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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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爾汗不耐煩地將這兩天事情告訴松節柔,“公主是被東盛國大皇子的余孽給抓了,還被關進了青樓,皇上派人搜了兩天才找到公主,如今大家都知道公主是從青樓里被救出來的,雖然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但名聲算是毀了,就算東皇愿意迎公主進宮,只怕東盛的朝臣也不會同意,我們還是收拾行李,盡早回西單再想辦法。” 松節柔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等著眼睛尖利的喊道:“本宮是清白的!本宮不回去,進宮,本宮要進宮見東皇!” “公主,您就醒醒吧!外面現在說什么話的都有,那些綁架公主的人已經被凌遲處死了,還有,皇上已經找到那封引您出門的信,也證實了您是自愿上當的,臣就是想替您說話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柯爾汗愁得都快白了頭,天知道他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有多抬不起頭,他們公主是有多想爬上東皇的床,竟然被這么蹩腳的手段給騙了,他自己都覺得理虧。 松節仁出現在松節柔房門外,并不進去,只是把柯爾汗喊了出來,“行禮已經收拾妥當,明日一早就動身,若是她不走,就當她不存在,本皇子沒有這么蠢的meimei,就是父皇知道了也不會怪本皇子的!” 松節仁笑得一臉暢快,這段時間該看的戲也看了,不虛此行。 “松節仁,你別太得意!”松節柔發瘋似的沖出來,舉著茶盞直接砸向松節仁,松節仁一個不妨,腦袋被她砸出了血,把柯爾汗嚇得驚慌失措,趕緊命人去請太醫。 出了這么個事,松節仁徹底和松節柔撕破臉面,堅持第二天一早出發,走得時候連松節柔的馬車都沒有安排,打定主意讓她自生自滅。 柯爾汗可不敢像松節仁這般大膽,便偷偷求了東皇,要了一隊人馬護送松節柔回西單。 再說松節柔回了西單日子開始不好過,一則她傷了松節仁,二則她的清譽有損,西皇不耐煩見她,便直接把人送去北蒙聯姻。 轉眼間便到了六月初六顏景泰成親的日子,新房早就收起妥當,里面一應床單被褥全都換成嶄新的紅綢面,上面還繡了鴛鴦戲水,并蒂蓮,寓意極好。 房間一座大的落地屏風,是顏竹玉特地繡的給顏景泰和傅真兒新婚賀禮。 除此之外,墻上還掛了四幅字畫,分別是松竹梅蘭,全都表了起來,這是顏竹君的杰作,傅真兒特地強調要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座大的梳妝臺,上面堆滿了許多金銀玉飾,都是傅真兒的陪嫁。 新房的窗子上還貼了窗花,掛上了紅綢布,張燈結彩的好不喜慶。 未時一到,顏景泰在眾人的簇擁下前往傅家迎親。 傅李清如今貴為太師,他家孫女自然是賓客滿門,大多還是文人妙客,連范家一家子也來了。 顏景泰才剛剛下馬就被攔在門外,一群人接二連三地給他出題,不是要他吟詩作對就是要他題詞,還有人起哄非要他交出顏竹君的墨寶才肯放他進去。 好在顏景泰出門備了不少紅包,遇到不能解決的問題直接塞紅包,從前院到后宅,可以說是過五關斬六將,等顏景泰見到新娘的那一刻,他身上已經身無分文了。 媒婆見新郎來了,開始念叨一堆喜話,新人過了禮,顏景泰直接背這傅真兒出府。 臨走前還給傅李清行了個晚輩禮。 傅李清紅著眼眶喜極而泣,將人送出了府外,看著花轎漸漸遠去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 顏家這邊早就準備好了,新郎新娘一到,直接過火盆,拜天地,入洞房,一氣呵成,在天黑前,宴席開始了。 這種場合顏竹君完全不敢往外走,就怕被人圍堵,聽著前院傳來熱鬧的喧鬧聲,顏竹君只能看著天上的彎月長吁短嘆。 “今日可是你哥大喜之日,你不去湊熱鬧躲在這里做什么?”羅霆的聲音在顏竹君的耳畔響起。 顏竹君一個回頭,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地神情,委屈地癟嘴道:“我也不想的,可是自從那次春日宴后,大哥說我不能往人多的地方湊,今天家里這么多客人,我要是出去了豈不是喧賓奪主!” “什么春日宴?”羅霆揣著明白裝糊涂,不著痕跡地挨著她坐下,溫柔地問道。 顏竹君這才想起羅霆根本不知道春日宴的事情,只好郁悶地跟他解釋了一遍。 第二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執子之手,新人敬茶 “看來小豆丁的琵琶彈得很好,哪天為我彈一曲可好?就彈你在春日宴上彈的那首。”羅霆溫柔的聲音驅散了顏竹君心中的郁悶,顏竹君甜甜笑道:“阿羅要是喜歡聽我給你彈就是了,正好二姨給了我一把名貴的琵琶,不過今天不行。” 外頭可還有不少賓客呢,萬一她一彈把那些牛鬼蛇神都招過來了怎么辦? 羅霆莞爾點頭,望著顏竹君一臉寵溺,轉而說道:“既然不能彈琴,小豆丁不如給我寫幅字吧,我可是聽說你送了沈飛林他們一人一幅呢。” “你怎么知道的?”顏竹君錯愕地瞪大了眼睛,轉念一想,這世上還有什么是皇帝不知道了,又釋然了,正好她心情好,拉著羅霆便去了書房。 羅霆盯著那只小手,嘴角微微上揚,反手緊握。 從臥房到書房不過隔了義山木墻,拐個彎就到了。 顏竹君自然而然地松手,羅霆第一次無比怨念,這段路怎么這么短! “寫點什么好呢?”顏竹君提了筆又不知道該如何下筆,戳著下巴沉思。 羅霆湊上來,眼中閃過一抹狡黠,道:“不如我寫個上句,你接下句如何?” 顏竹君眼睛一亮,躍躍欲試,“好!你先來。” “那你可看好了,請君接上!”羅霆大筆一揮,詩句落成。 顏竹君驚嘆道:“好字!” 等羅霆把筆交給她,她才反應過來,只顧著欣賞字都忘了看內容了,訕笑了兩下念叨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顏竹君震驚地回頭,對上羅霆深情的眼眸,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該你了,小豆丁!”羅霆催促的聲音令顏竹君回過神來,只是看著這八個字,她卻遲疑了,這怎么接? 顏竹君糾結得不行,慌亂中瞥到羅霆腰間的碎玉,想起當年羅霆給她的那個信物,疑惑道:“這是你的貼身之物?” 羅霆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頷首道:“這是母后生前給我的,我一出生就戴著,它本是完整的一塊,當年我落難的時候摔碎了,正好把另一半放你那里了。” “原來竟是這樣!”顏竹君心下大撼,想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以及羅霆為她做的一切,心下感動,仿佛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朝羅霆微微一笑,燦若星辰,在羅霆恍惚中提筆落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羅霆寫的是瘦金體,她寫的是簪花小楷,兩種風格迥異的字體并列,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顏竹君默默地欣賞這幅字,想著能不能把它留下來,“那個……” 不等她開口,羅霆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直接將書案上的那幅字貼身收著,在顏竹君的震驚之中,羅霆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是我的!” 顏竹君:“……”