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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開漢神紀在線閱讀 - 第四十六回 外天蟾蜍滅劉 靈堂娥眉虐酈

第四十六回 外天蟾蜍滅劉 靈堂娥眉虐酈

    上回說到夏侯嬰咬牙無語,靳歙即令人上來,用大繩子捆搏了他,再釘上枷鎖,就要牽下去。趙高叫聲“且慢,你欺本宦官是不?我審你不說是不?”上前對準夏侯嬰面門就是飛踹一腳,夏侯嬰頓時慘叫一聲,口鼻流血,趙高哪肯罷手,轉身拔出靳歙腰中的戰(zhàn)劍,大吼道“本官這就讓你去見大司命去。”怪叫一聲,揮劍直砍夏侯嬰頭顱,只見得一股寒流勁厲,夏侯嬰毛發(fā)拂動,微微合上眼睛,兀自等死,就在這生死攸關的當口,趙高忽然一怔,猶如得到什么神異一般,硬生生將手中的劍收了回去,只是口中大罵;“先押了下去,讓你這死豎子姑且殘喘,茍且活上一陣子。”靳歙得令,便將夏侯嬰暫且收押。

    趙高回到官驛,急急屏退左右,然后整頓衣裳,一臉肅然,舉步向后園的一間密室走去,他越過重重簾幕,啟動三道門扉,最后他停在一間密室之外。此時外面雖是麗日晴天,而里頭由于層層屏蔽,混晦猶如黑夜,只是在一點燭光搖曳之中,勉強能看清周圍的景觀。這一切是那么的詭異,里面的器物由于光影的作用,放大和扭曲,有如鬼影林立,氣氛十分的陰森森恐怖。

    趙高肅立站定,然后清清嗓子,用閹人特有的陰陽腔調(diào)問訊道“上仙,你現(xiàn)在體察得怎么樣了?”里頭傳出一聲蛙鳴一樣的機器怪聲回應道“我蒙皇帝圣恩,敢不盡力,只是我的腦海里的生物信號,備受宇宙射線干擾,一片繁雜,時有時無,有時清晰而有時模糊,我現(xiàn)在也是盡力了,我的腦子有如要炸裂一樣,實在是感覺到我的大限到了。”趙高聽了,嘆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上仙除了讓我們追蹤到四川郡來之外,現(xiàn)在還沒有新的進展?那好吧,我今天也遇到了些麻煩,我就自去處理,不敢勞動上仙的指引了。”屋里回應一聲“好吧,你去吧。”

    趙高聽到這兒,暗暗不屑地一撇嘴,就往外面退下。就在這時,他聽到屋里一聲驚喜的叫聲“趙郎中令且慢,我突然覺得我有新的發(fā)現(xiàn)了······”趙高一聽,心中竊喜,急忙諾一聲,身形一個急剎車。聽到屋里那個聲音道“我現(xiàn)在心中的狀態(tài)很好,很好,我且問你,你所說的麻煩,可是有人要刺殺你,而且,這人是沛縣的一個吏胥,你們且將他羈押了是否?”趙高雙眼精光一綻,驚喜的回答道“上仙圣明,正是,他叫夏侯嬰,是泗水亭屬下的嗇夫······”那聲音急道“你錯了,其實是另有其人,而且這個人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我們?yōu)橹d師動眾,動用軍卒,梳理整個海內(nèi)郡縣,難道就是他嗎?他會掀起動搖皇帝大秦朝的狂濤駭浪嗎?不像啊?他的基因似乎被重組過,唉,我對你說這個實在是多余的,你哪會聽得明白?趙大人,現(xiàn)在我還不能確定,起碼還不能最后確定,我們千辛萬苦,大動干戈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他,不過我已經(jīng)有了四成把握,證實起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樣吧,我們先放下這個議題,我腦海里有當時情景的再現(xiàn),我且傳輸給你,你閉上眼睛,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然后自己定奪目前的情況好了。”

    趙高答應一聲,清心下來,微微合上眼睛,于是,他的腦海里先是一片混沌,緊接著風煙俱靜,空明澄碧,情景從當時的劉季、夏侯嬰從廡廊上急匆匆走過開始。劉季的手里拿著一把劍,趙高認得那把劍就是自己的佩劍,倉皇地在那兒躊躇,然后,靳歙他們的官兵合圍了過來,夏侯嬰情急之下,從劉季手中奪了那把佩劍,再替他頂罪······趙高至此咬牙道“原來是他,這個泗水亭長劉季,原來你是主謀,而且還算是那個異人吧?······”

    趙高正在咬牙切齒,猛然間,聽到密室里傳來響亮的器皿摔碎的脆響和轟然跌倒的鈍響,他吃了一驚,只見密室的燈光中,一個身影,粗短有如癩蛤蟆的那個身影,正在一個倒空翻,極度高難的動作,再一頭撞在墻上,發(fā)出“咯咯”的蛙聲,凄厲的大叫起來“我的頭痛,頭痛,我要炸裂了······啊······”趙高急急叫道“上仙你怎么了?”說著,作勢就要進去,聽得一聲厲聲震耳呵斥“你不要進來,不要!”趙高聞聲就像中了定身法,一只腳邁出去僵持在那兒,最后,小心翼翼地收了回來。聽到密室里那個蟾蜍一樣的身影發(fā)出不容置疑的指令聲,他說“我對你的傳輸,空耗我的許多能量,我的能量現(xiàn)在不能正常,已經(jīng)瀕危枯竭,你快快出去,我需要靜養(yǎng),七日之內(nèi),任何人不得來打擾,知道嗎?”趙高道“好的,好的,謹遵上仙意思,那我出去了。”密室那蟾蜍般的身影一揮手,趙高急急就退了出來。

    趙高來到外間,臉色琢磨不定,心中自道“好啊,老天有眼,終于有人要做你這個暴秦的對頭了,快快來吧,你越可怕越好,讓這個上首功之國四面起煙冒火,方解我心頭亡國之恨。”說著,正要手舞足蹈,可是,他的雙眼猛地一接觸大堂上焚香供養(yǎng)的秦始皇詔命圣旨,立刻犀利地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用手摩挲過來,顯得無盡的恭謹,努力的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這才露出臉上的jian惡邪意,急招部將靳歙道“你去招獄椽曹參進來,我有一樁秘令需要他立刻去做。”

    靳歙聽了,哪敢怠慢,親自飛一樣找來曹參,趙高高居主席上,昂首勒令道“曹參,你是當?shù)厝耍竟僖灿行囊赜媚悖蕴卣心銇恚憧烊フ秀羲さ耐らL劉季來見我,記住,快去,越快越好。本官在這兒不得不鄭重宣布一下,你不得貽誤,否則,哼,我可是要嚴懲不貸的。”曹參諾諾就要去。此時的趙高,心中殺機已起,心道“死蟾蜍說你是大秦的對頭,是個怪異,我本來還就恨不得你長命百歲,但是,你卻想來害我,我豈能容你,那就只能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了,再說我借此還可邀功龍祖,何樂不為?”想到心動處,本能地有感而發(fā),忘乎所以地猛一擊掌,將公案上的器皿震落地上,叮當不已。曹參頓時臉上變色,心膽一顫,暗叫“大事不好,這宦官動了殺機,這一回劉季可就兇多吉少了,這可怎么辦?”

    趙高一見曹參臉色劇變,自知自己失態(tài),急忙遮掩,道“沒事兒,曹獄椽休要多慮,只管辦事去。”忽然,稍稍沉吟,急道“且慢,曹參,我看你一個人去也不合適,還是讓靳歙和你一起去吧。”曹參暗叫不好,好在還能沉住氣,不露聲色,道“好,好,那就請靳中尉一起走吧。”趙高陰笑一聲道“那我就在此恭候你們好了。”兩人低頭諾諾而去。

    靳歙點了十來個軍卒,隨曹參要出縣衙,曹參陡然一臉為難道“近來獄中人滿為患,我有要緊話交代就來,要不然,犯人為亂,可就不可收拾了。”靳歙頷首道“理會得,本職要緊,你且先去交代,不過是請人而已,我就在這兒等候片刻就是了。”曹參謝過,急急回了監(jiān)獄,一盞茶功夫出來,這一行人便望泗水亭公廨而去。

    再說劉季自從夏侯嬰被拘,自己僥幸脫逃,回道亭里,急急去撫慰夏侯家,因不知道結果如何,夏侯一家可是哭沉了,自己說了記不清多少的話,方才穩(wěn)住夏侯嬰的家室情緒。夏侯夫人審如兒最后還撂下一句壓力山大的話“季哥,我夫君這回的生死存亡,兇吉禍福全靠你了。”劉季只得將胸脯拍得砰砰響,打起包票來道“沒事兒,一切有我呢,這事兒只是個誤會,弄清了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夏侯家這才吃了定心丸,暫且安定下來。

    劉季出了門,心中直打鼓,暗道“你們是讓我敷衍過去了,我老劉這一塊可怎么弄?其實我也不知道啊。”急急回到亭里,氣還沒喘勻,屁股還沒落座,只見外面馬蹄聲甚急,一個人飛快進來,原來是任敖,由于急,他的口吃犯了,道“季哥,不好了,曹參讓我來、來、來告訴你,趙高指使、使他們來請你去縣里······”劉季一拍腦門子道“任賢弟,休要急,先喝水慢慢說,請我去縣里,又有什么不好?”任敖道“喝不了水了,請你的人馬上就來了,有靳歙的官兵,清一色的帶兵器的,而且,曹參受命的時候,趙郎中令拍桌子瞪眼,所以曹參說不對勁,怕你兇多吉少了,讓你自己趕緊做個預備,我得馬上走,要不然就要露陷,我和曹獄椽都脫不了里通的干系,一鍋端了。”劉季這才心里一沉,道“既如此,謝過了,你快回去吧。”任敖飛一般出了門去。

    劉季不亂,急急招呼手下小吏,吩咐道“等會兒縣里來人請我,你就說我自從蒙郎中令大人客氣,吃了他的尊辛辣狗rou,一直激瀉拉肚子,不見安寧,今日身體更是不適,告假延醫(yī)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知道嗎?”小吏諾諾,劉季這才一道煙一樣先避開了。沒過多久,曹參、靳歙他們的人就到了泗水亭公廨,自然是撲了個空。最后,聽了小吏轉達的劉季那一席話,曹參一臉無辜,便問“靳將軍,趙大人請人也不提前吱一聲,弄得我們空跑一趟,這可咋辦?”靳歙道“這不關我們的事兒,回去照說復命就是,天色尚早,下午有空我請曹獄椽吃酒。”曹參偷笑謝過,這一行人烏龍自回縣里。

    靳歙、曹參回去找趙高復命,趙高眼珠子眼白又多了,一肚子狐疑,最后竟然“嗨嗨”干笑幾聲,對靳歙、曹參他們道“二位辛苦了,既然劉季人不在,也是本宦官的錯,你們就下去歇息去吧,我這兒沒事了。”兩人諾諾謝過,出了門,急找酒肆喝酒去了。

    趙高望著曹參背影,口中嘀咕,道“爾等豎子地頭蛇,果然不可靠,盡是互為朋黨的一伙,看來,這劉季已經(jīng)有所察覺,再不能這樣打草驚蛇了。哼,我就不信我秘密抓不來劉季,你們且看看本老公的通天手段,為你們建一樁不世之功看看,到時候,你們一個都漏不了。”想到這兒,他冷冷一笑,用手敲敲內(nèi)墻,拖著陰陽腔道“酈縣尉,你該出場了。”只聽得里面昂揚應答一聲道“趙大人,末將在。”只見得一員老將昂揚出來,躬身一揖,他是誰?新來的縣尉酈商是也,本是陳留人,乃是狂生酈食其的胞弟,頗有其兄的狂性,只是他和其兄好在一個酒字上不同,他好在一個色字上,多年累官,才爬到一個縣尉的位置,如今剛來沛縣就任,還沒去見縣令費去病,就讓趙高虐了來指使,實在是命中苦也。

    趙高審視酈商,可憐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年紀半百,胡須發(fā)髻斑白,可憐才累官個小小的縣尉,我倒是有心抬舉你,不知你肯用心否?”酈商一拱手道“趙大人眷顧,末將感激不盡,再說為朝廷赴國,酈某敢不盡力?”趙高“嗨嗨”jian笑道“我聽說你這半老人,武藝才德不俗,之所以官場不遇阻滯,只是虧在一個女色之上······”酈商急了,趕緊辯解道“大人,休要聽人讒言,那是中傷小可的。”趙高一擺手道“這沒什么?自古英雄皆風流,你只是做好了官事兒,你只管風流快活,又有何妨?只是眼下,就有一件事兒須你,而不是他人,將要去辦。”酈商拘謹?shù)馈按笕酥甘荆】筛也幌蚯埃褪歉皽富穑f死不辭。”趙高鼓掌,道“好,你附耳過來,我來告訴你。”說著,兩個人耳語半天,神神秘秘,最后,酈商一臉凝重,領命而去。

    中陽里,呂雉從看到那個五十多歲的壯漢第一眼時,就笑了,她笑得內(nèi)涵忒豐富了,嘲弄、輕蔑、自信、淡定······好多好多的情緒潮水一樣翻涌而來,多得連她自己都驚詫得應付不過來了。自從丈夫劉季對他講出了自己和夏侯嬰無意中卷入的一樁禍事,以至于夏侯嬰身陷囹圄,吉兇未卜;最主要的還就是有一個神秘的邪惡勢力在高舉起的滅劉之劍,策劃著趙高對自己的攻擊的種種異端。這個呂雉出奇的冷靜,真不是一般村婦所能擁有的睿智、冷靜,讓劉季都感到驚心。她只是談談地道“人生難免總有幾件禍事,你也怕不掉,不如就這樣邊走邊看邊應對就是了。”劉季奇道“沒想到了娘子倒是沒有一點驚惶,可真是天生出來的難得,那我就先佯裝不知道,先躲一陣子,看他們怎么使招,再想應對之策,我估摸他們?nèi)ネだ镎也坏轿遥隙〞业郊依铮镒幽憔鸵姍C應付就是了。”呂雉道“官人自便吧,朝廷的人不方便點破你,那就是肯定沒有鐵證,所以才不會貿(mào)然來抓你這個亭長,你好賴也是個村長,也是龍祖的官啊,他能怎樣?”劉季以為然,先自去避讓了。

    好個呂雉,小可有一首《呂后歌》,自以為倒是寫得中肯,詩云

    白云帝鄉(xiāng)來,山東呂娥眉。

    月中仙魅影,雪里鐵紅梅。

    髻鬟壓須頾,曲裾殺三枚。(韓信、彭越、英布)

    江山坐蓮墩,玉璽掌青袂

    廟堂很胭脂,一顧蕩宮闈。

    問誰敢笑之?婦女始稱偉。

    諸君且看看這個呂雉,休說是高后時的風云,就是眼下做村婦之日,也是一聲鎮(zhèn)山河,敢欺帶刀尉。她眼瞅得自己跟前這個壯漢,打扮得像是個走商,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難以掩飾的行伍軍人的痞子氣,一股官吏長期習慣性的凌人氣,看來他是個不會偽裝的人,抑或是不是他不會裝,而是遇到了超強的女對手,他是誰?酈商是也,他在化裝偵查劉季的行蹤,正在訊問劉家的街坊老叟,道“老丈,聽說好多年前,你們這兒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兒、奇事兒,就是天降巨龍與婦人之上,那個婦人感而有孕,生下的那個人,就是居在這兒的劉季,有這回事兒嗎?”老叟一聽這是自己很長處的話題,可來勁兒了,抖擻道“是啊,小老兒當時還在場呢,哎呀,那可是天昏地暗,白日如夜;哎呀,那可是沸沸揚揚,整個郡里都驚動了······”老丈正說起勁,忽聽得一聲冷冷女聲打斷了,道“齊東野人之語,普天下只有皇帝陛下,龍祖才是真龍?zhí)熳樱@兒的這事兒哪有?全是鄉(xiāng)下佬瞎說,中傷他人的。”老叟一見那婦人,頓時啞然,趕忙附和道“對,都是沒事找事兒的流言,老漢忙,省陪了。”說著,如避蛇蝎一般,拖了拐棍自去了。

    酈商正歡喜有些眉目,不料讓人給攪黃了,心中好不惱怒,又聽得那個女聲婉約,攝人魂魄地道“這位大哥,是哪人啊?安能專門打聽這禍端滅門的事端,可了不得啊,謠言止于智者,這些話兒也就到大哥這兒了。”酈商不耐煩的回答“在下陳留商人,因在貴地聽了這有名的傳說,一時好奇,所以前來看看,有什么不對的嗎?也不知這事兒相關你這婦人什么干系?直令你如此作梗。”說著,循聲轉頭,忽而,說不下去了,為何?因為現(xiàn)在他要說的是“上蒼,天也,這好一幅天造娥眉畫兒啊。”他看到了呂雉,頓時,血液被煮沸騰了,呂雉偏髻雙鬟,下巴尖削,天生一副不用畫的修長峨眉,不知道能嫉妒死多少女子,現(xiàn)在她的心中有數(shù)了,眼前這位就會被她打倒在曲裾襦裙之下了。

    呂雉雙眼秋波灼灼,含笑看著酈商道“我看大哥氣質,那像作行商的,全是官爺?shù)奶锰门深^,你莫不是微服私訪的官爺吧。”這一句話說得酈商好不受用,心理劇烈膨脹,恨不得大叫一聲“我就是沛縣縣尉。”不置可否,等于默許。呂雉又道“劉季的行蹤,你問我啊,我來告訴你,小女子家離此不遠,你去喝一杯茶來,我們再細侃怎么樣?”酈商一聽,渾身酥軟,急忙回應道“好啊,”就跟呂雉去了村巷里的一處房舍。

    兩人來到閭巷深處,停在一處破敗的門楣前,呂雉盈盈笑道“此處即是小婦人的家了,權且進去喝一杯茶。”酈商不懷好意,雙眼只是在她臉上逡巡,大驚小怪地說“哎呀,憑君天生麗質,竟然居在這種地方,真是天道也不平啊。”呂雉笑道“這世間誰不求榮華富貴?只是有命欺負你,你有什么辦法,小婦人家主也是個鄉(xiāng)野老實人,這會兒正在地頭翻土巴去了,小婦人認了命,并無抱怨不知足。”

    說著,兩人進了屋里,酈商細看環(huán)境,盡是些繩子樞門,瓦罐窗牖,赤貧景象。只是眼前這女子毫不在意,起身去拿來茶水壺,排出粗碗,就倒起茶水來,酈商致謝,女子兀然一滑,玉山傾倒,酈商驚叫一聲,起身扶住她,兩人勢成依依,撞出另類的火花來。呂雉紅了臉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酈商本是武夫,從來就是個不顧不怕的主兒,開門見山道“小娘子,可是真美,說句實在的話,你讓在下心動了。”呂雉突然正色道“你休要欺我是村婦,我可是有當家了的,我們沛縣民風清純,有不端的事兒,宗族可是亂棍打得半死,再去有司官府了斷明白的。”酈商不屑的道“此處本是我家菜園子,誰敢動我酈商?實在是真心有意。”呂雉背了身去,裊裊而立,低聲道“君既有情,妾也有意,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所以無畏,有心相許,只是大白天的人多,做出事兒來,你就是不怕,傳到縣里,也對你不利,小婦人更是難以在此地立足了,這樣吧,你先自去,你如果真有心,天黑再來此處,我家男人晚間在主人家不會回來,我們就可以偷偷在一起······”酈商一聽,恨不能奮飛,大叫“好,我一定來,你一定要等我·····小娘子,你叫什么芳名啊?”呂雉失聲笑道“朝露相逢田花,你還要請人立旌節(jié)本紀嗎?問什么名字?”酈商竟然動了真心,道“實在是真意要問。”呂雉隨口答道“小婦人娘家姓宮,婆家姓暴······”酈商頷首笑道“原來是宮美人兒······”即刻出了門去。

    正所謂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這酈商早將正事兒拋棄腦后,好不易容捱到月上東崗,一路躡手躡腳行來,尋得那個閭巷,原來,呂雉早就等候他了,深媚淺笑,道“老哥哥果然守信,來了就進去吧。”酈商欣喜若狂,殷勤道“趕早時,替老妹兒賣的個玉鐲子,便進屋試試去。”兩人攜手進了那屋,酈商就要熊抱,呂雉一臉不屑,推開他道“官爺可是個五十年的老光棍是吧?真真討人嫌。”酈商只得忍著,道“美人此言差矣,我也行走些地方,你安能看我作鄉(xiāng)巴佬?。”呂雉這才盈盈一笑,道“我說也不是哈?長夜慢慢,何必象山野奴才一樣行徑?”酈商似乎覺得這個美女有弦外之音,更覺得這個這個美女有深深不可測的內(nèi)涵,被她連刮帶罵,臉也紅了,正在發(fā)窘,道“我說宮美女,你良宵約我來,不會只是找我理論節(jié)義的戲我吧?”呂雉莞爾,看得酈商又生漣漪,就要走上前來。

    就在這時,忽然聽得門外有叩門的聲音,呂雉臉色大變道“不好了,恐怕是外人到家里來了。”酈商一聽,也不慌亂,摯出身上利劍來,低聲罵道“他娘的,那個不識相的混蛋,存心來攪局,老子可不怕你。”呂雉贊道“官爺不怕,妾就不怕,你先休要動粗,我且看看去。”說著,娉婷而行,就門縫里看一眼,急急回來道“這可了不得啊,官爺,不知道怎么來了公門的人,還是那費縣令為首,小婦人先前偶爾見過他的,可一定是錯不了,你害怕不?”酈商一聽,心里驟然垮了,暗叫不好,心里頭自道“他娘的,過來做縣尉還沒上任呢?就被縣主捉了jian情,一本參上,那個陰類惡物的趙老公哪會照顧我?還不是上前補上一腳踩死,我最好的結果還不得立馬滾蛋啊。”抱怨道“你這個村婦好生蹊蹺,破陋人家的媳婦兒,怎么有背景起來了?怎么一入夜,縣主大人就來你這兒興師動眾?可疑可疑,有后門走嗎?”呂雉嘲弄道“老哥有所不知,我們沛豐縣禮儀風化的工程做得到位,縣令想政績,要打造模范縣邑,抓到傷風敗俗者,一抓到底,你不渾身膽色的了?呵呵,既來想偷腥,還怕啥嘛?還沒有我這婦人膽兒肥,來弄啥?后門有啊,奴家只是想問,你今夕不在此了,不是吧?”酈商道“下回吧,我這次就先避讓了,要不連老本錢都沒了。”

    呂雉領酈商奔后門去,剛剛到,后門又響起叩門聲,有人叫道“娘子,我回來了。”酈商懵了,急道“我今天怎么就這么不順啊?后門也有人來,我自出去,擋我者吃我一拳。”正說著,屋前屋后盡是“咚咚”敲門聲,呂雉急拉開房里的一個存放女人物件——什么褻衣兜肚、巾帶襪子的一個大衣柜子,道“哥哥,先進去躲一陣子再說,我去應付,你進去后,不管怎樣都不要出聲,小婦人自有辦法。”酈商見了,正轉圈子,一聽這主意真心不錯,貓腰就鉆進立柜,呂雉咔噠上了鎖,就去前后開門。

    酈商這下可是慘了,里頭腥臭不堪,異味洶涌往鼻子里鉆,他幾乎惡心的要吐了,沒辦法,只有捂住鼻子用嘴大口呼吸,不出聲強忍著,躲在柜里,心下忐忑。聽得前門進來的縣令說“你這婦人,怎么叫了半天門才開門?”又聽得呂雉回答“官爺見笑了,我出門數(shù)日才回來,拾掇了一整天,還沒完事兒呢。說句不好聽的話,官爺見諒,你是過來的人,難道不知道女人們總有不便亮出來見人的那么幾件東西對吧?所以收拾了些難見天日的女人不要的垃圾,又怕褻瀆天地神靈和世人眼,正要趁天黑放在柜子里,再放在床底下,實在是惶恐不好意思見人,是故遲了點開門,是不是?當家的。”

    那位當家的幫腔諾諾,誰料到縣令大怒道“本老爺方才看見你也是剛剛回來的,你附和你娘子干什么?老爺告訴你,有人舉報有一個壯漢進來了,可是盜賊?”呂雉笑道“官爺說哪里的話?我一個清白良家女子,守著呢,哪有什么盜賊來?”縣令冷笑道“不是盜賊?難道是jian夫?”呂雉叫屈道“官爺說到匈奴北海邊去了,越說越離譜了,這哪有這等齷蹉人兒、事兒?說什么漢子?我家當家的也在場,直教人生生羞死。”酈商在里面聽到這兒,腸子都悔青了,大氣也不敢出,聽到縣主呵斥一聲道“不認是吧?給我搜,等搜到了,你就領刑去吧。”說著,只聽得打砸搜索之聲不已,酈商無奈,雙手緊攥短劍,尋思著,一旦被搜出來,就放手一搏,力求絕處逢生。

    正在這時,聽得有人過來敲敲柜子道“這里面是否就藏了人?”這一來,空氣驟然緊張,酈商雙眼掙得大大的,整個人就要抽了。只聽得呂雉從容笑道“官爺也戲說了,你要是不怕女人的物事,與你晦氣,我來打開你且徐徐看就是了。”這一來,酈商緊張得渾身汗水,牙都咬出血來了,但是他聽到有人在輕輕敲了三下,似乎在讓他沉住氣,他只得強忍。就在這時,他聽到縣令笑了“老爺我才不看呢,你趕緊將這些晦氣的女人用物塞進床底下,老爺我不想背時。有你當家的在這兒賠著就行了,待我們搜完再說。”哪想到那位男當家,不但不陪官家搜索,還告辭起來,道“娘子,官爺,我得先走了,晚上東家有事兒,就不回來了。”呂雉應答一聲,道“好的,好的,你就趕緊走吧。”

    酈商聽了心頭一熱,這說明自己還有機會啊,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又聽得縣主道“是王陵大官人吧,那你快走吧,這兒沒你的事兒了。”說著,聽得那婦人的當家的足音漸遠,酈商雙手合十,就謝上蒼眷顧。

    余下的事兒就是酈商感覺自己和藏身的那個柜子,被人合力一推,正要問訊,轟然一聲,自己連人帶柜子滑動著陸了,當時,酈商聽得人聲鼎沸,兀自忍著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人聲歸于沉寂,腳步聲漸漸稀少,以至于靜了下來,這才試探叫“宮美女,有完了嗎?”也沒有人應答,又道“與我開了柜門,我要出來了。”還是寂然無人,酈商這才慌了,心道“會不會是著人家道了,再不出去得死在這兒了。”

    于是,酈商奮力掙扎,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直弄一身臭汗淋漓,手腳花紅瘀傷,終于掙脫出來。爬出來一看,剛要叫聲“我的美人兒······”另外半截聲音被嚇回去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兒竟然是一座靈堂了,中間停放在白茬棺材,一圈的絹扎假人假馬,昏昧的燭光下,陰風凄凄,吹開帷帳時,盡是骷髏頭骨,酈商雖是武夫,也是嚇得魂都飛了,急急抽身要去,由于慌亂,一個趔趄,手摸到什么冰涼的東西,拿起來就燭光細看,紅黑蜿蜒,竟然是一條赤練蛇,頓時大叫一聲“啊······”

    好在酈商是武夫,是練家子,身手敏捷,雖然遭遇突發(fā)的事件,還不至于慌亂無措,竟然拔劍在手,將那赤練蛇斷為兩半截,只是弄得一身腥臭污血,頭上發(fā)髻也散亂了,自己已然狼狽成猛鬼一樣,凄厲地哀嚎起來,倉皇逃命而去。

    回去見了趙高,酈商哪敢說出自己的遭遇緣由,只是說劉季太厲害,連他的影子也沒見著,趙高沉吟,悶哼一聲,道“都是人家犀利,卻沒有你的不力,哼!我這朝官好生打發(fā)是否?”酈商一見這閹人惱了,連很友好的循例jian笑都免了,頭一發(fā)慌,突然,靈光顯現(xiàn)道“趙大人,在下雖然沒有秘密偵查到劉季行蹤,可是打聽到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來了,說出來絕對震耳。”趙高一聽,大叫“那還不快講?留著與我討價還價,是不?我看你離卷鋪蓋滾蛋也就是一說了。”酈商拱手,肅然而又神秘兮兮地說“劉季,坊間傳說他是天降龍與婦人之上,感孕而生的,郡里縣里都知道這事兒,你看······”趙高擊掌道“就這事?”酈商張大的嘴巴也合不攏了,傷痛欲絕地回應道“啊,沒價值啊,那我可完事了。”不料趙高沉默有頃,瘋魔一般擊掌蹦跶,尖叫起來“好,太好了,你建功一件,此事可大了,說自己是龍子,可是要造反了,用這個蠱惑人心,夠他株連九族了,這不是挑戰(zhàn)龍祖,睥睨大秦嗎?你帶人去他家抓了他,難怪蟾蜍大仙疑慮,看來錯不了。快去,這一次你還是勞而無功,我告訴你,老酈,你不是走人那么爽利了。”酈商一聽,腿都軟了道“大人,這只是個坊間傳說,并沒有憑證,而且年歲久了,那時還沒大秦朝和皇帝一稱謂啊?怎么算挑戰(zhàn)他們了?再說,劉季不是跑得沒影了嗎?靳歙、曹參都抓不住,你不能賴上我啊,大人?我這縣尉還沒開張,你不能就關張了,對不?趙大人。”趙高想想道“你說的也是,這樣吧,抓不到劉季,抓他內(nèi)人也行,這曠世奇功可不能丟了機會,你不想升官發(fā)財啊?至于要有證據(jù),抓到人后,在慢慢就會有的,你就放一百零一個心吧?”酈商一聽,高叫趙老公圣明,堪比日月有光,急急下去,點了趙高的親兵,馳騁往劉季家撲去。

    這回酈商出師相當順利,人還沒到中陽里,已然瞭望到劉季一家炊煙裊裊,怡然自得,雞鳴犬吠,似乎一個都沒漏。早就有一個婦人迎了上來,道“大人,劉季今日不在家,你們先進屋歇息看茶,待他回來了再和你們?nèi)グ伞!贬B商哼哼道“老爺還沒進門,你們就知道來意了,我能請得到劉季嗎?不過,我也不請他了,那你是······?”酈商登時眼光發(fā)直,眼前這個婦人不是那一夜的那一個宮美人嗎?她可是完整無缺地戲弄了自己一個晚上啊,將自己戲弄到又腥又臭的女人私房物件的柜子里,差點沒窒息死;緊接著又將自己弄到一個兇宅靈堂里,蟲蛇之地,差一點沒被嚇死、咬死;如今,她竟然還敢出頭來,沒事人一樣,一本正經(jīng)的應付自己,末了,還變成是劉季的內(nèi)人,看來真是膽大包天,視自己為無物,可惡至極,便冷笑道“原來你是劉季的內(nèi)人,那好,劉季不在,你就去縣里補缺,見見郎中令大人吧。”呂雉很干脆的回應“其實,小女子也是這個意思,你這主意很是不錯。既然是去見官家大人,可否容得小婦人回去梳個妝,修飾得精神點。”酈商冷笑,嘲諷道“是要精神點,不過,你不用妝飾就已經(jīng)精神到了極點了,好一雙娥眉如畫啊,可惜,馬上就帶走了。你好健忘啊,你自稱什么宮美人是吧?你戲弄本官,鉆你家女人物事的臭柜子,將老爺搗鼓到兇宅靈堂里,還讓赤練蛇差一點咬死,原來你就是劉季的女人,你好狠啊,不過,現(xiàn)在一切都逆襲了,哈哈哈,去了縣里,下了大獄,讓本老爺再慢慢消遣你就是。”呂雉苦笑道“沒想到你這半老頭兒都念及舊情,哈哈,好,走吧,反正劉季你也請不著,劉家也就老的老,小的小,別嚇著他們,小女子跟你走,快快回去好邀功啊。”酈商聽到這兒,簡直暴跳如雷,大吼大叫“押走,快快押走。”于是,這一隊兵馬羈押了呂雉自回沛縣縣署。

    呂雉被拘,被打入監(jiān)牢,酈商去見趙高,稱是拿得劉季的內(nèi)人回來,趙高大聲叫好,酈商見機,趕緊請示要去審她,趙高大笑道“你這個粗且庸的人,如何審得犯人,做些打殺的氣力活還行?我看你是有非分之想吧?不過也好,你且去荒唐她一番,殺殺她的氣焰也好,但是,她是我們手中的砝碼,你要注意度,弄死了,休怪我翻臉,你也就不要活了。”酈商大喜,道“理會得,理會得。”立刻收拾儀表,黑起臉來,就去監(jiān)獄里提審呂雉。

    酈商去了沛縣監(jiān)獄里,在里面提出呂雉,高坐監(jiān)獄堂上,耀武揚威道“我說宮美人,你知道我是誰嗎?”呂雉莞爾,道“我知道你是誰?什么高陽鄉(xiāng)人,中土有這個地兒嗎?什么酈商,是不是個人兒?可憐來沛縣當個縣尉還沒開張呢,我看你五十好幾了,今生今世也就那樣了。那我也問你,我提溜了你半天,你能知道我是誰?諒你也答不出來,還是要我來告訴你吧,我是呂雉,不是宮美人?唉,真心可憐,被人耍猴子賣了你,還幫人家數(shù)自己的賣身錢。”酈商一聽這番惡語,心腦血管都要爆裂了,一個勁拍桌子呵斥要打要殺,呂雉冷笑道“打壞了我,你可交不了差啊。”

    酈商被激,愣了半天,總算明白了什么,嬉笑起來,道“呂娥眉,小覷我是嗎?嗨嗨,我不動粗,也會消遣你,你不是長得一雙好峨眉嗎?今天本老爺給你畫畫。”說著,放聲大笑,順手拿起桌子上的筆墨,招呼獄吏劫持了呂雉,就在呂雉臉上亂畫起來,先是給她畫出一雙強盜眉毛,再給她畫了兩撇小胡子,可憐一代美女被他羞辱得面目全非,滑稽之至,各位牢中獄卒、下至囚犯無不哄堂大笑。

    呂雉到底是女人,女人誰都看重自己的容貌,一旦丑化,真是比殺她還傷心,一時沒了主意,潸然淚下,哭泣起來。這一來,反而助長得酈商更加得意了,這么牛的女子還不是讓自己折服了,真是心花怒放,且飄飄欲仙。于是,一個更加殘忍的念頭從他的腦子里橫空蹦出來,只見他四顧一番,然后,走了過去······他的舉動,使整個監(jiān)獄中的人全都發(fā)出一聲驚嘆“啊······”不知道酈商做出什么舉動,竟然令上自獄中獄吏,下至囚徒全部發(fā)出驚呼之聲,也不知道呂雉兇吉如何?能否逃過官場魔掌,欲知后事如何,敬請看第四十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