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一番長談
您的訂閱不足, 將為您奉上防盜章, 一段時間后,自動替換成正文 他心中滿腔的怨恨無處發(fā)泄, 他知道穆絮躲著他, 不愿見他,定是受了那蕩.婦的威脅,他恨, 只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用, 連自己心愛之人都護不住,他怨,他寒窗苦讀十許載,心中亦有鴻鵠之志,難道他所學的一切就是為了將來輔佐這等人嗎? 這哪兒是天家人呀, 分明就是一強盜! 江懷盛晃了晃已經(jīng)空了的酒壺,沖里面大喊道:“小二, 酒呢?拿酒來!!!” 小二聞聲跑了出來, 因近幾日江懷盛總來買醉, 故小二倒對他有些眼熟了,別看他文弱, 但那酒量可不少, 不喝醉絕不回去, 這一喝醉就叫著一姑娘的名字, 只怕是心上人吧。 “官, 這天都這么黑了, 咱們小店也快打烊了,你看...” 江懷盛心里很是不耐,“你是怕我給不起銀子嗎?” “官,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拿去!”江懷盛從腰間掏出銅板扔在桌上。 小二數(shù)了數(shù)銅板,“官,小店確實要打烊了,再說官喝了五壺酒,這...這也不夠呀...” 江懷盛看了小二一眼,眼里帶著怒火,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江懷盛的手在腰間摸著銅板,可摸來摸去,只摸出兩個銅板,他盡數(shù)甩于桌上,“拿去!” 小二顛了顛手中的銅板,眼里略帶鄙夷,回回掏銀子都這般費勁,如今倒還神氣起來了,也難怪心愛之人會離他而去,“官...這...還是不夠啊...” “那余下的錢便賒著,待明日我再來結(jié)!” 人一喝醉,即便性子再溫和,難免會耍起酒瘋來,江懷盛也不例外。 他一掌拍在桌上,平日里受氣就算了,連個小二都敢看不起他,“我在這兒喝了這么些回,難道還怕我騙你不成?!” 小二尚未開口,一個帶有磁性的男聲傳入兩人耳里,“他的賬,我來結(jié)!” 二人皆看向門外,只見一男子走了進來,他著一襲青墨色衣袍,身段高而修長,膚色白皙,面容甚是俊美。 男子拿出一錠銀子放于桌上,“夠嗎?” 這位男子氣質(zhì)不凡,出手又是闊綽,只怕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小二臉上忙掛起討好的笑容,點頭道:“官,夠了夠了。” “不必找了,余下的就當賞給你的!” 小二連聲道謝,笑得是那個開心呀,今個兒當真是走運了。 男子又拿出一錠銀子,“可否備間雅間?再給這位公子備碗醒酒湯,我同他有要事商量。” “能能能,小的馬上去給兩位公子準備。” 小二這見錢眼開的狗腿樣讓江懷盛十分鄙夷,他想站起身,可還沒站起便頭暈得厲害,他用手撐著桌子勉強站起,“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男子道。 “那便多謝兄臺今日搭救之恩,改日在下必將銀兩如數(shù)奉還。”江懷盛說完,便搖搖晃晃地要出門。 江懷盛尚未踏出門口,男子的聲音又傳來,“你當真要走?” 江懷盛不理會他,男子又道:“想想穆姑娘!” 江懷盛止住腳步,酒也醒了一半,他扭頭,“你到底是誰?!” 男子背著手,他走上樓梯,“還是那句話,我是誰并不重要,你若是想擺脫現(xiàn)下的困境,和穆姑娘早日團聚,那便隨我來,若不想,盡管走出這門。” 男子的這話戳到了江懷盛心里所想,他做夢都想擺脫現(xiàn)下的困境,同穆絮團聚。 江懷盛劍眉微蹙,這男子到底是誰?他這番話的意思是要幫他?可他又為何要幫他?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再說了,這天家誰有能力反抗? 可不論如何,江懷盛心里還是有些期待的,他半信半疑地跟著男子上了樓。 飲下醒酒湯后,江懷盛道:“請兄臺賜教,我如何才能擺脫現(xiàn)下的困境?” 見江懷盛這般迫不及待,男子也不故弄玄虛吊他胃口了,他直接道:“別的你什么都做不了,與天家對抗只有死路一條,故你二人只能逃!” “逃?”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二人就算是逃了,又能逃到哪兒去?更何況,他二人如今根本連逃都逃不出去。 “只要你二人逃到淵國國土,皇上和殿下還能去淵國拿人不成?”男子道。 淵國與滄藍國力相當,穆絮不過是一區(qū)區(qū)女子,皇上和殿下又不傻,豈會因她與淵國大動干戈? 男子說的話不無道理,可他若是逃到了淵國,那便是背棄列祖列宗,背棄滄藍,他同穆絮要一輩子隱姓埋名,功名與光宗耀祖,那更是不可能! 男子一眼便看穿了江懷盛的心思,呵,都到這份上了,還舍不得功名利祿?考不考得上還難說,還真當自己是狀元不成? “舍不得此番科考?” 江懷盛沒有回答男子的話,他猶豫了,留在滄藍還有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可能,只是穆絮與他再無緣分;逃去淵國,一輩子隱姓埋名,因原是滄藍子民,故不能參加淵國的科考,亦不能在私塾教書,他要靠賣字畫,穆絮要靠做女紅維持生計,但他二人能夠廝守一生。 不逃,他不甘穆絮同旁人成婚。 逃,他不甘舍棄功名。 他究竟該如何選擇? “算上今日,再過三日便到大婚之日了,你可要想好了。”男子說完又幽幽道:“江兄還真是大度,竟愿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同一個女子成婚。” 不! 江懷盛握緊雙拳,一想到穆絮要同且歌成婚,他便能感覺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穆絮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絕不能同旁人成親,更何況,且歌還是一放.蕩成性的女子! “兄臺,我該如何做?才能阻止穆絮與那蕩.婦成婚?”江懷盛此時太過激動,早已是口無遮攔。 話音剛落,男子那雙陰鷙的眸子落在江懷盛身上,心里生起一絲殺意。 江懷盛只關心他該如何帶穆絮走,故并未察覺到男子的眼神。 男子沒了好性子同他詳說,“一切我自有安排,你無須擔心,城西郊外有片竹林,你只需帶著穆姑娘逃到那兒便可,自會有人來接你二人。” 見江懷盛沉思,男子又道:“我若是想殺了你,你斷不會活到現(xiàn)在。” 江懷盛掩下心底涌起的懷疑,“兄臺多慮了,在下并不是懷疑兄臺,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說。” “兄臺為何要幫我二人?”若是他同穆絮被抓,難道男子就不怕他把他供出來嗎? “你二人逃走自是對我有利,不若誰會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男子看了江懷盛一眼,又道:“與其猜忌我的身份,不如仔細想想該如何勸穆姑娘同你一道走。” 這語氣可同方才完全不一樣,江懷盛再怎么也知男子惱了,只是江懷盛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如何惹惱了男子? 江懷盛起身,拱了拱手道:“方才在下若是說錯了話,還望兄臺切莫怪罪!” 男子從懷里拿出幾張銀票,“這些銀票你且拿去,途中必定用得著。” 江懷盛看了看桌上的銀票,既然他同穆絮逃走對男子有利,那他便不氣了,“兄臺的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盡,日后必定好生報答兄臺搭救之恩。” “不必了!”男子說完便拂袖而去。 反正最好不要讓他再見到他二人,不然.... 江懷盛看著男子逐漸遠去的背影,倒是個怪人,隨后將桌上的銀票收入懷中。 “公子不要啊,千萬不要尋死呀。” “你放手,我雖無能,無法替殿下分憂,但也絕不會為殿下增添一絲煩惱,待我死后,倘若殿下來看我,你且告訴她一句話,容蕭謝過殿下的恩寵,此生無法再侍奉殿下,來生容蕭還愿跟隨殿下身側(cè)。” 且歌站在門外,容蕭的話一字不漏的傳入她的耳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多感人的話呀。 門被侍從推開后,且歌走了進去,“蕭兒是因何事這般傷心?” 看到且歌來了,容蕭頓時委屈極了,他扔下手中的青瓷碎片,擦著眼淚哽咽道:“殿下.....” 清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翻了個白眼,這容蕭哭的比女人還娘,一點男人樣都沒有。 “這是怎么了?跟本宮說說,本宮替你做主。”且歌道。 容蕭嘴角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意,卻也只是轉(zhuǎn)瞬即逝,他抽泣道:“有殿下這番話,就已經(jīng)足夠了,容蕭死而無憾,就算是受再多委屈,容蕭也愿意。” 本以為且歌再追問幾句,他就可以道出下面的話來,若是殿下念舊情不肯處死盧星,好歹也要將他逐出長公主府,屆時他再收買些人,將盧星神不知鬼不覺地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