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如師如父
終于到周末了,這一周徐寧麻煩不斷,弄得他焦頭爛額,郁悶不已,但一想到周末可以去仇老師家蹭飯,徐寧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徐寧雖然修真,講究清心寡欲,但他現在遠沒到那個階段,再說他也不想變成那樣。如果生活變成那樣,那長生還有什么意義呢!就像一塊石頭,它可以存在世間千萬年,可那又如何,它的生命毫無精彩可言。 尤其是爺爺走了之后,已經很久沒人燒菜給徐寧吃了,徐寧很懷念被人照顧的感覺。 仇老師住在學校分的房子里,所以里學校不遠。徐寧慢慢悠悠地就來到了仇老師家門口。 他輕輕敲略顯破舊的木門,里面的人應了聲“來了”。不久木門發出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仇濟民頭發蓬亂,左手里托著個大搪瓷茶缸,右手夾著跟煙,開門之后還不忘嘬上一口,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嘴里含糊道“來了,進來吧。” 說罷,仇濟民轉身往里走,徐寧也跟了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進屋之后,徐寧開始打量仇老師的房間。最醒目的是靠墻的大書架,書架上滿滿當當的都是書,幾乎把整面墻都給占滿了。墻角放著一張單人小木床,床頭散落幾本書,看樣式應該是古籍,被子也沒疊,就那樣攪成一團堆在床上。靠窗的位置放了個書桌,桌子上摞滿了各種書籍和紙張,邊上一個大煙灰缸,里面滿是煙頭。書桌的另一側是沙發和茶幾。沙發和茶幾收拾得倒是挺整齊,但細看之下可以發現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看來仇老師家應該是很久沒來人了。 仇濟民見徐寧在打量自己的“狗窩”,一貫嚴肅的老臉也不禁一紅,訕訕笑道,“昨天看了一晚的資料,早上還沒來得及收拾,你就來了。你先坐,我去洗把臉,再把屋子收拾收拾。” 說完,仇濟民便自顧自地去洗漱了。看著這狗窩,徐寧的屁股實在沒地方擱,所以也就索性不坐,開始幫仇老師收拾房間。 徐寧跟著爺爺生活的時候,很小就開始自己洗衣做飯,干起家務活來那是駕輕就熟。在徐寧麻利的手腳下,仇濟民的狗窩不一會就變得干凈整潔,煥然一新。 仇濟民洗完臉從衛生間出來剛想去收拾被子,結果一看被子已經被人疊好了,再一看其他地方,書桌、沙發、茶幾也被收拾得干干凈凈。 他手指了指徐寧笑道“你呀,你呀!” 兩人在沙發落座,仇濟民問道“徐寧,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古文功底怎么會這么好?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能像你這么好的古文功底。” “老師過獎了。其實我是因為從小和爺爺生活在一起,我爺爺有很多古書,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翻這些書,爺爺也教過我一段時間,所以我對古文比較熟悉。”徐寧謙虛道。 仇濟民露出恍然的神色“原來如此。看來你爺爺不簡單呀!有機會我想見見老爺子,和他切磋切磋。” 聽到仇老師提起自己的爺爺,徐寧的神色一暗,情緒明顯低落了下去。 仇濟民察覺到徐寧的反應,問道“怎么?老爺子生病了?” 徐寧答道“我爺爺今年已經走了,您恐怕是沒這個機會和他老人家切磋學問了。” “是這樣呀!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傷心事。你也別太傷心,爺爺去了,你不還有爸媽嘛!”仇濟民安慰徐寧道。 聽到這話,徐寧的神色更加黯然,說道“我從小跟著爺爺,從來沒有見過父母。” 徐寧的回答讓仇濟民有點尷尬,但隨后又對徐寧的不幸遭遇感到同情。為了鼓勵徐寧,仇濟民說道“沒關系,你以后就來仇老師這,把這當做自己家,反正仇老師也是一個人過,咱兩剛好可以做個伴。” 聽到仇老師讓自己把這當作自己家,徐寧心中一顫,眼眶中溢出了淚水,有點哽咽道“謝謝仇老師!您對我真好!” 看見徐寧流淚,仇濟民用手幫徐寧抹去了眼淚,安慰道“好了,不哭了!都是大小伙子了,要是被女生看到你哭成這個樣子,估計你以后找女朋友就難嘍!” 仇老師調侃的話,讓徐寧破涕為笑。 等徐寧的心情平復之后,仇濟民繼續說道“你小子最近很出名呀,都快成咱學校的名人了!入學沒多久就又是打校隊,又是頂班主任的。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仇濟民的問話,徐寧便一五一十地將和校隊的沖突以及和班主任的談話告訴了仇濟民。 仇濟民聽了徐寧的講述,眉頭微皺,思考了一會說道“這兩件事確實都錯不在你。那個張耀揚我也有所耳聞,平時就非常囂張跋扈。至于你們班主任,人如其名——夠精明,此人非常善于鉆營,且氣量狹窄。你得罪了這兩個人確實會有不少麻煩。” 說到這,仇濟民話鋒一轉,“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以后他們要是為難你,你就告訴我,我有辦法收拾他們。” 徐寧覺得仇老師的話只是安慰他,畢竟仇老師自己也過得不怎么樣。 徐寧不想多談煩心事,眼睛看著滿墻的書,轉移話題道:“仇老師,你這書真多呀!而且還有很多古籍!能天天看那么多古籍,肯定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仇濟民微微搖頭,略帶自嘲地說,“那可不一定。現在喜歡讀歷史的人已經不多,畢竟學這個不好找工作。而且古籍又是繁體字,現在的學生讀起來都費勁。也只有像你這種的才會喜歡看讀古書。” 看到徐寧盯著這些古籍兩眼放光,仇濟民霸氣不比地說道“看到有什么想看的,盡管拿去看,仇老師這什么都缺,唯獨不缺書,哈哈。” 聽到仇濟民的話,徐寧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有點不大相信,問道“真的?我真的可以隨便看。” 仇濟民一擺手,做出一副好爽樣子,肯定道“仇老師還會騙你這個小屁孩嘛!你就敞開了看。” 得到了仇老師的保證,徐寧像是撿到寶貝一樣,立刻開始圍著書架轉了起來。 徐寧看書很快,抽出一本書,大致翻幾頁就知道是不是自己想要的書。 沒過多久,仇濟民的書就被徐寧翻了大半。仇濟民看見徐寧讀書這么快,心里也有點小吃驚。 徐寧正在翻閱書架上的書時,眼角的余光突然無意間瞟見一本書。這本書書皮殘破,書頁黃得發黑,關鍵是上面的文字有點像傳說中的蝌蚪文。對于蝌蚪文,徐寧也只是聽爺爺提起過,在爺爺那看到過用這種文字寫的古籍。但這種文字過于艱深難懂,所以他也只是學了點皮毛。不知道徐寧是不是走了一個禮拜地霉運之后開始時來運轉了,恰好書名那三個字徐寧都認識——回春術。 徐寧將這本殘破的古籍捧在手里,人像被定住一樣一動不動,腦子里思緒翻涌——這本書一看就是年代久遠,又用的是少見的蝌蚪文,看名字似乎是醫書,說不定對自己修煉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