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面前這女人如今可是他的大老板,掌握著他的生殺大權,寧飛旭只能賣乖求饒,萬一這女人一狠心,又給他接了幾個工作,那他就要辛勞而死了。 之后,一群人又把話題引到了文瑞城和徐萌的身上,季瑜兮這才知道原來文瑞城早就和徐萌求婚,只等著徐萌大學畢業結婚,要不是因為徐萌現在是星辰娛樂的藝人,文瑞城也不會有剛才的問題。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文瑞城和徐萌要結婚的喜悅之中,只有墨懷瑾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季瑜兮此時只顧著和文瑞城他們聊天,誰也沒有注意到墨懷瑾的情緒。 晚上,在老吳夫妻的指揮下,所有人又忙著包餃子,八點鐘,準時坐在客廳里看春晚,一群人一直玩到深夜一點,這才各自回家。 而玩了一天的季瑜兮早就累的精疲力盡,上樓的時候,索性趴在了墨懷瑾的背上,耍起了賴。 “懷瑾,我走不動了。” 聽到這軟糯撒嬌的聲音,墨懷瑾雖然心里有些悶悶不樂,可還是順從的蹲了下來,然后背著季瑜兮上了二樓。 “墨懷瑾,新年快樂!” 季瑜兮靠在墨懷瑾的背上,頭枕在墨懷瑾的肩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閉著眼,在墨懷瑾的耳邊輕柔的說道。 “墨懷瑾,今天我好開心,我已經忘了上一次這么多人在一起過年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以前,外公,媽咪是我最在意的人,他們就是我生命的全部,但是現在,我很慶幸能遇到你,在我孤獨的人生中添了一份顏色,讓我在脆弱的時候,有了依靠的支柱。” 季瑜兮說的情真意切,小腦袋還撒嬌般的往墨懷瑾的頸窩處鉆著,嘴里還發出有些嬌柔的輕哼聲,雙手也摟的更加的緊了。 原本,墨懷瑾還有些悶悶不樂,可聽到這番話,那心里的那份郁悶和怨念頓時便消散了,甚至還在為自己一下午獨自生悶氣感到可笑。 此時,墨懷瑾已經背著季瑜兮來到了她的臥房前,在墨懷瑾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季瑜兮拉住了他。 “墨懷瑾,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喧囂落幕,此時的季瑜兮心里卻染上了幾分惆悵,即使有再多的朋友,可依舊找不回小時候家里的那份安寧和幸福,今晚的她,害怕一個人睡,因為她小的時候,媽咪還在的時候,每年的除夕夜她都會睡在媽咪的懷里。 聽到季瑜兮的話,墨懷瑾側過身,此時季瑜兮也正好睜開眼,看到季瑜兮那眼底的哀思,墨懷瑾放下了已經握著門鎖的手,然后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去。 季瑜兮見墨懷瑾沒有拒絕,重新合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只是這淺淺的微笑根本遮不住她臉上的惆悵。 進了房間,季瑜兮洗漱完便躺在了床上,墨懷瑾的床不似她的柔軟,尤其這寒冬的夜,躺上去還有幾分涼意,墨懷瑾見狀,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條厚一點的毯子,給季瑜兮蓋上,這才進了浴室。 等墨懷瑾走出來的時候,房間里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墨懷瑾尋聲望去,就看到季瑜兮卷縮的窩在被子下,已經沉沉的睡著,看似平靜的睡姿,卻因為緊皺的眉心讓墨懷瑾升起一絲疼惜。 墨懷瑾關了燈,只留下床頭的一盞夜燈,然后輕手輕腳的上了床,躺進了被窩。 墨懷瑾剛躺下,就感覺一只手湊了過來,隨即,季瑜兮的身體直接靠近了他的懷里,似乎在尋找的溫暖的撫慰。 “丫頭,新年快樂。” 墨懷瑾看著懷里的女人,抱著柔軟的身體,不曾有半絲的邪念,只是溫柔的親吻了一下季瑜兮的額間,輕輕的道了聲晚安。 在墨懷瑾準備合眼的時候,忽然,胸口傳來一句輕幽,并夾著一絲悲傷的聲音。 “墨懷瑾,我想媽咪了,為什么好人都不長命,媽咪這一輩子都生活在謊言中,她還以為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到死都被姜航蒙在谷里。你說她那么精明的女人,怎么就看不透姜航的真面目呢,難道愛情真的能讓人失去判斷能力嗎?她簡直笨死了。” 季瑜兮睡覺很警醒,在墨懷瑾上床的時候,她就醒了,在靠在墨懷瑾懷里的時候,她又一次想到了自己的媽咪,那個可憐又笨的女人。 墨懷瑾不懂如何去安慰季瑜兮,血脈親情與他而言是非常陌生的一種感情,即使在靈界的時候,他自小被家族灌輸的是家族使命,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將他送去了白靈族的修煉場,每年也就見兩次面,所以親情對他來說非常的陌生。 現在想想,其實在靈界的各大部族,只有被所有人唾棄,視為黑暗,邪惡的黑羽族卻有著這世俗間的血脈親情,而那些所謂的正義部族,卻是從小被權利,地位蒙蔽了雙眼,而他,就是在那種環境中成長的。 百年來,墨懷瑾也堅守著和那些族人一樣的理念,沒有任何情感,直到遇上了季瑜兮,才知道修靈者除了使命責任外,還有所謂的愛情,親情和友情。 可即使這樣,在之后的千年時間里,墨懷瑾依舊不能深切的體會到這些情感,唯獨因為這個女人的存在,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愛情的喜怒哀樂。 現在,看著季瑜兮因為思念亡母在這除夕夜哀思憂慮,墨懷瑾卻也只能用一個溫暖的懷抱來給予安慰。 “瑜兮,逝者已矣,現在,你有我,不要難過了,你這樣,我心疼。” 說著,墨懷瑾低頭,一個吻,久久的停留在季瑜兮的額間。 忽然,墨懷瑾感覺胸口一熱,在低頭,竟然看到這個一直堅強的女孩流下了眼淚,墨懷瑾頓時有些心慌手亂了。 “瑜兮,別哭,如果你想他們了,我們明天回海城,我們去看看你媽咪和外公。” 墨懷瑾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尤其是看到季瑜兮如此的悲傷,他方寸大亂。 季瑜兮自己也不知為何,平日里從不會有如此深刻的思念,今晚的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懷念過去的那些美好時刻,心里就莫名的難受。 看到墨懷瑾因為自己而緊張心急,季瑜兮搖了搖頭,緊緊的摟住墨懷瑾,讓自己的臉緊緊的貼在墨懷瑾的胸口。 “沒事,我就是心里有些難受,一會兒就好,你抱著我就行了。” 墨懷瑾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聽從季瑜兮的話,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許久之后,墨懷瑾感覺到懷里的季瑜兮情緒穩定了一些,這才稍稍踏實了些,此時他卻不敢開口說話,生怕又觸碰到季瑜兮哪個脆弱的點。 “墨懷瑾,謝謝你,從沒放棄尋找我。” 情緒平復過后,季瑜兮忽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墨懷瑾先是一愣,隨即低頭微微一笑,摸了摸季瑜兮的腦袋,寵溺的回答道。 “是我該謝謝你,讓我找到了你。” 說到這,墨懷瑾頓了一下,眸光微暗,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他單手托著季瑜兮的臉蛋,讓她看著自己,然后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瑜兮,等你到了年紀,我們結婚,好嗎?” “啊……” 季瑜兮一愣,有些詫異的盯著墨懷瑾,看到他一臉的認真,便知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她有幾秒鐘的遲疑,可看到墨懷瑾那灼熱深情的眼神,她竟舍不得去回絕。 然后,就看到季瑜兮微微頷首,輕聲恢復道。 “好,不過等我大學畢業,可好,畢業那天,我和你去領證。” 雖然離墨懷瑾預期的日期晚了三年,但既然這個女人自己說了,便不會抵賴,一千年他都可以等,更何況是區區三年。 “嗯,你的畢業日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瑜兮,我愛你,過去是我太遲鈍,讓我們生生錯過了千年。” 聽到墨懷瑾的話,季瑜兮又糊涂了,在一起兩年多,無數次的試探和詢問,可她始終不知道他們當初經歷了什么。 “墨懷瑾,我什么時候能知道我們的過去。” 明明知道得不到答案,可季瑜兮總是不甘心的詢問,顯然,這一次的結果是一樣,墨懷瑾又是一抹淺淺的微笑,然后來了句。 “放心吧,會有那么一天的。” 這已經是每次詢問這個問題的標準答案了,最后,季瑜兮失望的嘆了口氣,然后低頭窩在了墨懷瑾的懷里,幽怨的說了聲。 “晚安。” 然后,臥室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不一會兒,季瑜兮又沉沉的睡著了。 在房間里想起那輕微的呼吸聲的時候,原本摟著季瑜兮的墨懷瑾手心閃過一道紅光,隨即,一片白光將季瑜兮包裹住,墨懷瑾這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公子,主銀的記憶已經快要封不住了。” 在墨懷瑾剛坐起來的一剎那,一道白影閃過,然后,就看到本該在空間里的簌離在房間的半空中懸著,眼底染滿了擔憂。 聽到這話,墨懷瑾眸光微暗,臉上閃過一絲矛盾,隨即,緊抿的薄唇輕輕開啟。 “我會再加一道封印,這段時間她修煉的時候你盯著點,現在想起過去,對她只是一種傷害。” 墨懷瑾的聲音格外的清冷,說完后,他回身看了眼床上的季瑜兮,眼底才有了一絲絲的柔和。 第217章 這是我欠她的(二) 半空中的簌離感覺背脊發涼,身上的白毛一根根的數了起來,他一直都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狠起來,比他那個看著兇狠的主人恐怖幾百倍,不然,當年的靈界也不會被這個男人攪到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 簌離此時只有乖巧的點頭應允,當然,他也知道墨懷瑾說的是事實,現在的季瑜兮,的確不適合記起過去的往事,以她現在的能力,到了那里,分分鐘都能便碾成渣。 “公子,其實一開始你就可以選擇消除主人的記憶,你這樣封印,萬一她提前想起了怎么辦,就算等主人強大了起來,她喚醒了記憶,到時候,她還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嗎?你不擔心這些嗎?當初……” 后面的話簌離沒有說,他清楚墨懷瑾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墨懷瑾聽了,苦澀一笑,望著床上的女人,眸光深邃,神情惆悵,是啊,當年的事情,他也有責任,可他更清楚這個女人最討厭的就是欺騙。 “這是我欠她的,她討厭謊言,討厭被欺騙,我能做的,就是對她沒有任何的隱瞞,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努力讓她留在我的身邊。” 說到這,墨懷瑾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要問他究竟有多少信心,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比起這些,他更不想因為一個謊言而去編造更多的謊言,因為他知道,謊言,總有一天又揭穿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他才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 簌離聽到墨懷瑾的話,許久沒有回應,他看著沉睡的季瑜兮,也是一臉心事重重。 就在這時,墨懷瑾的一個問話讓他又嚇到差點丟了半條命。 “簌離,按照你和瑜兮現在的靈力,你應該可以化成人形自由進出空間,為何還要以這種面目示人。” 簌離當時嚇得一哆嗦,差點從半空中摔在地上,還好他反應敏捷,立刻開口道。 “你不覺得我這樣很可愛嗎?我是主銀的靈寵,靈寵就要有靈寵的模樣,以前的主銀最喜歡我這毛茸茸的樣子,說是抱著暖和。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公子和主人休息了,下回聊,對了,新年快樂。” 說著,一道白光一閃,簌離便在半空中消失了。 墨懷瑾看著空中的那道光影,微微蹙眉,這個簌離,一定有什么事瞞著他,可因為簌離是季瑜兮樣的靈寵,他可以窺探季瑜兮的想法,卻無法窺探一個靈寵的想法。 大年初五,許久沒有辦宴會的墨家廣發邀請函,在東都市的西頓酒店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滿月酒,而作為墨家人的墨懷瑾也是早早的收到了邀請函,當然,季瑜兮也單獨拿到了一份。 宴會時間定在了中午十一點,季瑜兮前一天特地拉著墨懷瑾去了購物中心,給墨子煜的小兒子買了一份禮物。 上午十點多,季瑜兮穿了一套小禮服從樓上走了下來,手里還拿著送給孩子的禮盒。 “墨懷瑾,你讓吳叔準備行李干什么啊,你是要去哪兒嗎?” 季瑜兮看到墨懷瑾在客廳里,走了過去,一臉的疑惑,剛才她在化妝的時候,看到老吳從墨懷瑾的房間里拿了一個行李箱經過,問了老吳,老吳卻說不知道。 墨懷瑾正在看報紙,聽到季瑜兮的話,放下了手里的東西,然后指了指玄關處的一個粉色行李箱,說道。 “不是我,是我們,等吃了滿月酒,我們就去機場,在東都也沒事,我們出去走走。” “啊,你什么時候收拾的東西,我怎么沒發現。” 季瑜兮看到那個熟悉的行李箱,一臉的驚喜,一上午她都在家里,居然沒有發現。 “早上讓吳嬸順便收拾的,待會兒把你的護照帶上。” “我們這是要出國?” 季瑜兮一臉的興奮,她還沒有和墨懷瑾有過正式的旅游,上次在f國還是因為公事抽了半天時間出去轉轉。 墨懷瑾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時間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帶上東西,我們該出發了。” 季瑜兮一聽,立刻跑到了樓上,找出了自己的護照,然后又急匆匆的跑了下來,墨懷瑾已經把行李都搬上了車。 老吳開車將他們送去了西頓酒店,路上,季瑜兮好奇的問道。 “墨懷瑾,你準備帶我去哪兒度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