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同受罰
且歌一眼掃過被點了xue的桃花與翠竹二人,吩咐道:“將她二人xue道解開?!?/br> “是,殿下?!膘o姝道。 且歌從穆絮面前走過,楊灝緊隨她身后,二人走至桌前停下。 被靜姝解開xue道的桃花與翠竹二人連忙跪在穆絮身后,她們將頭埋得低低的,渾身更是顫得厲害,駙馬爺將陛下當做賊人打了,這且歌殿下又來了,只怕是來問罪的,雖動手的不是她們,可她們是分到駙馬手底下的丫鬟,主子犯了錯,她們做下人的,也脫不了干系。 棒打皇帝,可是要殺頭的! 穆絮比這二人好不到哪兒去,她亦害怕,她知自己這回是死定了,且歌平日里就愛捉弄她,今日她又將皇帝給打了,更別說皇帝還是且歌的胞弟。 且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穆絮,隨后將視線移到了別處,“駙馬,今夜是怎么一回事?” 這皇姐先問的是穆絮,若穆絮將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皇姐,那他不就敗露了嗎? 皇姐知曉后,他必定少不了挨一頓訓。 再說這屋子里的人可不少,倘若這事捅了出去,他的臉往哪兒擱? 于是楊灝選擇倒打一耙,他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一臉委屈道:“皇姐,她打朕,你看,朕的頭都被打破了!” 打破了? 這且歌倒沒看出來,她就只看到楊灝額頭上紅了一塊。 且歌真想狠狠地戳他的腦門,明知穆絮不敢反駁他,便肆無忌憚地惡人先告狀,這無賴樣究竟是跟誰學的! 半夜翻墻入姑娘家中,該打,她看穆絮還打他打輕了! 且歌無視了身旁裝得受了天大委屈的楊灝,問穆絮道:“駙馬,陛下方才說你打了他,可有此事呀?” “確有此事?!?/br> 捂著額頭的楊灝瞇了瞇眼,他的視線落在穆絮身上,眼里透著絲警告。 “啪——” 且歌一掌拍在桌子上,屋內的人皆被她這一舉動給嚇了一跳。 且歌冷聲道:“駙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當今圣上,你有幾顆腦袋夠砍?!” 楊灝從未見過皇姐這般生氣,他的心里愈發自責起來,皇姐這么護著他,而他竟然欺騙了皇姐。 穆絮咬緊嘴唇,面色變得煞白,仿佛已經預知自己將要被拖出去斬首了,“穆絮自知罪該萬死,求陛下責罰!” 且歌眼里閃過一絲贊賞,這穆絮還算是聰明,沒有駁了她的話為自己辯解。 皇帝雖是她的胞弟,可他終究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天下之主。 就算是皇帝有錯,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若是為了逞一時之快,將事實說出來,皇帝沒了面子,那必將遭皇帝記恨,故認罪是最好的辦法。 畢竟,有一種罪叫皇帝認為你有罪。 楊灝剛要開口,便見且歌突然跪下,他驚得連忙要扶起且歌,“皇姐,你這是做什么?” 且歌躲開他的手,“穆絮乃且歌未來的駙馬,駙馬今日之過,且歌亦難逃其責,請陛下一并責罰且歌?!?/br> 穆絮所受到的震驚并不小于楊灝,她看著跪在她前面的且歌,眼里滿是錯愕,這件事本就同且歌無關,即便圣上賜了婚,可她二人終究未拜堂成親,且歌這般受寵,就算圣上要砍了她的腦袋,且歌必定不會受到絲毫牽連,她為何要這么做? 楊灝哪兒舍得罰皇姐呀,他方才騙了皇姐,心里已是很過意不去了,“皇姐,你快起來?!?/br> “求陛下責罰!”且歌堅持道。 楊灝心知皇姐的性格,她一旦下了決定,便再無更改的可能。 楊灝心里那個急呀,早知這樣,他方才就不惡人先告狀了。 楊灝無奈,“好好好,穆絮,朕念在你知錯能改,皇姐還替你說話的份上,免了你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皇姐都出來替駙馬說話了,必定不能重罰,要是挨板子,不是連皇姐都一起打嘛,他想了想道:“就罰你抄一百冊經書吧!” 這個懲罰既不輕也不重,正好。 “日后你若是敢生出什么對不起皇姐的念頭,當心朕誅你九族!”楊灝警告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穆絮必定謹遵陛下今日之言!” 楊灝伸手要將且歌拉起,“皇姐,起來吧?!?/br> 誰知且歌就是不起,楊灝不解道:“皇姐?” “陛下罰了穆絮,那且歌呢?” 楊灝嘆了一口氣,他方才特意沒說的,沒想到皇姐竟沒忘,“你也抄一百冊?!?/br> “且歌領罰?!?/br> 楊灝將且歌扶起,而這次且歌沒有拒絕。 此事便這么了了,楊灝自是沒有再待下去的道理,“朕今日也乏了,就先行回宮了?!?/br> 他得趕緊走,誰知道皇姐待會兒會不會秋后算賬。 且歌福了福身,其余人跪下道:“恭送陛下!” 楊灝走后,且歌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穆絮,“陛下都走了,駙馬還跪在地上作甚?” 不管且歌平日里如何捉弄于她,可今日,且歌的確救了她的命,“謝殿下今日救命之恩!” 且歌輕笑一聲,“謝?呵...” 穆絮抬眼,干凈的雙眸里帶著疑惑。 且歌將視線從穆絮身上移開,“本宮何時說了是在幫你?”她頓了一下,又道:“少自作多情!” 見穆絮依舊看著她,且歌淺笑道:“你可知滄藍的百姓如何談論本宮?” 穆絮低下了頭,這個她自是知道的,可她哪里敢說出來,克夫、放.蕩,心如蛇蝎,哪一個不是對女子最大的侮辱。 “本宮可不想旁人說本宮克妻!” 言下之意,且歌之所以會救她,全是因為她死了,會壞了且歌的名聲。 且歌提醒道:“駙馬,切記呀,下次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穆絮面上的表情微微一僵,一時也無法分清,心里究竟是失落還是放松,她依舊向且歌深深一拜,“無論如何,殿下今日的恩情,穆絮自不敢忘?!?/br> 且歌嘴角帶著絲嘲諷,她將穆絮拉起,雙目同她對視,“恩情?呵,本宮可是拆散了你同江懷盛,你當真感激本宮?” 且歌說的沒錯,不論是不是陛下賜婚,且歌終究是突然出現,在她與江懷盛中間橫插一腳,但拆散歸拆散,救命歸救命,二者不能混為一談,“一報歸一報,二者不能混為一談?!?/br> 且歌頷首,“駙馬如此明事理,本宮甚是欣慰!” 且歌松開穆絮的手,笑道:“既然駙馬想報答本宮,不若....就將那一百冊替本宮抄了吧?!” 穆絮微愣,顯然是沒想到且歌轉變得這般快。 且歌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怎么?駙馬說話不作數?還是駙馬不愿報恩?” 二百冊啊.... 將二百冊抄完,那得累成什么樣?又得抄到什么時候? 可說出去的話,豈有收回的道理? 穆絮硬著頭皮道:“抄...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