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外太空邪術換心 異次元世界滅法
上回說到劉邦、呂雉夫婦走近張良營帳,劉邦示意軍卒休要驚擾張良,就和呂雉輕手輕腳進了張良臥室,忽然,一聲驚叫,從內堂傳來,只見得劉邦、呂雉兩人臉色死灰捂嘴退出,他們遭遇了什么?緊跟著答案就出來了,他們的身后竟然是自己七歲的女兒魯元,一路竟然童聲悅耳地說“爹爹就又成了親,怎么就不允許女兒長大了就嫁給張良叔叔?女兒就愛張良叔叔風度怎么了?娘你說話啊?”呂雉羞得滿臉通紅,責問劉邦道“看你生得好女兒?黃發垂髫,豆蔻萌芽,就這樣滿口胡話了,真是羞煞人也。”劉邦一臉懊惱,道“看這事兒鬧的,屋里還有一個呢?等她出來問問清楚再說。” 劉邦話音一落,一個渾身散發著蠻荒氣息的女子跟了出來,滿口抱怨起來“沛公,這是你女兒???你也不管管,花未分瓣果青澀的,就和我強搶男人,不大好意思吧?”這人是誰?原來就是梅鋗之妻,倭國新宮公主三菱委貞,呂雉羞臊得滿臉通紅,恨道“你是誰?休要滿口胡說,我女兒這是童言無忌,你又呆在張良帳中要干什么?”委貞道“我是倭國新宮公主三菱委貞,當年張良作為八百童男童女的隊率,替始皇帝尋求不老的仙藥東渡我們祖州倭國,我們是約為婚姻的,我只是暫且嫁與梅鋗為妻,現在這么久了,我該要來和張良結為姻親了吧?!?/br> 劉邦聽了,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兒了,張良和倭國公主的事兒他也曾經風聞過,沒料到現在竟然和自己糾結起來,實在是太意外了,便吩咐妻子道“你且帶孩子下去,這兒的事我來處理?!眳物魬?,就要帶女兒下去,誰知道小魯元不依不饒,道“爹爹,娘親,女兒就要嫁與張良叔叔,你們不要讓這個妖女來和女兒搶親。”呂雉一巴掌打下去,罵道“死丫頭,我叫你胡說,你羞也不羞?還不快走?!闭f完抱起哇哇大哭的魯元下去了。 劉邦這才對三菱道“你夫君梅鋗現在不是在吳芮麾下,跟著項羽他們救趙去了嗎?你怎么到了這里?”三菱大咧咧道“我不過是想嫁與我的愛人,當初從倭國經歷風濤,從鯨鯊海怪的嘴邊九死一生來到了中原我都未曾放棄,我還懼畏這幾步路嗎?我自己就來了,我就要嫁與張良,你是大名鼎鼎的沛公吧?看看你有了妻子,還要討妾,憑什么人家張良風流倜儻卻要孤身一人,形單影只?你既然惜他的才,如何有這樣慢待自己緊要人的?”劉邦揮手道“你已經為人妻,怎么能有抽空就跑出來再來嫁人的道理呢?此舉與禮不符啊?!比獠环?,譏笑起來,道“就你們中原人規矩多,你怎么能一妻一妾,我就不能一夫一郎?你放心,我不會將張良當小二郎,他是華夏人物,我讓他作正夫君就是了,這總可以吧?你是沛公,你要幫我才合理啊。”劉邦聽了忍不住要噴飯,哈哈大笑起來道“那也不行啊?!比鈵篮奁饋淼馈皯{什么你行,放了我就不行?我可不聽你的?!眲罡袊@道“到底是蕞爾小島之人,化外女子,好了,夏蟲不可以語冰,我也不和你爭了,問題是,我們在這吵了半天,沒有用啊是吧?這事兒得張良出來才行?!比馕戭D時一臉的懵然,頷首道“你到底是沛公,你說得對,但是我也不知道張良在哪啊?” 沛公一聽,暗叫“壞了,說了大半天廢話,一句也沒有落實在正點子上,全都是白扯,都忘了自己都來干嘛了,這女子實在是麻煩?!奔奔闭衼韽埩嫉氖绦l書吏趙堯問起緣由,這趙堯非同尋常,該人本是蜀郡cd縣(四川cd)人,少年才俊,早有大志,投軍在楚軍中,獨具慧眼自薦張良帳下,做了個張良的隨身書吏,從此之后,他每每對張良執弟子禮,深得張良器重,所以,每每張良有事,但問趙堯就知道他的蹤跡了,實在是關系非同一般,當下道“昨日午夜的時分,天降巨星,照得整個帳幕光華如晝,其后,軍師放言不讓他人進入他的帳內,所以他在里面是什么情況無從得見,唯有聽得軍師和人言語,對方的聲音極其怪異,像是從一口深井里發出來的,嗡嗡不絕,其后就悄無聲息了。小的們自以為軍師困倦,也沒在意,一直到剛才,猶在生疑,末了哥幾個實在是沒辦法,就大著膽子去軍師寢室看看究竟,不曾想橫豎左右也不見蹤影,正找不著,可巧沛公你就來了。”劉邦一聽疑竇重重,大叫道“你說什么?這不是軍師失蹤了嗎?你們為什么不早報與我,真是該死啊?!笔绦l們嚇得呼啦啦跪下一大片,紛紛哀求“求沛公開恩,饒了小的們性命······”劉邦擺擺手,又趙堯問“那他們兩個又是怎么回事兒?”三菱趕緊插話道“這和他們沒關系的,我是前腳到,你們是后腳到,我說是張良昔日定親未嫁的媳婦兒,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圓房的。還有你那小丫頭女兒當時也來了,我當時還納悶了,是誰家的小孩子串門走錯了,沒想到,沒想到?。克€做起我的情敵來?要和我爭張良,正如沛公你也是沒想到這一茬一樣,自己一把年紀而今又又洞房,你的七歲女兒就開了情竅了,也不知你是如何家教的啊?”劉邦臉色一板,道“你休要廢話了,說正經事兒,張良去哪兒了?兇吉怎么樣?”三菱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道“你說也是哈,張良,我的張郎你怎么樣了啊?你要是有事,三菱不活了?!眲顕@息暗暗道“看情形這東夷妖女還真不知道張良的行蹤,那就沒必要和她扯閑篇了;看來張良這婚事要緊得辦了,只是,他現在什么地方呢?這又該如何是好?”正在冥想,早有夏侯嬰來報“沛公,大事不好了,成武的屯兵守將楊熊一路叫罵,直殺上門來了,目今擒了樊噲,現在正在和劉澤纏斗,我看劉澤也是兇多吉少了?!?/br> 劉邦趕緊看了三菱一眼,道“倭國公主,你且休要爭執,暫時住下,待我們見了張良再作理會?!比庖灰娪虚T,歡喜道“那就謝謝沛公了,你一定要替我找回子房,我們也好成親啊······”劉邦再也沒心思管他,和夏侯嬰飛一樣沖出轅門。 兩人如飛一樣來到戰場上,卻被眼前的一幕駭得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一點要瞪飛出來了,發生了什么?只見得方士出身的楊熊,正在直勾勾等著劉澤,雙眼發出怪異至極的紫銅色光芒,那些光芒猶如太空中光電語言,幻化無窮,剎那間,劉澤先是愣了一下,恍如元神出竅,緊接著,可怕的一幕發生了。劉澤躍下馬來,俯身在地,雙手像是鳥類翅膀一樣撲棱要飛,嘴里發出小雞雛鳥的唧唧尖叫聲,任憑楊熊不慌不忙的將他奪了兵器,擄掠回去。 劉邦看到這一幕,大叫一聲“不好,有怪異,快,放箭!”他號令一出,左右兩側的靳傅寬、靳歙硬弓張滿,連環箭射出,楊熊哈哈大笑,撥開箭矢,高聲大叫道“沛公,姑且讓你多活幾天,老子今天乏了,明日再來取人。”說完,從容向城門退后。 劉邦眼見得眼前這怪異的一幕,渾身寒熱交替,不寒而栗,正在心理崩潰之際,忽然,一旁觀戰的周昌發聲道“沛公,楊熊用的是邪術,但是你看,大家都沒感到異樣是吧?可見得其發力只能針對一將,不如我們現在突然強攻,一陣圍毆,不容得他使什么雙眼放電的伎倆,定然能一舉奪下成武城?!眲钜宦牐母[頓開,猶如暗夜明燈照耀一樣,道“周昌說得好,擂起戰鼓,殺他個措手不及?!痹捯粢宦洌暮顙肜奁疖惫模軈ⅰ⒅懿⒏祵?、靳歙一聲吶喊,潮水一樣沖殺過去,將正在志得意滿的楊熊驟然嚇得魂飛天外,那有心思再雙眼放電使邪術,倏爾之間,楚軍已然追至,一頓合力圍毆,楊熊不敵,但是他絲毫不見慌亂,挾持俘虜劉澤闖進成武城門,回頭責令東郡郡尉阮正斷后,自己走得沒影了。 這阮正可就倒了血霉了,被劉邦的諸將一頓痛打,墜于馬下,登時殞命,官軍一見主將沒了,全作鳥獸散了,此時,城門雖然關閉,可是,立功心切,悍勇的曹參、周勃竟然通過云梯車爬上城樓,一聲怒吼,拔了朝廷官軍大旗,扔下城樓,兩人呼號追殺,打開一條血路,靳歙、傅寬隨即登上城樓,楚軍蜂擁而上,行軍蟻一樣彌漫開來,旋即打開城門,劉邦率領楚軍一擁而入,占據了成武縣城。 劉邦占領成武,一直攻入縣署,并沒有見到楊熊,也不見樊噲、劉澤蹤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呆若木雞,然后,突然大叫“還不快快搜尋,痛失了樊噲、劉澤,即使是我我打下十個成武縣又有何用?”眾將士得令,正要窮搜,這時,只見得一人上前,納頭拜倒道“沛公,你不用再找了,成武縣主和楊熊早就有了預謀,一同劫掠了樊噲、劉澤二人,已然往投昌邑縣去了,你要救人,只管去昌邑縣就是了?!眲盥犃艘徽?,急問“那你是什么人?”那人又答道“在下成武縣縣獄椽紀通,因仰慕沛公大義,深感朝廷無道,故留下不愿走了,愿投在沛公麾下效命,請沛公不棄收留?!迸婀宦牐H自上前扶起紀通道“太好了,太好了,沛公求之不得,那我們即刻發兵去攻昌邑縣救人?!币贿叺膭①Z提醒道“沛公啊,這去打昌邑縣方向不對啊,也不是在西進入關中的主道上啊,可不會誤了行期吧?!眲畲蠛按蠼衅饋淼馈斑@叫什么話?我劉邦向來以人為本,折損了我的兄弟手足,這區區關中王的位子值什么?兵發昌邑縣,救出樊噲、劉澤?!眲①Z折腰道“沛公高義,都是在下的罪過?!眲钜粩[手道“好了,好了,如今軍師張良下落不明,我也一樣不能舍棄他,不如你和周紲、周昌、盧綰留下據守成武,以待子房回來,再來昌邑會師吧?!眲①Z、周紲(偞)、周昌、盧綰出班得令,屯駐成武縣,劉邦自己統領大隊人馬就要往昌邑縣去。 這時,呂雉來見劉邦,道“夫君,我如今慰勞沛豐子弟兵的事兒完畢,也替沛豐父老們給他們的兒郎們交完了家書,本來我要帶紫君meimei回到原籍,只是,這幾天發生的事兒,勾起了我的一樁心事,張良的親事,我們一定要為他cao辦了,要不然,后面可是有變亂要發生的,不要說如今這個倭國女子還待在成武不走,就是我們的女兒,她也是說得到做得到的,你真以為她是童言無忌啊,我生的我清楚?!眲铧c頭贊成道“賢妻你說得對,只有張良娶妻,這一切事兒就免了,要不然啊,總是一個定時的禍患,就是倭國公主的夫君梅鋗那邊,弄不好牽出我和項羽恩怨,那可是實在是太可怕了,那好吧,你就暫時帶好女兒隨軍,你可要自己保重啊?!眳物粜Φ馈胺蚓惺?,妾呂雉也不能無事啊,夫君你就放下一切,好好建功立業去吧?!眲盥牭眯睦镆粺?,弓腰致謝,這才號令三軍,浩浩蕩蕩地往昌邑殺去。 昌邑縣,巨野澤,自從昌邑令張耳、劉澤的圍剿之后,一時匪患絕跡,可是到了二世登基,吏治漸漸松弛,天下大行苛政,官逼民反,一夜之間,巨野澤群盜死灰復燃,這些人是誰?原來還是彭越他們。當初他們亡命天涯,遁跡在南郡的云夢大澤中避禍,現在一嗅到天下變亂的先機,立刻渡江北上,暗暗地前回故鄉昌邑縣巨野澤,重cao舊業,還是做起打家劫舍的湖盜勾當來了。 當陳勝、吳廣首義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的手下就有人sao動起來了,這人就是朝鮮郡馬韓人箕肆,他道“如今陳縣陳勝揭竿而起,天下豪杰紛紛響應,我們不如也樹幟自立,好求個一世功名富貴啊?!迸碓胶戎|魚湯,懶懶地道“我們做江湖強盜不是很好嗎?吃rou喝酒分金,干嘛要冒險呢?”一句話將箕肆噎了回去。等到江東項梁、項羽起兵,那震撼力可就不一般了,他的手下再一次按捺不住了,這一次的是他的得力干將扈輒,叫得挺響的了,道“大王,如今天下紛擾,早自立者為王矣,如果我們還安于這一洼之水,能有什么出息呢?”彭越站了起來,若有所思地說“好吧,起兵自立的事兒,擔負大家生死存亡的大干系,不能不謹慎,容我好好想想?!笨墒?,說歸說,干卻沒見干,原來是使個拖字口訣。 再后來當臨近的沛公起兵,白手起家,被封沛公、長安候、碭郡長,并且起兵西向要攻入關中,意在關中王的時候,近在比鄰的巨野澤諸人,再也沉不住氣了,這一次是箕肆、扈轍帶領大伙兒一起來勸進,彭越這一回可是轉起圈子來了,雙眉緊鎖,良久才凝重地說“事不過三,既然大家這么看得起我,屢屢勸進,我都沒臉推辭,我彭越決定帶著個頭來和大家共圖富貴,但是,既然是真干,可不能絲毫馬虎,為什么呢?因為一旦舉事不周密,那是把我放在爐火上炙烤事小,也是把大家的身家性命拿來潑灑,那又何必呢?”大家紛紛保證道“你就放心吧,我們都聽彭大王您的,只要能圖一世富貴,怎么整都行?!?/br> 彭越一見自己所求的條件已經具備,便不失時機地登高一呼道“好,我彭越就等的是大家伙這一句話,這太令人振奮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最根本的就是紀律嚴明,有法必依。為了我們共同的大事兒,我也不敢推辭大家賦予我的首領責任,既然我現在站在首領這個位置上,我就沒有退路了,那我就要行使權威,我宣布,從現在起,特訓半個月,擇日起兵,明天就是九月二十,易占吉日,宜于開業,大家記得寅時一定要趕到校場演兵,立軍令在先,三令五申,遲到者斬,記住了,勿謂言之不預也!”大家立刻答應起來“我們知道了!”彭越即下令散去。 翌日,寅時已至,東方拂曉,早已站在點將臺上的彭越,望著臺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苦笑道“看來正是好睡覺的時候,是我來得太早了,這都是都要遲到了。”扈轍打著沖天呵欠道“可不是嗎?太早了點?!辈淮笠粫海吝^來了,彭越笑道“你可是遲到了,按軍律該殺了啊。”箕肆訕笑道“不好意思啊,大王,昨夜和相好多纏綿一回,精神頭不濟,竟然睡了一個回籠覺,錯了,錯了,大王休怪?!迸碓叫Φ馈凹热贿t到了,站到一邊去候著。”箕肆大咧咧道“大王,還真在意啊?!本驼驹谝贿?。 就這樣一直到寅時已過,人才陸陸續續來齊了,最后來的那個魁梧大胖子還在睡眼惺忪,呵欠連天。站在點將臺上的彭越這才清清喉嚨開口說話了,道“今日要是在戰場上,你們來遲這么久,是不是早就讓對手殺了過精光?死了好幾回了?康乙,你是最后來的吧?你來說?!北唤兄狄业哪莻€大胖子打著呵欠,沒精打采的說“知道了,哥哥,肯定是讓敵人給割了······”他都懶得說下去了,心里尋思,彭越啊,你就早完了事兒得了,自己還尋思回去再睡一個回籠覺呢。彭越笑臉瞬時壞死,突然爆發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敢遲到,昨天的號令當成耳邊風了是吧,依照軍令辦?!闭f著一擺手,自己的親信——一大隊甲胄軍士魚貫而出,將所有遲到的人包圍起來。 箕肆大叫道“不會啊,大王,一大半人全遲到,你都要我們死?”彭越撓頭,道“你說的也是啊,都殺了,起什么兵?這事兒吧,那也不可能做得到啊,看來是我這個主帥做得不到位。但是,軍令既立,決不可玩忽,那就斬最后來的那一個人吧,拿下康乙!”彭越話音一落,自己和士卒上前按定康乙,拔出劍來,康乙不知死活,還在兒戲道“人命關天,大王哥哥莫頑。”彭越上前就是一劍,直取他的脖子,頓時皮開rou綻,鮮血直噴。康乙一見這哪是玩笑,分明是要命,趁著沒死,趕著喊“哥哥饒命······”已經被彭越梟首。 彭越就這樣一身血腥,滿眼的強盜本色,再徐徐地回點將臺上,往下直勾勾覷定臺下驚恐的眾眼,高摯長劍,朗聲道“大家長記性了,我彭越不造反,你們三次逼我造反,如今真要造反,你們反倒兒戲,大家看清楚了,這死亡不能游戲對吧?他沒有回頭路,只有一條單行道,所以我不得已,只有殺了最后到的一位以正法,大家現在知道軍法了嗎?”臺下那些暗自慶幸自己免去劫難的人,如夢初醒,雷鳴也似回應一聲“知道軍法了?!迸碓綋]劍指向云天,道“彭越探得沛公之軍,正朝昌邑而來,我們今天就發兵起事,聯動楚軍,攻下昌邑縣,楚軍意在西進關中,不在意昌邑小縣,那我們就屯聚昌邑縣,大家共圖大事,求一世富貴快活,好不好?”臺下齊聲呼應一聲“好!”彭越即下令豎起大纛,將那位康乙當做祭旗的犧牲,將他的血涂在旗鼓上,然后擂鼓,大家紛紛登船,滑動舟揖,如飛一樣朝昌邑縣馳去。 那么張良此刻又去哪兒了呢?原來那一夜張良獨自晏坐帳中,正在溫習《陰符經》,念到玄幽之處,多所不解,于是便從頭誦讀,再細細體會,無奈此書有如歧路重重,哪能一下子體會得到要領。他正在腦子里一片混沌的時候,雙睛猶如要彈出眼眶,頭痛欲裂,不得已,便瞑目小憩一會兒,當他再度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嚇得魂飛天外,原來現在他置身于曠野之上,原本的營帳全部空去,四周全是沒見過的奇異景色,一切猶如仙境的圖片,張良知道自己又是遭遇了時空漏洞了,大叫起來“上蒼鴻蒙,我這又是到了哪兒?” 細草如氈的無邊無際的綠野之上,平緩的丘崗起伏以至于天際,張良的前邊有一株奇異的大樹,在川原上鶴立雞群一般孤零零地聳立著,此時正當花事,滿樹的花朵開的好不熱鬧,張良細看時,嚇得倒退了數步,為什么?原來那些花朵的形狀十分怪異,全部都是人類的嘴巴形狀,只是嬌艷欲滴,猩紅橘黃,五彩繽紛。張良失聲大叫道“老天,這是什么樹???開的都是些什么花,全是人的嘴巴?!边@還沒完,所有的嘴巴花全部笑了起來,銀鈴一樣清脆嬌嫩,道“這生物真是少見多怪,宇宙無極,什么異象沒有?你就以為什么都要象你們一樣才算是個人啊。”張良一聽肅然道“這位樹仙,得罪了,得罪了,請尊原諒張良無知,但是,這是哪兒?我張良又是怎么闖進來的?”嘴巴花道“都是那個方士楊熊,得了一些外星科技皮毛,就用外太空的暗能量來切換你們人類的意識,我們看不去,就用智能機械人將你擄掠了來?!睆埩济H徊唤?,問道“啥叫切換意識啊?!弊彀突湫Φ弥辈黄鹧鼇恚秳又l,道“你真是枉為帝師,這個也不懂,就是將你的意識瞬時移除,再在你的腦子里裝一個譬如豬的意識,那么你就相信自己就是一頭豬,和原來的人類的身份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就這樣子啦,他現在用這一招擒獲你們好幾個大將,他這么做,這是不符合宇宙漸進法則的,所以,我們請你來吧,就是要讓你們整個人類按規矩來?!?/br> 樹怪說著話,突然,他的樹冠上下垂一個巨大的豆莢來,在招展中迎風爆裂,一個小人蹦跳著從豆莢里暴跳了出來,對張良招手叫道“張良,走吧,我去你們的世界幫你?!睆埩嫉皖^折腰才能審視地上的那個小人兒,高不及五寸,然而眉眼精致,五官具備。心中未免暗暗冷笑,就這么個小東西,走路不小心,說不定就會踩死了,還要幫自己,可不是笑話嗎?“信不過我,是不?”原來那小人兒,可以窺透人的心思,看來人類那點城府在他們面前算是原始本能,頂多也就是大猩猩會使用樹枝去白蟻窩蘸白蟻吃那個文明程度。張良一時大為震恐,這還是震恐的皮毛級別,往后可要掉下巴了,只見得那小人將巨人一樣的張良一扛,頂在頭上,快捷如風,還沒容得張良和嘴巴花樹告辭,就如飛一樣飛躍而起,沖進一片白茫茫的混沌中。 等到張良再度看清眼前的環境,不由得大叫起來“哎呀,這群山險峻,峰巒起伏,都是山阿無人的地兒,你把我馱到了哪兒來了?你這是要誤我大事啊?!毙∪藘号e目四顧,嘻嘻笑道“這是太室山,都怪你自己走得這么急,我的維度尺度是對的,只是空間定位就出了偏差,沒帶把你弄到北極去凍死你算好的了,眼下到了你們的塵世,時空變了,我的宇宙能量旋即發生逆轉,我可是沒有馱你的能量了,你們星球引力太大了,趕緊找車輦去趕你家主公吧,要不然你就后悔也來不及了。”張良聽了,也沒辦法,唯有輕嘆,幸好還可以看清遠遠的山坳里就有煙火人家,便對小人兒道“前面就有人家,你馱我去就有辦法了。”小人兒惱了,尖叫“我都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我不能馱你了,是你來馱我,再說,搞清楚,我是來幫你的,還沒談過工資,白干,你馱我不應該嗎?”張良忙寬慰他道“好,好,我來馱你就是了?!睂⑿∪藘号趿似饋?,投山坳中去。 如此,張良覓到車輦,值當了身上的金玉環佩,一路兼程,往北邊的東郡趕去,等到了成武縣,發覺是盧綰、劉賈等還在守城等候自己,終于放下心來,及至問了戰況,周昌這才把楊熊使用邪術,樊噲、劉澤突然性情大變,自己擬成了小雞,唧唧叫,還撲棱雙手,可笑地當做鳥類翅膀等種種異端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至此,張良更加相信自己在異次元世界遭遇的神跡和自己從他維度帶來的小人兒的作用。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張良便對小人兒說“你先藏起來,免得一城的人來看你戲法,小小人兒?!毙∪藘旱ǖ煤?,一撇嘴道“悉聽尊便。”一縮身,變成蜜蜂大小,跳到張良的發際線那兒,一扭腰鉆進張良的發間,張良驟然不見小人兒蹤影,急得喊了起來“小人兒,你去了哪兒?你還沒幫我啊,可不能半途而廢就走吧?”小人兒這時從張良的發際線伸出小腦袋來,用手敲了張良一下,張良癢,要去撓,小人兒大叫起來“你撓什么癢癢,你的手指頭和指甲會要我的命的知道不?我就在你的頭發里做了個窩,挺舒適的,正要睡一覺,然后去昌邑幫你們干活?!睆埩寂ο蛏嫌秒p眼的余光看清了額頭上頭發間的小人兒,笑了起來,自嘲道“幾天沒洗發,你住在那里邊是否有好味兒聞?!毙∪藘盒α似饋?,道“張大美人,你真不害臊,當心我在你的頭發里尿尿?!睆埩家宦牐瑖樢惶?,趕緊叫“不玩了,走吧。” 當張良出現在戰場的時候,可真是及時雨啊,因為這一次中招的人太重要了,他是全軍的主帥——劉邦。其實,劉邦比任何人都審慎,而且已經知道了楊熊的邪異,所以更加的小心,再者,劉邦也不是個凡人,他的自制力畢竟是很強大的,再加上他是人類調校基因的特體,即便如此,他還是中招了,在楊熊的光電眼波之下,他的意識被盜竊了,并被轉換成一條魚,他要去水里游,他要去找清清滄浪的樂土,好在剛剛結盟的彭越死死的控制著大局,苦苦支撐,就在這時,張良出現了。 張良頭發間出現一道白光,小人兒電掣楊熊,然后一切都消除了,劉邦恢復了自己的精神,小人兒對張良道“做完收工。”張良急忙挽留,道“我說能不能留在······”一個嗡嗡聲氣打斷他的話頭回應道“人性貪污,你也想打破宇宙法則嗎?”聲音如同超弦顫動,隨后一切物化,什么也沒有了。劉邦和楊熊同時一個激靈,各自恢復了常態,接下來,就是劉邦、彭越聯軍合力的吊打,楊熊不力,帶領殘兵敗將直接棄城逃去,聯軍奪下昌邑城池。 劉邦再次見到了張良,正是悲喜交集,可巧又打下了昌邑縣城池,解救出樊噲、劉澤二人,樊噲大喊大叫道“他娘的,好一個旁門邪道,讓老子誠心誠意做了一回狗,平生屠狗為業,這一回現世報,總算是深有做狗的體會了,子房啊,他用的是什么邪術,竟然將我們的精神全部切換了,太可怕了?!睆埩疾幌肷钫f,只是敷衍道“只是一種天外的換心奇術,不過現在沒事了。” 這時,彭越來覲見大家,劉邦引入昌邑公堂上去,大家見了禮,一一落座,劉邦便對大家介紹彭越道“這位就是彭越,想來提名驚四野,沒有人不知道巨野彭越對吧?如今和我劉邦盟約,都是一家人,好漢!大家都來景仰一回?!迸碓交琶笆值馈安桓耶敚桓耶?,日后就得仰仗沛公,共同抗秦,一起圖一世富貴了?!眲钰s緊執手彭越,殷勤道“能和彭大將軍比鄰并肩,實在是劉邦的榮幸,劉邦不日就要西進,彭賢弟能否一起馬踏咸陽闕?。俊迸碓铰犃耍呛橇o道“彭越無能,兵少將寡,就不敢奢望入關中了,我就在昌邑周邊,為楚守土,以為策應足也?!眲钣樞Φ馈澳且埠茫俏颐魈炀鸵螤I西進,就此告辭,望賢弟念今日歡會,他日再見吧。” 這時候,張良站起來,侃侃而談道“楊熊已成驚弓之鳥,潰逃開封去了,不如乘勢先去取了開封,將昌邑委以彭越,豈不更好?”這一語點中彭越心思,令他頓時心花怒放,笑逐顏開,劉邦腦子電光一閃,大叫“這太好了,就這么著吧?!迸碓搅⒖讨x道“如此甚好,彭越那就替楚國、沛公守住大后方,錢糧縱深,沛公就不要擔心了?!?/br> 劉邦當機立斷,即刻扯住楊熊的尾巴,一路尾隨直往開封城追擊而去,為了免去諸多麻煩,不讓張良分心,他和夫人呂雉商量,嚴嚴實實地瞞住三菱,讓他們留守在成武縣,自己起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往開封殺去。一路上,劉邦笑問張良行蹤,張良不答,只是笑而不語,劉邦感嘆道“子房學道,多有神跡,我也就不問了,我們這就去開封城了,想當年還是魏國的國都大梁城,對于我而言,這真是故地重游,想當年我暢游此地,投在張耳大哥門下,那時候門客濟濟,我也是活得好不逍遙,唉,正是世事無常,昨是今非,我那大哥張耳現在被困巨鹿,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結局如何?只盼天佑良善,他也能父子脫困。沒想到秦始皇一統天下,改為郡縣,縣名開封,如今······”說到這兒,劉邦有無限的感慨,張良卻淡淡回道“往來代謝,以成古今,沒有什么好感嘆的,現在,最主要的是應對當下,才有日后啊?!眲盥犃祟h首肯定,振奮精神,一路望開封殺去。 果然一如張良所料,惶惶有如喪家之犬的楊熊一路竄逃,逃進了開封城,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打算好好的喘息一番,可是,根本就來不及喘息,劉邦的楚軍蜂擁追到。四門全是楚軍,奮起蕩平昌邑的勇氣,大潮澎湃,沖擊著開封四門,鎮守在開封的大將軍趙賁此時剛好不在城中,開封城防備空虛,楊熊倉促應戰,被劉邦的大軍夾擊,登時大敗,棄城而逃,奔白馬(河南滑縣)去了。 劉邦入城,眼見得故地重游,只是物是人非,未免生出許多感慨來,便對諸將道“連日鏖戰,將士人馬疲憊,我看開封城物產豐富,就在此休兵一段世間,休養士氣,再西進不遲?!睆埩碱h首道“主公這主意不錯,只是開封城難守,恐生意外,不如,派兵收了開封的藩鎮陳留,成掎角之勢,拱衛起來,才能萬無一失?!眲钜灿型?,即刻派靳歙、傅寬進兵陳留,遙相呼應,就這樣,劉邦屯兵開封、陳留,暫且休兵不提。 就這樣,自從救趙的宋義、項羽之師出師,一轉眼就一個月個月過去了,項羽首戰安陽,奪得城池,屯聚下來,一轉眼已經又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項羽他們干了些什么呢?問題是什么也干不了,所能做的只是干耗著。從來時的秋老虎節氣,到現在的凍雨綿綿,從來時的士氣高昂,到現在的士氣滴落;從來時的糧草輜重滿倉,到現在的士卒饑一頓飽一頓。這一切折磨著項羽,這位彪彪鐵漢在營帳中困獸一樣轉圈子,雙眼血紅,當他聽到宋義中軍帳里美人歌喉和琴瑟鐘鼓之聲后,他奮起拔劍而起,可是當他回頭的時候,他看到的是范增嚴厲的眼神,和冷冷的一句話“忍!”他只得緩緩地將戰劍還入劍鞘之中,仰天長嘯,一掌拍在幾案上,頓時,幾案四分五裂,他不耐煩的用腳踢開,咬牙跌坐了下去。 此時,從彭城趕來的楚國令尹共敖的車輦,正在緩緩駛進安陽城,向宋義的中軍帳奔馳過去。突然,他對御人低聲說“你拐一個彎,避開宋上將的中軍帳,我們先去項羽的帳中,我有事兒要緊商榷?!庇诉鲆宦暎瑩苷R首,向項羽的營帳駛去,就是這一拐彎, 世事從此兩折斷, 索命白刃血洗庭。 不識虎威沒永夜, 一怒橫空出嘯林。 也不知這共敖意欲何為?項羽這沖天殺機如何出頭?宋義和楚軍兇吉禍福如何?欲知后事如何,敬請看第六十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