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畢哥。” “他要怎樣?” “請你。” “哦,我終于聽懂了。”喬東陽話沒說完,突然變臉,一腳朝龔家武的身上踹過去,“我去你媽的,你這是請人的態(tài)度?會不會請?嗯?” 這脾氣暴起來,也是沒誰了。 他突然發(fā)難,幾個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龔家武結(jié)結(jié)實實被他踹了一腳,握著拳手想要動手。 旁邊的人,也適時拉住他,搖頭,“畢哥說了,要用請的。龔家武別犯牛脾氣。” 龔家武哼聲,拍了拍被喬東陽踢出來的腳印,看了池月一眼,聲音軟了下來,“看在小黑妞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計較。請吧!畢哥就在那邊——” “不去!”池月剛才沒說話,聞言接過話,擋在喬東陽的面前,冷笑回答:“龔家武你在搞什么鬼?今天你哥約我們?nèi)トf里鎮(zhèn),你在這里半道劫人?你吃誰的飯呢,不怕你哥削你?” 龔家武撓了撓頭,一言難盡的表情。 “等他去了就知道了,談?wù)隆!?/br> “正事?”喬東陽挑挑眉,“我跟你那逼哥能談什么正事?” 他斜眉冷眼,一副紈绔的樣子,不屑而狠戾,剛才挨了一腳的龔家武老實了很多。 怪不得池月說這犢子就是越揍越老實呢?現(xiàn)在對喬東陽說話,也恭順多了。 “就是拆遷那事。” “呵!”喬東陽笑了起來,“你們不是找了村民代表來談嗎?這逼哥又是什么玩意?” “這……”龔家武撇了撇嘴巴,突然橫了起來,“我就這么跟你說吧,咱們逼哥不點頭,你這項目它就做不起來。就算村民都簽字同意了,也搞不長久。有句話,你們難道沒聽過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地頭上的事都擺不平,你們能做成啥項目呢,你說是不是,兄弟?” “誰他媽是你兄弟?”喬東陽是個渾身長刺的,“你家有鏡子嗎?回去照照看!自己那德性。也配跟我做兄弟!” 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在面前,他絲毫不嘴軟,罵完了人,看龔家武黑臉都?xì)饧t了,喬東陽又懶洋洋笑了起來。 “不過,我算看明白了,你們這群小子就是地頭蛇,這個逼哥就是你們的蛇頭。我來幫你們脫貧致富,你們這些蛇就從窩里鉆出來了,想從我們身上刮一筆。是不是這個意思?” 龔家武覺得腦殼痛。 “大概是這意思吧?你趕緊去,不要讓畢哥等急了,他脾氣不好。” “呵呵!我脾氣也不好。”喬東陽冷笑一聲,拉住池月的人,轉(zhuǎn)身就拉開了車門。 池月以為他真是想通了,不跟這些人糾纏,坐上車,松了一口氣。 可是,卻見喬東陽突然俯身,在她腦袋上揉了揉,“你把車門鎖死,叫猴子帶人過來。車?yán)锖馨踩悴灰鰜怼N胰麄儭!?/br> 什么? 池月吃了一驚,“你要去?” 喬東陽陰惻惻地笑,“人家都請了,怎么能不去?” 池月面色一變,“龔家武不是個能干大事的,但他背后是誰,我不知道。說不定都是亡命之徒,你不要去冒險。” 喬東陽輕輕垂眸,似笑非笑撩她一眼,“怕什么,我也是亡命之徒呢。” “???” 池月眉擰成一團。 喬東陽用力替她抹了抹眉心。 “我以前從不怕死。但容不得別人讓我不高興。” “那現(xiàn)在呢?” “怕!”喬東陽目光里盛滿了沙漠初升的陽光,暖融融的,帶一絲燥意,仿佛在笑,又仿佛是滿滿的不正經(jīng),“所以,我會沒事的。因為現(xiàn)在惜命了!” 他說完轉(zhuǎn)身,背影冷峻蕭瑟。 …… “喬東陽。” 池月推開車門,跳下去。 “我跟你去!” 喬東陽好幾秒沒有說話,也沒轉(zhuǎn)身。 直到池月走到他身邊,“多個人,多雙手。你要是打不過,我借你幾拳。” 呵!喬東陽淡淡笑了出來,“你這個女人。好吧,走。” …… 他們都知道,誰也說不服誰。 從某個方面來說,他們很相似。 一樣固執(zhí),一樣……不怕死,敢拼。 而且,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那個叫畢哥的家伙,無非想得到些好處,就是那種典型的地頭蛇心理,或者想從項目組得到一些工程的分包權(quán),或者只是單純的想挾村民喉舌要些好處,不會隨便跟他們翻臉。 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句話是有些道理的。 這種人不能不理。 他們就像是蒼蠅,叮不死人,惡心死人。 這個工程的工期長達七年,如果總被地頭蛇找事,會非常麻煩。 太陽底下,總有一些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因此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花錢消災(zāi),不會跟他們對著干。 這些人已經(jīng)吃慣了這個福利…… 變本加厲。 第220章 亡命 去的路上,池月給侯助理和俞榮分別發(fā)了坐標(biāo),為免犯這些人的忌諱,他們沒有說太多。 一群人翻過沙丘。 有一輛車停在那里。 龔家武指了指,“喏,上車吧,畢哥等著你們。” 池月看了喬東陽一眼,詢問他的意見。 他沒有說話,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大步走過去。 汽車并沒有開多一會兒,到了一個村莊。 池月是當(dāng)?shù)厝耍谎劬涂闯鰜恚@是橫峰村。 她與喬東陽對視一眼,沒有說話。汽車駛?cè)氪遄樱T诹她徏椅涞脑鹤油饷妗?/br> 龔家武跳下車,催促。 “進吧進吧,別墨跡。可熱死我了。” 說著,他推開院門,沖里頭喊了一聲,“畢哥,人帶來了。” “吼什么吼,不會小聲點?” 一個男人粗著嗓子訓(xùn)他。 龔家武似乎很怕他,沒敢吭聲,把喬東陽和池月迎入堂屋里。 這房子沒窗,里面采光不好,大白天的都開著燈,不太亮,昏黃的燈光下,那人的臉與這邊的漢子一個樣,黑乎乎的,胡子拉碴,但目光銳利,一看就是精明的主兒。 看到喬東陽進來,他啐了一口痰,發(fā)出煙嗓子的沙啞聲。 “來的可是喬總啊?” 喬東陽冷冷往房里一站,“你就是逼哥?” “???” 那漢子黑著臉看向龔家武。 龔家武一臉尷尬,那表情和木門上貼的門神差不了多少。 “畢哥,他就是喬東陽。” 畢哥點點頭,到不像有多生氣的樣子,涼涔涔的笑了聲,“這女的就是你小學(xué)同學(xué)?” 龔家武不敢看池月,“是。是我小學(xué)的好同學(xué)。” 特地加了個“好”字,池月默默看他一眼。 “你去外面守著。”畢哥不怎么在意,望池月一眼,拿個耳簽就開始剔牙,“不要讓人進來。” 龔家武看看池月和喬東陽,嘿嘿兩聲,“沒事,畢哥,我留下來給你們倒茶……” “喝什么茶?”畢哥眼睛一瞪,“滾出去!” “畢哥……” “你怕我把你的好同學(xué)吃了咋的?” “……” 龔家武被看穿,不敢再多說。 他默默給了池月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退出去,順便關(guān)上了門。 沒這廝礙眼,池月覺得方便多了。 堂屋里擺了一桌子酒菜,確實有個請的樣子。 她也不客氣,拉了喬東陽,自己找凳子坐在畢哥的對面,眼睛微微一斜,笑著說:“現(xiàn)在你可以談了。有什么就敞開了說吧。” 此時,屋里有六個人。 除了畢哥,還有三個他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