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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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陽在走之前,曾經(jīng)提醒過她一句。雖說沒有明說,但是謝毓到底聰明,轉(zhuǎn)念一想,就知道了淮陽公主突然日日去找太后的真正用意。 柳澤:“可是除非現(xiàn)在能有人去說服太后——現(xiàn)在太后恐怕在晉王黨手里,根本無法接近——” 謝毓微微一笑,說道:“先生,你聽說過‘未雨綢繆’嗎?” 她站了起來,輕輕拍掉了肩上的灰塵:“太子爺能贏。桃夭——” 她看著桃夭,神情堅(jiān)毅:“可否想辦法送我去太極殿?” 桃夭奇怪道:“為何不是養(yǎng)心殿?” 柳澤深深地看了謝毓一眼。他猜到了什么,但也不得不佩服謝毓的勇氣。 現(xiàn)在太子爺還不知道貴妃無事,而最有說服力的,就是到剛才為止還跟貴妃在一起的謝毓。 去太極殿,很危險(xiǎn),但是必須的一步。 “因?yàn)椋彼豢诤裙饬俗詈蟮牟杷粗邑玻釉挼溃白詈蟮膽?zhàn)場,一定是在龍椅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姑娘們,在線征集番外主題,被選中的有紅包獎(jiǎng)勵(lì)嗷! 第62章 大結(jié)局(三) “……本宮記得父皇雖說并不偏寵你,但向來待你不薄,從小本宮有的東西,你也不會缺。” “若是叫他知道養(yǎng)出了你這匹白眼狼,怕是要萬般后悔了。” 宋衍坐在龍床一側(cè),溫和地看著皇帝因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說出來的話卻像是淬了冰一般冷。 晉王像是想說什么,但是跟宋衍的目光對視了一瞬,還是搖了搖頭,并未說話。 倒是胡相譏笑道:“宋衍,你是一國儲君,自然不覺得有什么——那未來龍椅的位置,不就單單給了你嗎?” 宋衍一愣,隨即無奈地?fù)u了搖頭,像是在看小丑作怪似的,眼神沒有半分分到胡相身上。 宋衍說:“那你們是想來搶?” 胡相被他這眼神看得一個(gè)寒顫,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卷詔書:“待陛下薨了,便可以廢儲重立。你放心,晉王爺仁慈,不至于殺你,頂多封個(gè)郡公,封地選得偏‘一點(diǎn)’罷了。” “倒是想得周全。”宋衍握住了皇帝的手。皇帝的手很冷,但依然留有一絲絲余溫。 那手上有深深的溝壑。宋衍想起來,自己還小的時(shí)候,就是這樣一雙手,教自己君子六藝、教自己讀書寫字,教自己如何做個(gè)儲君。 他摩挲這那雙手,一雙平時(shí)亮堂的桃花眼中光鮮暗淡,像是有什么請于要奔涌而出,最終還是被他暗了下去。 在這一片難耐的沉默中,那一絲余溫也逐漸消失了。 宋衍愣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皇帝,然后狠狠地閉了下眼,站了起來,大步逼近了胡相。 胡相警惕地握住了防身的佩劍,往后退了一步。 宋衍恥笑道:“不是要廢儲么?現(xiàn)在父皇已去,怎么不動(dòng)了?” 胡相訝異地看了眼龍床,皇帝旁邊,晉王正握著他的脈搏。 隨即,晉王對著胡相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胡相放松了一些,召了兩個(gè)親兵進(jìn)來押住宋衍,臉上的皺紋都因笑意而彎起。 “走罷,去太極殿。” ******** 今夜,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個(gè)不眠夜。 ——特別是對于大梁的滿朝文臣而言。 大部分文臣都是被從府里硬拉出來的,好不容易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了正殿中,左右對視一圈,就發(fā)現(xiàn)少了些人。 是激進(jìn)派的□□。 發(fā)生了什么自然都心知肚明,于是更不敢說話,只能像一群落湯鵪鶉般縮著頭,驚恐地靠目光傳遞信息。 好不容易不再有人來了,守著的兵士又在殿外,才有幾個(gè)膽子大些的輕輕交換消息。 “……沈家那邊,還沒動(dòng)靜?”一向中立的戶部尚書董貞朝旁邊的兵部尚書問了一句。 兵部尚書佟瑞是晉王的人,此時(shí)滿臉通紅,眼中暗含激動(dòng),聽聞此言,卻是有些不屑:“沈青陽那老匹夫,晉王爺之前去尋他,竟然敢閉門不見——依本官看,他這禁軍統(tǒng)領(lǐng)怕是也不想做了。” 董貞摸了摸胡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像是在評估目前的形式,隨即又問道:“老佛爺也沒什么指示?” “老佛爺前天出宮修佛去了,行程瞞得緊,怕是被沈家護(hù)了下來。”佟瑞暗恨,“沈家一向喜歡明哲保身,兩邊都不沾,滑頭。” 同樣“滑頭”的董貞只是笑了笑,便往一邊轉(zhuǎn)過去了。 沒有人敢大聲說出來,這是謀反。 那幾個(gè)□□已成了前車之鑒。 向來,皇權(quán)都不是嘴皮子說說就能奪來的。 要坐上那最尊貴的位置,就要讓青石板的縫隙里都滲出鮮血,讓反對者的舌頭都被利刃斬下。 …… 正殿的門轟然打開。 半夜時(shí)分,外面只有幾盞宮燈亮著,被風(fēng)一刮,閃閃爍爍,宛若鬼火。 宋衍這人,就算是被兩個(gè)兵士押著,也一點(diǎn)都不損其君子如玉的氣質(zhì),甚至因?yàn)檫@種不大妙的狀況,更多了種“出淤泥而不染”的錯(cuò)覺。 胡相看了眼正殿里的人,滿意地看到所有人都駭然地后退了一步。 他清了清嗓子,打開了那詔書,念道:“太子宋衍,仁義蔑聞..............................不足擔(dān)太子之位,現(xiàn)廢為郡公。朕次子宋越,日表英奇,天資粹美,現(xiàn)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 隨即揮手讓幾個(gè)翰林上來,辨認(rèn)上面字跡,和下面的玉璽印記。 其中最德高望重的老者看了半天,才遲疑地說:“......臣瞧著,的確是皇上的字跡。” “放屁!”旁邊一位□□官員怒道,“皇上現(xiàn)在生死未知,哪來的閑工夫?qū)懯裁丛t書。況且誰人不知胡相你這老匹夫最擅長模仿字跡——” 胡相卻是笑了笑,說道:“不管是真是假,總歸詔書在這了,現(xiàn)在皇上已薨,國不可一日無君,不如還是趕快收拾收拾,讓晉王爺......不,是太子殿下登基才是。” 群臣一驚,隨即一片竊竊私語。現(xiàn)在皇上確認(rèn)已去的話,情況卻是都不一樣了。 若是沈家真的保持中立,那整個(gè)長安的兵力基本就算是全都在晉王手中,就算是直接殺了太子,將□□官員封口,也不會有人敢提出異議。 畢竟人,就只有一個(gè)腦袋。 誰都惜命。 “胡相。”一片沉默中,宋衍忽然笑著開口,“你很篤定。” “本宮倒是不知道,誰給了你這樣篤定的資本。” 胡相被他話中的重量震得心神一顫,但想想對方此時(shí)不可能再有什么資本,便譏諷地開口:“.........................” 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外面的馬蹄聲掩蓋住了。 在正殿外守著的兵士驚慌地跑了進(jìn)來,大聲喊道:“報(bào)————相爺!沈、沈統(tǒng)領(lǐng)打進(jìn)來了!!” “沈青陽是你的人?” 胡相臉上肌rou抽搐,不可置信地看向宋衍。后者笑意不變,仿佛是在茶室中何人閑談一般,氣定神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況且就算沈青陽不是我的人,你們也不會有勝算。” 話音未落。 外面又有驚呼聲傳來:“是都尉府——這群鷹犬怎么會在這兒?” 胡相猛地一扭頭,死死地看著外方,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大笑道:“皇上他還真是溺愛你——居然連鷹犬都交給你了。” “你還敢說,你有的東西...............晉王爺也都有?” 宋衍沒有去問他怎么又把宋越稱為晉王了,只是狀似謙虛地說了一句:“慚愧。” 胡相看了他很久,像是要透過這個(gè)溫文爾雅的皮囊,看清里面到底裝了個(gè)什么東西似的,最終眼睛血紅,嘶啞地道:“......就算如此,若是你死了,便也只有晉王能登基了。” 他看向兩個(gè)兵士:“殺了他!” 那兩個(gè)兵士遲疑了一下。 就在這一秒,旁邊忽然一條刀光閃過。 血液噴出——但是不同于胡相的設(shè)想——那是兩個(gè)兵士的血。 出手的人,是晉王。 宋衍輕柔地說道:“相爺,你可知道,你做錯(cuò)的最大的一點(diǎn)是什么?” 胡相腳軟地癱坐到了地上,手指顫抖,指著晉王,面容青紫,隨即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仗著自己身份,只把晉王和淮陽當(dāng)做的小輩——卻忘記了,他們怎么說,也都是你的主子。” “主子想要什么,可不是你能掣肘的。” 晉王沉默地收劍,站到了宋衍身后。 “沈家的兵,是淮陽要來的——因?yàn)樗牖钕氯ァ!?/br> “而晉王,從最初開始,就對皇位不感興趣。” “胡相,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一個(gè)人在那里自我興奮罷了。” 胡相愣了許久。 外面沖殺陷陣的聲音漸進(jìn),且能聽出,是禁軍和都尉府占了上風(fēng)。 他一敗涂地。 胡相呆呆地看了眼殿外。天已經(jīng)不那么黑了。再過一會兒,怕是就有日光照過來。 ——但是他的天,恐怕要永遠(yuǎn)地暗下去了。 胡相慘笑了幾聲,咳出來的血糊在嘴唇上,襯著他鐵青的面色,像是什么妖魔鬼怪。 他緩緩開口:“殿下,本官活了這一輩子,求的不過是胡家能一直鼎盛,在老夫百年之后,族里頭也能有新血脈,最終養(yǎng)成前朝柳家那種簪纓世家。” “現(xiàn)在看來,怕是不成了。” 宋衍說:“前朝的柳家,最終也是全族被滅的下場。你胡家,也興旺得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