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得了,保證安排的讓墨公子滿意,那我就先回去了。” 客廳里,飯菜都已經(jīng)準備好,墨懷瑾從進來后,便一直沉著一張臉,一語不發(fā),安靜的坐在季瑜兮身旁,給她夾著菜,自己卻一口未嘗。 季瑜兮吃了幾口,差距到了餐廳里冷凝的氣氛,抬頭,便看到不遠處封志誠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著,也不敢靠近餐桌,再看看身旁的墨懷瑾,一臉冷凝。 季瑜兮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開口道。 “如果不想別人打擾,剛才你可以拒絕的。” “是嗎?季瑜兮,你覺得剛才的我有拒絕的機會嗎?你就這么害怕和我獨處?” 墨懷瑾直接戳破了季瑜兮的心事,季瑜兮尷尬一笑,低下了頭,拿著筷子一個勁的往嘴里扒飯。 “說什么呢,我就是覺得跨年應該人多點,熱鬧。” “是嗎?” 墨懷瑾冷幽幽的反問道,季瑜兮立馬點頭,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當然是真的,你也知道我家什么情況,自從外公去世,那對母女進了家門后,每年除夕跨年就沒我的事情了,我都多少年沒有感受過跨年的熱鬧了。剛才我也是一時興奮過了頭,忘了自己是來你家做客的,居然僭越了,如果你不喜歡,現(xiàn)在通知歐陽醫(yī)生也還來得及,我是不會多想的。” 說著,季瑜兮還一臉真誠,楚楚可憐的看了眼墨懷瑾,露出一副自知做錯的表情,墨懷瑾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吃飯!” 只是這兩個字說的格外的咬牙切齒,低著頭的季瑜兮聽到這聲音,不用抬頭也能猜出墨懷瑾此時的表情,偷偷的扯出一抹壞笑,可她不知的是,在她偷笑的時候,墨懷瑾也露出了一抹寵溺的微笑,只是瞬間便隱沒在那淡漠的表情中。 “公子,子坤少爺離開了。” 就在季瑜兮和墨懷瑾快吃完飯的時候,一個傭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在封志誠耳邊說了幾句,然后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季瑜兮聽到也只是微微一愣,隨即便繼續(xù)吃飯,倒是墨懷瑾放下了碗筷,瞥了眼季瑜兮,開了口。 “派人盯著,既然家主已經(jīng)定下,就由不得旁人再生事端。” 封志誠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驚色,隨即連忙點頭,然后便匆匆的離開了餐廳。 這個時候,季瑜兮也吃完了午餐,放下筷子,雙手撐著下巴,看著墨懷瑾,問了句。 “你準備怎么處理墨子坤。” 墨懷瑾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句。 “怎么,聽到我要動他,舍不得。” 這句話,帶著明顯大的醋意,季瑜兮淡淡一笑,站了起來,在走出餐廳的時候,說了句。 “墨老師,我只是隨口一問,你可別冤枉了我,不過嘛!你要是真要動他,最好能讓他萬劫不復,那才是我最喜歡看的。” 季瑜兮毫不掩飾自己對墨子坤的狠意,如果墨懷瑾幫她動了手,不過是又多了一個人情罷了,但能讓墨子坤再無翻身之力,那倒是她喜聞樂見的。 聽到這話,墨懷瑾嘴角微揚,剛才還有些怒意的心底掀起一陣漣漪,急忙追上了季瑜兮,又問了句。 “我如果真動了手,你真不介意。” “當然,本來我也是要動手的,現(xiàn)在有人幫忙,我樂得清閑,為何要介意。” 這樣的回答讓墨懷瑾更加的放心了,不過他也難得八卦的問了句。 “你和他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么一問,季瑜兮停下了腳步,一個人愣在那,臉上被一抹悲痛欲絕的情緒遮掩了,那明亮的黑眸漸漸暗淡,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瑜兮……瑜兮……” 墨懷瑾沒有見過這樣的季瑜兮,雙眼無神,一臉的絕望,呆愣愣的站在那,任他怎么喊都沒有反應,就像是將自己封閉了起來。 墨懷瑾慌了神,直接把季瑜兮摟在了懷里,他不清楚,究竟是怎樣的過往,讓季瑜兮有著這樣的悲痛。 “瑜兮,別想了,我不問了,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血淋淋的畫面,季瑜兮感覺到了一種窒息般的絕望。 忽然,一片溫暖包裹著她,漸漸的,迷離的眼神有了光芒,那一臉的悲痛漸漸散去,沒有任何動作的她終于扭動了一下腦袋,抬頭,對上的是墨懷瑾擔憂害怕的眼眸。 “瑜兮,聽到我說話了嗎?” 墨懷瑾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問道。 季瑜兮扯出一抹淺笑,點了點頭,然后輕推了一下墨懷瑾,不過墨懷瑾并沒有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他溫柔的揉著季瑜兮的腦袋,說了句。 “以后我不問了。” “沒事,上一世,是他和我那個同父異母的meimei,親手結束了我的命,現(xiàn)在想想,我也該謝謝他們,不然,我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樣的奇遇,不是嗎?” 季瑜兮云淡風輕的將她和墨子坤之間的糾葛說了出來,仿佛那樣的傷害是一種恩賜,可在墨懷瑾這里,卻感覺到了錐心的痛。 面對著季瑜兮那一抹云淡風輕的笑,墨懷瑾的眼底浸染著nongnong的疼惜,這女人,還是如當初那般,面對生死從來都是這般的淡然。 “瑜兮,把他們交給我,他們欠你的,我必會讓他們付出十倍代價奉還,他們傷你一份,我必討回十分,他們要了你的命,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季瑜兮從沒感受過被一個人視若珍寶的呵護是如此的溫暖,看著墨懷瑾對自己的呵護備至,疼惜憐愛,她冰冷的心開始融化,那清冷的眸子也閃現(xiàn)了絲絲柔和的光芒。 叮鈴鈴…… 氣氛一片曖昧融洽之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兩個人溫情的相擁,季瑜兮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低頭急忙去拿自己的手機,然后便離開了墨懷瑾的懷抱。 “喂,寧飛旭。” “瑜兮,新年快樂,提前給你拜個年,你在南城玩的怎么樣?什么時候回海城。” 季瑜兮沒想到寧飛旭會是第一個給她打電話拜年的人,心里暖暖的,臉上也帶了一抹微笑。 “新年快樂,我去了東都,過兩天就回海城了。” “什么,東都,這么巧,我也在東都,對了,還有褚揚和夢瑤,我來參加一個除夕晚會,他們是和家里人來這邊度假。對了,今晚我們約好要去參加除夕倒計時活動,你在東都哪兒,要不要一起,我可以讓人去接你。” 電話那邊,傳來寧飛旭激動的聲音,周圍還有嘈雜的音樂聲,可以想象,寧飛旭那邊和墨家老宅這邊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氣氛。 接到邀請,季瑜兮有些心動,曾經(jīng),體會了太多的孤獨和寂寞,所以這一世,她不想自己在這么的孤寂。 可是一想到身旁的墨懷瑾,季瑜兮有些打退堂鼓了,她要如何解釋自己和墨懷瑾的關系,師生之間,曖昧不清,萬一傳出去了,對誰都不好,更何況現(xiàn)實世界中,她還屬于未成年。 思慮一番,季瑜兮開了口,臉上還帶著一絲落寞。 “算了,我這邊有些事,你們玩吧!” “有事?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我們明晚也要很晚過去,朋友訂的地方,不會太亂,瑜兮,你就來啊,放假后我們都沒聚過呢!” 電話那邊的寧飛旭沒有放棄,繼續(xù)勸說著,季瑜兮有些為難,看了眼墨懷瑾,態(tài)度堅定的說道。 “飛旭,我真的有事情,來不了,等過兩天回了海城我們再聚,到時候我請客。” “哎,那好吧,剛才知道你在東都還興奮了一下呢,那我們海城再見,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之后,季瑜兮掛了電話,轉身,正好看到墨懷瑾盯著自己,季瑜兮收起電話,若無其事的說道。 “一個朋友,新年祝福。” “瑜兮,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們的歷史老師。” 墨懷瑾直接拆穿了季瑜兮的謊話,季瑜兮一臉尷尬,訕訕一笑,剛從墨懷瑾身旁經(jīng)過,就被一直大手攔住了。 “瑜兮,你就沒想過公開我們的關系嗎?一直這么偷偷摸摸的,我就這么見不得人。” 堂堂東都墨公子,有一天也這么的憋屈,什么時候他也變得如此的見不得光,換做他人,恨不得認識第一天就到處宣揚與他認識的事情,唯獨這個女人,將他藏得嚴嚴實實。 聽到墨懷瑾的話,季瑜兮一愣,隨即噘著嘴,一臉的嬌俏,不滿的說道。 “墨老師,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也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啊,不就是朋友,哪來什么偷偷摸摸,你想多了。” “哦,是嗎?那為何不答應寧飛旭同學一起跨年,季瑜兮同學,你不知道你說謊的樣子很可愛嗎?” 說著,墨懷瑾身體前傾,那張精致邪魅的臉幾乎貼著季瑜兮,褪去了往日的沉穩(wěn)內斂,多了一絲戀愛男女的甜蜜。 季瑜兮一陣慌亂,眸光閃爍回避,可對上墨懷瑾那灼灼的目光,即使一眼不堪,依舊面紅心跳,慌亂如麻。 “我,我哪有,我這是替你考慮,你不是不喜歡人多嗎?” 季瑜兮急中生智,編出了這么個理由,墨懷瑾聽了,淡淡一笑,隨即直起身,退了兩步,邪肆的說了句。 “那我還要謝謝季瑜兮同學的體諒了。” 說完,墨懷瑾便轉身,朝著門口走了去,季瑜兮對著墨懷瑾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見墨懷瑾要出門,才想到這還是在墨家,急忙追了上去。 “喂,你干嘛去啊!” “附近有個置辦年貨的集市,去逛逛。” “逛街!” 季瑜兮驚得嘴巴張的老大,看著墨懷瑾的背影,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愿意逛街的男人啊。 不過季瑜兮還是追了上去,這東都作為東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中心,這除夕年貨節(jié)應該也別有一番景象吧。 前面的墨懷瑾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嘴角一揚,邪魅無比,眸光中卻透著nongnong的寵溺和溫情,原本疾走的腳步也下意識的放慢了下來。 在走到院子一條三岔路口的時候,墨懷瑾頓了一下,隨即,朝著自己那棟別墅的方向走去,季瑜兮已經(jīng)追上了墨懷瑾,見墨懷瑾并沒有往外走去,忍不住問了句。 “咦,你不是說要去逛年貨節(jié)嗎?” 墨懷瑾瞥了眼身旁的季瑜兮,并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朝著后面那棟別墅走去,季瑜兮見狀,也只能默默的跟著。 回了后面的別墅,就見墨懷瑾對著一旁的傭人說了幾句,然后那個傭人便離開了,而他則靜靜的站在客廳里,目光卻是無比溫柔的盯著季瑜兮。 不一會兒,傭人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手里拿了一件女士外套,還有一條圍巾,帽子和手套,遞給了墨懷瑾。 此時,季瑜兮如果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就對不起自己的高智商了。 墨懷瑾拿著外套走到了季瑜兮的面前,看著她身上單薄的穿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換上,東都不比海城,你是想大過年的去醫(yī)院嗎?” 其實季瑜兮并不覺得冷,一上午都在花房里待著,里面溫度在二十五度左右,就是在外面走動的時候才感覺到一些涼意。 不過看到墨懷瑾一臉嚴肅的表情,季瑜兮不打算反駁,乖乖的脫掉了身上的風衣,穿上了墨懷瑾手里的那件厚外套,接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新的,而且她自己應該沒有買過。 “你買的?” 他們從南城直接來的東都,在那邊也只是買了一兩件款式陳舊的冬衣,而且在南城的那幾天墨懷瑾一直和她在一起,應該沒有機會出去買。 墨懷瑾點了點頭,說道。 “今早讓人出去買的,都放在你房間了,南城買的那幾件衣服在東都根本不能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