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文案:提到楚修瑾,別人的形容詞往往都是:冷,狠,拽,禁欲,眼高于頂,難接近。 孟雨想起昨天晚上將她強按在腿上扣住她的下巴狠吻的男人,她撇嘴,這形容一點都不貼切。 楚修瑾原本以為他的世界里只有代碼和夢想,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可是后來他遇到了孟雨。 她對他一笑,他的心就化了。 遇到孟雨后,楚修瑾的生活從#這學期獎學金怎么這么好拿#,#所謂的高校學生為什么都這么蠢#,#我的人生該怎么規劃#變成了#她怎么又來撩我了#,#我要淡定不能被她撩到#,#她撩人技術為什么這么好#,#完了老子感覺要淪陷了#。 喜歡這個設定的可以先收藏一發,點進作者后臺就可以收藏,么么。 第26章 卻見他將手上的鋼筆隨手在桌上一丟,他慢慢靠坐在椅背上,沉冷的表情收斂,他嘴角漸漸的勾起了笑意,可是那微瞇的雙眼中,危險警告的意味卻更濃。 “真當季家的家法是擺設了?” 崔瑯雅打了個寒顫,可是她不想這么輕易就結束自己的作死之旅。 她鼓足勇氣正視著他的目光,她緊緊的盯著他,很認真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這兩天你有沒有想我?” 壓根就沒理會他那句家法不家法的話。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變得晦暗莫測起來,看不出他究竟有沒有被惹怒。 “想你?想你有沒有給我惹禍?” 崔瑯雅故作不滿道:“我也不是只知道惹禍啊,我平時也很乖的好不好?” 他拿過鋼筆坐直身體,一副懶得再搭理她的樣子,“我還要忙,回你自己的房間去。” 她站起身,然而卻沒走,就像有某種指引一樣,完全無法自控的,她一步步向他走過去。 她覺得自己好大膽啊,簡直就是那種不怕死的勇士,以身赴死只為試探一下靠近這個人人口中談之色變的大惡魔究竟是什么樣子。 一步步走近,越靠近越發能感受到他排斥的氣場,屬于他的氣息在對她發出一種危險的警告,可是她依然大著膽子往前走。她走到他身邊停下,離得有點近,已經遠遠超過了安全線的距離。 她靜靜站在他面前,他終于側頭看向她,離得這么近了,他的臉就在她眼前。屬于他的氣場以一種壓倒之勢抗拒著她,然而她卻始終一動不動。 這種類似于冒險的激動讓她心跳加速。 她就這樣眼巴巴的望著他看過來的眼神,那樣鋒芒畢露的眼神,像是隨時都能化作致命的利刃。 他沒有說話,用眼神詢問她又想鬧什么。 被他這么看著,她有那么一瞬間的羞澀,可是她不想就這樣收手,已經走到他面前了,她必須要做點什么。 做一點更大膽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微微垂下頭沖他道:“你走了的這兩天我一直都很想你,你現在回來了能不能給我一點補償,抱抱我?” 她可真是瘋了,竟然讓季淮衍抱她。 她偷偷拿眼去看他,卻見他臉上掛著笑意,然而他暗沉的雙眼卻看不出一點情緒。 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喜是怒,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壓低了聲音,以一種慵懶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然而崔瑯雅卻覺得好似有一股涼意自腳心升起,很快遍布全身。 她忍著打退堂鼓的沖動,用作死靠近他的刺激壓住對他的畏懼。 “就是擁抱一下而已啊,就當我安慰我的,這樣都不行嗎?” 他的笑意漸深,然而這種表情越發透著一種高深莫測,“像你這么大的女孩子看到我本來應該乖乖躲到一邊,你怎么這么大的膽子不僅不躲著還敢靠過來主動招惹我?你在想什么?” 她怯生生的抬眼看他,她那黑色的眸子晶潤剔透,像兩顆沉在清水中的葡萄。 “你的可怕也是一種魅力啊,很吸引人的。” 她是實話實說,可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卻太過曖昧,完全超過了兄妹之間的界限。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表情依然沒有震驚沒有憤怒,他只是用一種略帶玩味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女孩子都喜歡玩這套?” 有那么一瞬間,崔瑯雅感覺到自己的弱小,似乎此刻并不是自己在挑釁他,而像是所有一切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一樣,他將她看得透透的,所以面對她突然的曖昧和調戲,他才顯得那么平靜。 他的老練帶著一種讓人無法觸及的深沉,簡直讓人害怕。 崔瑯雅深深咽了口唾沫,問道:“還有誰這樣說過嗎?” 他沒回答,握筆開始在文件上簽名,說道:“你該回你房間了。” 她似乎是作死作上癮了,還沒走。 她望著他放在桌上的手臂,微曲的手肘,白色整潔的襯衣起了褶皺。袖口上提卡在了小臂處,越發顯得他小臂粗壯。 都已經作死到這里了,她可不想半途而廢,已經鼓起勇氣厚臉皮,那么就厚臉皮到底吧,總要有所收獲不是嗎? 她望著他的手臂,目光逐漸迷離起來,她抬起小爪子放上去,手心貼在他的手臂上。她感覺他身體似僵了一下,慢慢向她看過來,目光看看她又掃向那握著他手臂的手。 “抱……抱一下嘛。” 雖然告訴自己要一鼓作氣,可是面對他的目光她還是下意識露出了愜意,就連聲音中也不由泛著顫音。 他靜默著,沒有回應。 “你還真是……”他突然似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然后反握住她的手腕將他往他面前一拉,手臂橫過來虛虛摟住她的腰。 “這樣夠嗎?” 手臂只是橫在腰上虛虛摟住,也算不上是擁抱,可是他的氣息驟然靠近,他溫熱的身體貼上來,如此突兀的,她完全蒙住了。 直到回過神來,就像是獲得了某種意想不到的許可一樣,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摟住他的脖子,他雖然是坐著,也和她差不多高,她抱著他,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 鼻端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沒有人敢靠近的季淮衍,可是他現在正被她抱著。心臟砰砰砰跳得飛快,世界好像在這一瞬間安靜下來,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她和他抱著,他抱著她。 “夠了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說了一句。 他將手臂松開,而她也松開他,她低垂著腦袋,說不清楚此刻自己臉上是什么表情,她只能聽到自己激越的心跳聲。 “夠……夠了。” 崔瑯雅此刻就站在他身邊,和他離得有些近,他松開她之后便又開始低頭簽名。這么看著他,她只覺得他整個人好似也柔了下來,她看著他的側臉,沐浴在光線中,泛著層層柔光,他竟變得一點都不像她記憶中的季淮衍了。 他對她的縱容真的有點過分了,完全超過了她的認知。她如此耍賴,以季淮衍的性格,沒有直接叫她滾已經不錯了。 可是他竟然真的抱了她。 竟然滿足她無理又幼稚的要求。 “抱也抱了,是不是該回房間了?”他再次出聲提醒了一句。 崔瑯雅卻沒有走,她的心平靜不下來了。此時在寂靜的,只有兩個人的房間里,快到下午了,外面傳來知了的叫聲,越發顯得屋中寂靜 他不是季家的一家之主,他只是季淮衍。 縱容著她的季淮衍。 她低垂著頭,外面知了吵著,內心好似也跟著沸騰起來。 “我不想再做你meimei了。” 在寂靜之中,她聽到自己這樣說。 他終于停下動作,“嗯?”眸光收緊,嘴角微微挑出一個弧度,“怎么?嫌我季家委屈你了?” 她緩緩搖了搖頭,手指收緊,心跳也在加速,她能感覺出自己的緊張,然而她依然強迫自己看著他,“我不想做哥哥的meimei了,我想做哥哥的女人。” 就這樣對他說出了這句話,連她也覺得詫異。世界好似安靜下來,她甚至都聽不到窗外那擾人的知了聲。 眼睛里只有他存在,他就坐在她旁邊,這個讓人恐懼的惡魔。她卻對他說出想要做他女人這番話。 他嘴角的弧度收斂,暗沉的目光盯在她臉上,她被他看得越發緊張,拽緊的手心里沁出了汗水,她甚至都不敢直視他了。 許久之后他說道:“你又在發什么瘋?” “……” 崔瑯雅調整了一下呼吸,頂著他的目光,她越發覺得不自在,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對季淮衍說這些,他是連季佳瑩都會防備著的人。 可是莫名其妙的,她想和自己作對,或許是此時太過冷清的環境,或許是難得和他有如此獨處的時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迎著他的目光,她說道:“我沒有發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喜歡上你了。” “……” “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做你的女人,這樣就可以永遠陪著你。當然我也不會強迫哥哥和我在一起,畢竟哥哥有自己的選擇。不過如果有一天哥哥有心動的人了,我恐怕做不到那么大度,再繼續留在哥哥身邊祝福,我只會躲得遠遠的,不過心里還是會期盼哥哥能幸福。” 她感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心跳也越來越快,她竟然對季淮衍表白了,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不現實。 可是這種對大魔頭表白的感覺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刺激,她覺得自己就是被這種刺激吸引,魔怔了一樣。 她注意著季淮衍的臉,不想放過他每一個表情。然而這個人太過高深莫測了,他是那樣平靜,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 不過是在她的臉上短暫的停留了幾秒,他偏頭,目光落回桌上,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喜歡誰不好,為什么偏偏喜歡我這個怪物?” 仿若只是閑聊的話,然而崔瑯雅只覺得心臟被深深刺了一下,有一種無以名狀的心酸感漫上心頭。 這一刻她竟然很心疼他,就連季佳瑩這個一直忠心耿耿跟在他身邊為他鞍前馬后的人實際上都想對他敬而遠之,他很可怕,不管是手段還是心性,一旦招惹到他絕對會被他折磨得體無完膚。 就連前世的她也恐懼他,背棄他。 這世上或許沒有真正對他用心的人,甚至連他自己。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心中真是說不出的難受,那么一瞬間她真的想撲過去緊緊抱住他,可是似乎做什么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只能強忍住哽咽沖他道:“哥哥才不是怪物,不是!我覺得哥哥很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輕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笑她的天真無知。 他的臉在不甚明亮的光線里卻越發顯得棱角分明,他低頭那么一笑,她覺得好像有一朵花綻放在他的嘴角。 魅惑的,暗黑的,卻又好看。 可是黑暗中的他,形單影只,看上去危險可是又透著一種孤單,她想起了前世與他周旋的那七年,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她虛偽敷衍著他,一心想要離開他,甚至不惜要除掉他,自以為是站在正義的那一邊,自以為這樣做是為民除害。 然而到頭來卻被所謂的正義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