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坐下了，之后朝著柳礫看，問道：“我聽說，少將軍您今天的時候，是被小廝給抱回來的，這是出了什么事情嗎？”

    出了什么事情？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兩天這樣一堆一堆的事情，是怎么來的，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法子，去把這些事情一點一點地理清楚，似乎，它們想這樣發生，便就這樣發生了。

    沒法去預料，只能一點一點地去收拾這爛攤子。

    柳礫抱住了自己的頭，朝著一邊的五月問：“你來這里，只是為了這件事情？”

    “本來我是來找公主的，可以，公主不在，奴婢想著，總歸是應該來看看您。”五月說著，眼睛看著柳礫，聲音也放柔了一些，說：“奴婢也有話要和少將軍您說。”

    柳礫聽見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問道：“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

    “奴婢記得，您和公主，對于那個男人，都是很好奇，而我現在，就是想來告訴您這個的。”五月說。

    柳礫聽見這話的時候，心頭一震，急忙問道：“是阿才嗎？”

    五月嘴角一揚，有幾分了然，說：“果然是少將軍，這便就知道了。”柳礫卻是笑不起來，看著五月，不知道自己應該要說什么。五月見柳礫這樣，急忙拉住了柳礫的手，說：“您愿意留下這個孩子還讓我留在柳府，我已經很安分了，您放心，我會和他斷了的。”

    柳礫聽見這話的時候，搖搖頭，低聲說道：“五月，你應該要知道，我不能隨時都護住你，你應該知道，我沒有那樣的能力。”

    這次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法去擺平，到最后的時候，卻是需要李菲音去幫自己，至于會是怎么擺平，這點，柳礫不知道。

    可是，她的心里，卻是一直都在緊張著，她在擔心，在恐懼，擔心李菲音會吃虧。

    柳礫抬眼看了一下五月，伸手，握住了五月的手，低聲問：“你可以保證，你以后的時候，不會再和阿才有分毫的聯系嗎？”

    五月急忙點頭，柳礫有幾分無力地松開五月，說道：“你應該是知道，你和阿才的事情，要是被曝露于人前的話，會和我暴露身份一樣的嚴重，阿才會被杖責致死，而你，則會被浸豬籠。”

    五月聽見的時候，嘴角微微一揚，低聲說：“我知道，我明白。”

    柳礫看著五月，朝著五月說道：“你自己應該是也明白這其中的好歹，不用我多說。”

    五月聽見這話，從床榻上起身，鼻子都有幾分酸楚，低聲說：“奴婢知道，奴婢明白，奴婢不會說的。”

    柳礫看著五月，很認真地看著五月，說：“你應該要知道，我作為主子，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寬容了，五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希望，你還拿我身份的事情，來威脅我。”

    五月聽著這話，揚起了頭來，看柳礫，嘴角上揚氣，里面有著笑意，說：“少將軍，您應該知道，那是我的護身符，不過，奴婢也不會就隨便用的，等到這生命真的是受到威脅的時候，奴婢才會拿出來。”

    柳礫聽著五月說這樣的話，簡直是被氣得不輕，五月卻是依舊在笑，看和柳礫，說：“您應該知道，奴婢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知道。

    柳礫一直都知道，五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她為了達到她自己的目的，幾乎是可以做一切的事情，對于五月來說，沒有什么比利益給重要。

    柳礫微微瞇眼，看著五月，一字一頓地說：“早恨當初沒有聽著我爹的意思，真的是就把你給殺了。”

    五月聽著這話，笑了一下，說：“可是，您沒有聽從不是？所以——”五月拉長了聲音，朝著柳礫看，說：“因為我不死，造就了此刻這樣一個荒唐的局面，是吧？”

    柳礫抬眼看五月，說：“你知道就行。”

    五月走近前兩步，看著柳礫，對柳礫說：“您留下我，您冒了這么多的危險，留下了我，我卻是讓別的男人，碰了我，之后，懷了孩子，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的？”

    柳礫聽見“惡心”這兩個字的時候，皺皺眉，有積分換不明白問：“你怎么這樣說話？”

    五月卻是低聲笑，說：“你這樣的護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喜歡上了我，愛上了我，奴婢一向的了解您您一向喜干凈。自己的東西，要是被別人給碰了，只會覺得惡心，不會再想著要了。”

    “你不是一個東西。”柳礫看著五月，認真地說道：“你是一個人，一個我身邊一直伺候著的人。”

    五月身子一顫，看著柳礫，咬住了嘴唇，卻是又松開，低聲問道：“那您，喜歡過我嗎？”

    柳礫微微低頭，低笑道：“對于你，只怕是沒有過喜歡，只有過恐懼吧，五月。”柳礫抬頭，看著五月，說：“你自己也應該是知道的，在以前的時候，你千方百計地想爬上我的床，想給我做妾，我怕你，懼你；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的時候，你各種威脅我，你說，我對于你，能有愛意嗎？”

    五月聽見的時候，卻是不信，猛地后退了兩步，看著柳礫，猛地搖頭，“那你為什么還拼死地保下我，哪怕我和別的男人廝混，有了孩子，你也一樣的保著我？”

    柳礫見她這樣，忙就想起床去拉住五月，可是，卻是感覺自己兩腿間有點奇怪，似乎有點不便動彈，便就沒有起身，只能是就這樣看著五月，勸道：“你肚子里面有孩子，你不要這樣的激動。”

    五月揪著胸口的衣服，朝著柳礫問：“那您為什么會選擇留下我呢？”胸口好悶，一直以來所認為的事情，全部都成了一種虛幻，這叫她怎么能夠接受呢？

    柳礫低笑了一聲，說：“如你說言的，其實，我就是放不下。”五月聽見了，有幾分疑惑，問：“放不下什么？”

    柳礫抬起頭來看五月，說：“一起走過這么多年，你說，要是你突然見就沒了，或者你是因為我的事情，而沒了的，你說，我的心里，能夠放下嗎？不能，我不能放下。”

    五月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看著柳礫，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么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