘且o你把脈,安分點!” 秦藍不知道怎么的,特別怕秦筱筱,竟然真的不敢掙扎了。 列車員見沒事了,也就出去讓圍觀群眾們都散開,車廂里,談九通一把上秦藍的脈,眉頭就沒松開過。 “老,老先生,秦藍她,她怎么樣?”嚴曉林緊張地說話都結(jié)巴。 “這姑娘,是先天心臟病吧,心臟雜音那么重!脈像也亂,身體這么不好,難怪瘦的跟麻桿似的,就這樣,還不修身養(yǎng)性,脾氣這么差,只會讓身體越來越糟糕!”談九通對秦藍的跋扈沒好印象,說話就不客氣。 秦藍不敢反駁,嘟著嘴,臉色十分難看。 “你心里是不是在罵我?”談九通突然問。 秦藍下意識點頭,反應過來又連忙搖頭,臉色更加難看了。 “姑娘,奉勸一句,若要身體好,先把你這壞脾氣收斂一些!”談九通把完脈,接過秦筱筱遞來的毛巾,擦擦手,他雖看不慣秦藍,但醫(yī)者仁心,他還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你昨天進來,要是態(tài)度好一些,說你身體不好,跟我換下鋪,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肯定會換給你,你倒好,一進來就頤指氣使,搞得好像誰都是你家下人一樣,就這態(tài)度,還指望別人都跟你家人一樣嬌慣你?”秦筱筱倒是沒想到,這個脾氣那么壞的秦藍,竟然有先天性心臟病,瞧這發(fā)病時的可怕樣子,她的病情肯定很嚴重,對于病人,她也懶得計較。 秦藍感覺身體好些了,便坐了起來,因為對面兩個人救了她,她也不好再發(fā)脾氣,就那么低著頭,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