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她本來是想讓陸衍代寫的,臨摹也能接受,她點了點頭。一行人沒多久就回了少陽殿,陸衍令人擺了筆墨紙硯,取了根平時不怎么用的小號狼毫筆,每寫一個字就跟她說一遍釋義,沈辛夷開始還認真聽著,后面漸漸走了神。 陸衍這手不知怎么長的,手指修長如玉,指骨勻稱分明,指甲也修剪的整齊,不知是不是因為久病的緣故,他肌膚蒼白,手指也如冰雕玉琢的一般,握筆寫字的時候那叫一個漂亮。沈辛夷哪里都好,就是手rourou的,一直暗羨這種手長好看的人,更何況陸衍那手是萬里挑一的好看。 陸衍不過一會兒就發現她在走神,擰眉問道:“你想什么呢?” 沈辛夷冷不丁被他一問,脫口道:“想舔...” 陸衍不知道她又亂七八糟地想什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面色不善:“想舔什么?” 沈辛夷猝不及防地在他手心舔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高冷霸總人設崩了,變成癡漢了(〃'▽'〃) 下午還有一更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轉轉蛋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疏珩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鹿由器 20瓶;九三 10瓶;多rou少女、快樂的涼皮 3瓶;夏梔子 2瓶;姬十七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陸衍就覺著手心一麻,他忙抽回手,面色隱含怒氣:“你又做什么?”他一向不喜別人近身,還真是頭一次被人做如此曖昧的舉動。 沈辛夷理直氣壯:“你問我做什么的,我直接給你看有什么不對嗎?” 陸衍知道跟她說理說不清,用方帕擦了擦手掌。 大概是太子的動作刺激到了她那顆脆弱的玻璃心:“別跟我玩欲擒故縱那一套,一會兒百般勾引一會兒又惺惺作態!我只喜歡聽話的男人,你明白嗎?!” 陸衍沒理她,低頭繼續用梵文抄《心經》,沈辛夷一拳打在棉花上,悻悻了半天見他沒搭理自己,只得繼續把目光落在他手上。 她這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她不想顯得自己太癡漢,盯著他的字跡瞧了半晌,忽的悠悠一嘆:“你的字寫得好,不過還是不及他,他寫得更好,但你們擅書畫這點倒是一樣。” 沈辛夷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他心下莫名不快,所以難得八卦,掃了她一眼:“你心悅惦記他,他未見得惦記你,不然你們早該成婚了,既然好事未成,可見他對你無意。”他說完覺得自己也挺奇葩的,竟然能和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心平氣和的討論他的心上人。 沈辛夷冷哼了聲:“他心里愛我愛的要生要死,只是性子害羞內秀,不擅表達罷了。” 陸衍用眼睛斜睨她一下,表示對這個說法的懷疑。 她不滿地冷哼了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語氣嘚瑟:“我這么美,又有權有勢,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他愛慕我很正常,不喜歡的人才是腦子有病呢。” 無辜躺槍的陸衍:“...再有病也病不過你。” 沈辛夷聽了這句竟沒發火,反而面露幾分感慨:“你再罵我幾句。” 陸衍:“...你又怎么了?” 她長嘆一聲:“他原來就算心里愛我愛的欲死不能,面上也從來不表現,反而總說些難聽的,”說完還伸手摸了摸陸衍的臉:“你長得真像他,再多說幾句讓我聽聽。” 陸衍躲開她的手:“你真是...一言難盡。” 沈辛夷回味了一下,鄙夷道:“一言難盡這詞太文雅了,你要罵的粗鄙一點。快,再大聲罵我幾句。” 陸衍實在沒法溝通,干脆低頭繼續抄撰,不搭理她了。沈辛夷見他不開口,也有些無趣,低頭默默回憶起來。《心經》整篇并不太長,陸衍抄了沒多一時就寫好了,把一卷經文扔給她:“照著這個寫,抄完后供到佛前燒了。” 沈辛夷伸手接過,臨出門的時候又看了他一眼,冷冷撂下一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罵我,要是罵的不好,這幾天你別想吃飯了!” 陸衍:“...” 沈辛夷接下來幾日就敦促著陸衍罵自己,齊皇后不知被太后如何教訓,這些日子都沒出來找事,齊雅也被遣送回了齊家,兩人又雞飛狗跳地過了十數日,張媼提醒她:“娘子,六殿下前日請您和太子去福壽園賞戲,太子命我給你傳話,讓你收拾收拾準備去了。” 一般皇子到了年紀都會搬出皇宮,這位六殿下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個閑散人,又頗好美色,這次皇上下江南他也沒住行宮里,而是在外另置了宅院,好四處尋訪佳麗。 沈辛夷側頭想了想:“太子難得求我,我就跟他去一趟。”她伸了個懶腰:“阿姆幫我換衣裳,咱們也幫太子撐撐場面。” 張媼已經學會了不多問,一言不地幫她裝扮打點,待沈辛夷收拾停當,居然等了許久才見陸衍出來,她難得沒發火,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怕,不過今兒有我在,誰也不能把你欺負了去。“ 陸衍:“...我怕什么?” 沈辛夷嘆了口氣,難得有些同情他:“你母親早逝,你的幾個兄弟從來不把你當人看,每天使喚你端茶遞水倒洗腳水,你心里定是怕他們怕得緊。”她握住他的手,順便摸了幾把:“你叫我同去不就是為了讓我給你撐腰嗎?在我面前還遮掩什么?” 陸衍面無表情地抽回手:“...” 他雖不能管住沈辛夷的嘴,但還能管住自己的嘴,于是一言不發地上了車輦。 ...... 福壽苑里,六殿下陸冽正和陸澤吃茶賞景,他身邊還偎著兩個美人,一個捶腿一個喂茶,好不愜意。陸冽享受了會兒,轉向自己八弟,笑道:“想你也縱橫了這么多年,竟在自己表妹身上翻了船,這回要不是我邀你,你只怕還在宮里禁足著。” 陸澤淡淡‘嗯’了聲:“這次是我算錯了。” 陸家這幾個皇子都生的不錯。陸冽眉眼風流,嘴唇削薄,此時輕佻一笑:“我聽說沈侯之女生的極美,榮光灼灼,比京城第一美人魚望月如何?差了幾籌?”老八是個眼光極高的,他能看上的娘子,相貌必然出眾。 陸澤看著自己的茶湯:“魚望月不過一庸脂俗粉爾,怎配和素...和她相比?” 陸冽來了興致:“當真?我還沒見過容貌盛于魚望月的女子呢。” 陸澤道:“井底之蛙。” 陸冽不怒反笑,笑吟吟道:“那可真要見識一番了。”他說完又輕蔑一笑:“不過沈女再美,配上老九那個半殘也是蹉跎了,聽說他早已不中用了,可惜了美人。”他說完還站起身,裝模作樣地學著陸衍咳嗽的樣子,又輕鄙地大笑起來。 他厭惡陸衍也有緣由,她的母妃出身不高,依附于先皇后生活,后來無意中喝了一杯給皇上和先皇后的毒酒,就這么去了,皇上也因此對他很是疼愛,他是覺著自己母親因先皇后而死,可惜先皇后已死,他便把怨憤轉到了陸衍頭上,和跟陸衍不對付的老八要好。 當初陸衍名聲正盛時他不敢招惹,現在陸衍重病在身,也早已失了權柄,他當然要來踩幾腳。 陸澤淡淡道:“別沖動,瞧我此次被禁足,你就該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陸冽笑了笑:“巧合而已,誰讓你當初那么心急,竟派人去攔截迎親隊,平白給人送上把柄。”他突然瞧了眼身邊的兩個美人,揚起唇角笑了笑:“我不過戲耍他一番,又不打算把他怎么樣。” 兩人正在閑談,外面就有人來報“太子和太子妃到了。” 陸冽‘喲’了聲:“來的倒挺早,請他們進來吧。” 沒多久家奴就把陸衍和沈辛夷引了上來,陸冽目光先落在沈辛夷身上,目光不由一亮,覺著老八還真沒吹噓,此女瑰姿媚色,又帶了幾分清逸純稚,絕色天成,既似誘人入魔的女妖,又像不染塵埃的仙人,她堪堪走進來,整間屋室都光亮幾分。 陸冽一邊兒對身邊的美人上下其手,一邊笑道:“你們來早了,其他幾個還沒來。” 陸衍一進來便瞧見陸冽輕佻的目光,他心下莫名不快,漠然看了陸冽一眼,又掃過他身邊的美人:“老六好興致,可是忘了父皇的呵斥?” 陸冽想到他當年的威勢,面色一僵,很快又想到他如今的情勢,很快調整了面色,玩笑道:“談不上什么好興致,幾個瘦馬而已。九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弟妹妍姿雅態,賢德貞淑,你有了她,自然瞧不上別的女子,我要是娶了像弟妹一樣的正妃,定然也能收心。” 他突的轉向沈辛夷,神色帶了幾分調笑:“弟妹覺著我說的可對?”他這番話說調戲倒也稱不上,只是面色輕佻,偏偏話里話外都是對沈辛夷的稱贊,讓人發作不得。 沈辛夷一進來就見他脖頸上幾處吻痕,跪坐在榻上形骸放浪,她心下厭惡,心不在焉地看向別處,冷不丁被問了一句,怔了怔才鄙夷道:“你這么挫,哪來的自信能娶我?” 這也太不要臉了,一見面就這么放蕩,好一個sao蹄子!她也是有審美的,寧吃仙桃一口,不啃爛杏一筐的好嗎! 她微微冷哼了聲:“我不喜放蕩狐媚的,你若是真想娶妻,還是向太子多學學忠貞賢淑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仙度瑞拉 霸總劇本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轉轉蛋、九令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糖小蜜 37瓶;茗家奈奈、溫陵千秋、利威爾利威爾levi 10瓶;多rou少女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8章 陸衍:“...”并不想被這么夸獎! ‘放蕩狐媚’陸冽:“...” 沈辛夷語不驚人死不休,陸冽險沒給嚇死,驚疑不定地道:“弟妹這是怎么了?”這,這腦子沒毛病吧,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 陸澤也是一臉狐疑,他和素素是有些日子不見了,但也不至變化這么大吧? 陸衍用力按了按眉心,也不想多做解釋,淡淡道:“她性子板正,最不喜人輕佻調笑,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了,省的又被罵一頓。” 陸冽面上訕訕,也知沈辛夷并不是輕浮性子,他不再招惹,打了個哈哈:“是我孟浪了,我言語有失,弟妹勿怪,我自罰一杯。”他端起金樽一飲而盡,裝模作樣地站起身緩解尷尬:“老七,十三,十五他們幾個應該到了,我去迎他們。” 他走了之后,就剩陸澤一人在堂內不緊不慢地喝酒,時不時瞧沈辛夷一眼,屋里冷了半晌,他才悠悠嘆了口氣,面露懷念:“我記得表妹原來溫柔體貼,最善解人意不過,如今年歲漸長,性子也變了不少。” 陸衍不耐地看他一眼,沈辛夷不以為然:“我可半分不覺著我變了,也許是殿下自己變了,看我才覺著變了。” 陸澤微怔,忽的起身走過來,手里舉著酒盞,沖陸衍和沈辛夷一敬,言辭磊落,倒有些正人君子的味道:“表妹說的極是,借六哥的好酒,我敬你們一杯。” 陸衍舉起酒杯略沾了沾唇便放下了,沈辛夷想起小時候兩人要好,心下不由有些感慨,端起酒一飲而盡,陸澤連著敬了他三杯,沈辛夷很痛快的一口悶了,說完還品評一句:“這是新起出來的桃花釀啊,味道醇厚新逸,別有滋味。”全沒注意到小替身的臉色越來越差。 陸澤嘴角微勾:“素素...表妹喜歡就好。”等喝到第三杯的時候,陸澤帶著人回來,一邊走一邊笑道:“我請了江南最有名的雜耍班子,聽說他們雜耍技巧新奇多變,你們可要好生看看。” 他說完又命人擺上佳肴美酒,讓雜耍班子上來表演,他做完這些,又倒在了女人堆里,向著陸衍一拱手:“方才我說錯話了,再向九弟道回歉。” 此時宴會已經過半,再道歉怎么都不正常。陸衍知道他不會平白說這話,哦了聲:“你確實錯了。” 陸冽臉色黑如鍋底,心底暗暗冷哼了聲,看了眼身邊的兩個美人,忽的把美人推了一把,退到陸衍跟前,笑吟吟道:“是六哥我的不是,這兩個美人是我到江南新得的,肌膚水滑,頗多妙處,不如就把她們當做賠禮給你,如何?” 這回輪到沈辛夷臉黑了,這sao蹄子想干嘛!陸衍瞟了兩女一眼,神情淡定:“不要。” 陸澤故作訝異:“為何啊?這兩女也算難得美人了。”他似乎想到什么,一拍腦袋,恍然道:“哦,想起來了,你身子沉疴已久,早不能碰女人了,哎呀,是兄長糊涂了。” 倘若陸衍收了,沈女也不是吃素的,肯定要后院起火,假若他不收,他就剛好把陸衍不能人.道的事兒拿出來取樂一番,怎么都不吃虧。 陸衍懶得在口舌上跟他較勁,沈辛夷是個護短的,她自己說陸衍可以,別人說卻有點不樂意了,斥道:“六殿下,你又不是他女人,怎么知道他不碰女人?你還跑他后院偷看不成?” 陸冽:“...” 陸衍沒想到她回護著自己,訝異看著她。她又冷哼了聲:“再說他龍精虎猛,一柱擎...”天...最后一個字被陸衍死死拽住,她愣是沒說出來。 不過前面四個字也夠嚇人了,陸冽給震的久久不能回神,安生了好一陣。 等宴會至末尾,雜耍戲曲漸漸往低俗那邊走了,沈辛夷和陸衍對此都不感興趣,他起身道:“時候不早,我要回去了。” 陸冽逮到機會,忙站起來扶著他:“福壽園大,我帶九弟出去吧。”陸衍瞥了他一眼:“還是派個下人送我,你這里還有許多客人要招待。” 陸冽嬉皮笑臉:“他們哪里比得上九弟你啊,誰不知道闔宮上下就數你最尊貴,在父皇心里,他們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比不及,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該更看重你些。” 陸衍唔了聲,由著他扶起來,沈辛夷帶著一眾宮人跟在后面,陸冽一邊扶他,一邊笑嘻嘻說著酸話:“我記著當初九弟你大病的時候,連路都走不了,出入只能靠人扶著,現在瞧來可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