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節
鄭西元一個腦袋兩個大,“姑奶奶,你別再找我了,我最近去非洲?!?/br> “非洲?鄭哥你又說笑話哄人家……” “喂,喂,你說什么?這信號……怎么不好呢。” “我說你別哄我了,你在哪里?我來找你,是有正事。” “喂……喂?cao!這破地方……喂……沒信號了?!?/br> 掛斷。他癱在椅子上。 “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可怕的女人,就他媽跟個追蹤器似的?!?/br> 喬東陽喝了酒,沒開車,陪他坐在后座,看他一會哄一會騙張牙舞爪像只表演的猴兒,冷眼旁觀半天,也只是冷笑,“你這輩子,就毀在女人身上?!?/br> “怎么說話呢?毀什么毀,哥們兒好好的呢。” 話沒落下,他肩膀一耷,偎向椅子,無奈嘆:“不就是一個角色搞砸了么?她又不缺戲拍。有的是片子讓她演,你說演什么不行,怎么偏偏就跟這劇耗上了呢?非得演!還非得演女主,這不是鬧么?《且把》的導演,我都搞不掂,怎么給她弄個女主?” 喬東陽冷眼,不予置評。 鄭西元一肚子苦水要倒,說個不停。 “說實話,張相君是我們昊光力捧的藝人,你說有機會,我會不給她嗎,怎么會便宜了別人?公司力薦她了,是她自己不爭氣呀,導演沒看中……” “為什么沒看中?”喬東陽難得感興趣地問了一句。 “劇組的反饋是張相君氣質形象和女主不符。但這都是客氣話,說到底就是沒看中,這東西得講個眼緣,你看池月就不同,去得最晚還撿了個大便宜,得到男二的角色。你說搞不搞笑?” “不搞!”喬東陽面無表情,“這也不是撿便宜,人家看中她,就證明她有那個實力,不是運氣?!?/br> “……”鄭西元拍拍自己的嘴,“瞧我這嘴,說錯話了。不該說你家小月月不行。” 喬東陽看他一眼。 鄭西元:“唉,這幾天,我快被張相君煩死了。再看看你,春風得意,什么都順,連當初的擔心都成了多余。” 喬東陽眉一擰,“我擔心什么?” 鄭西元擠著眼睛發笑,“擔心池月會和魏歌或者別的男演員會有親熱戲啊~” 魏歌飾演《且把》這部劇里的男主趙樽。 而池月,一開始去試鏡的時候,公司給劇組建議的角色是暗戀男主后又與男配有感情糾葛的女配烏仁。 結果誰知道,導演看上她,讓她一個女人演男二? “我覺得導演也是瘋了?!编嵨髟f著都在笑,“這是想再造一個東方不敗出來?” 喬東陽哼笑一聲,扯了扯領口,神態極是放松,“我其實從來都不擔心。” 鄭西元鄙視地下彎嘴角。“你就吹吧。她要真和魏歌因戲生情,再炒上一波情侶戲碼,有些人怕是要瘋?!?/br> 對他的奚落,喬東陽不以為然,“我對她,有信心。到是你——呵,挺大一男人,怎么就處理不了感情問題?” “不是處理不了。是我……唉!”鄭西元擼頭發,一臉無辜,“這不是當初跟人家啪了嗎……一失足成千年恨啦,這女人黏糊起來真是要命,甩都甩不掉。可是她對昊光是有貢獻的,昊光現在也需要她,我總不能真就跟她鬧掰了?!?/br> “你和她在搞對象?” “哪能?……大家心里都有數?!?/br> “那就不是甩不掉,是你不夠狠?!眴號|陽冷冷的,“她不要面子的么?你要是立場堅定,她一個女人能怎么纏你?不要怪我說話狠,是你太婊,給了她機會。” 鄭西元愣了愣,苦笑起來。 “說的是?!?/br> …… 兩個男人都喝了酒,一覺睡到天亮。 無事發生。 第二天是周末,鄭西元剛起床,就聽到外面傳來汽車的聲音, “誰來了?”他打著呵欠問喬東陽。 喬東陽拉開門走出院子,一眼就看到王雪芽停在門外的小mini。 鄭西元探頭看了一眼,喃喃,“她怎么來了?” 這個天,已經很冷。 王雪芽下車,冷風一灌,打了個噴嚏,呵了呵手,把圍巾捂好,喊了一嗓子。 “喬師兄,我來看看我的菜園。你怎么也在這兒???” 前些日子,喬東陽就高價買回了他當初賣掉的別墅。他們已經幫回了市區居住。 王雪芽沒有料到會在小木屋碰到他,想了想又戲謔道,“你是不是想月光光了,特地來幫她照顧園子的?” 喬東陽笑了笑,不置可否。 鄭西元走出院子來,揚起眉梢,笑道:“小烏鴉,我看你這么大早的過來,不是來看園子,而是幫池月看看阿喬房子里有沒有小狐貍精吧?” 王雪芽瞪他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喬師兄不是那樣的人?!?/br> “那可就一定了,你是不知道咱們阿喬有多招人喜歡,有的是女人往上湊。噯我說你要不要先進屋看看,他有沒有金屋藏嬌?。俊?/br> 王雪芽瞇起眼,打量這家伙。 不客氣的哼了一聲,“無聊!” 喬氏官司結束,喬東陽可以說是身價倍增。 甚至比他當初逆天逆地的時候更招女孩子喜歡。 那個時候,他有顏有錢,但任性妄為,身上有一股子青澀氣,不一定是年輕女孩兒的良人。 經過一個漫長的成長疼痛過程,現在的喬東陽雷厲風行,有顏有錢有手腕還頭腦清醒,不再是那個因為不想管理公司而處處和父親作對唱反調的叛逆青年。從公告第一天喬氏股票全線飄紅開始,喬氏就被媒體劃入了喬東陽時代。這一次,連喬正崇都沒有機會再約束他。 這一場翻身勝仗,他打得十分漂亮。 一個英俊多金又能給人安全感的年輕男人,在女孩兒心里是什么樣的存在? 男神。 對王雪芽來說,那是用來崇拜的—— 而且池月都不擔心的事,她更不用替她擔心。 身為喬師兄的腦殘粉,她完全相信偶像的人品。 她不理鄭西元,徑直去菜園子。 鄭西元不死心地調侃,“喂,小烏鴉,你真不信?你去看,我不騙你,阿喬那家伙屋里真的有人……” “呵呵!”王雪芽玩笑般掃他一眼,聲音拔高,“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那樣沒有自制力的。除非你就是喬師兄金屋里私藏的嬌男人?!?/br> “……” 怎么又拿他做反面參照物? 鄭西元有點頭痛。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種沒品的男人?” “不,你不是……人?!?/br> “……你這丫頭,嘴學壞了?!?/br> 鄭西元閑著無事,走過去看王雪芽侍弄她的菜地。 小姑娘半弓著身子,蔥白的手指在撥弄著嫩嫩的蔬菜葉子,未干的露水,濕透她的指尖,有頭發從腮邊垂落,自有一番溫柔的風情。 鄭西元懶洋洋地抱著雙臂,看了片刻,僥幸興趣地問,“你這么喜歡種菜,幫忙把隔壁的菜園子一起打理了唄?” 隔壁的菜園是“野獸戰斗機的蔬菜基地”,池月離開后,沒有人再幫他打理,鄭西元過了三分鐘熱度,早就沒心情管理了。那塊地就像沒有親媽疼愛的孩子,在菜地里和野草搶奪著養分,身子不壯,葉子發黃,遠不如王雪芽地里的漂亮。 王雪芽嫌棄地看一眼他的地,甩甩手上的露水,直起身來捋頭發,“我不是喜歡種菜,而是我做什么事都喜歡從一而終?!?/br> 從一而終? 鄭西元皺了皺眉頭。 是敏感嗎? 為什么這小丫頭每說一句話都像是在針對他? “我說小烏鴉……你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沒有。”王雪芽愕了愕,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似的,爽朗地笑著指了指菜地,“我是說它。從我在月光光那里認領了它那一天起,這些菜就變成了我的責任……” 鄭西元癟著嘴,認真看著她。 四野有風,涼涼地吹過來。 這并不是一個適合呆在田間的季節。 但鄭西元站在這里,身心無比寧靜,這田間菜地,是自然,也是舒適。 他一直看她,王雪芽被審視得有點毛躁,瞪他一眼,“干嘛一直看我?” 冷風把她的鼻尖凍得紅紅的,看起來有點可愛,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滑稽。 鄭西元沒由來的笑了起來。 “我是在替你的蔬菜看你,說得好像你就不準備吃掉它們一樣?!?/br> “誰說我要吃了?” “你不吃嗎?” “不吃。” “不吃你種菜干什么?” “就愛種,不行嗎?” “你剛才說你不喜歡種?” “??”王雪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繞進去了。 鄭西元擠了擠眼,似笑非笑,“既然你喜歡種菜,順便把隔壁的一起打理下唄?然后,我的,你可以隨便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