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節
“……” 村子里的熱鬧,出乎池月的意外。 按道理,這個點兒,村民都已經睡下,不會有這種家家點燈,戶戶透亮的情況。 “好像是出事了。”池月說著看了喬東陽一眼,發現他的臉上并沒有意外的表情。 “可不。”他只是笑,“騎馬的人,已經去前面撿勝利果實了。” “……” 池月沒有想到,剛才騎馬進村的人,就是權少騰。 而喬東陽用了一“撿”字來形容,確實也是對的。因為在權少騰到來之前,重案一組的幾個警官已經把范維抓到。 僅僅一天,范維落網。 警察把他堵在一戶姓曾的村民家里。 這范維還挺了不起,在吉丘來了沒有多久,男女關系混亂就不說了,居然在清溪村也發展了一個情人。 他離開航天城后,并沒有像池月分析的那樣沿著村莊往縣城的方向逃竄,或者想辦法離開吉丘逃向外地,而是認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躲在了清溪村的情人曾寡婦家里。 曾寡婦一個人帶了兩個小孩兒,日子過得緊巴,像范維這種長得不錯,嘴巴甜,又有幾個小錢的男人,在她的眼里,簡直就是從天而降的救世男神。 女人偶爾也會高估自己的魅力。 范維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騙得暈頭轉向,警察都趕到家里了,曾寡婦還認為他是個好人,是自己的男人,完全沒有被人利用的自覺,哭著喊著求警察饒命。 可憐又愚蠢。 夜里,女人的哭喊聲很大,警察來的動靜也不小。 村里人都披衣起床,來瞅熱鬧。 曾寡婦家,院門被圍得水泄不通。 池月和喬東陽趕過去的時候,那場面,不忍直視。 范維穿著一條四角內褲,被兩名警察反剪手戴了銬子,垂頭喪氣的耷拉著腦袋,那曾寡婦也只穿了件單衣,雙手抱住范維的大腿,不論警察怎么勸說,她也不肯放手,死死吊在那里,哭喊著向警察求情…… 在她與警察的拉扯中,范維那條褲叉子幾近脫落…… …… ------題外話------ 好笑不好笑~~ 覺得好笑的就給一個笑容~~:) 甜! 第273章 馬換車,笑嘻嘻 場面十分滑稽。 池月有點想笑,不同情,只有愉悅。 范維從被窩里被揪出來,就一直沉默,任由曾寡婦去鬧。可是看到池月出現,他的自尊心瞬間崩潰—— 從某種意義上講,池月和王雪芽是綁在一起的。看到池月,他就想到王雪芽,這讓他覺得目前的處境愈發卑微而可笑。而且,這種卑微、這種可笑是他一生都試圖擺脫,卻始終糾纏的夢魘。 “放手!” 他突然暴喝,把曾寡婦的眼淚都嚇了回去。 “小范?”曾寡婦抬起淚水淋淋的眼睛,看著他,“我不會放手的。你不要怕,我求他們……” “求什么求?”范維的聲音充滿戾氣,在這個女人說不會放開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準備放棄自己了,“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放手。” 他語氣里的嫌惡,女人感受到了。 她小聲聲音哽咽起來,“小范……我知道的,我懂你有多么不容易……你只是做錯了事,但你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范維憎恨地看著她。 突然,目光一沉,聲音冰冷的笑。 “我沒有喜歡過你,從來都沒有。” 女人怔住,嘴唇發顫,“可是你說……” “我騙你的。”范維冷冷瞥她,“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沒有姿色,沒有錢,還帶著兩個拖油瓶……其實我也奇怪,你們這種女人也太好騙了吧?隨便幾句話,就讓你相信真愛了?呵,就你這樣的條件,居然會相信……有男人真心喜歡你,真心要跟你過日子。可笑!” 他殘忍的諷刺她。 就像……他被人殘忍的諷刺時一樣。 她是低賤的人,他也是。 但這一刻他發現,在罵他的同類時,很爽很解氣。 “小范?”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警察來前,他還是溫柔的情郎,與她在被窩里絮絮…… 怎么轉眼就變了? 女人慢慢的跌坐在地,松開了手。 “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因為做了錯事,不想連累我?” 這想象力! 像曾經的他一樣天真,幼稚。 范維嘲弄一笑,“傻逼女人,死開。” 說完,他從她腿上邁過去,望著民警,“走吧。” 他比池月想象中鎮定,表現出來的絕情,也和她認識時的范維有著天壤之別。那個羞澀靦腆的文藝青年似乎從他身上消失了。這個范維,從內到外,脫胎換骨。 池月有些感慨。 幸好,這個哭泣的女人,不是小烏鴉…… 她冷冷地盯住范維,范維卻不看她,任由警察帶上車,沒有半分掙扎。 汽車離去。 權少騰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而是笑瞇瞇地走到喬東陽的面前。 “你輸了。” 討債的來了。喬東陽挑挑眉,“你不覺得勝之不武嗎?” 權少騰聳聳肩膀,“我只看結果,不管過程。” “很好。”喬東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回頭你聯系侯助理,把你的定制需求告訴他。他會為你處理。” 幸福來得太突然。 權少騰至少怔忡了兩秒,“你同意了?” 他有點意外,喬東陽卻很淡然,“愿賭服輸。我不是輸不起的人。” “哇靠!”權少騰握緊拳頭,做了一個給力的動作,然后就著那一記重拳砸在喬東陽的胸口,“我就喜歡你這種優秀的年輕人。從今天開始,我們是兄弟了。” 喬東陽撇了撇嘴。 權少騰笑吟吟地看著他,并不在乎他同不同意,指著拴在門口石樁上的馬兒,說:“你送我一個定制機器人。我也不能太小氣。我這一匹定制純種汗血寶馬,就送給你了。” 喬東陽:“……” 那就是一匹普通的馬,毛不光滑鞍不亮,還有一點消瘦,也不知他去哪兒搞來的,居然好意思說是“汗血寶馬”? “怎么,看不上?”權少騰斜他一眼。 “是看不上。”喬東陽從不掩飾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完瞥向他,不正經地勾勾唇,笑說:“不過就沖你這恬不知恥的誠懇勁兒,你馬我收下了。” “是好兄弟!” 要論心胸開闊,權少騰絕對舉世無雙。他可能在對情感的理解上缺少某一種很關鍵的感知細胞,對“恬不知恥”這種詞完全免疫。 “我告訴你,別小瞧這馬。”他說著,看了喬東陽一眼,半瞇眼朝他勾勾手指頭,見他不動,又自己動手把他拽到一邊,小聲問。 “今兒的天氣咋樣?” 喬東陽冷眼看他。 權少騰嘿一聲,笑得有點神經質。 “你看啊!月朗星疏,繁星若棋,不冷不熱……這么好的日子,如果你牽上一匹汗血寶馬,帶上心愛的女人,在月下散步,隨便再來一個馬震,是不是很帶勁兒?” 開始喬東陽聽他拽文,還奇怪他要說什么。 結果這廝話鋒一轉,“馬震”這么不靠譜的話都出來了,差點把他噎住。 “權少騰!”喬東陽被他氣笑了,“你這嘴,能上個鎖不?” “嘖!我是關心你。”權少騰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看你這猥瑣的樣子,就是欲求不滿。行了,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想什么,不用解釋,更不用掩飾……” 說罷,他拍拍喬東陽的胳膊,“把馬兒牽去吧。不用謝。” 謝你個鬼! 喬東陽有一種被人戳了心窩的感覺,冷冷剜他,沒吱氣。 權少騰歪了歪頭,看他表情不對,突然瞇起眼,“兄弟,別告訴我,你…………嘖,中看不中用哦?” “滾!”喬東陽哼笑,“一個沒有女朋友的男人。那才是中看不中用吧?” “……” 靠!又來扎心! 權少騰嗤他,“攻擊力這么強,一定是被我說中了。喂,你那漂亮的小女朋友,該不會還沒有睡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