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兩人皆未受傷,但輸贏已定。 那仁恨得咬牙切齒,目光緊緊鎖定蘇米亞,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一切不言而喻。 蘇米亞起身道:“東皇,本公主與這位小姐一起上場比賽,這樣才能看出優(yōu)劣高低不是?” 李冰月從善如流地站起來,比起蘇米亞地咄咄逼人,她則要溫和許多,柔柔地說道:“抱歉蘇米亞公主,因為公主沒說不能用伴舞,我已經(jīng)請好了伴舞,若是我們一同上場,舞風(fēng)又完全不一樣,會不會看起來像群魔亂舞?” 鳳心瑤聞言不厚道地笑了,促狹地說道:“冰月,你這是叫了多少伴舞?若是占用的地方太大蘇米亞公主要去哪里跳?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對,剛剛他們也沒說不能用伴舞,所以這怎么辦?” 鳳心瑤故作為難地看向方雅靜和那仁。 那仁的臉徹底黑了,若不是邊上之人使命拉著她,她肯定早就爆發(fā)了。 蘇米亞不服地喊道:“不行,我沒有伴舞,她也不能用伴舞!” 鳳心瑤詫異地看著蘇米亞,似乎對她的說辭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我們并未禁止公主用伴舞,公主最開始也沒說一定要獨舞,這個時候都要上場了才提出這個要求,是不是有些不合適?要不我們給公主一些時間準(zhǔn)備伴舞?” 鳳心瑤的意思就是說死了要讓李冰月用伴舞。 蘇米亞氣急,求助地看向那仁。 那仁正在想主意,鳳心瑤卻換了一個口氣,“這樣吧,你們來者是客,我們也不占你們便宜,要獨舞就獨舞,不過我們東盛講究排場,給冰月準(zhǔn)備一些裝飾總不過分吧?” 那仁一聽還愣了一下,旋即朝蘇米亞點點頭,蘇米亞這才不再爭執(zhí)。 結(jié)果等到所謂的“裝飾”上場蘇米亞徹底驚呆了,氣急敗壞地喊道:“說好了獨舞,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鳳心瑤一臉奇怪地看著蘇米亞,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裝飾啊。” 只見那些伴舞穿著漂亮地紗裙圍成一個圈,李冰月就站在中央,這一圈被圍得密不透風(fēng),就算是兩個人獨舞蘇米亞也不可能靠近李冰月,更別說暗中動手腳了。 那仁氣得心肝脾肺疼,蘇米亞被懟得無話可說,想著既然不能用陰的,那就舞蹈上見真章,她就不信李冰月能贏過她。 鳳心瑤搶先讓東盛的樂官奏樂,還是那種溫柔又有情調(diào)的江南曲子,比冰月舞得盡興,蘇米亞卻是一臉陰沉,她們草原的曲子根本不是這樣的,這樣的曲子她怎么跳出熱情奔放的舞蹈? 一曲下來,李冰月占了上風(fēng),東盛這邊曲子一停,北蒙那邊的曲子立馬接上,聽到熟悉地樂曲,蘇米亞松了一口氣,發(fā)揮自如,待她挑釁地看向李冰月,發(fā)現(xiàn)李冰月竟然也跳得不錯,跟她的舞種完全不一樣,卻又不違和。 這下蘇米亞徹底慌了,越慌就會越亂,到后面竟然出了好幾個失誤。 那仁已經(jīng)轉(zhuǎn)頭不再看著場上,此時比試也結(jié)束了,蘇米亞像只斗敗的公雞蔫著腦袋回來。 羅穎成滿意李冰月幾人的表現(xiàn),面上卻還要給北蒙使臣面子,方雅靜收到羅穎成的眼神,笑道:“只是切磋罷了,也是他們僥幸,這件事就當(dāng)是個娛樂消遣,晚點宮里有晚宴,還請幾位王子公主賞臉。” 巴特爾起身恭敬地作揖應(yīng)下,那仁臉色雖然不好,但她沒有上場,是以還能理智應(yīng)對。 等羅穎成和方雅靜幾人走后,那仁派心腹去調(diào)查第四場上場之人。 心腹只去了片刻就回來,恭敬地稟報道:“公主,屬下查清楚了,東盛第四場準(zhǔn)備派寧遠(yuǎn)公世子司徒晗,此人文武雙全,比之安國公世子不遑多讓,女子派出的是平康公主,也就是今天坐在皇后身邊的那位女子。” “是她!”那仁雙手緊緊握拳,眼中閃著一絲不甘,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她有什么能耐?” 心腹遲疑道:“這位平康公主很神秘,至今沒人知道她擅長什么,不過東皇坐上皇位有她一份功勞,聽說功夫極好,至于其他的還查不到。” 副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兩年,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巴特爾正好過來,聽到那仁和心腹的對話,叮囑道:“那仁公主還是不要再去自找麻煩了,這次就算我們贏了也是輸,同樣無法回去交代,更何況我們不能保證能贏,現(xiàn)在這結(jié)局對我們兩人來說反而最有利,回去也好交差。 烏日塔那順到現(xiàn)在還沒醒,晚上的宮宴注定不能參加了,到時候我會向東皇提出聯(lián)姻之事,只是經(jīng)過今天這么一遭,烏日塔那順和塔娜肯定是出局了,蘇米亞也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公主和其木格了。” 那仁不甘心地說道:“為何就剩下我們兩個?其木格也輸了,她要是有機會蘇米亞怎么可能沒機會?還有,你們難道連一個東盛的女子都娶不到?” 巴特爾仿佛沒有聽到那仁話語之中的譏諷,平靜地說道:“東盛喜歡謙遜知禮的女子,就憑蘇米亞剛剛在比試場上鬧的那一出她就沒機會了,其木格雖然輸了,不過她輸?shù)闷穑锰谜模吹冠A得東盛貴人的好感,在我看來她被選中的機會最大,至于公主…… 不是說公主不好,而是有一個丹珠公主在前,只怕東皇心里對我們北蒙皇室的女子有些看法,所以其木格的機會反倒比公主大一些。” 那仁不甘的握拳,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巴特爾說得在理,還有一點,她也沒有那么希望留下來聯(lián)姻,遂不曾爭辯什么。 巴特爾接著道:“至于我們幾人,我剛剛已經(jīng)出去打聽了一番,東盛貴族適婚的姑娘全都定親了,再加上這次我們敗了,哪還有臉提出迎娶東盛的貴女!” 那仁無語,只覺得一口血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憤恨地叫了幾聲。 宮宴之時,巴特爾果然當(dāng)眾提出聯(lián)姻之事,只是這回只說嫁公主,并未提出迎娶東盛的貴女。 羅穎成欣賞巴特爾的識趣,并未當(dāng)眾拒絕,只說要和皇后商量一番。 第二天,圣旨下到大使館,不出意外,其木格被選中了。 這個結(jié)局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唯一不滿的只有蘇米亞還有娶不到美人的烏日塔那順,蘇米亞更多的是嫉妒,烏日塔那順則是怨恨,發(fā)狠地想要殺了穆徑庭,卻又不能輕舉妄動。 巴特爾生怕他們繼續(xù)待在東盛會引出更多麻煩,在圣旨下來之后便于那仁商量返程之事。 其木格的房中,阿爾汗感嘆地安撫道:“這是權(quán)宜之計,委屈你一陣子,不過在這里也好,能保證你的安全,若是回了部落,等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擔(dān)憂你的安危。” 其木格不知道阿爾汗和東皇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心下?lián)鷳n,阿爾汗笑道:“不用怕,不是什么壞事,一起都是為了察哈爾部落!” 做好離開的準(zhǔn)備后,那仁立馬和巴特爾進宮面圣,三天之后便啟程離開東盛,只留下其木格一人。 如今還是正月,一路上都是積雪,不過三四個月的行程愣是讓他們走了大半年。 回到北蒙之后幾人先去皇宮面圣,北皇早就知道他們在東盛的所作所為,才見那仁幾人就把他們劈頭蓋臉的罵一頓,倒是對阿爾汗態(tài)度溫和不少,賞賜了不少東西才讓阿爾汗離開。 阿爾汗回到察哈爾部落已經(jīng)是半個月后的事情了。 察哈爾部落首領(lǐng)得知其木格被留在東盛,心下一陣難過,阿爾汗趁機把他和東皇的交易告訴自己的父親,察哈爾部落首領(lǐng)被阿爾汗說的事情嚇得臉色都變了,一臉凝重地帶著阿爾汗去了密室,父子兩在里頭商量了一天一夜,等兩人從密室出來,部落的百姓發(fā)現(xiàn)他們的首領(lǐng)好像不傷心了,一個個好奇不已,卻不敢多問。 同樣的情況也發(fā)生在鄂爾多斯部落和達(dá)爾罕部落,大家都是為了部落的生存,對北蒙皇室只有忌憚沒有忠心,很快三個部落秘密聯(lián)系,與穆徑庭里應(yīng)外合。 天元四年三月,冰雪初融,在東盛發(fā)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朝野震動,百官憤怒,原來是平康公主收到一份賀禮,竟是一顆珠子,平康公主拿著珠子進宮在皇帝面前顯擺,皇帝發(fā)現(xiàn)平康公主的珠子竟然就是昔年北皇敬獻的鮫珠,當(dāng)時北蒙的使臣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這鮫珠天下只此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